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愛

第1章 ☆、Chapter 1

他是永夜，永夜是他，他特別傻，因為他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那個人是茗覺。

“霧溯。”白雪中，是誰？永夜看不清他的樣子，而且霧溯……是誰？永夜眯了眯眼睛，他可不記得他有一個叫“霧溯”的名字。

“呦，弟弟莫不是忘記你哥哥我了吧。”來者呵呵呵呵呵呵的笑了。

永夜搖搖頭:“沒有，只是腦袋被風吹的有些遲鈍，在風雪中沒認出哥哥啦。”嗯，的确沒認出來，而且，他剛剛醒來，對這裏的人和事都不是很熟。要不是有這位“哥哥”，永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

早膳過後，永夜還是攔截了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伯，詢問了當地的狀況，原來這裏是軒轅司，白霧世家是這裏的主人，現在在軒轅司擔任掌門的是霧烯，霧溯的哥哥。

因為霧烯是哥哥，他是弟弟，但整個軒轅司都知道掌門人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弟弟霧溯。傳聞還不止這些，聽說霧烯特別寵霧溯，只是霧溯好像在一年前救了霧烯，但也因此昏迷了一年。聽別人說霧溯可能永遠醒不過來，掌門就殺了那個人。

當然所有人都認清了這個事實，只是從未有人願意承認，然而就在昨天，“睡”了一年的霧溯突然睜開眼睛，想從冰床上起來，體力不支跌倒在地上，好在掌門那時過去才将他帶出冰洞。這是老伯告訴永夜的。

今天是霧溯醒來的第二天，掌門人根本不讓他出來，永夜扶額，霧溯的哥哥也太寵他了吧，對了，“老伯，你知不知道永夜或者是茗覺？”

老伯臉上血色盡數褪去，“我知道，其實不瞞霧公子，茗覺曾是老生帶過的一名學生，他天資聰慧，可是卻不曾想過他會為了飛升而殺人，造孽哦～”便轉身就走了。

永夜當然知道茗覺殺人的事，殺的人還是自己，那件事永夜自己也了解了不少，茗覺在他在深秋殿的時候，大可飛升，可為什麽偏偏選在了雪山之巅，還有永夜死去之前聽到的那兩句話……

——永夜，你轉世吧，不過你下次別再遇到像我一樣的人了。

——永夜，無論你是愛我還是恨我，我永遠愛你。

死後的永夜并沒有跳入輪回司，其靈魂附在了一位大少爺身上，他對于以前的事有些記得有些早忘了。可，茗覺給他的一劍，永夜永遠不會忘記。

茗覺的永夜已經不在了，現在只有霧烯的弟弟霧溯。永夜看着燦爛的陽光道。“霧溯，逛街去不？”小橙子拉住霧溯的手接着就拉他去下了樓梯，下了山。

霧溯不經意問道:“怎麽？你和我哥打過招呼了？”嗯，其實他挺想出去的，還在以前他是永夜的時候就經常拖着茗覺去逛街，每次都要承受他的白眼。現在就算沒有人陪他，他也想出去逛逛。是啊，如果不是茗清，也就是茗覺他爹，恐怕自己也活不到這個時候，就讓黃泉下的茗清好好休息吧。他不會再去找茗覺了，他現在已經飛升上神，這世間會有人記得他的，而自己終究是他一生中的過客而已罷了。

“回神啦～”小橙子用手在霧溯面前晃了好長時間，霧溯才反應過來。“不是說逛街嗎？”

小橙子點了點頭:“掌門大人已經知道了，也同意了，他讓我轉告你好好照顧自己。”掌門人還派了“幻影”在暗中保護他，只不過小橙子沒說，是掌門人叫他不要說的，說什麽霧溯太長時間沒出去了，想讓霧溯好好玩，放松放松。

呵，永夜輕笑一聲，他這個哥哥對他挺好。嗯？永夜覺得自己鼻子涼涼的，手一摸，嗯？透明？是雪花嗎？果然是。

“果然每到這個時候就只有我們這會下雪。”小橙子看着雪花飄飄道。

永夜不解:“難道鏡中谷每年都會這樣？在這個時候？”

小橙子笑了:“果然是貴人多忘事。”

“……”嗯嗯，果然是呢，快走啊，我可不想在人間的客棧留宿，還是蒼梧殿的床舒服。”嗯，霧溯的哥哥是清玉師尊的弟弟，創立了絕派。

小橙子立刻像人間宮廷裏的太監一樣，掐着聲音說道:“是，娘娘，奴婢這就給娘娘帶路。”

永夜立刻賞了小橙子一個栗子:“瞎說什麽呢！”沒有人看到他揚起的嘴角。

“茗覺上神，輪回司記錄裏并沒有一個叫永夜的人。”一個老頭用老花鏡看了看記錄，之後轉頭對茗覺上神說道。

茗覺顯然是有些失望，“那一個死人的名字沒出現在輪回司記錄上，會有什麽可能？”

老頭看了看他幾眼，摸着他的白色的山羊須道:“原因有二，其一那人沒死；其二，那人不願輪回重來。”

茗覺痛苦的閉眼，他知道永夜已經死了，所以永夜他寧願不輪回，不重新來過，都不要再見到自己了，第一次，茗覺覺得自己是對不起永夜的。

那個傻瓜，為什麽總是這樣？為什麽不反抗呢？經過三年的訓練，傻瓜與自己的實力不分上下，為什麽那天那個傻瓜為什麽要笑着被他殺死呢？為什麽……都不願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呢？

“輪回司，我這幾天可以下凡看一下嗎？”茗覺問道。因為每年到這個時候，永夜總是拉他出去到人間的集市逛街，他想去。

輪回司:“可以……不過，茗覺上神，放下過去也是一種勇氣。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

茗覺向輪回司行了禮，道了謝便離開了。

——放下過去也是一種勇氣。

是啊，他知道，他都明白，可是他終究……無法放棄他。

飛升上神以來，他無時無刻都想見永夜，可是他的屍首已經不見了，所以他在深秋殿的暗房裏立了“永夜之墓”，聽他人說，無處寄托的靈魂會被噬魂鬼吃掉，他害怕，希望永夜能回來，可是沒有。

“你這個傻瓜！”茗覺看着他的墓，“你回來啊，”茗覺搬出他的“滿江紅”，一杯杯酒下肚，他喝醉了，只有喝醉的時候，茗覺才會感覺永夜一直在他的身邊從未離開。

——哎呀，你怎麽又喝這麽多酒？身體不要緊吧，來，起來，把這碗醒酒湯喝了。

——不要，這個不好喝。

——當然啦，醒酒湯喝了，明天就好了。

——嗯，永夜你會待在我身邊嗎？永遠？

——當然啦，你是不是喝酒喝傻啦，我不待在你身邊，我還能去哪裏啊。

——嗯，說好的永遠。

——知道啦，永遠就永遠，快睡吧。

到最後，雙方兩個人都食言了，永遠再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