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姜烈中毒
第59章 第 59 章 姜烈中毒
鐘柏在正事上還是非常用心的。
他連夜找了一些靠譜的人去将各大平臺上關于姜虞殺人的視頻給删除, 并且給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可是姜虞因為原身風評一直不好,再加上上次神谕宮的事,他在廣大網友心裏已經被認定是兇手, 所以無論官方給什麽解釋都無濟于事,謾罵聲依舊, 甚至影響到了姜虞的出行。
姜虞對此感到挺無力的, 因為穿到這具身體裏, 他必須承受這具身體帶來的負面影響。
還有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 他想着既然出不了門, 就留在家裏幫着準備婚禮所需要的東西。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 這場本來就有點倉促的婚禮卻因為鐘枕玉有重任在身而取消。
鐘柏對外的解釋是君後病重,此時舉行婚禮就有些不合适。
當天上午十點姜虞就收到了鐘柏的電話, 他字裏行間都是對這樁婚事的遺憾, 所以建議姜虞和鐘枕玉明日上午去把結婚證領了,至于婚禮等君後好轉以後再舉行。
他打這通電話的時候, 姜老太爺就在姜虞邊上, 姜虞看了他老人家一眼,見他老人家臉色很難看,便皺着眉替對方再答應了。
“他就知道你會答應。”
“這既要又要的,算盤珠子蹦得我老人家臉疼。”
姜老太爺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吹胡子瞪眼, 看樣子氣得不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只要我和枕玉能夠在一起,沒有婚禮也不是不可以。”
姜虞幫他順着氣, 但其實他心裏也有一點點的遺憾, 看着布置好的婚禮擺設,他無奈地笑着。
“他就吃定了你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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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病重?哪裏病重了?昨天她還好好的跟別人一起出席晚宴。”
“君主這是看你最近風評不好,怕影響了他兒子, 但又不想失去姜家的助力,所以讓你倆領個結婚證,偷偷摸摸的,也算是一家人了。”
姜老爺子看出了兒子的情緒,想想這事兒真的特別憋屈,于是更加生氣了。
姜虞聞言忙安撫父親,“說句不好聽的,我現在跟鐘枕玉舉行婚禮,嫁得是二殿下,婚禮也是按照這個身份标準來置辦的。”
“但如果,我是說如果二殿下以後成了君主,到那時候我可是君後,那婚禮的置辦标準就上升了,所以啊,相比較而言,晚一點更好。”
姜老爺子聽兒子這麽說,想了想,覺得兒子說得似乎有點道理。
這樣一想,他心裏的氣順了很多。
等姜老爺子将這件事倒過來正過去的吐槽了一遍,心裏徹底的舒坦以後,姜虞送他老人家上樓休息去了。
姜虞看着年紀越來越大,走路蹒跚的老人家,心裏五味雜陳。
但他并沒有空閑去多愁善感,姜老爺子去休息以後,他便給周印樓打去了電話。
周印樓接通電話後顯得有些生氣,“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你從哪裏學會得陰陽怪氣?”
姜虞反問。
周印樓被他這麽一怼脾氣上來了,“姜虞,是不是我最近給你臉了?”
“打住周大少爺,我不知道我是哪裏惹您不高興了,但是您先別發脾氣,正事要緊。”
姜虞是一點也察覺不出周印樓情緒裏的某些傾訴,他甚至覺得對方莫名其妙,但他現在并不想知道對方生氣的原因,所以連忙用正事做擋箭牌,讓對方冷靜點。
“我想問你那邊都準備好了麽?”
‘距離君後真的病重還有十天時間了。’
姜虞皺着眉,說話時候盡量避免和周印樓産生矛盾。
“我這邊暫時準備妥當,主要是你那邊。”
周印樓說着頓了頓,然後忽然軟下聲音,“姜虞,如果事情成功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姜虞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走什麽走?我家人都在守望星,鐘枕玉也在,跟你走幹什麽?吃飽了撐的?”
周印樓急了,“你對我是一點也沒情份?”
姜虞被他說愣住了“我倆之前有過情份?”
他問完這個問題才想起來周印樓對姜少爺那是極好的。
看書的時候,姜虞沒明白這個極好的是什麽意思,只以為狐朋狗友的那種,現在被周印樓這麽一問,他恍然大悟,然後就有些不習慣。
“你之前對我那是……”周印樓說着說着似乎很煩躁,然後招呼都不打挂了電話。
姜虞:“……”
姜虞真的很想知道姜少爺跟周印樓在一起都做過什麽,親親抱抱舉高高?應該不可能,畢竟周印樓不夠open 。
也算是個純愛戰士。
一個經常把“你跟我一起”和“我喜歡你”挂在嘴上,成功把別人帶偏,認為自己被x騷擾的純愛戰士。
一個你正兒八經讓他表露心聲,他卻忽然臉紅的純愛戰士。
想到純愛戰士,姜虞就想到了鐘意昀。
鐘意昀現在還不知道姜烈已經答應要和他結婚的事,甚至還在憂桑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而姜虞正想着怎麽讓這位純愛戰士知道自己要結婚的時候,姜烈剛好從外面回來。
「讓大哥去跟鐘意昀說“親愛的我答應嫁給你”應該比登天還要難吧?」
姜虞想着,立馬迎上去喊了一聲“大哥”,卻被姜烈嫌棄地伸手推開。
姜烈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精彩到姜虞以為他身上裝了led變色燈。
“你怎麽了?”姜虞疑惑地看着姜烈。
姜烈沉默地搖了搖頭。“你上次說要我幫你看好鐘意昀,拖住周自許,但前不久我跟鐘意昀才鬧翻。”
姜虞眨了眨眼睛,“沒事啊。”
可他嘴上這麽說着,心裏想得卻是
「的确難辦啊,我該怎麽跟大殿下說你反悔了,要跟他結婚?」
「他會罵我神經病的啊」
「你自己又不肯開口。」
姜虞想這些事的時候,姜烈就一直看着他,姜虞也看着自家大哥,然後他就看見大哥那LED 變色燈般的臉變成了黑白雙閃,閃得姜虞心裏發毛。
姜虞剛才總共就說了三句話,他不曉得自己這三句話哪句說錯了惹得姜烈要發脾氣,但還是退後一步想找個借口開溜以防被揍,誰知道他還沒開口就聽姜烈嘆了口氣,而後說道:“這事還是我自己說吧。”
“???”
姜虞把自己耳朵拉長,“大哥,我剛才耳聾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麽了?再說一遍給我聽。”
姜烈再次伸手推開他,“別廢話,我知道你在心裏嘲笑我。”
被姜烈伸手推開,姜虞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得賤嗖嗖的。
姜烈瞪了他一眼,“昨天鬼門關走一趟,今天又被取消婚禮,我還想着關心加安慰你一下,但看你這樣子,好像不太需要。”
姜虞聽他這麽說知道他擔心自己,于是收了賤嗖嗖的笑容,認真地說道:“事情都過去了,總要為新的自己留點光明,再說了有你們在,我也沒什麽大事不是?”
姜烈聽他這麽說倒是有被反向安慰的感覺,他忍不住揉了揉姜虞的腦袋。
“好了好了,你快去給我大嫂子追回來,讓我更加開心點。”
姜虞說着就将姜烈往外推,姜烈還沒想好怎麽去跟鐘意昀提這件事,所以想讓姜虞繞過自己,但轉念一想,這事的确做起來時間緊迫,于是嘆了口氣,順着姜虞的意思找鐘意昀去了。
姜烈走後,姜虞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畢竟即将了卻一樁心事。
接下來,他只需要只等着種意昀那邊确定婚期,就可以替鐘枕玉鏟除周家這個絆腳石了。
想到鐘枕玉,姜虞忽然有點不安,于是喬裝打扮了一番,開車出了門。
而另一邊,姜烈才到鐘意昀常駐的酒店,就看到了姜虞的車子。
他奇怪地敲了敲姜虞的車窗。
車窗降了下來,姜虞笑着喊了一聲“大哥”。
“你怎麽這麽明目張膽的就出門?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麽?”
姜烈說着将自己的墨鏡摘了下來,戴在了姜虞的眼睛上,然後用自己的身體為姜虞遮擋了路人的目光,做完這些,他才略帶責備地問姜虞。
“我來給你送花的。”
姜虞說着從自己的車上拿出一捧粉色玫瑰遞給姜烈。
姜烈看到玫瑰花頓時老臉一紅,然後瞪着姜虞,“不需要你來教我。”
“這不是想大哥早點和大殿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麽?”
姜虞說着對着姜烈燦爛一笑。
姜烈看着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那是非常的難為情,于是收下了花,将姜虞的腦袋推進車窗裏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姜烈走後,姜虞就坐在車裏,用手撐着下巴靜靜地看着姜烈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對方。
他也不知道在心裏想了些什麽,過了好久才開車離開。
而姜烈到了鐘意昀訂得包廂前已經緊張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手裏拿着玫瑰花,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不像個傻子。
服務生替他打開了包廂門,姜烈深呼吸一口氣,正準備将玫瑰花遞給鐘意昀,然後說明來意,卻看到鐘意昀左擁右抱地坐在包廂的沙發上。
“呦,這不是姜……”
鐘意昀看到姜烈本來還想諷刺幾句,他醉醺醺的,一看就沒少喝,可他話說一半卻愣在原地。
他看到了姜烈手裏的玫瑰花。
看到了姜烈漲紅的臉漸漸褪去了血色變得十分難看。
“姜烈,不是,你聽我解釋。”
他知道姜烈為什麽會主動找自己了,他知道了,可是知道的有點晚,他想解釋,可是姜烈卻将玫瑰花扔在了他的身上。
“解釋什麽?”
姜烈努力保持冷靜,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的難堪。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以為你……”
鐘意昀解釋了一半發現這根本解釋不通,他不能說自己其實是想氣姜烈的絕情,所以才找人來給自己長長臉,讓姜烈看看自己沒有他也能過得恣意潇灑。
但他想了又想,又想不到其他借口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于是一時間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鐘意昀,我告訴你,你怎樣都沒有關系,但是這個婚你必須給我……”
姜烈話說一半卻發現自己腦袋有點暈乎,作為一名軍人,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于是立馬伸手捏住了鐘意昀的肩膀并要求對方替自己叫救護車。
“姜烈!姜烈!你怎麽了姜烈?”
鐘意昀也看出了姜烈的不對勁,于是伸手扶住對方,努力地想讓對方保持清醒,可短短幾秒鐘時間,姜烈的嘴角和鼻子已經開始流出鮮紅的血液。
他吓得趕緊命人叫救護車。
意識越來越模糊,精神力在極速下降,姜烈發現了自己這是中毒了。
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可能中毒的原因,從自己接觸過的每一樣東西上找。
最後,他終于想到了一個可能,但他覺得自己根本撐不到救護車的到來,于是想要将這個可能告訴鐘意昀,可他想張嘴說話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了話,整個呼吸道和食道都癱瘓了。
世界在旋轉,身體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姜烈竭盡全力想說出那個毒害自己的人是誰,可他努力了半天依舊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頭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而後在鐘意昀慌張地叫聲裏,他徹底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