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個故事18
第一個故事18
飯後,他們去訓練場練習拳擊,松田丈太郎在房間裏不知道做什麽。
不知道誰提起來的,大家席地而坐開始聊天。
松田陣平說:“我還記得,我四歲的時候萩原伯母帶着萩上門的場景。”
萩原研二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星野瑾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嗎?”
萩原研二輕咳一聲,“當時,媽媽聽到隔壁的動靜,有些好奇,便牽着我上門拜訪。”
萩原家的鄰居年邁多病,打算搬去隔壁城市跟孩子住,經過商量,就打算賣房子,剛好松田丈太郎他們想要買房子,一拍即合,松田丈太郎便買下來,把後院的一個大房子改造成訓練場。
松田陣平接着說:“當時老爸準備參加拳擊比賽,家裏太小了,所以媽媽為了讓爸爸能夠更好地練習拳擊,就打算搬家,經過尋找,找到了這裏。”
萩原媽媽好奇地觀察了兩天,直到松田丈太郎他們剛進隔壁,牽着小小的萩原研二,帶着水果派去隔壁拜訪。
松田媽媽給他們開門,微笑着說:“啊,謝謝,我叫松田雅子。”
萩原媽媽頓時看得眼睛發直,忘了回答。
萩原研二拉拉萩原媽媽的手,努力地眨着可愛的紫色眼睛,想要為自家媽媽拉回形象:“松田阿姨,下午好~”
萩原媽媽在兒子的提醒下,連忙回神:“啊,你好你好!我叫萩原愛子,很高興認識你。”
松田媽媽擡手擋住臉,輕笑一聲:“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萩原媽媽看呆了:好、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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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萩原研二捂着額頭。
松田媽媽沒忍住捂嘴輕笑。
松田陣平疑惑地跑出來,奶聲奶氣地說:“媽媽?”
松田媽媽伸手摸摸松田陣平的腦袋,溫柔地看着他們兩母子,“你們要不要進來坐坐?”
萩原媽媽回神,臉紅了:“啊,不、不了,改、改天吧,你忙,你忙。”
連忙将手裏的東西遞上去:“這、這個是、是我自己做的,你嘗嘗。”表情帶上不易察覺的期待。
松田媽媽微笑着接過來:“謝謝,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好、好的,榮幸之至!”萩原媽媽連忙牽着萩原研二回家。
松田陣平說:“當時,我很奇怪媽媽怎麽出去開門開這麽久,就出去看一下。”結果看到兩個看呆的客人。
萩原研二笑着說:“那天回去媽媽還念着隔壁的女主人很漂亮,念到爸爸吃醋了。”
但是,就是那天,萩原媽媽纏上松田媽媽,萩原研二猛地纏着松田陣平,然後,他們就成為了好友。
萩原千速神色有些無奈:“後來,兩家關系好起來,有一次出去旅游,媽媽就拉着松田阿姨的手,神情激昂地說:’我們來結拜為姐妹吧!你兒子也是我兒子!我一定會努力把他當成我兒子照顧的!’噗。”
三人努力捂住嘴巴忍住不笑。
當時萩原家兩家出去旅游,在餐館裏吃飯,萩原媽媽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本性暴露出來,當即就拉着松田媽媽要結拜。
萩原千速輕咳一聲:“咳咳,當時,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爸爸連忙上去抱着媽媽,說:’抱歉抱歉,愛子她喝醉了。’”
星野瑾想象一下那個場景,頓時沒忍住,努力捂住嘴巴。
“當時爸爸連忙把媽媽抱在懷裏,警惕地瞪着萩原伯母。”松田陣平回憶一下當時混亂的場景。
萩原媽媽發出宣言後,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萩原爸爸反應最快,連忙一把捂住萩原媽媽的嘴,幹笑兩聲,說她喝醉了。
松田丈太郎連忙把自家妻子抱在懷裏,有些驚慌失措:“我不同意!”生怕晚一步,自家妻子就被人搶走了。
三個孩子大腦已經僵硬,萩原研二連忙抓住松田陣平的手:“陣平醬!你不可以不和我做朋友!”媽媽的事絕對不要上升到自己身上啊!
萩原千速扶額,低頭。
松田陣平僵硬地一點點轉頭:“萩……”你媽媽,好可怕!我媽媽不會被搶走吧?!
松田媽媽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笑起來時依舊是那麽好看,粉色的臉頰宛如桃花在冬季盛開。
只是過了一年,松田媽媽便檢查出來癌症。
萩原媽媽也真的兌現了那句話,把松田陣平當做自己的兒子照顧。
三人臉上都露出來一絲傷感。
“我六歲的時候,媽媽就查出來了癌症晚期,短短半年就走了。”
松田陣平努力繃住臉,然而紅通通的眼眶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當時,老爸放棄拳擊,守在媽媽身邊。”
松田媽媽是在松田陣平六歲的時候因為胃癌去世的。
在妻子彌留之際,松田丈太郎獲得了拳擊大賽的參賽資格,他本來想放棄比賽守在妻子身邊,但是妻子抓住他的手,說:“我想看到你,站在那個最高的臺上,接受所有人的目光。丈太郎,你會為我,獲得那個獎杯的,對不對?”
松田丈太郎握住妻子的手,鼻涕眼淚直流:“會的,我會的,我一定、一定會獲得那個、獎杯的!雅子,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将那個榮耀取回來的!”
在比賽前兩個月,妻子走了。
松田丈太郎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比賽中,晚上還要趕回來照顧兒子,在冠軍争奪賽前,他自然不想背卷入紛争中導致錯過比賽,所以他直接回家了。
然而第二天,松田丈太郎卻因為“殺人罪”被捕。
當時他大喊冤枉,努力地想要自證清白,但是沒有人聽他的話。
松田陣平得知父親被抓的消息後,連忙跑回家,想要跑到父親的身邊,但是被人攔下來,被松田丈太郎的朋友抱在懷裏安慰,眼睜睜地看着父親被送上警車帶走了。
萩原夫婦收到消息趕回來,跟松田丈太郎的朋友一起忙前忙後,收集證據,終于有人站出來,給松田丈太郎作證,證明他是無辜的。
雖然查清真相,松田丈太郎被放出來,但是他錯過了冠軍戰,松田丈太郎沒有兌現承諾。
從監獄回來後,松田丈太郎整天在家裏酗酒,整個人都就像是瞬間垮了。
松田陣平很無措,當時他也不過只是差不多七歲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松田丈太郎,他能想到的就是跑去隔壁找萩原媽媽。
萩原媽媽溫柔地摸摸松田陣平的腦袋,說:“陣平,你別怕,你爸爸啊,不會有事的,你先在伯母這邊跟研二玩一會兒,研二,你帶陣平上去玩一會兒,媽媽去見!見!松田!丈太郎!”
萩原研二有些擔憂地牽着松田陣平,三個孩子一臉驚慌地看着萩原媽媽抄起掃把殺氣騰騰地朝隔壁沖過去。
萩原爸爸連忙跟上:“愛子!愛子!冷靜點!”
他們談了些什麽,三個孩子不知道,只是從那天開始,松田丈太郎又開始振作起來,準備參加三年後的比賽。
松田陣平回憶當年的狀況,“當時老爸雖然是振作起來了,但是我總感覺老爸的精神有些奇怪。”
松田丈太郎備戰的态度,讓松田陣平感覺到害怕。
萩原媽媽聽到松田陣平的描述之後,又抄起掃把殺氣騰騰地朝隔壁殺過去,三個孩子連忙跟上。
他們躲在門口聽,只聽到一句話:“如果你垮了,你讓陣平怎麽辦?陣平要是有什麽事,你對得起雅子嗎!”
過了一會兒之後,裏面傳來哭聲。
此後,松田丈太郎才真的恢複了正常,在備戰三年後,一舉奪下冠軍,之後他接受了朋友的邀請,去他的拳擊館當教練,專心教人。
四周安靜下來。
松田陣平端起杯子噸噸噸地喝兩口。
“老爸經常喝酒,喝醉之後,就叫着媽媽的名字。”
從獲得冠軍之後,松田丈太郎就愛上了喝酒,喝醉後就念着松田媽媽的名字,松田陣平知道,他爸爸從來都沒有從過去走出來過。
“最近幾個月來,老爸喝酒的頻率增加了,以前會顧及我的存在,只會晚上喝,但是現在白天也喝,我勸了他就說,知道了知道了。我一走,他就繼續喝。”
松田陣平皺着眉頭:“老爸喝醉了,就開始叫着媽媽的名字,跟以前不太一樣的是,他不僅僅是叫媽媽的名字,而且還說話,好像有人在跟他對話一樣。”
“具體是什麽樣的對話?”星野瑾聯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身影。
松田陣平回憶。
松田丈太郎喝醉之後,趴在桌子上,叫着松田媽媽的名字,松田陣平想上前搶酒瓶子,突然松田丈太郎就擡頭看着前面說:“雅子,對不起,我不喝了,絕對不喝了,你別生氣。”
松田陣平愣住了:嗯?
松田丈太郎停頓了一下,連忙搖搖晃晃地站起,松田陣平連忙上前扶住他:“你小心點啊!”
松田丈太郎搖搖晃晃地朝前擡腳,撞到桌子,頓時身子一歪,松田陣平連忙頂着他不讓他摔倒:“老爸!你小心點啊!”
松田丈太郎伸手虛空抓住什麽東西,說:“雅子,你不要生氣,好好好,我聽你的,我絕對不喝酒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松田陣平氣結,努力地撐着松田丈太郎的肩膀:“老爸!你立正站好!好重啊!”
松田丈太郎語氣軟下來:“雅子,我有好好地照顧陣平的。”
松田陣平點頭:“嗯嗯嗯,你确實有好好地照顧我。”
“我這些年來,也有好好地生活哦。我獲得冠軍之後,去拳擊教練,因為你不在,我也不想打拳了。萩原家的兩個孩子想學拳擊,我就讓他們和陣平一起學……”
松田丈太郎絮絮叨叨地說着這些年經歷,松田努力将松田丈太郎扶回凳子上:“嗯嗯,對對,你教得很好,過得很好。”
松田丈太郎聲音低下來,手也緩緩垂下來,喃喃自語:“你再等等我好不好,陣平很快就會長大啦。”
松田陣平有些驚慌:“老爸?你在說什麽?”
松田丈太郎磕上眼睛趴在桌子上睡了。
“這種情況不止一次,有時候,老爸會在家裏繞圈圈,說:’雅子,別搞衛生了,你理理我吧,我不喝酒了好不好,你別生氣了。’又或者是’雅子,你看,我會做飯了。我給你刷一套拳法好不好?’”松田陣平皺眉:“我問老爸,他說,他看到媽媽了,媽媽回來接他了。”
從那天以後,松田陣平就按時回家守着松田丈太郎,不跟萩原研二出去玩了。
松田陣平看向星野瑾:“你早上,真的看到媽媽了嗎?”
星野瑾坐正身姿,點頭:“我很确定,我看到了。”
萩原千速思考一下說:“我記得國三的時候,也經歷過一次。”
萩原研二好奇:“嗯?”
星野瑾跟他們解釋一下鬼屋那次的事情,“說,其實那不是鬼,是思念體。”
萩原研二好奇:“什麽是思念體?”
星野瑾組織一下語言,跟他們解釋。
思念體是一個人生前的執念太深了,這個房間幫他記着,等到執念了結了,思念體就會消失了。就像是密室裏的那個男孩,那個密室記着男孩的執念,他的媽媽回來找到那個光盤,思念體就消失了。
松田陣平皺着眉頭說:“那,我媽媽這種情況是思念體?”
星野瑾搖頭:“我不知道,跟上次不太一樣,可能需要再看看才能确定。”
松田陣平有些失落:“是嗎?”
随即便打起精神,問:“星野姐,你有辦法嗎?如果繼續下去,老爸會出事的。”
星野瑾思考一番,“我有一個東西,也許能夠幫助到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