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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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卡用不了。”
關韻詩聽到服務員小哥說的話，有些驚訝地看向自己手裏的卡。這家網紅冰淇淋店是玥玥聽班上同學說的，玥玥說他們班很多同學都來這家店吃了冰淇淋，她刷了下朋友圈，的确是有好幾位家長都打卡了這家店。
一百多塊一碗，價格不怎麽平民，關韻詩買了兩碗，但沒想到三百塊刷卡沒成功。
“不好意思，可以再試一下嗎？”關韻詩對服務生小哥笑了一下，又回頭對排隊的人說了一聲抱歉。
服務生耐心讓關韻詩再試了一回，依舊失敗，她只好從包包裏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這回成功了。
拿着小票牽着女兒去座位上等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算了下賬單，怎麽這麽快就刷爆了？她不清楚這張卡的額度是多少，那天晚上她根本不敢問。
七七八八算了一通，沒算那些小錢，已經到達28萬多，關韻詩有些尴尬地鎖了手機。
她對花錢沒數，這是一直就有的毛病，她剛出來打工的時候，月月光。按道理說，窮人家的孩子對錢看得很緊，但她反着來，她小時候沒錢花，不繼續讀書除了确實沒這個腦子，也是不想再伸手找父母要錢。
剛領到的工資不超過一周就能被她花得光光，還好當時那家理發店包吃住。
她偶爾也會跟着追她的男孩子出去吃飯，那時候的關韻詩覺得自己是有原則的，可以牽手，其他的一律不許做。
她要考核他們。
肖嘉陽就是那個考核通過的，因為他花錢最多。
玥玥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看着自己媽媽，“媽媽你怎麽不吃？要化了。”
關韻詩回了神，對女兒溫聲溫氣說：“你病才好沒多久，只能吃小半碗，你答應過媽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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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乖巧點頭，又看了看媽媽面前那一碗，她突然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如果爸爸還在就好了。”
玥玥好像明白死亡是什麽了，關韻詩其實也在夜裏發現過女兒偷偷哭，她便把女兒摟進懷裏，一口乖寶一口寶寶地哄，女兒哭着說要爸爸時，她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突然女兒又提起爸爸，關韻詩剛要心疼，就聽到女兒繼續說：“我吃不完就可以給爸爸吃了。”
媽媽從來不吃她剩下的食物，爸爸跟她說過媽媽有潔癖。
關韻詩沒想到女兒要爸爸是這個原因，玥玥在幼兒園學了，好孩子是不能浪費糧食的，如果有爸爸吃掉她剩的食物，她就還是好孩子。
關韻詩啼笑皆非，但轉瞬又有些難過，如果肖嘉陽在，她才不用窘迫到刷不出卡，可他背叛了她，一時間又覺得他是該死的。
梁英勖的卡刷爆了，他本人卻遲遲沒有聯系過關韻詩，關韻詩在一開始的心虛害怕後，暫時将這件事放下了。
年底後勤處要聚餐，她今年才入職，自然要參加，可等到場後，才發現好些女同事沒來，打聽到說是要帶家裏的小孩，抽不出時間來，只能在群裏活躍活躍氣氛。
聚餐地點定在一家私房招待，居民樓裏，關韻詩上電梯的時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按門鈴，沒錯，是同事開的門。
雷處今晚沒坐主位，飯桌上還有幾個眼生的人。每個人還要站起來自我介紹一番，關韻詩隐隐覺得古怪，她随大流也站了起來，“我叫關韻詩，今年剛入職，謝謝各位領導和同事的包容。”
雷處對他旁邊的中年男子說：“小關老師是我們後勤處的一把好手，很能幹。”
中年男子點點頭，沒說什麽。
關韻詩便松了一口氣，她想高校不至于有那種污糟事，是她想多了。
酒過三巡，她旁邊一位妙齡女同事站起來去敬酒，敬了一圈，敬到中年男子那裏的時候不知怎麽的，不小心摔人家懷裏了。
“喲！小楊老師喝醉了，快扶起來，扶起來，去廁所洗把臉醒醒酒。”
女同事疊聲說着對不起，臉紅透了，一只嬌手往中年男子身上抹。
關韻詩有些驚愕，看着女同事和中年男子同時走去洗手間時，她懷疑自己的眼神。
那又不是商場的洗手間，怎麽同時進去兩個人？
可在場的人都見怪不怪，有人來給關韻詩敬酒，她已經喝了幾杯了，自己偷偷往裏面摻了飲料，雷處在說話，好像是他們這種行政的也想做科研，但資歷學歷都差了些，學校經費都優先給那些教授了。他們又沒學生能幫忙幹活，舉步維艱，職稱很難評上去。
她的肩膀被誰摟住了，關韻詩回過神，她小幅度地掙紮，把那只手甩開了，周量介紹的工作怎麽是這樣的啊？
還有，高校不應該是最幹淨的地方嗎？
梁英勖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電話那頭的女人口齒不清地說着什麽。
一個酒鬼。
他想。
半個小時後，他接到了酒鬼。
酒鬼一上車就抱怨，說再也不參加這種聚會了，都是些壞男人。她嫌棄地拍自己肩膀，好在她就只讓人摟了摟肩膀，摟她肩膀的是哪個？
不是他們後勤處的，是個陌生男人，她皺臉想了想，不帥不醜的，不知道結婚沒有，看着有三十來歲，她吃虧了呀。
但那個男人被她拒絕後，并沒有糾纏，好脾氣地走開了。
而後飯桌上就更奇怪了，有人說要玩游戲，關燈游戲，燈一關，周圍有聲音，她聽得耳熱，忙站起來，借着月光摸黑跑了。
但她也看清了點東西。
有人跪着。
“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嗎？”
關韻詩直勾勾盯着梁英勖。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也許是她喝醉了。
“男盜女娼，不要臉！”
她想起了肖嘉陽，梁英勖的妻子就是和肖嘉陽有合作關系，什麽合作關系要吃那個啊？
聊天記錄裏的話一句句浮現在她腦海裏，她突然伸出手抓住梁英勖，肖嘉陽說她那個技術不行，不如趙彤南。
不對，好女人不該比這個。
“我想吃。”她顫抖着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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