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繋げ”
第14章 “繋げ”
◎排球是一項會讓人跟着熱血沸騰的運動。◎
情人節這樣的節日對于興趣不高的幸村夕音來說基本算是個麻煩,首先帶巧克力來學校就是個讨厭的體力活。雖說不是什麽法定節日,不做些禮節性的事終歸還是說不過去。
這種想法在下午在女網部分別送完巧克力過後更加地強烈。好在她準備的巧克力體積都不大。
結束了網球部訓練的幸村夕音洗過澡,把她的網球包直接放到部活室,提着布口袋走到岔路口,見并沒有有人要走過來的跡象,想來排球部一如既往還并沒有下訓。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還是怕有人會提前走掉,少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向男排部的活動場館走去。
福永招平的那一份是在班上就已經悄悄給他了的。至于為什麽是悄悄,畢竟對方是個男生。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跑這麽一趟,不如下午就拜托福永君幫忙把巧克力帶過去來得方便。
畢竟又不是自己要表白非得親身上陣,即使親自送去更有誠意。
實際上自那次貓又老師回來看訓練之後,她同樣也再沒有去過男排部的體育館。一般來講各個部門的活動場館還是不要随随便便就擅自進去的好。所以她平日都是在這個岔路口等少年們出來。
偶爾會跟他們一起去811買些東西吃補充補充能量。
這般想着,幸村夕音踱步到體育館外,探頭悄悄看了看裏面的情況,而後成功地和直井學監督對上視線,得到點頭允許後小小聲告了個罪,輕手輕腳地走進場館內。
好在同樣穿着音駒高中的運動外套,進來也不是特別突兀。
黑尾鐵朗正巧和海信行以及山本猛虎在一邊休息着,發現幸村夕音難得竟過來了,朝她揮了揮手,她也便走了過去。
山本猛虎縮到了海信行的另一邊。
向三人打了招呼,幸村夕音晃了晃手上的布口袋,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畢竟是情人節嘛。給大家都準備了義理巧克力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麻煩黑尾君一會幹脆幫我轉交一下好了。”一邊說着,少女一邊欣賞着山本猛虎調色盤似的面色,只覺得十分有意思。
“哦呀,我的份也有嗎,謝謝幸村桑了。”與黑尾鐵朗同年的海信行笑着接過精致的小口袋。
而黑尾鐵朗從來不會放過調侃人的機會,掂了掂口袋然後把它放在身旁的長椅上,痞笑着低頭看着幸村夕音:“哦呀,只是義·理巧克力嗎?”
“就算黑尾君有什麽別樣想法也都是異想天開哦。”盡量避免打擾到排球部員的練習,幸村夕音走到黑尾鐵朗旁邊靠牆站着,面不改色地回應着。
黑尾鐵朗聳了聳肩,聲音一聽就假的可以:“呀咧呀咧,夕音好無情,我很傷心的哦。”
一邊沒有說話并拖着山本猛虎準備繼續訓練了的海信行:請收起你浮誇的演技,阿黑。
背靠着牆壁,幸村夕音的視線投向場地之中,最終落在了熟悉的身影上。黑尾鐵朗看在眼裏,撇了撇嘴角,微微躬身小聲地問道:“真不打算做點什麽?”
少女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只覺得怎麽這邊也是那邊也是,都在問她這個問題。她垂眸,半是回答半是自語:“不是時候啊……而且……”
“而且?”
“而且,一直以來,都是我擅自地自說自話着。”她的臉上少見地失去了一貫的淺笑,顯現出些許不安,一手不自覺地攥着衣角,“孤爪君雖然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麽,但也僅僅是沒有表現出什麽呢。”
“Ho?”這麽看是有些不自信了。他倒是第一次看見幸村夕音露出這樣的的神色。黑尾鐵朗挑眉,鼻腔裏發出一聲短促的音節,沒有馬上接幸村夕音的話。而是同樣看向場地裏正傳球給福永招平的孤爪研磨。
“研磨那家夥啊。”他思考了一會,才低頭接着出聲,見幸村夕音聽見他的聲音而擡眸看他,他勾起一抹笑,“對于闖進他生活的人,可是很苦手的。”
“你完全沒必要不自信什麽哦。”
幸村夕音眨了眨眼,明白過來黑尾鐵朗想要表達什麽,收起了面上的不安,笑道:“确實如黑尾君所說呢。多謝啦。”
黑尾鐵朗不在意地擺擺手:“反正研磨那家夥是真的讓人操心。話又說回來,在擔心這家夥之前,我還是必須好好擔心一下其他人的期末才行。也是時候為IH做準備了啊。”
提及期末相關的話題,上一個學期末才為小林唯補習過的幸村夕音眉心一跳:“明明剛開學沒有多久,黑尾君已經在操心這樣的事了啊。”
黑尾鐵朗表示,這種事情未雨綢缪比較好,同時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場地之中。幸村夕音稍微思考了一下,想起四月份似乎就有關東大會東京都預選會,倒也多少理解了黑尾鐵朗在擔心什麽。
黑尾麻麻操碎了心。
各種意義上都是。
“海,把阿黑叫回來訓練吧?那家夥好像已經偷懶很久了。”
場地之中的夜久衛輔注意到網邊的孤爪研磨好像有點心不在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牆邊顯得非常惬意地在扭頭和幸村夕音說話的隊長先生。
好家夥,偷懶還偷上瘾了?
于是和身旁的海信行商量着。
聽見夜久衛輔聲音的孤爪研磨回過神來,再看了那邊一眼,收回目光。
雖然他一直在練習之中,但從少女踏入體育館之時孤爪研磨就已經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他本來就處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位置,何況少女的發色相對是顯眼的。
既然已經注意到,少年多少會不自覺地去稍微關注那邊的情況。而後産生了一絲絲擔憂的情緒,又有一些莫名的煩躁。
關于鳶藍色長發的少女在黑尾鐵朗邊上露出那樣的像是不安的神情,這件事。
略微煩亂的思緒被監督的哨聲抓回,要去把黑尾鐵朗拎回來的海信行也尚未來得及行動,就一同被叫到監督面前集合。包括偷懶得正歡的某亂發高大少年也一樣,倒是省去了他們叫人的工夫。
由于貓又育史教練這兩年正在告病假,本是監督的直井學已經習慣了偶爾充當教練的角色來指導男排部的少年們進行練習。眼見距離結束部活的時間已然不遠,他便将部員集結起來,準備打亂組合進行一場隊內的練習賽,以練習賽完成後的總結作為今日部活的結束。
站在遠處的幸村夕音倒是沒想到偶然過來男排部便能見到難得的練習賽,饒有興致地看着場中,同時稍稍挪動腳步,欣然接受了讓她幫忙計分的請求。
A組的黑尾鐵朗與孤爪研磨一如既往地在一邊,身邊站着他們熟悉的主攻手山本猛虎與海信行。而福永招平,以及一向是他們背後守護者的夜久衛輔卻被安排在了兩人對面的B組——夜久衛輔本人對于這樣的安排倒是樂見其成,躍躍欲試地想要接下對面熟悉的主攻手的扣球。
再望去,比賽已然開始。
從B場地猛地襲來一記非常強力的跳發,發球者正是平日相對寡言的福永招平。
“竹中!”前場中間位置的海信行卻并未慌亂,從容地為來球讓開路線,同時呼喚自己右後方自由人的名字。
“是!”A組的自由人應聲,穩穩地下手接起了這一記重炮。發球的福永招平暗道不妙,猛地轉移視線,本在後場中間的二傳手孤爪研磨不知何時已經和海信行交換了位置,像一只蟄伏已久的貓一般等在網前。
電光火石之間。
絲毫沒有多餘的動作,自由人接起的球被孤爪研磨「輕飄飄」地傳出,身側等候多時的黑尾鐵朗已然跳起,高大的身形帶起一片陰影。
——No touch.
A組一分。
“Nice!”剛開局就與隊友配合着打出十分犀利快攻的黑尾鐵朗高舉雙手發出得意的聲音,面上是慣常的慵懶笑意,而後與身側的搭檔擊了個掌。
被黑尾鐵朗重重一巴掌下來拍得手掌發麻的孤爪研磨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下。
練習賽正式打響。
在春高早已結束的現在,三年生們自然沒有再留在部中,黑尾鐵朗已經接任部長一職,而場上同樣皆是一二年級的部員。音駒高中的男排部以防守著稱,這在每一個部員身上似乎都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基本無論是誰都有不俗的防守能力。
而排球的靈魂從來都是一件事。
與音駒高中男排部橫幅同樣的詞彙——「繋げ」。
「維系」。
維系起來,将球好好地接起,是組織進攻的先行前提。這在音駒或許會成為格外漫長的拉鋸戰,在熟悉的隊友更多的A組與擁有從來站在一線的防守核心的B組之間。
與一個同是一年生的男生各自站在記分牌的一側,幸村夕音目不轉睛地看着場中的身影。與網球截然不同,這樣隊友之間緊緊聯系在一起的運動,安靜而蓄勢待發的人更加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能在團隊中顯得「不起眼」的存在或許才是最可怕的。
比如半步不退仿佛每每在球的落點恭候多時的自由人夜久衛輔。
比如動作非常少,從來半點信息都不會透露給對手的二傳手孤爪研磨。
「總之接起來,等待反攻的機會」嗎……
僅僅是練習賽,結果也令人十分期待呢。
【作者有話說】
每次看小排球的更新我就覺得喵的,全是知識點,我現在去推翻重寫還來得及麽就明顯是龍套的角色我只想了個姓(話是這麽說,四月份的關東大會東京都預選會其實不會去的啦,夕音想多了233給一個練習賽開場站位,會不會構圖清晰一點呢hhh:
福永 WS MB(夜久)
MB S WS
——
黑尾海 山本
WS 研磨 M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