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面館2
第15章 面館2
身體控制權還給紀春朝,趙元鹿顯出身形站在他身邊,原地打量着面館,面色冷淡:“去找烏栀。”
到七殺館,烏栀沒在,白展頂着張冷臉:“她沒在,飛去外地看男人了。”
黃嘯天捧着大碗幹飯,擡頭時舔走嘴角的飯粒:“老大說了,那是追星,不是看男人。”
“有區別?不都是看男人,天下皮囊都是一個樣,橫眼睛豎鼻子。”
正說着,大門打開,烏栀扭着腰踩着細尖高跟鞋進門,搖着手:“又在背後吐槽我呢?這天氣,熱死了,小黃黃,給我端碗糖水來,要冰的。”
紀春朝好奇:“烏老板,你也追星啊?”
烏栀往紀春朝身上靠:“妖也要有點愛好嘛,人間歲月悠長,沒個愛好日子多無聊,不過人間有一點好,不缺美男子,啧啧,這個看夠換下一個。”
趙元鹿擋住烏栀:“知道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叫‘喙香’的面館嗎?”
烏栀借過黃嘯天遞過來的碗,鮮紅的,端過來的時候碗裏晃動着,類似布丁,只是顏色豔到毫無食欲,趙元鹿遮住紀春朝眼睛:“別看,我怕你明天吃不下飯。”
“那是什麽?”
有股腥味。
黃嘯天老實交待:“燕窩雪蛤雞血糖水,雞骨我吃,雞肉白展的,老大只吃新鮮雞血。”
紀春朝想嘔,生生忍住,默念:沒事的沒事的,鴨血,豬血,都是血,能吃。
聽明來意,烏栀坐到羅盤前:“老趙,你是覺得面館有什麽古怪?我走一趟。”
趙元鹿攔住她:“面館有上古法寶,店內邪氣彌漫,被法寶罩着,開天眼都沒辦法窺視裏面,你不能一個人去,帶上白展,我跟你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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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春朝想跟着去,被趙元鹿留下,命黃嘯天看着他。
黃嘯天繼續捧着他比盆大的碗吃飯,看紀春朝看的極緊,紀春朝服了,乖乖坐下,開始找話聊:“烏老板明明是白狐,為什麽要叫烏栀啊,叫白栀是不是更合适,還有白展,黑色的蛇,卻叫白展。”
“道長取的,那段時間道長眼睛看不見,不知道白展是黑色的,至于老板,她的名字應該很早就有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聽到趙元鹿曾看不見,紀春朝有些難過。
趙元鹿三人回來很快,一進七殺館,趙元鹿吐出一大口血,紀春朝吓得沖過去,想扶他,被他側身躲過:“無妨,別吓到你。”
“都吐血了還沒事!讓我看看。”
趙元鹿咽下喉嚨裏往上湧的血,擦淨唇角,往紀春朝身上靠:“已經沒事了,現身太久,靈力不足,用你們話說,虛的,休息下就好。”
紀春朝半抱着他坐下,趕緊給他倒水,又想起他只是個殘魂,不用喝水不用吃飯,只能摟着他,輕輕拍他手臂:“吐這麽多血還說沒事,你們出去有什麽發現嗎?”
烏栀“咦”一聲,望着趙元鹿:“老趙,你用不用啊,想當年,你被天雷劈得差點焦了也沒見你皺眉,小春朝,他就是故意占你便宜。”
“沒關系,他吐血了,我願意給他占。”
烏栀表示看不過眼,說起正事:“我們潛入喙香面館,裏面邪氣沖天,濃到伸手不見五指,店內有法寶,什麽都看不清,差點中機關,只能先出來。”
白展受傷,自己上着藥,說:“是造化玉碟。”
趙元鹿像沒骨頭的貓靠在紀春朝肩上,緩緩道:“是造化玉碟的碎片,造化玉碟早被擊成碎片,今天那道藍黑色的光,便是造化玉碟特有的氣息。”
紀春朝第一次聽到造化玉碟,很是好奇:“造化玉碟是什麽?碟子嗎?”
趙元鹿告訴他:“屬造化神器之一,造化本身指輪回三千世界,造化玉碟乃上古造物鼎的蓋子,造物鼎生世間萬物,萬物死後輪回,玉碟上有三千世界的陣圖,供輪回,可将時間回溯,能時空移換。”
烏栀補充:“遠不止,世人往生的好壞皆在碟,進入玉碟幻世,能看前世困果,可惜那年天人大戰,玉碟碎裂,要找回老趙的軀體,找回你丢失的那一魄,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先找到玉碟。”
白展冷冷出聲:“我們找了一千多年了,到今天才有玉碟的蹤影,簡單二字從何說起?”
紀春朝:“如果一直找不到趙元鹿的軀體,他會怎麽樣?”
烏栀難得的正經:“會煙消雲散。”
紀春朝急了:“那找啊,我有什麽能幫忙的,我幫着找,對了,那玉碟,是什麽材質,我可以借探測儀,哪怕是挖地下海,我也會幫忙找到。”
“按現代的說話,應該是青銅加玉。”
說着趙元鹿走到案前,提起毛筆畫下圖稿,他還保留着從前的書寫習慣,只會用毛筆。
紀春朝收好圖稿,“明天我回學校,圖書館的古書或許有記載,對了,小牆找到了嗎?”
“沒有,她不會有事。”
回到家,趙元鹿纏着紀春朝借陽氣,紀春朝仔細看着他眼睛:“先回答我的問題,你上次說來這個世界是為找人,我能知道你找的人是誰嗎?”
“我的師弟。”
“師弟啊,我還以為是你戀人呢。”
視頻申請鈴打斷紀春朝的追問,趙元鹿回到玉內,紀春朝接通,林鴻一臉為難:“這麽晚打擾你,我是真沒辦法了。”
“發生什麽事了?”林鴻背景聲中夾雜着女人的哭泣聲。
“說好周末來我家吃飯,我媽一回來開始計劃周末菜單,不知怎麽的,聯想到一系列不好的事,想着你臨時有事不來,想着我去找你的路上出車禍,想着我爸買酒時從樓梯跌倒,這會兒哭個沒完,說你一定不會來,這些事都會發生,沒辦法,師弟,能不能幫我勸她兩句?”
鏡頭對準林媽媽,很奇怪,隔着鏡頭,紀春朝居然看不清她的臉,像是一片塗壞的顏料,五官融在一起,盡管紀春朝一再保證周末上門,林媽媽還是哭,擔心他那天有事不來,她問:“明晚來嗎?阿姨天一亮就去買菜,你不來,我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辦法,紀春朝只能應下。
挂斷,趙元鹿出現,對準紀春朝微張的唇吻下去:“他又叫你師弟。”
紀春朝推開趙元鹿,用力捂住趙元鹿的嘴:“你給我的感覺你在吃醋。”
力度太大,聲音聽上去像是甩了他一巴掌,趙元鹿全然不在意,拉着他的手親了下,又給他揉了揉,問他手痛不痛:“不夠明顯嗎?我就是在吃醋,我不喜歡你叫他師兄, 他也不準你叫我師弟。”
紀春朝很認真地告訴趙元鹿:“他是我朋友,我們之間正常稱呼,而且吃醋是情侶間才有的事,我們不是情侶,你的醋吃錯地方了。”
“我喜歡你,我們可以是情侶。”
“不可以,我是人,你是魂,我們不能相愛。”
趙元鹿拿出手機,翻出他最近看過的一部電視劇,“戲裏說可跨種族相戀,我不在乎你是人,我願意陪你慢慢變老,直到死。”
“我是人,聽你意思你不嫌棄我是人,應該是我嫌棄你不是人,倒反天罡,你個非人非鬼的家夥居然嫌棄我是人。”
“我沒有嫌棄,你是動物,是鬼,是妖,我都不在乎。”
紀春朝趕忙再次一巴掌拍在他的唇上:“打住,太委婉你好像聽不懂,那我直說了,吃醋是建立在情侶關系下,我們不是情侶,也不可以成為情侶,因為我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男人,至于你占我便宜,我權當做好事給你人工呼吸。”
“沒關系,以後你會喜歡我的。”
他好像聽不懂,紀春朝無奈,小聲嘀咕:“頂極戀愛腦啊,你沒救了。”
烏栀不知道從哪得知紀春朝手機,打給紀春朝,告訴他喙香每月十四淩晨三點清理廚餘垃圾,後門打開約一小時,可趁開門之際再次進去查探。
紀春朝轉告趙元鹿,趙元鹿說十四號喙香門口見。
挂電話前紀春朝問烏栀從哪知道他的電話,烏栀嬌聲笑:“我是妖,別說是知道你的號碼,銀行保險庫的密碼我都知道,只看我想不想知道。”
“我是不是該誇張的說一句很厲害。”
“那倒不用,你只要注意下次別穿帶卡通圖案的內褲,尤其是海綿寶寶,它好像在嘲笑我,我不是很喜歡。”
紀春朝隔着手機捂住前面,驚呼:“你怎麽能這樣!這是隐私,請尊重。”
烏栀笑得更妩媚,挂斷電話,留紀春朝對着空氣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