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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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洗好澡收拾完回到主卧,已經解決淩晨一點,關韻詩身體困倦,但精神卻詭異的清醒。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走進去,她和肖嘉陽的床上……不,現在是她的床上被鸠占鵲巢了。
明明是兩米二的床,多了個男人,一下子顯得逼仄許多。
她眨了兩下眼,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床去睡覺,好像什麽都沒講清楚就到了這局面。
應該問問的。
他以後每個月給她多少,他是常住在這,還是偶爾來,她現在算他女朋友還是什麽。
關韻詩窺床上的男人一眼,先前他進房間時,他還在使用手機,這會已經放下了。頭頂的大燈已經被關掉,取而代之是床頭左側的宮廷花蕊樣式小燈。
暖色燈光落在那張英俊的面龐上,他極輕微地蹙了下眉,那瞬間像置身于課堂,關韻詩雖然不是學生,可也正兒八經聽過他好幾堂課。
她讀書的時候最怕老師了。
條件反射一般,她立刻走到床邊,老老實實爬進被子裏。
一進被子,難免碰到對方,她剛洗完澡手腳已經涼下來,梁英勖身上偏熱,她躺在床上,只覺得哪哪都是梁英勖身上的熱氣。
梁英勖關了燈。
在一片黑暗裏,關韻詩小聲開口,“明天早上你能送我去學校嗎?現在天氣冷了,等車太冷了,還要走好長一段路。”
這個小區業主都是直接車庫開車出行,公交車和地鐵站都不算特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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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關韻詩得了回複,又講,“學校的後勤處是老樓,沒有暖氣,只有空調,空調好幹,開久了不舒服,我倒還好,玥玥才四歲,今年才感冒過一次……”
後面的話她沒說了,她想如果梁英勖有心應該能聽懂她的意思,總不能她太直白地說,她要錢去請阿姨。
梁英勖同樣回了她,“這事我會處理好。”
得了這句承諾,關韻詩才放心讓自己睡去,但疼,好像是用太久了,她小心翼翼側身,不舒服,又翻了一下,本以為一旁的男人都睡着了,哪知道冷不丁聽到梁英勖的聲音,“怎麽了?”
關韻詩立刻閉上眼,裝作自己睡着了。
可下一瞬床頭燈就打開了。
梁英勖直起身看她,目光停頓幾瞬,關韻詩不知道自己現在臉紅透了,露出端倪,她感覺到梁英勖沒躺回去,不得不含糊說:“沒什麽,就是一時有點睡不着。”
別再問了,太丢人了。
也不知道梁英勖信不信,總之燈重新滅了,關韻詩松了一口氣,她躺在床上,一時覺得自己委屈,一時又覺得荒唐,半年前她從來沒想過有這樣一日,她和肖嘉陽出軌對象的老公躺在了一起。
現在換一個人養她了。
太多念頭塞在腦海裏,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時梁英勖跪在床上給她上藥。
她還沒完全清醒,看到短發頭顱,以為是肖嘉陽——剛結婚的時候,和他出差回來那兩天,他也總是這樣給她上藥。
她想不明白,又不是不給吃,幹嘛吃那麽兇。
她習慣性把腳踩進對方懷裏,足尖動來動去,還蹭到男人的下巴,踩進去後,陡然醒了,梁英勖已經擡起頭看了過來。
他慢條斯理坐起來,看一眼腹肌上的屬于女人的腳,擡手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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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韻詩才上的藥糊成白色,她沖澡出來,眼角還有些紅。已經七點半了,沒太多時間給她委屈,她急急走到女兒房間,把睡得正香的玥玥叫醒,母女兩個洗漱好出來,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餐。
梁英勖此時又恢複成人模人樣,沒有半分之前的兇惡。
他看一眼那兩母女,兩個表情有點像,站在餐桌前像随時逃跑的食草動物。他解開圍裙,搭在椅子上,“吃早餐,吃完去學校。”
一句話,兩只食草動物都坐下了,大的那個惦記着小的那個,先喂了小的那個吃了幾口早餐,在小的童聲童氣說自己會吃後,才動手吃自己的。
梁英勖早餐一般一杯咖啡就夠了,他靜靜坐着看着食草動物進食,他前面吃過一頓了,女人哭叫的聲音……她也許是怕被聽到,只哭了幾聲。
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還是跟以前有了區別,她原來哭不會只哭幾聲。
早餐用得差不多時,門口呼叫鈴響了。
關韻詩愣了一下,走過去接起,那邊是物業的聲音,說有位外來人員想進來,說是她新請的家政。
她聽到這句話扭頭看向梁英勖,他正看着這邊,似乎猜到是什麽事,“讓人過來。”
新來的阿姨看上去四十歲出頭,身上沒有一點飾品,白白微胖,她自我介紹後,關韻詩問了幾個常規問題,就說:“今天可以先跟我去單位嗎?一般來說,試工都是在家裏,但我要上班。”
她看一眼表,八點半了。
已經遲到了。
阿姨答應了,三個人都坐上梁英勖的車,路上關韻詩也在跟阿姨聊天,把玥玥的喜好詳細告訴新阿姨。
她下車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梁英勖一路,好像把對方當成了網約車司機,不過梁英勖似乎也沒想法跟她說話,她們才剛下車,他就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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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阿姨讓關韻詩很滿意,至少有人幫她帶玥玥了,下班後她也不用忙着做飯,而是可以刷會劇。
她已經很久沒看劇了。
吃完晚餐,把玥玥哄睡,她還去泡了個澡,明天就可以把玥玥放在家裏了。今天出外勤的同事還發消息回來,說過兩天就回。
一切都在好轉。
咔噠一聲。
浴室門被拉開。
關韻詩看到人影時,就立刻把身體往水下沉,梁英勖回來了,用“回來”這個詞有點奇怪,這裏不是他的家,早上的時候他從她這裏拿走了通行卡。
他衣冠楚楚站在浴室門口,關韻詩泡澡點了香薰,整間浴室充斥着玫瑰香氣。他緩步走過來,關韻詩下意識往後躲,從水裏拉出腿的時候,她慌張地說:“不行,不行!還沒好!”
兩只手死死抓着浴缸邊緣。
男人松開了她,轉而摸了摸她的頭,再從口袋裏拿出一只藥膏。
“杏”,然後是“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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