第89章
第89章
“噗嗤——”條野采菊覺得自己已經被新校長時深逗笑好多次了,在時深疑惑地看過來的時候,他笑着說。
“在下只是真的沒有想到您居然是真的愛上了五條悟那家夥。”
雖然在扭曲了因果的時間裏,五條悟才是革|命的領袖,但是他真的不是很得人心。
她失策了,時深還以為轉變為暴君了之後,憑借五條悟的身份和配置,會誕生別樣的人格魅力。至少在暴君光環的照耀下,他們能更好接受五條悟有時不當人的操作。
畢竟是暴君麽。
偶爾一次正經起來就會有十倍的反差萌。
但是關鍵是五條悟從來沒有正經過!
時深:沒救了,我走了。
條野采菊歪頭聽時深有條不紊的心跳聲,只有方才他道出她愛五條悟的時候,仿佛永遠不會改變節奏的心跳聲慢了一拍,像是怕驚醒一個沉睡的夢而蹑手蹑腳行動的……人?
人這裏要打一個問號。
因為在條野采菊的“視野”裏,時深比起人類,更像是深海裏随着洋流呼吸的巨型水母。龐大的軀體,柔和溫吞的行為舉止,柔軟的弧度帶來的溫柔的視覺上的錯覺,在宛若母親懷抱裏的深海的包圍下升不起一點反抗的欲|望。
時深藏了藏手上的寄生絲線,這些絲線原本便是寄生在條野采菊的靈魂裏,操縱他來到了橫濱校。令外人以為獵犬部隊是想要在這座特殊學校裏安|插耳目,才派出條野采菊,實際上整支部隊早已是她豢養的番犬。
橫濱校豢養着一支優秀的獵犬部隊。
這個設定她并不想浪費。不過原來安排好的劇本獵犬的主人不是她,因為她再次歸來而被打亂,這個設定被她不客氣地拿來用了。
時深可以不需要這些絲線便能夠偷取一個人的靈魂,絲線的作用反而是來幫他們保持自我的。這樣的小把戲倒也能幫助她進行更加精細化的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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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能看見流動的咒力,但是絲線和咒力無關,五條悟看不出來。
條野采菊同樣驚奇于自己竟然對時深升起的難以抗拒的親近之心,強迫自己提起同樣分量的戒備,卻在下一秒消失得無隐無蹤。
下午上課的預備鈴聲響起來。
時深不着痕跡地勸還想繼續和她閑聊的條野采菊去上課,然後繼續慢悠悠地抄袖走在樹蔭下面。
“還有兩個人沒有安排好啊。”時深得承認這是自己的失誤,“但是……織田作之助先生和那位首領太宰的世界坐标太不好找了。”
“真不好辦啊。”
時深的目光穿過物理意義上對她沒有任何阻礙的天空,視線如同飛鳥一般越過環繞在世界外的銜尾蛇,落到更外面的像是果凍一樣的世界壁壘,而恰好被鑲嵌在果凍裏的标本正是被她念叨的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
這兩位外鄉人本來應該在時深完成羽化修改完時間線的那一刻被送回原來的世界。
然而小烏鴉不打算回去,溺愛孩子的時之蟲答應了那孩子任性的請求。黑發的孩子現在還睡在時之蟲的水晶球裏,于是他的存在也相應地消失在那條時間線上。
但是首領宰不想要再一次失去了。
這大概是他唯一一次伸出手,不是求救,而是希冀救贖什麽的手。
“可是,我不能代替這個孩子答應你什麽啊。”
時深頭疼地扶額。
小烏鴉還沒有睡醒,只能麻煩他們繼續在天上飄着當幾天風筝了。時深還想看看其他孩子回到重置的時間線過得如何了,不過她被自己最大的債主戳了一下。
#親,該起來還債了#
“嗯……被催債了啊……”生平第一次呢,時深微微鼓臉,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別說,手感挺好的,“都怪悟。”
“啊啾。”
被念叨的五條悟懸在高空俯瞰橫濱這座和黑夜有過多牽扯的城市,高空的勁風吹過,五條悟做作地抖了一下。然而無下限早已經阻攔了風,他的頭發都沒有亂一根。
五條悟一臉的“阿深果然在想我”的表情。
“跑得可真快。”五條悟眼中略帶幾分苦惱地神色,用手指點了點額角,“這種狡猾的程度不像是沒腦子的咒靈。”
如果咒靈有腦子,橫濱校裏就不會有一只當爐子來用的火山頭了。
“真是令人不爽啊。”
在包括五條家在內的咒術界各種古老世家覆滅的當下,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五條悟不開心了。
五條悟隐約猜測自己腦海中所記憶的一切大概率是時深送給他的一場夢,雖然五條悟也能想象得出來,有一天他真的殺光高層那群人的樣子。
就好比,他在被篡改的歷史中,對爛橘子們發難的理由是……他們好像是想用他的細胞創造一個更聽話的六眼。
難為他們想到科技手段了……
五條悟的眼睛都沒有轉一下,随意揮手便消滅了一只不長眼睛撞到他手裏的咒靈。
“在沒有達成新的平衡前,你們真的好煩人啊。”
出生便被譽為打破平衡降世的再世佛陀,六眼神子等等溢美之詞都被冠上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的頭上。【天】為了平衡,便在實力增強的咒術師對立的那一方——咒靈,傾注了更多的資源。
以求平衡。
滅了咒術界高層,又破壞天元結界,不看過程只看結果,那麽便是咒術師一方的勢力下降了。哪怕是掰下一塊小餅幹的程度,最強的五條悟沒有倒下,那麽咒術界在對峙雙方中依舊算是占據上風。
“新的平衡……想想就覺得不爽啊。”五條悟擡頭仰望無邊無垠的天際,【天】的概念在重新見到時深之後,于他而言終于有了點模糊的輪廓。
“我……我們都是在被你玩|弄着的嗎?”那雙仿佛天空的延伸的湛藍眸子裏無悲無喜,像是蓮花座上供奉的佛像。
“嘤嘤嘤,追丢了。怎麽都找不到。”
五條悟将毛絨絨的腦袋埋在時深的肩膀上,手感極好的白色短發像是細雪一般落在她的肩膀上。但那終究不是雪,更像是蒲公英的種子飛到她的心裏,癢癢的。
時深擡手揉了揉正在假哭的五條悟的腦袋,毛絨絨的手感很好。想要親他。這個念頭剛升起不到一秒,五條悟便笑嘻嘻地湊過來,時深自然而然地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五條先生好奇地感受第一次,至少是他所能記住的第一次親吻,軟軟的,帶着甜甜的香氣。于是他便貪婪的想要更多,某種柔軟的帶着馨香甜味的東西。
時深伸手遮住五條悟過于明亮的眼神,雪白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刷過她的指腹。
“再來一次嘛-”五條悟用撒嬌的口吻說,圈住時深柔軟得仿佛一用力就會折斷的腰肢,像是博求關注的頑童。用含着蜜糖的語氣分享着出去追捕咒靈而發生的小事,“我在路上還發現了一個蠻有意思的咒靈,唔,大概是特級吧。”
“阿深你猜一下他為什麽有意思。”五條悟将時深貼近自己,擁抱着她,仿佛在躲避風雪的小動物。
但現在是夏天哦,如果不是空調救命,現在她估計要中暑了。
“悟,我猜不出來。”時深直接投降,耳邊便傳來一聲輕笑。
“那是一只從對人類的惡意和恐懼中誕生的咒靈,類似大山森林大海一類的詛咒,他也就是所謂的‘人的詛咒’。”五條悟此刻終于把時深整個嚴嚴實實地抱在懷裏,不可能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很強嗎?”時深的手還捂在五條悟的眼睛上,因為五條悟收緊了手臂,于是她不得不貼緊了他。肌膚相觸帶來不一樣的暖意。
“似乎是剛誕生,很弱,也不懂如何使用術式。”說到這裏,五條悟的語氣發冷,仿佛有寒冰從他的牙齒裏迸發出來,連呼出的起都帶着冰渣子。五條悟不想把自己看見的,惡心東西告訴時深。
“但是後來我想了一下,那家夥術式挺好用的。可以用來當無痛整形機器,祛疤效果一流哦。”
“嗯?!那不是很厲害嗎?”
時深不去深想五條悟是怎麽知道那咒靈可以祛疤的,無論是它給自己祛疤還是給其他人祛疤,她都沒有什麽想法。悟應該不是故意折騰那咒靈,讓它死去活來了吧?不過作為敵對雙方,這點小折磨都不算什麽了。
能祛疤,也算是一件好事。
被五條悟抓來實驗真人牌祛疤手術的一衆咒術師:……好是好,就是不太像被五條悟抓着腦袋去自願當祛疤小白鼠。
“是吧是吧,阿深你也是這麽想的對不對-”五條悟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畢竟咒術師現在也要找新出路了嘛,咒靈只會越來越少,生态會越來越健康。只會打打殺殺是要被時代抛棄的。”
“所以我讓傑把那個咒靈吃了,然後出資一起開一家美容醫院-”
遠在東京,夏油傑收到包裹。
夏油傑打開盒子一看,便看見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特級咒靈塞進一個過分狹小的盒子,扭曲的肢體塞進一個小盒子裏,正對其上的便是恍若吶喊的臉。這是什麽會讓人做噩夢的畫面。
不得不捏着鼻子收下所謂的好意的夏油傑微笑着比出了國際交流手勢:悟,你等着。
往常,夏油傑只需要忍受像是收拾過嘔吐物的抹布的味道,現在他的眼睛也要忍受精神污染。
吞下味覺視覺雙重污染的夏油傑他再說一遍:我記住了,悟,你等着。
作者有話說:
真人: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幾天真的是忙得連軸轉,感覺腳都在打飄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