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無法理解會有人類愛上蟲,人和蟲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五條悟停下來了,和時之蟲想的他想要發洩欲|望不同。
——他想要得到她的愛。
說起來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時之蟲确實知道什麽是愛,是想要觸碰而又迅速收回來的手。
銀古曾經說過,如果某個人因為種種顧慮乃至害怕傷害到她而停止觸碰她。那麽隐忍而克制的那個人很可能是愛着她。
同時銀古還告誡她,當她遇見愛她的人類要小心,因為他渴求得到等同的愛。
因此當時之蟲意識到這個人類愛她并且想要她同樣愛他,而不是單純的對肉|體的渴望——着實難以理解——因為她是蟲,是活着的災禍。
時之蟲陷入了思考。
溝通着電腦游戲的你沉睡在信息繭房裏。
……
武裝偵探社被島的船長委托捕捉潛入島上的竊賊,保護寄存在島上的高級食材。純粹是蹭船來島上的時溯拿到游客銅幣就被放生出去玩了。
“小心一點,島上有盜賊,不喲啊随便亂跑。啧,真是的不知道那個混蛋跑到哪裏去了。”碎碎念的國木田獨步盡職盡責地囑咐時溯。
“放心,國木田先生,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遇到竊賊該逃跑的人是他們。”時溯有禮地等在原地等國木田說話,裝作不明白他口中的混蛋是在說誰。那家夥應該早就混到船上了,時溯擡頭看了眼時鐘,11點23分。
聽見時溯溫和守禮地說竊賊應當懼怕他,對低于他的事物報以平等的不屑和漠然混雜出一股奇妙的氣勢。國木田獨步便是一噎,剩下的話哽在喉頭。
時溯對他招招手,三兩步便借着竊取距離的手段,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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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英倫風格的街道上,時溯雙手插兜路過一個大大的鐵皮垃圾桶,翠色的眼睛飄過去。唔,想試着踢一腳,不過感覺會沾上髒東西,還是算了。這麽想着的時溯靜悄悄地倒退,腳踏在地上像是貓兒一般無聲無息。
咚隆咚隆,垃圾桶開始“作怪”,時溯轉身就要跑走,從垃圾桶裏像只要逃離砧板的魚一般一躍而出的太宰治攔腰抱住時溯的腰,“來來來,不要跑嘛,小烏鴉-”
“啊啊啊啊,髒死了,你放手!”時溯慘叫出聲,瘋狂抗拒,全身上下寫滿了抵觸。
“事關重大,我需要阿溯你的幫助。”嬉皮笑臉的太宰治突然正經起來,一臉嚴肅地說,“關系着四百萬人的生死,這次任務不容有失。”
時溯忍住嘴角抽動的欲望,堅定地拒絕太宰治,“我拒絕。”
面容姣好的太宰治無辜地眨了一下鳶色的桃花眼,接着面含笑意毫不猶豫地用臉貼上時溯軟軟的臉頰,他找到了對抗小烏鴉竊取腦海中想法的方法——那就是不斷重複同一個念頭,将重要的事項排序,即便忘記當下也會記得最開始的排序。
“啊啊啊,你放手!”被貼貼的時溯像是炸毛的貓崽,眼神中竟然有一瞬間流露出了絕望。他髒了,他髒了,不幹淨了!這只太宰治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跳垃圾桶的?他心中那仿佛夜色の帝王的老父親形象崩潰啦,完全碎成渣渣了!
太宰治得寸進尺更進一步,眼看就要親下來了。
親近達咩!
時溯面目猙獰地拿出書拍到了太宰治的臉上,“我答應了,離我遠一點!”
“好噠-”目的達成,太宰治利落地放開了時溯。
此時的時間是11分30。
“去偷走那件武器。”太宰治低頭笑語晏晏地對時溯說,“我知道小烏鴉你明白我在說的是什麽。”
被太宰治居高臨下注視的時溯瞳孔緊縮,霎時間他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見了父親的影子。也對,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當然啦,如果你想把那位女性偷過來,我也不介意。她确實也算是一件武器來着。”太宰治對時溯單眼wink了一下,破壞了方才那種如夜色般的冰涼。
“啊,我本來也沒有想到你們會被邀請到島上來調查。”時溯慢條斯理地捏了一下左眼的眼鏡,太宰治放手後,他又變成了那個游刃有餘的小烏鴉,“齒輪出現了難以調節的偏差,結局已倒向陌生的章節。”
“我去拿那件武器沒問題,只是你敢出現在她面前,你就死定了!”時溯厲聲警告他。
“诶嘿-”太宰治歪頭對時溯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來。
嘶,頭痛。時溯像是看見辣眼睛的東西倒吸一口涼氣扭頭不看他,像是水中淡開的墨水,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
島的地下五層
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外是被陽光照亮的海水,海中的魚類暢游在海水中。
閉目養神的時暮見怪不怪地睜開眼睛,看見變成了少年模樣的加布,準确地說,他是奪取了加布身體操控權的異能力,這座島的本身。
“你好呀,阿暮。”少年人加布對時暮友善地打招呼,他左右看看面無表情的時暮,“憑借你的敏銳,應該早就發現了我和凡爾納的不同,為什麽不和他說呢?如果你和他說了,我可能還不能這麽輕易地奪取這具身體吧。”
凡爾納,親近的人親切地稱呼他為加布,七個背叛者之一,十四年前遇見人生中最重要的同伴,如今的願望是想要回到過去,改變某些不美好的結局。
時暮沒有記憶沒有方向,加布是第一個收留一片空白的他的人。
“他沒有死,而你想要活着。”時暮簡短地回答他的問題,難得收起身上那股頹廢慵懶,簡稱是鹹魚的氣息。冰冷的綠色瞳孔注視着加布。
“沒錯,我想要活着,無論如何我都想要活着。”明明是異能,他的眼睛裏卻閃爍着生命對活下來的渴求。
加布不敢小觑時暮,在凡爾納的記憶裏看見的時暮聰明到不像人類。哪怕他此時此刻方才現身,加布卻覺得時暮早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
時暮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我也是他,凡爾納死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加布彎彎眼,笑起來一如爽朗的少年,他對時暮揮揮手,如過去上萬次回到過去所做的那樣,他要去加入的那個盜賊團,獲得盜賊頭子可以穿牆的異能。
時暮沒有回應他,如果你經歷過超過上百次同樣的場景,即便是在游戲裏反複讀檔,你也會對過場動畫感到厭煩。
順滑的機械門開啓,有一股對朋克愛好者來說美妙的機械音。
“喲,少年。”清亮的男音歡快的響起,黑發鳶眼的男人看見坐在島上核心位置的少年是白發綠眼,上下抛着金幣的手一頓。
“你好像對我會來到這裏一點都不驚訝呢?為什麽?”太宰治接住下落的金幣,秀氣的眉眼笑起來如沐春風,很容易便能拉進人的距離。
然而不包括冷心冷清的時暮,春風刮到他臉上也得被凍死。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時暮很懶,懶得動,懶得去阻止加布注定要失敗的行動。
“诶诶诶!?——”太宰治發出了像是小女生一樣驚訝的聲音,心下卻分外冷靜地在想這個孩子很像是如果亂步先生沒有遇見福澤谕吉可能會變成的樣子。
高傲,冷漠,自負。
“難怪你會被他讨厭,你比他更讨人厭。”時暮斜着睥睨了他一眼,仿佛從上到下将他透視了一遍,太宰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诶?”這次是貨真價實的疑惑了。難道說……太宰治很想揉一揉發痛的額頭,織田作啊,養孩子真的是太難養了。你以前是怎麽做到養5個的。
“就是那只小烏鴉啊。”時暮露出了一個罕見的笑容,
那是對于同樣倒黴的人表示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和小烏鴉都知道那件武器的下落。”太宰治的眼神凝重起來,心裏暗暗啧了一聲,他居然被時溯給騙過去了。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當然,很簡單的事情,随便看一眼就知道了。”時暮冷笑一聲,他撫上自己的左眼,他也不需要那只烏鴉做多餘的事情。
“你的時間來不及了。”時暮嘴角上揚,帶着嘲諷,“想要從這裏趕去阻止真正的恐|怖|分|子,你已經來不及了。”
太宰治拿出手機,迅速撥動號碼,想要去通知偵探社的其他成員,他并不是一個人。
“是誰?”太宰治問,沒想到時暮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說了。
“島上的法國士兵們的長官,他想要複仇,他将會在正午,也就是過去那道背刺了他的部下們的命令發布的時間,啓動【殼】。”
“向世界發出聲音。”
“大概是想重啓戰争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時暮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漠然。
太宰治擡頭看似乎是被人特意放置在這個裝飾過于簡潔幾乎算是沒有裝飾的房間裏的時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11點55分。
距離正午12點只剩下5分鐘了,正如時暮所說,他已經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說:
有人說崽崽太多了,我在想要不要開副線來單獨寫一下他們故事
因為要強調wtw是男主,主要是不要讓我忘記了他是男主,所以給他加戲份
wtw追深妹最難以逾越的大山其實是銀古啊,他是真的教了深妹很多當人的常識。
不過深妹現在開始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