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櫻花之吻

第26章 第Last Minute

26  第1章 Last Minute

◎“再考慮一下及川徹如何？”◎

木兔的親吻沒有任何攻擊性。

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墜落在肌膚上。

他的聲音和呼吸，繞過耳側，柔軟又溫暖。

“糟糕……說出來了。”

連擁抱的力度，都溫柔的恰倒好處。

“木……木兔學長……”

咲良竭力的控制着沸騰的情緒，感覺到男生輕輕松開了他。

她的目光剛好垂到他的胸口上，輪廓緊致的肌肉，在咫尺的距離內微微起伏着。

“咲良……”

木兔好像也在努力的表現出自然而然的樣子，語氣裏埋着淺淺的停頓，“抱歉啊，我食言了。”

遮蔽的雲層被風吹散，再度袒露出的皎白月色，将面前的空氣描繪出了一個暧昧的輪廓。

“明明說過要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

染進他的聲音裏，自頭頂翩然而至。

——“結果，卻忍不住欺負你了。”

***

欺負……

欺負？

原本心情還複雜的不得了的咲良，在聽到男生這麽說以後，嘴角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說起來，木兔少年在遣詞造句這件事上……真的蠻有他的個人特色的。

“那個，木兔學長……”

大抵是這樣的小插曲，令她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些。

她也終于有了揚起下巴的勇氣，對上他的目光。

此時此刻，他正稍微低着頭注視着她，深邃的瞳孔中，有光芒在閃爍着。

咲良默默的深吸一口氣，抿抿唇，小聲道，“木兔學長，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會一直打排球對吧？”

“欸？”似乎沒想到咲良會驀地轉移話題，貓頭鷹腦袋輕輕一顫，“嗯。”下一刻，他點點頭，語氣有些上揚的說，“沒錯，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打排球。”

“嗯嗯。”得到了想要的回複，咲良便順着他的話繼續詢問道，“那木兔學長有什麽目标嗎？比如，打國內的職業聯賽，或是去國外打球之類的？”

“當然有。”像是被她的話戳中，木兔的眼神越發明亮起來，“高中的Inter High和春高，大學的聯賽和黑鹫旗，V聯盟的選拔賽和職業聯賽……我想在各式各樣的比賽裏留下自己的腳印。”

腳印……

他說的是留下腳印，而不是要「奪冠」之類的。

就像是比起「勝負」這件事，他更在乎的是比賽是否精彩。

迎着他閃閃發亮的目光，咲良感嘆地說，“不愧是木兔學長呢。”

“欸？嘿嘿……我剛剛說了很酷的話嗎？”男生抓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嗯，很酷哦。”咲良點點頭，回以一個微笑，“木兔學長給我的感覺，是真心的愛着排球呢。”

“哈哈……與其說是愛排球。”男生咧開嘴，“我成績不太好，也只有打排球了……”

“那……”咲良頓了頓，認真的說，“木兔學長想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麽嗎？”

“咲良……”男生驀地斂起笑容，睜大眼睛，“你……願意告訴我嗎？”

“嗯。”

也許，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比起含糊不清、避重就輕的回應，或是直白的、可能會傷害對方的拒絕，聊聊目标、計劃之類的，會讓彼此都能對未來能有更多的期待。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世界級的優秀演員。”

“……”迎着木兔震驚的神情，咲良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說起自己的夢想。

想拍攝好萊塢的大片，想和世界級別的知名導演合作之類的……雖然站在她目前一個普通高二學生的立場上，聽上去過于的不切實際，不……完全就是癡人說夢吧，可她總覺得，木兔應該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他的腦回路異于常人……

果然，在她說完以後，男生的眼睛開始散發出無比憧憬的光芒，“咲良好厲害……”感慨的語氣，漫溢在彼此交疊的視線中，“我，我果然沒有看錯咲良。”

“……”算……算理解了吧？

咲良注視着他，嘴角扯出一個微弱的弧度，“嗯……”

然後，便見木兔握緊拳頭，宛如宣誓似的認真說道，“咲良，我也會成為一個排球明星的。”

對未來的期待，在他的眼底化為閃耀的輪廓，在夜色下綻放着炫目的光。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吧！”

***

此刻的熱情，終會随着她的離去而消失。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會踏上各自的道路，追尋着自己的夢想。

只是，兩者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這麽想着，咲良終于靜下心來，迎接着系統傳來的提示音。

宮城縣？

她愣住，“是……烏野高中所在的那個宮城縣嗎？”

「對」神明喵喵點點頭，“不過确切說來，烏野高中在烏野町，離仙臺市區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呃，可是……”

一想到這個青葉城西高中的攻略對象肯定也在排球部，那就難免會在之後和烏野高中有所交集，咲良的情緒再次變得複雜起來。

“這次，不會也要我當排球部經理才行吧……”

“也不是哦，如果選高二的男生的話，你就不用當經理”

“可是……”

咲良想起前兩次的任務，都是面對高三的少年才能夠「完成」……音駒的孤爪研磨，枭谷的赤葦京治，還有烏野的日向翔陽……都給她在攻略這件事上帶來了不少心理陰影。

“算了，我還是選高三的吧……”

“行”

在咲良的要求下，神明喵喵直接将四名青葉城西高中排球部高三的選手的名字和照片以卡牌的形式展示給她。

這些少年分別是——【岩泉一，及川徹，松川一靜，花卷貴大】

“岩泉一？”

目光掃過第一個人，咲良的心跳就開始明顯的加快。

因為……

“這……這位岩泉君……好帥……”

“？”這下反倒是神明喵喵疑惑的睜大眼睛，“你……你确定？”

“對啊……他好帥啊”

咲良還是第一次，對一個高中生産生實打實的心動。

理由很簡單……

“他長得好像我超級喜歡的一個動作片男演員哦……”

“呃……”

神明喵喵顫抖了一下，“就因為這個嗎？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及川徹如何？這位及川君看上去很輕浮的樣子，親一下什麽的應該對他來說很容易吧”

“不行”

咲良立即搖頭，她的目光緊緊的定在岩泉一的照片上——留着短刺猬頭的少年，正緊鎖着眉頭，神色嚴肅又堅定。

“就他了，我喜歡他”

“……”

***

當咲良正因為下一個攻略對象而難得「春心萌動」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穿過臨時宿舍外的走廊，在另一頭的樓梯口，音駒的布丁頭少年，此刻正和比他高許多的雞窩頭少年悄悄咪咪的說着什麽。

“小黑，今天晚上，我看到木兔學長親了咲良。”

“……”雞窩頭仿佛被窗外吹進來的夜風掃過，重重的顫動了一下，“研磨……你，你真的看到了？”

“嗯。”

孤爪研磨神色平靜的點點頭，随即又嘆口氣，“小黑，你先別生氣。”

“怎麽可能……”黑尾鐵朗已經握緊了拳頭，一副想要去被窩裏把貓頭鷹腦袋提起來幹一架的樣子。

“打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研磨淡淡的掃他一眼，繼續說道，“比起這個，我總有一種預感。”

“什麽。”黑尾像是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語氣深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男生的目光順着敞開的窗戶飄進夜色，含混在不絕的蟬鳴中，“咲良，可能又要轉學了。”

***

合宿的第七日。

在離開前，烏野高中和枭谷學園高中進行了最後的對抗練習。

七天下來，烏野「毫無章法」的混亂進攻終于有了質的進步——無論是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的怪人快攻，還是由菅原孝支擔任二傳手時，發起的多人同步進攻，都打了枭谷一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日向翔陽還按照木兔光太郎之前教他的……成功的完成了假動作的小吊球，讓對方的三名攔網員都被一臉懵逼的擺了一道。

木兔震驚的睜大眼睛，“欸！？他怎麽會這個啊……”

赤葦在一旁吐槽，“不是木兔學長你教他的嗎？”

“呃……”

盡管連輸N場比賽，但這一刻，烏野漂亮的扳回終局，迎來了還算完美的合宿落幕。

而在比賽結束後，為了送別這些從東北地區遠道而來的少年們……由監督和教練自費發起的烤肉狂歡終于揭開了神秘面紗——勾起了衆人歡呼。

不過咲良卻有些惋惜……因為她眼睜睜的看着許多完全不懂烤肉火候的少年們，把質地良好的肉烤的像塊碳一樣塞進嘴裏。

「簡直暴殄天物啊」她在心裏嘆氣。

“估計對他們來說，烤的好與不好都差不多吧”

“也許吧”

咲良和女經理們聚在一起，以她參與多年美食節目的常駐嘉賓的經驗和尊嚴，耐心又仔細的烤着每一塊不同部位的牛肉和豬肉，然後分給面前的少女們。

“哇……好好吃。”

剛從一衆巨人叢林中逃出來的谷地仁花，一邊品嘗着咲良烤的牛五花肉，一邊感動的眼眶濕潤，“嗚嗚嗚真是太美味了，好像在超昂貴的店裏吃到的一樣。”

“呵……”聽到這樣的評論，咲良自是很開心。

這幾天來積累的壓力好像都在頃刻之間得已釋放，含混在面前的煙霧中蒸騰消散。

烏野的大家即将離開，她也即将踏上新的旅途。

按照神明喵喵的說法，她的「工具人」父母會在關鍵時刻出現，以「正當」的理由讓她轉學到宮城縣。

總之，一切都不用她擔心。

“白間學姐……”

大概是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宮城縣的事……對于烏野高中的一群少年，咲良始終有一種不久以後又要見面的預感。所以在面對日向翔陽的時候，她也沒那麽有負擔了。

“日向君。”咲良伸出夾子，将一塊剛剛烤的恰倒好處的牛橫膈膜肉順手夾進橘子頭少年手中的餐盤裏，“這個超級好吃的，你試試吧。”

“欸？”少年愣了一下，臉驀地漲紅，“嗯……”他點點頭，小聲道，“謝謝學姐……”

“不客氣。”

煙霧缭繞下，男生的面容好像也變得有些恍惚。唯有橘色的頭發異常清晰的浮在視野中，沾染着夏日明媚的陽光。

他将咲良烤的那塊肉放進嘴裏，眼中一瞬有星星閃過，“好……好好吃哦！”誇獎小能手再度上線，令咲良止不住笑起來。

“呵，日向君喜歡就好。”

“唔……”将口中的食物吞咽而下，男生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有些感嘆的說，“我很，很喜歡……”

“嗯……”

即便主線任務已進入下一章，但在隐藏任務還處于「有效時間」內的情況下，咲良仍然能夠看到日向翔陽對她的好感——【99.9%】

是有些晃眼的數字，鮮明的投射着空氣裏的熱度。

咲良收回目光，繼續處理着烤架上的肉類，「滋滋」的聲響将她的心跳聲掩蓋。下一刻，木兔光太郎宛如疾風似的出現，“我也想吃咲良烤的烤肉啊……”聲音和氣息都在近處迅速釋放。

“好。”咲良沒有看他，只是「順其自然」的将一塊烤好的豬肋排遞給他。

“謝謝咲良！好開心……”

僅剩的時光，漫溢在烤肉的香氣裏。

太陽持續向西移動，将腳下的影子逐漸拉長。

離開之時，日向翔陽又走到咲良的面前，認真又鄭重的說道，“白間學姐，聽大地學長說，這個月底還有合宿，到時候我們又能見面了。”

即将轉學去宮城縣的咲良只是看着他，心情複雜的「嗯」了一聲。

站在森然校門口的那條長長的坡道頂端，關東的各所學校的少年們，目送着烏野高中衆人的離開。

暗橙色的暮色的光，将向下延申的視角鋪敘上了一抹抒情的質感，摩挲着咲良心底那個柔軟的位置。

她也要走了——悄然的、沉默的、不動聲色的。

在枭谷和音駒的合宿訓練還要繼續訓練的情況下。這一晚，她在這個世界的父母忽然出現在了森然高中。

是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男子和女子，和咲良長得一點也不像……

她的「父親」平靜的陳述着，作為東京中央銀行的職員的他。因為種種原因，而被忽然調職到位于宮城縣仙臺市的東北分行，而她這位在某貿易公司擔任會計的「母親」，也因為丈夫的調職，而不得不向總公司申請了去仙臺分公司工作。

總之……因為父母的調職而搬家轉學什麽的，聽上去非常的合情合理。

以至于在告知了本次合宿的「責任人」夜中監督此事之後，這位男士表現出了無比的理解，“白間先生，白間太太，我明白了。”

獲得了簽字同意之後，咲良連夜開始收拾行李。

衆人都即将休息，對于她的離去，白福雪繪表現出了極為驚訝的樣子，“白間同學，難道你真的……”

“什麽？”咲良迅速的拉好拉杆箱，随即用想好的臺詞應付道，“家裏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得回去。”

“哦……”女生拖長了語調，一邊回應着她，一邊拿起床頭的手機。

咲良萬萬沒想到的是，白福雪繪之所以拿手機，是在給某人發信息。

而這個「某人」……在她剛剛走到樓下，和她的「父母」碰頭的時候，忽然掠過她的視界，攔住了她前行的腳步。

“咲良。”

并不是一個人。

而是……四個。

咲良驚訝的注視着，出現在面前的木兔、赤葦、黑尾和研磨……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你，你們……”

狂跳的心髒，在胸口湧動着——是咲良意識到，這幾位少年，好像都是「有備而來」。

研磨負責上前一步，按住她手裏的行李箱，赤葦則是走到她的身側，一副不準她走的樣子。

而黑尾鐵朗和木兔光太郎，則是在對咲良說了一句，「請稍等」以後，徑直走向她的「父母」。

“咲良爸爸，咲良媽媽……”木兔光太郎開口，語氣非常鄭重，“我是咲良在學校裏的前輩木兔，你們好。”

“……”咲良的「父母」已經完全懵了，愣愣的「嗯」了一聲。然後，咲良的「母親」一臉疑惑的發話，“木……木兔君，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們……”回話的是黑尾鐵朗，他的聲音在空氣裏頓了頓，認真的措辭接踵而至，“我們會保證咲良的成績不受任何影響，考上一所好大學。”

“欸？”

“對。”迎着「母親」的驚訝，木兔又接着說道，“我們也會照顧好咲良，支持她實現自己的夢想。”

“……”胸口在膨脹，泛出了酸澀的感慨。

是咲良終于明白了這群少年在做什麽……

那些她以為，會随着她的離開，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失的感情。

卻在這一瞬間，以不顧一切的姿态，清晰的伫立在此刻的時光裏。

永不磨滅。

——“所以，別讓咲良轉學，讓她就留在東京吧！拜托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說】

這一刻，CITY BOY們聯合起來了！

（這一章埋了很多伏筆，嗯，順便透露一下這篇文會有大家長大以後的劇情-_,-）

下一站是青城，寫大王的太多了，所以這條線會重點寫小岩——一個長在咲良審美上的男人。

總之，白鳥澤和稻荷崎也會有的，大家不要着急——

咲良父親的調職原因NETA了一下半澤直樹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