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櫻花之吻

第37章 第Crossroad

37  第1章 Crossroad

◎「球隊經理是沒有必要的存在」◎

“什麽情況！為什麽他能看到你！？”

“呃……我也不知道，你先別慌”

“……”在震驚的同時，咲良想起了面前這位紅發少年的名字——天童覺，白鳥澤學園高中三年級。

男生現實中的樣子和照片上還是有些區別……照片中的他，不像現在這般，眼角眉梢都流露着一份難以言喻的邪氣，俯視的目光宛如絲線般纏在她的上空。

“咦？剛剛明明在動啊……是真的吧。”

“……”咲良只覺得呼吸一窒。

但表面上，她還是竭力的扯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不好意思……您……”

正準備裝傻充愣，卻見牛島若利走上前來，男生略顯嚴肅的目光在咲良的臉上掃了一下，随後看向天童覺，“天童，你在說什麽，哪裏有貓？”

“欸？”天童重重一怔，“若利君，你看不到嗎？”他擡起手，猶如揮拍似的晃過咲良的頭頂，“就是這個超級可愛的女生頭上的這只超級可愛的黑貓——”

牛島若利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天童覺深吸一口氣，瞳孔持續晃動着，“難道……只有我能看到嗎！？”

“……”咲良終是從複雜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退後半步，“那個……您靠太近了。”

截止至目前能夠得出的結論：天童覺能夠看到神明喵喵，但是牛島若利看不到。

雖然尚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咲良還是決定以自然的狀态來面對這樣的異常。

“怎麽會這樣呢……”天童覺似乎還處于震驚中……那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像是在迅速思考着什麽。

随後，牛島若利如同總結般陳述道，“天童，你确實靠的太近了。”

“呃……”

紅發少年的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但是牛島若利卻不以為意，而是看向咲良，神色平靜的說，“你剛剛說是來看我的，我們認識嗎？”

“牛島學長并不認識我。”頓了頓，咲良回複道，“只是我單方面的認識您罷了。”

“哦。”男生嚴肅的點點頭。

利落的語氣，像是在空氣中劃下了一串省略號。

咲良沉默的望着他，片刻之後，迎來了他的再度開口，“然後呢？”

“然後……”咲良搖搖頭，“已經看到，就沒有然後了。”

“……”并不是錯覺，牛島若利的肩膀顫了顫，似乎對于咲良的回答有些疑惑。

趁着這個間隙……咲良想趕緊開溜，便朝面前的兩位少年輕輕鞠了一躬，随即轉過身去。

沒想到的是……站在不遠處的、白鳥澤學園校門口的那位警備員，竟因為咲良的這個舉動而忽然發表了感想，“這位同學，你明明這麽想見牛島君的，就這麽走了嗎？”

？？

咲良的神色僵在臉上，連同腳步也驀地頓住。

下一刻，天童覺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欸？是這樣的嗎？”上揚的語氣，牽扯着咲良挺直背脊，和他的目光再次交彙，“同學，你莫非是想看若利君打球的樣子嗎？”

“算，是吧。”既然如此，咲良便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随即又補充道，“因為白鳥澤的排球部很有名，所以……我一直很想參觀一下。”

“嗯嗯……”天童覺一副「了然」的神情，轉頭看向身側的牛島若利，“那，若利君要不要帶她進去呢？雖然，上次你擅自帶人進學校就被老師罵了啦……”

牛島若利和咲良同時一怔：“……”

天童覺繼續自顧自的說，“我也不想被罵……可是，我又很好奇欸……怎麽辦呢，若利君，我此刻正面臨人生的困境欸。”

牛島若利回過神來，神色認真的看向他，“天童，這是你的困境，你自己解決吧。”迎着紅發少年凝住的目光，他又看了一眼咲良，“我還是沒有看到貓。”

“……”既然說什麽都無法進去，那麽此地确實不宜久留。

咲良扯出平靜的神色禮貌回應：“沒事的，擅自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我的問題，就不打擾你們訓練了。”

***

剛走沒幾步，天童覺忽然追了上來。

“這位同學。”長手長腳的男生，大步跨到咲良面前，嘴角噙着一個有些懶洋洋的弧度，“我們加個LINE好不好，你應該有智能手機吧。”

咲良擡頭，目光先是在他朝天翻翹的紅發上停留了片刻，又對上他的視線，淡淡的說，“是因為我頭上那只，只有學長能夠看見的貓嗎？”

“唔……”男生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如果硬要說的話，沒有貓我也想和你認識哦，因為你長得很可愛嘛——”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比如及川徹），這樣的臺詞妥妥就是搭讪啊……

可是天童覺是不同的，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被秋日的微風吹出了幾層皺褶，彎彎繞繞的纏下來。

咲良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學長，加LINE還是算了。”

“欸……你不是智能手機嗎？”大大的眼睛裏露出一絲遺憾，“那交換手機郵箱也行哦。”

“手機郵箱也算了。”咲良收回目光，擺擺手，朝這位神奇的少年留下一句足以令他遐想的話語，“反正，以後還會見面的。”

***

乘上回仙臺的巴士，咲良終于斂起思緒，在心裏鄭重的問出了那個關鍵問題。

“到底為什麽天童覺可以看到你？”

神明喵喵蹲在咲良的膝蓋上，神色認真的回應道，“我猜，是這位少年的體質比較特殊，剛好能夠看到神明之類的”

「特殊體質」咲良挑眉，有些感嘆的說，“那還真是有意思啊”

“怎麽？”對于除了咲良以外的人能夠看到它的事情，神明喵喵似乎已經并不吃驚了，而是讓話題回到了攻略的事情上，“你打算選天童君作為下一個目标嗎？”

“也不是……”咲良望向車窗外，“我只是覺得，能夠看到你的存在，無論如何……我之後都應該多接觸一下”

畢竟……這個「意外」的出現，也算是為這個令她身心俱疲的游戲，增加了一抹別樣的色彩吧。

「确實應該多接觸下」神明喵喵點頭，“要是他能夠聽到你和我的交流，就更有意思了”

“呃……”

***

“白間學姐，教練叫你。”

“好的。”

周六下午的訓練，一切看起來都一如既往。

但咲良卻清楚……在和岩泉一目光交彙的時候，有許多濃稠的情緒在心裏不受控制的暗自滋生着。

宛如帶着炙熱的粘度，令她的心髒感覺到了劇烈的抽痛。

眼下，他和她之間的問題也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刻。

【系統，在嗎？】

訓練休息的間隙，她主動呼喚了系統。

意識的海洋立即傳來熟悉的聲音：【在】

咲良屏息靜氣：【我要選擇攻略對象】

神明喵喵驚訝的從她頭頂跳下來，“欸？現在嗎？”

“對，現在”

與其一直掙紮着找不到分別的理由，不如看一下原本的劇情應該如何向前推動。

就像當初匆匆離開枭谷時一樣……也許，又輪到她的「父母」該出場的時候了吧。

這麽想着的她，面對虛浮在空氣中的、只有她和神明喵喵能夠看到的角色卡牌，認真的發出心聲——

【我要選擇天童覺】

既然天童少年能夠看到神明喵喵，那麽或許這會成為開啓另一種方式來進行「攻略」的機會。

【玩家是否确定選擇天童覺為白鳥澤學園線路的攻略對象】

【确認】

【收到】

整個過程，于咲良而言，只是一場沉默的頭腦風暴。

而對總會注視着她的岩泉一來說……卻像是女生一直站在場邊發呆。

今天，他和她除了打招呼，還沒有說過其他話……

想到這裏，岩泉一主動走到咲良的面前，關切的詢問，“咲良，你是不是不舒服？”

咲良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搖頭，“不，我沒有。”

語畢，他忽然想起男生之前鬧過的「別扭」，又強調了一遍，“真的沒有不舒服，謝謝岩泉學長。”

“嗯。”岩泉一的目光似乎收緊了一下，語氣沉沉，“沒事就好。”

胸口又開始隐隐作痛……是咲良感覺自己越來越無法正視岩泉一，她迫切的等待着那個「轉機」的出現。

終于……在這天下午的訓練結束，踏出體育館的時候，她非常「湊巧」的遇到了周末來學校開教師會議的2年5班的班主任。

“白間同學，正好，你過來一下。”

新的一章，果然開啓了。

雖然……并不是她預想中的轉學。

“交換生？”

“對。”

據班主任所說，從今年秋天開始，作為宮城縣內最具知名度的兩所學校，青葉城西高中和白鳥澤學園高中建立了「交換生計劃」——即在高一和高二年級中各選擇三名條件适宜的學生，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去對方的學校交換讀書，以此來加強兩校之間的學習交流。

“三個月麽……”

咲良算了一下，就是從現在起到明年的一月底——剛好就是岩泉一他們這些高三的學生參加中心考試（大學聯考）的時間。

“嗯，高二的人選中，我和其他老師都一致打算推薦白間同學。畢竟你的成績、形象都很好，并且也沒有無法抽身的社團活動需要參加。”

班主任說的非常詳細了。

作為第一批交換生的她，代表着青葉城西的臉面。

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只需她和家長簽相關的同意書即可。

“好的，謝謝老師的推薦……我，回去考慮一下。”

“嗯。”

事實上，這是一個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畢竟，這就是系統的安排。

只是……

“當交換生的話，我還需要去白鳥澤的排球部做經理麽？”

“據我剛剛獲得的情報，不用”

“那太好了”

她真的不想再做排球部經理了……而且還是，作為青城最大對手的白鳥澤排球部。

“不過嘛……”神明喵喵話鋒一轉，“不用當排球部經理，倒是和你交換生的身份關系不大”

“欸？”

“還是剛剛獲得的情報……白鳥澤排球部的總教練認為，球隊經理是沒有必要的存在”

“呃……”

那還真是……謝謝他了。

***

既然劇情的走向已定……在新的一周到來之前，咲良終于下定決心，将這件事坦然的告訴了岩泉一。

男生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聲音裏像是壓抑着什麽似的詢問道，“咲良，你要答應麽？這件事……是可以拒絕的吧，老師應該不會強迫你去。”

“……”咲良下意識的捏緊手指，掐着掌心，“我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他們都很支持這件事。”

“不是你的父母。”男生眉心緊蹙的搖頭，語氣變得急促起來，“我問的是你，咲良，你自己的意願呢？”

自己的意願……

對她來說，唯一堅定的意願，就是要回到原本屬于她的世界。

這些令她難過的、糾結的、心塞的過往，終究會成為一段再也不會重來的回憶。

“我……”明确了這一點，她直視着岩泉一，認真的說，“我也想去。”

像是劃下了一個休止符，她的話令面前的少年重重一怔，随即陷入良久的沉默中。

直到……有涼風穿過資料室的大門，灌到他的背脊上。

男生擡起眼眸，凜然的神色，仿佛被方才的那陣風染上了涼意，連同聲音也泛起了冰冷的溫度。

“我知道了。如果咲良是因為我那天失控的行為想要遠離我，我很理解。”

“……”他怎麽會這麽想呢。

咲良走上前去，立即搖頭，“不，不是的，岩泉學長。”

“那是什麽？”男生竟後退半步，像是在避開她的靠近，“我們明明相處的時間就不多了，我本來就會先你一年畢業……而你卻選擇在這個時候要去當交換生……”

他的語氣鮮明的顫抖着，像是拉扯着咲良心底最後的防線。

那股揪緊一般的疼痛竄過全身，慫恿着咲良緊咬着嘴唇，說出了那句一直難以啓齒的話，“對，岩泉學長會先我一年畢業……然後，去國外留學，我們遲早會分開的。”

“……”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吧……她在這位總是靠譜的、堅定的，卻終究只有18歲的少年的眼中，捕捉到而了深不見底的哀傷。

他苦笑着別過臉去，“看來，我不該告訴你我的計劃的……畢竟，咲良從來都是這樣，什麽事都可以一個人做主。”

“……”咲良想說什麽，卻好像有什麽卡在了喉嚨裏，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她眼睜睜的注視着岩泉一轉過身去，像是将彼此這段時間以來經歷的所有甩在了這裏，嘩啦碎了一地。

“抱歉，咲良……我的心情很亂，怕會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我先走了。”

***

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的分界線到底是什麽呢？

向來以成年人自居，一直以來認真的扮演着各式的角色，成長的經歷也比同齡人要豐富許多的咲良……忽然覺得，自己徹底的敗給了她眼中的這些「小孩」。

“我其實還不如他們……至少，他們可以單純的、純粹的袒露自己的想法，而我，我算什麽呢……”

“其實吧……”神明喵喵注視着她，有些感嘆的說，“感情這種事，和成年與否是沒有關系的……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

無論長大多大，對待愛情……都很難冷靜和客觀。否則，這就不是愛情了。

“愛情麽……”

咲良閉上眼睛。

來到這裏經歷的許多事情、許多場景……宛如走馬燈一般略過她的腦海。

那些開心的、快樂的、美好的，以及哀傷的、糾結的、痛苦的回憶……事已至此。

無論如何，只能打起精神，朝前邁步了。

***

禮拜一。

咲良「形式化」的去了一趟教師辦公室，和班主任确認了要成為交換生的事宜。

很快，班主任便在班上宣布了這個消息。

同班同學兼排球部的隊員矢巾秀有些感嘆的說：“看來我們青城排球部的經理真的很難長久啊……連白間同學你也要走了。”

咲良只是微微一笑。

這天中午，午餐結束後，咲良在返回教室的路上被忽然出現的及川徹擋住了腳步。

男生神色莫名的認真，連對她的稱呼也改變了。

“白間，我有話要和你說。”

“？”頂着疑惑，咲良跟在他的後面，走到了平時訓練的第三體育館門口。

這個時間點，周遭并沒有什麽人。

及川徹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注視着她。

正午的陽光透過他額前的劉海，在他的眼底灑上了一層陰影，暈染着深不見底的眸光。

“既然如此，我就把話說開了。”

“欸？”

“小岩，親過你吧。”

“……”這個突如起來的問題宛如一顆巨石墜落，攪動起心湖的波瀾。

但表面上，咲良還是在微微一怔後維持着鎮定的神色，回應道，“我想，我并沒有必要向及川學長彙報個人私事。”

“呵……”男生唇角微勾，露出像是嘲諷般的冷笑，“私事麽？是啊，随意的傷害小岩的感情，确實是私事。”

“……”他的聲音過于冷冽，又帶着某種清晰的壓迫感，令咲良忽然覺得背脊發涼。

“及川學長，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

下一刻，男生斂起神色，“我可不像你那幾個東京男孩那麽善良。”

他步步逼近，冰冷的目光掃過她的臉頰，凝在咫尺的距離之內。

“白間……你的親吻游戲，還打算玩多久？”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說】

來更新啦！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誤所以更新晚了點。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會堅持日更的哈，放心！

嗯，要攻略天童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