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石像
第85章 石像
打給趙元鹿:“你在哪,看到新聞了嗎?說池南城的石像不見了。”
趙元鹿那邊很吵,似乎是在馬路邊:“看到了,你待在家裏不要出門,我處理好馬上回家。”
“你在哪,僵屍的事,是不是跟石像有關?”
“你不用擔心,你只管在家保護好自己。”
紀春朝語氣沉幾分:“不要總拿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你說過的,不瞞我,不騙我,無論什麽事共同面對。”
趙元鹿告訴他,淩晨五點,趙元鹿離開前在池南城封下的符咒被破壞,趙元鹿趕回池南城,水底石像已全然消失,一番查找下才知那些石像全變行屍走肉散落居民區,他們必須趕在事态發展嚴峻前找到所有死屍。
趙元鹿在家裏貼着照護符,紀春朝出不去,門,窗,全被封住,打不開,打給烏栀,他們也全都出去幫忙找死屍了。
紀春朝只能不停刷各大網站。
紀春朝在家急得團團轉,之前關于僵屍的貼子被删的很快,只看到标題,點進去除影像資料,沒有新鮮內容,再刷手機,關于僵屍和話題讨論度越來越高,有網友講述他的所見,穿着古裝的人形生物在清晨天還未大亮時從他家門口經過,一口咬死他家的老黃狗,可憐那狗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腦袋與身體分離。
官方第一時間辟謠,稱所謂僵屍是附近劇組拍戲,網友拍下老黃狗照片發到網上,文案:“那我家狗的傷口是我咬的?”
紀春朝點開放大傷口,狗的傷口,跟太堯在水底被咬的傷口如出一轍。
評論區曬傷口的越來越多,沒有人拍到被什麽東西所咬,受傷的從動物到人,最後的視頻,一個老大爺,半張臉被撕下,皮肉挂在臉上,露出森森白骨,警官和醫護人員詢問情況,老人說自己正在撿瓶子,一擡頭,一個東西沖過去咬他一口,太快,老人根本沒看清那沖過來的是什麽東西。
直到看到網友的定位,紀春朝驚出一身冷汗,那地址,與董教授的家只隔着一條小路,紀春朝吓得心直跳,趕緊給董教授打電話,電話鈴聲一直響,久久無人接聽,紀春朝實在焦急,想起之前自己畫的符,閉眼,擡手,兩指并攏抵在眉心,念着突然蹿進腦海裏的咒語,一陣金光閃過,門窗解封。
坐在前往教授家的車上,紀春朝打給趙元鹿,告訴他自己去教授家,很快回來,趙元鹿只叮囑道:“注意安全,我解決完這邊過去找你。”
司機很是健談,說城裏到處是僵屍,被僵屍咬的人也會變僵屍,紀春朝皺眉,看向車窗外,車窗外一派寧靜,陽光,樹影,行人,都跟之前無異。
車開了很久,紀春朝逐漸不安:“師傅,這條路不對吧,應該是從左邊路口拐。”
此刻,車子拐上一座橋,橋下是巨大的湖泊。
司機像是沒聽見,繼續開,紀春朝試圖打開車門,車門鎖的死死的,紀春朝從後排跨到前排搶奪方向盤,手觸碰到司機的瞬間驚呼出聲:“你!”
那司機渾身僵硬,皮膚冰冷,分明不是活人,紀春朝掀開司機帽子,那人腦袋缺一半,沒有大腦,一張黑色符紙剪成小人模樣操着作男人的動作,此刻,符紙正在做着轉動方向盤的動作。
顧不得驚駭,紀春朝一把拉出黑色符紙,符紙撕碎的瞬間,司機癱倒在駕駛位,車頭猛地往路一側沖出去,紀春朝趕緊扶住方向盤,可車還是失控地沖下護欄落入湖中。
落水的剎那,紀春朝想着自救,用力往車窗玻璃砸去,然而并沒任何用處,水進入車內,氣汽亂蹿,眼前越來越黑,失去意識前一秒,紀春朝指尖一彈,一只黃色符紙折的傳信鴿往水上飛去。
在紀春朝徹底失去意識前,一道黑影驟然出現,他只朝着傳信鴿方向一瞥,傳信鴿化為灰燼,黑袍從車裏抱出紀春朝,朝着水底游去。
紀春朝睜眼,四周很黑,撫摸四周,觸碰之處堅硬無比,轉動身體時水流聲從耳邊滑過,他所在的區域很小,小到紀春朝感覺到全所未有的安全感,他想,就這麽睡過去吧。
可是,他不能睡,他聽到一個聲音,一個焦急的聲音:“春朝,春朝,你在哪?”
用力咬舌,睜眼,不對,剛是在夢裏,他站在水面,看着身邊的透明蛋殼,蛋裏包裹着正在熟睡的紀春朝。
紀春朝擡手,看着沒有指紋的手,還是夢。
夢裏,一切都在變幻,前方的黑暗一寸一寸變亮,一個個透明如雞蛋般的物體排列在前方,每一個裏面都裝着紀春朝,從古至今,穿古裝的,現代裝的,有紀春朝熟悉的,也有他從未見過的,紀春朝沖過去,砸爛那些透明橢圓體,裏面的身體碎成無數小汽泡消失在原地。
紀春朝抓起一片碎片,用力對着掌心紮下,紅色蔓延開來,失重感接踵而至,短暫的眩暈感過後,紀春朝又一次睜眼,這次,指紋在,掌紋在。
周圍的環境很是陌生,金漆木雕羅漢床,金絲床幔,繡花錦被,紫檀束腰摺臺炕桌,桌上點着香,走到門外,院外青牆環護,四面游廊,院中花草正盛,石子路直通拱形門,應是一處古代宅院。
若不是身處險境,紀春朝可能會靜下心欣賞一番。
摸出手機,還好,手機還在,沒有信號,電話打不出,微信更是發不出。
院子沒有門,怎麽走都是圍牆,試圖翻牆,手剛觸碰到牆面,如針刺般,擡頭,這才發現天空是假的,整個天只是一幅巨大的繡圖,繡着藍天,白雲,飛鳥,繡工精湛,雲會動,鳥會飛。
咬破手指,這次畫符念咒統統不管用,無論怎麽折騰,都沒能離開宅子。
紀春朝對着上空喊:“有人嗎?”
無人應答。
折騰到精疲力盡,能想的辦法全想了,跳,飛,砸,全都沒用。
“趙元鹿應該很着急,到底是誰?黑袍?”紀春朝思索着,想不通抓他的人會是誰。
此刻,趙元鹿趕到董教授家,教授見他過來,“小趙啊,怎麽就你一個人,春朝呢?”
趙元鹿知道出事,匆匆在教授家設下結界,叮囑二老暫時不要出門。
跟烏栀等人在七殺館彙合,衆人癱倒在地,一個個累到不想說話,太堯氣呼呼的:“這些個死屍,還真難找,你知道他們躲哪嗎?豬圈,又不能用法術,還不能大張旗鼓,比老子當年鬧龍宮的時候還累。”
沉馡給大夥治傷:“所有死屍都找齊,都在收魂瓶中,問題是現在變不回石頭了,要怎麽安置?收魂瓶最多關十二個時辰。”
趙元鹿接過收魂瓶:“交給我,他們能從水底上岸行動自如,背後一定有人操縱,春朝的失蹤定跟背後的人脫不了幹系。”
太堯不解:“那你不急?進門到現在悠哉悠哉的。”
烏栀替趙元鹿說話:“他不是不急,他是知道春朝不會有危險,在想解救春朝的辦法。”
“這麽說你知道是誰抓走的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