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作戰時間
第19章 作戰時間
◎直球選手們◎
2-2。
在禮節性的列隊後,比賽正式開始。最終留給幸村夕音的,是這樣一個比分。
兩場失利來自于第一雙打和第二單打。本次的出戰名單并沒有包括隊長早乙女青枝,單打二失利的卻正是實力在音駒女網部位于前列的小林唯,如此都輸給了對方,對方同樣處于壓軸位置的第一單打藤野櫻自然而然地就被這邊重視起來。
會是怎樣的實力呢?
方才出現了不應當的失誤的小林唯握緊了拳頭,注視着結束了熱身走回場邊的幸村夕音,得到了後者安撫性的摸摸頭。
見她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小林唯不自覺也跟着靜下心來。
要上場比賽的正主還什麽都沒說,那她也不需要擔憂那麽多。
相信自己的隊友便好。
與隊長擊了個掌,幸村夕音微笑着接受了隊友們的打氣,披着外套轉身走去場地,紮起的鳶藍色長發與衣擺在空中劃出一抹弧度。
看臺上的仁王雅治看得樂了,一勾身邊柳生比呂士的肩膀,“你瞧瞧小夕音這模樣,啧啧,是不是很有隊長當年的氣勢?”
“嗯。”柳生比呂士托了托眼鏡,微晃了一下就穩住身形,顯然是習慣了搭檔的輕浮動作,同時發出了一聲認同的回答。
孤爪研磨看着幸村夕音走至場中與對方握手的模樣,面上同樣是一貫的淺笑,他卻總覺比平日還明快了些許,竟是一派少年意氣。
這個與幸村夕音平時形象并不相符的形容放在現下卻是最為合适的,讓人不覺間就被她的快意感染。
光彩耀目,奪人眼球。
網那邊的藤野櫻與幸村夕音在網前握手,性格卻好像與她可愛的名字并不相符,帶着七分挑釁地擡高下巴露出鋒利的獠牙:“呀咧呀咧,這不是那位立海大的「姬君」嘛。怎麽跑到東京這種名字都沒聽過的學校來了——不會是滿足于初中的成績結果固步自封被立海大網球部趕出來了吧?”
“這人!怎麽這麽說話!”小林唯聽得不忿,她自然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幸村夕音曾經的糾結的,一直為自己那時堅持天天在她邊上叭叭網球感到非常愧疚。
知道對方定然是有意挑釁講垃圾話的幸村夕音本人倒是完全沒往心裏去,滿面無辜地歪頭,一副沒聽明白對方話裏意思的樣子:“嗯?我是很高興來到東京和不同的對手打球的哦?”
這就想要這位什麽場面都見過的「姬君」變色,還早了些。
網球比賽,領先六局者為勝。雙方猜過先手,幸村夕音作為防守者回到己方場地底線。
對方的發球一如其人一般攻擊性極強,哨聲一響的同時那顆金黃的小球便已經在地上摩擦出一抹痕跡,朝幸村夕音的面部襲來。以極佳的動态視力捕捉到網球軌跡的幸村夕音瞬間作出反應,右腳稍微退後一步,還以顏色似的将球回擊——飛掠過藤野櫻的身側。
“Fifteen”
——幸村領先。
少女的神色并沒有因此變動分毫,循着第一球的手感稍微調整着護腕,朝着對面的藤野櫻眨眨眼:“啊啦啦,這麽兇可不優雅哦。”
分明是同一個球場,兩個半場卻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半。一方血雨腥風風格淩厲,卻被對方春風細雨似的以柔化剛。然而身在場中的藤野櫻自己本身才知曉,來自于對方的壓力越來越大,那樣一種使出渾身解數依然撼動不了的強大,只會在對手的心中一步步帶起緊張感。
孤爪研磨并不是第一次看幸村夕音打網球,卻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幸村夕音的正式比賽。雖與練習時所見一般像是舞蹈一般優雅的動作,整個人卻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分明面帶微笑,也壓不住其寸土必争的氣勢。他敏銳地發現幸村夕音行雲流水的動作下隐藏的是驚人的速度,同是運動上的好手。倘若一直追随着球的軌跡卻會讓他産生視覺上的疲勞——力度似乎也同樣不可小觑,對方明顯越到後期接球越發吃力。
這無疑是對精力和體力的加速消耗。一旦對方開始被帶入幸村夕音的節奏而無法跟從,便注定了對方的敗局。
觀看着幸村夕音比賽的仁王雅治莫名打了個寒噤,只覺這位小輩不僅僅是氣勢,就連球風也與其父母一脈相承。她并不是對她的引導者們的單純模仿,卻在自己的東西裏融入了相似的東西,他想這興許就是本性。
說通俗點大概像是遺傳一類的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
沒準根本就不需要教。
嗯,看她打球某種意義上是在看部長和部長夫人的結合體。這是什麽核武器。
仁王雅治心有戚戚地與柳生比呂士對視一眼,忽然開始慶幸這個姑娘是他們的小輩。
6-1。
明眼人皆知,讓藤野櫻唯一拿下的那一局,是屬于幸村夕音的風度。任你賽前如何的意氣風發,此時也已經被幸村夕音強勁的實力用行動壓制到無話可說的地步。
你有所質疑嗎?那麽就打到你消去這份質疑。
音駒這邊的女孩子們看着這場暗藏殺機的比賽,心中只覺得非常解氣。下北沢成德的選手固然實力可嘉,可是大半選手都喜歡挑釁的作風卻多少令年輕的姑娘們有點小不爽。
被對方拒絕握手甩手離去的幸村夕音并沒有露出半點不快,很是自然地收回手,又恢複了平日溫和親切的樣子,走向等待着自己的隊友們。
而後看向看臺的方向,朝着他們比出了一個剪刀手。
旁邊的音駒應援團一下就沸騰了起來,把孤爪研磨驚得往左挪動了兩步。某一些男生顯得格外興奮地大聲喊着什麽,其中不乏一些大膽的字眼,引得少年側目。
當事人幸村夕音自然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微笑着轉回目光,和隊友們一同列隊,感謝看臺觀衆的應援。
随後少女帶着些許歉意地把後續工作交給隊友。畢竟有長輩與朋友專程來看她比賽,女孩子們也非常理解地讓她先行離隊去往看臺。
仁王雅治與柳生比呂士倒是熟門熟路地先等在通道處。果不其然便看見幸村夕音小跑過來。
“雅治叔叔,比呂士叔叔,好久不見。”少女來到兩位長輩的面前,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他們的身後,而後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個來回,再開口語氣帶上了一些無奈,“真沒想到會在東京見到兩位叔叔呢。近年還好嗎?以及雅治叔叔,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喜歡和比呂士叔叔玩互換游戲呢。”真虧得比呂士叔叔願意陪着他胡鬧啊。
這位長輩出門随時都帶着變裝道具這點也槽點十足。
“噗哩,果然被小夕音發現了,時間太匆忙确實不可取啊。”扮作柳生比呂士的欺詐師一把拿下假發和眼鏡,聳了聳肩。此時距離一近,上上下下地将幸村夕音打量一番,仁王雅治心中不由再感嘆一聲基因的強大力量,同時解釋着他們兩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其實我們也是有事來東京,正巧聽說有你的比賽,就過來看看。”
倒也知道在日本的這些年輕時是對手的長輩們每隔一段日子會選定某處進行聚會,幸村夕音點了點頭,表達出了些許遺憾:“是嗎,原本是想邀請兩位叔叔去到家裏的,現在看來是來不及了呢。”
“Bingo,我們差不多準備走了哦。畢竟已經耽擱夠久了,那群家夥可催得不得了。小夕音還真是聰明啊。”仁王雅治一派戲谑的模樣,稍微彎腰看着幸村夕音,沒什麽歲月痕跡的臉如少年時一般帥氣,引得路過的女孩子偷偷投來視線。
自小就已經被熏陶得免疫了的幸村夕音自然不會為此生出任何波動,稍微往後站了一步,表情無懈可擊:“那麽還請兩位叔叔路上小心。”
“噗哩。小夕音都不挽留一下的嗎,雅治叔叔很傷心的哦。”
幸村夕音還未來得及表達自己的無奈,一旁的柳生比呂士優雅地推了推重新戴好的眼鏡,制止了搭檔的繼續發作,向少女表達過自己的關心,而後拖着仁王雅治離開。
少女同他們道過別,心中多少有些感嘆,這麽多年還是和紳士作風的比呂士叔叔相處更為舒适。走上階梯,目光尋去看臺,人已走得七七八八,卻見那群打排球的少年只剩孤爪研磨一人坐在臺階上低頭看着手機。
明明她剛剛有看到黑尾君和夜久前輩,還有山本君和大友君來着?
此時已将紮起的長發解開的少女眨了眨眼,靠在門邊小聲地喚了少年的名字,見他擡眸看來,唇角自然地染上笑意,小小地招了招手。
孤爪研磨會意,站起朝她走去。
看臺上依舊還有應援團的學生們沒走,多少有些不便。
他拿着手機走至她的身側,同她一起順着通道走出體育館,聽着少女的聲音帶着些許疑惑:“只有研磨一個人在看臺嗎?黑尾君他們呢?”
“嗯,回過神來小黑他們就跑不見了。”他這麽回答着,對于這件事倒沒有怎麽放在心上。反正那群家夥想去做什麽他也多半不會摻和在其中的。
唔,怎麽想都覺得這樣一聲不吭就跑沒影肯定有黑尾君的功勞在內。少女根據自己一貫的經驗這樣判斷着,和身邊的少年一同走在體育館外的小道上,并沒有馬上接他的話。
她微微歪頭看着少年專心致志盯着手機屏幕的側顏,直至少年被她的目光瞧得再次擡眸看她,才笑意盈盈地、調侃似的說一句,“嘛,我覺得他們是故意的來着。”
——突然直球。
“嗯?”孤爪研磨一愣,看着她彎彎的眉眼,鼻腔中發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音節。
“不,沒什麽。”少女并不在意地輕易揭過,忽而背着手快了幾步繞到他的面前,直視着他金色的眼瞳,面上有着些許小驕傲地問着,“吶,吶研磨。你也有好好看我的比賽的吧——怎麽樣,我還算有一點厲害吧?”
這樣邀功似的說着,幸村夕音的聲音似乎也都跟着帶上了幾分蜜意,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提及自己熱愛的運動,少女也是會為自己頗有成績而略略自豪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有星星在裏面一樣。
“嗯。很厲害。”少年看着面前的她,忽而露出了淺笑。
猝不及防見到他難得的柔軟笑意,幸村夕音微微一愣,不自覺面上便爬上些許紅霞,失笑:“哎呀……研磨還真是個狡猾的家夥呢。”
“是嗎?”少年沒有與平日的習慣一般避開視線,眸中的神色變幻莫名,“明明幸村也非常狡猾的。”
不知道為什麽會得到對方這樣評價的幸村夕音眨了眨眼,聲音頗含困惑,“欸?狡猾?我嗎?”
“沒什麽。”他沒有對此做出解釋,視線游移了一瞬,帶着些許不知名的……
是什麽情緒呢,像是……緊張?
少年的手落在少女的發頂。
“提起網球的幸村,怎麽說有點……單純的可愛。”來自于稍微高一些的位置的聲音說着染上了點點笑意,“我挺喜歡的。”
——欸?
——欸欸?!
【作者有話說】
研磨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個身體力行的人?
這裏是小排球,一切不科學的東西都給我通通退散。所以殺人網球是不可能存在的,這輩子都沒可能的。把女主的比賽理解為強大實力的碾壓就好。大體上就是超高的速度和強大的力量把人打麻了的感覺(什麽)提問:你跟得上我的思必得嗎(喂)
存稿箱說它太冷被凍住了,隔天再更(才不說我就是故意的(讓我緩一天存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