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是江楓眠唇瓣的味道 可口的霍縱……
第30章 那是江楓眠唇瓣的味道 可口的霍縱……
江楓眠的狀态很差, 他拳頭還在滲血,有人靠近時喉嚨裏會發出類似于野獸怒吼的聲音,他眼底猩紅一片,眼神還是沒有從同車那人的後頸上移開。
原本綁在他手腕上的氣球是要解開的, 可警察一靠近, 江楓眠就止不住地顫抖, 無知無覺地掉着眼淚,警察無奈,只能任由氣球飄着警車之外。
霍縱眼睛盯着江楓眠的拳頭,嘀嗒嘀嗒的血冒出來,他想找個東西包紮一下都沒辦法, 只能虛虛抱着江楓眠。
一側的手掌替他扯着氣球的繩子, 生怕遇到什麽大型車把氣球挂上去,會傷到他的胳膊。
江楓眠的狀态很像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 像是害怕到只能縮在厚厚的殼子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傷到他敏感脆弱的神經。
霍縱猜不出是因為什麽, 江楓眠和平常大相徑庭, 他從來不知道江楓眠打人也會那麽狠,像是學過一些格鬥的技巧,都是巧勁, 可為什麽突然瘋了一樣下死手, 他确實是想不通。
跟他們一車的紅毛都要吓尿了, 一個勁兒往警察身邊躲,他脖子上還有一道不太明顯的掐痕, 要是江楓眠再用力些,他怕是要沒命了。
“你,老實點。”
紅毛欲哭無淚, 不是他不老實,實在是江楓眠眼神太可怕,他後背都要被冷汗浸濕了,陰鸷的目光如影随形,只能往警察同志的懷裏鑽。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是無辜的,你們誤會了。”
誤會倒是沒有誤會,但是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七八個小混混被兩個人打得屁滾尿流,有兩個看樣子是直接骨折,要是再晚一點去,骨折的得多加幾個。
“你們幾個我都眼熟了,這那一片坑蒙拐騙,都拘留多少次了還是不死心。這次是想幹什麽,打劫嗎?”
“就,就缺錢了呗,誰知道這麽點背。”
“警察同志,我們真沒想怎麽樣,你們也清楚,就是吓唬吓唬,是他們要打我們,看看給我們哥幾個打的,他倆也得抓起來。”
這一片的小混混已經是組織了,有專門碰瓷的,還有小商小販缺斤少兩的,更有圍追堵截要錢的,每次也就跟一兩百塊錢,也沒有辦法真拘留多長時間。
成了局裏常客之後更是肆無忌憚,警察也是頭疼的不行。
紅毛話音剛落,霍縱就播放了當時的錄音,言語粗鄙不堪,尤其是九分褲,大有霍縱不給錢,就打到他給錢的意思。
“警察同志,這是我們自己可以防衛,如果是普通人呢,怕被這群人報複,是不是就選擇忍氣吞聲了。”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車子很快到了警局,下車時,江楓眠雙腿微微發軟,直接倒在霍縱懷裏。
“江楓眠,你還好嗎?”
懷裏的人沒有回應,只是緊緊扯着霍縱的衣袖,手背上稍稍愈合的傷口瞬間崩開,鮮紅的血滴在他純白的襯衣上。
江楓眠咬着唇瓣,刺痛感襲來,才勉強清醒一點。
他擡眼看向霍縱,委屈道:“哥哥,我疼,我渾身都疼。”
霍縱箍着江楓眠肩膀的手臂驟然收緊,他輕輕擦了一下江楓眠眼角滾燙的淚珠,溫柔地揉着他的腦袋。
“別哭,等一會兒做完筆錄就回家。”
霍縱摸索着衣兜,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顆快要融化的糖。
“江楓眠,來,吃個糖,甜甜的高興一點,不怕,有我在呢。”
“哥哥,你喂我好了。”
江楓眠聲音很低很低,貼着霍縱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調。
霍縱心髒似乎被江楓眠伸出來的貓爪輕輕撓了一下,整顆心都軟下來,他輕輕嗯了一聲,小心剝開糖紙喂給江楓眠。
“甜嗎?”
江楓眠咬着微微粘牙的糖,猛地點頭,“嗯,甜。”
近了警局,霍縱才試探着碰上江楓眠手腕上系着的繩子,見江楓眠沒反應,才小心解開系在一旁的椅子上。
江楓眠襯衣包裹之下的手腕上有一圈小小的勒痕,霍縱輕輕摩挲了一下,低聲道:“警察同志問什麽答什麽就好,別害怕。”
只是簡單的接觸,警察也看不出來江楓眠不太正常,有些癡癡傻傻的,見霍縱緊張成那樣,更加确信他們的猜測。
“你好,別害怕,是不是受傷了,需要簡單包紮一下嗎?”
“謝謝警察叔叔,不用啦。”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倒是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糟糕。
“會寫字嗎?”
江楓眠:“會的。”
“那就好,我們只是簡單了解一下情況。據報案人稱,他是發現有人跟追,一直往前走到了一個死胡同,那些人都帶着武器,他才拿着木棍反擊,是不是這樣。”
“嗯嗯,他們打頭,打肚子,疼。”
江楓眠襯衣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他比劃着,眼底滿是驚恐。
“紅毛說,是你打的他,我們同事查驗傷口之後發現你打的地方很有技巧,你學過格鬥嗎?”
江楓眠搖搖頭,眼淚又不自覺湧上來,害怕道:“在家裏,他們怎麽打我,我就學了,怕挨打。”
“隊長,我們調出來一些江楓眠的信息。”
是一份報告單,上面全是江楓眠身上的傷痕鑒定,調出來卷宗才發現,之前報案在家一直受虐待的就是他。
“好的,情況我們大概就了解了,不要害怕,那些人涉嫌搶劫罪,故意傷害罪,你們只是正當防衛,不礙事的。”
隊長怕江楓眠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才貼心地解釋:“就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壞人都被抓起來了。”
“好的好的,謝謝警察叔叔。”
江楓眠可能是真的吓壞了,哪怕坐在公安局裏,還是止不住地發抖,臉色煞白,眼底的紅血絲遍布,看着精神狀态很不對勁。
做完筆錄簽了字,隊長還特意把霍縱叫到一邊。
“另一位受害人去看過心理醫生沒有,情況很糟糕,感覺不僅僅是智力問題。尤其是今天你也看見了,據紅毛供述,我們判斷受害人有很久的心理疾病。”
“他的卷宗我們調出來,上次虐待案報案的也是你,冒昧的問一句,他是你男朋友嗎?”
就這麽親密的關系,不是男朋友是什麽,江楓眠誰都害怕,就是一味的依賴霍縱,除了是情侶關系,沒有別的可能。
男朋友,霍縱細細品味着這個稱呼,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最好帶他檢查一下。”
“好的,謝謝警察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
霍縱把氣球拿下來,繩子繞了兩圈握在掌心,溫熱的手指揉了一下江楓眠後頸,柔聲道:“江楓眠,沒事了,回家。”
“好哦。”
江楓眠靠在車窗上,盯着後視鏡裏飄揚的氣球,幾秒後,他視線一點點挪到車窗的倒影上,霍縱正聚精會神地看着他,眼底是說不出的溫柔。
他擡手在車窗上描摹,就好像是在撫摸霍縱的臉頰一樣,低落的情緒這才稍稍緩解。
天那麽高,他離星星那麽遠。
***
王姨做好的飯菜已經涼了。
霍縱先把菜熱上,這才翻出醫藥箱,拿出藥來給江楓眠處理傷口。
“江楓眠,可能會有一點點疼,你忍一下。”
“嗯。”
紅毛的衣服上挂着鐵鏈子,江楓眠揍他時候沒注意,有幾拳打上去,把手背磕出血來。
霍縱眉頭微皺,食指的指背頗有些血肉模糊,他輕輕把錯位的皮膚複位,他握着的手驟然收緊,大概是疼得厲害。
“是不是疼。”
“呼——呼——”
“乖哦,再忍一下。”
霍縱加快速度,把粘連的皮膚撕開,又把一旁的血漬小心清理幹淨,這才上了藥,拿出幹淨的紗布包起來。
“江楓眠,還有哪裏受傷沒有。”
江楓眠指了指心口,又順着往下,一直停在屁股上。
他吸着鼻子,可憐兮兮道:“他拿手肘和膝蓋揍我。”
霍縱拿着藥膏頓在那,心口倒是好說,那裏……要怎麽辦才好。
“江楓眠,你先解開襯衣我看看情況。”
光潔的肩膀之下突兀地出現一道青紫,一直延伸到心口,看大小,就是手肘狠狠擊上去留下的。
“一會兒吃點活血化瘀的藥,我先給你噴點藥,要還是疼得厲害就讓李醫生過來,好不好。”
“嗯。”
“哥哥,你揉一下,揉一下我好一點點。”
江楓眠脖頸探過來,像是獻祭的姿态。
霍縱喉結微動,搖晃着手裏的藥,在江楓眠催促的眼神下,輕輕揉按着他的傷口。
“可以嗎?”
“可以的。”
江楓眠眨巴着眼睛,疼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他是真的煩自己痛覺敏感的神經,如同千百個針紮在上面,刺骨的疼。
“好,噴了藥應該會好很多,不舒服就說,我讓李醫生過來。”
“嗯嗯,哥哥,還有屁股上,也好疼。”
等心口的藥一幹,江楓眠麻溜地躺下,眼巴巴地看着霍縱。
霍縱目光艱難地從江楓眠後腰移開,不知為何,他口幹舌燥的厲害,迫切地想喝口水潤一下喉嚨。
“鍋裏的菜應該熱了,我去看看。”
去廚房前,霍縱把藥塞在江楓眠掌心,他慌慌張張起身,膝蓋踢到茶幾,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霍縱沒有停留,扶着膝蓋起身就走。
江楓眠擡頭時,只看見他隐藏在發絲下泛紅的耳尖,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格外刺目。
哼,這次走了可就沒下次了,霍縱,你別後悔!
江楓眠艱難地褪下西裝褲,摸索着給自己噴了藥。
他咬着唇,腦子裏還是那個鬼面骷顱頭,霍縱可能會死亡的陰影揮之不去,他怎麽都靜不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廚房的霍縱盤算着時間,整理好情緒出來,随意往沙發上一瞥。
江楓眠白皙的肌.膚一閃而過。
是白瓷一樣的玉色。
霍縱眼神晦暗,端着盤子的手一緊,顧不上燙,慌張地移開視線,估摸着江楓眠整理好衣服,他才發出聲音。
“江楓眠,過來吃飯。”
霍縱撤開的指尖通紅一片,再端一會兒,怕是要直接燙出泡來。
“有你愛吃的大蝦和帝王蟹,還有紅燒魚。”
“哥哥,我來了。”
江楓眠傷到的剛好是右手,現在裹滿了紗布,根本握不住筷子,他用圓溜溜的眼睛盯着霍縱,暗示的意味明顯極了。
對視幾秒後,霍縱認命地把椅子挪到江楓眠身邊。
他把微不可見的幾根魚刺挑出來,端起碗就着米飯夾了一塊魚肉喂給江楓眠。
“好吃嗎?”
“哥哥夾的,比平常更好吃。”
他先喂了江楓眠半飽,自己這才飛快扒拉了幾口飯菜,拿起工具給江楓眠剝了滿滿兩大碗龍蝦和蟹肉。
蟹黃配着米飯,江楓眠吃的很香很香,他左手端起碗喝了口魚湯,有些擔憂道:“哥哥,鍋裏做了蝦和螃蟹,你會不會過敏啊。”
“不會,王姨知道,做海鮮的餐具都是分開的。”
也就是江楓眠愛吃海鮮,霍縱自己在家時,從來不會出現這些東西的。
好不容易吃了飯,江楓眠又站在浴室門口磨蹭。
髒衣服倒是換下來了,可他單手洗澡是不是不太行。
“哥哥,你來一下。”
江楓眠穿着薄薄的睡衣,朝着霍縱晃了晃包裹嚴實的手掌。
“怎麽辦呀哥哥,會不會弄濕。”
霍縱想象了一下,洗澡确實要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他皺了皺眉,江楓眠一只手不方便,萬一他滑倒可怎麽辦,本來身上就有傷。
“我拿保鮮膜給你裹一下吧。”
江楓眠:“……”
沉默,他确實不應該奢望霍縱有那麽一丢丢丢旖旎的心思。
“哥哥,地滑。”
“沒事,你用浴缸。”
“我洗完了起不來的,沒有力氣,渾身疼。”
“可以的,用你的意志力。”
江楓眠啪一下把手裏的襯衣丢在霍縱臉上,去他的意志力。
“江楓眠。”
霍縱飛快追上來,他頓了好久,低聲道:“要不然,明天早上再洗,傷口會好一點。”
江楓眠:徹底服了.jpg
“今晚先擦一下,怎麽樣。”
“行吧。”
江楓眠确實也不敢賭氣,真要是在浴室摔到,難受的還是他。
霍縱忙前忙後,把幾百年不同的泡腳盆拖出來消毒之後清洗幹淨,試好水溫,盯着江楓眠進了浴室,他就站在門口,時刻注意着浴室裏的動靜。
輕微的水聲響起,霍縱抱着胳膊站在門口,扯到肩膀上的傷,他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
良久,浴室的門打開。
霍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江楓眠,确認沒什麽異樣,這才放心下來。
“霍縱,別走。”
“你能不能……”
剩下的話江楓眠沒說,只是目光靜靜落在卧室的大床上。
四目相對,霍縱想起警察同志說江楓眠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心尖一軟,還是點了點頭。
這次和上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江楓眠清醒着,他也清醒着。
“哥哥,你怎麽不脫衣服,是不想跟我睡,半夜要偷偷溜走麽。”
“沒有,我馬上。”
霍縱背對着江楓眠,飛快解開襯衣,還沒來得及換上睡衣,就感覺後背搭上一只溫熱的手。
“江楓眠。”是略帶慌張的語氣。
“霍縱,你也受傷了,為什麽不說。”
霍縱反手把江楓眠拉過來,他摩挲着江楓眠泛紅的眼眶,安慰道:“沒關系,不疼的,你別哭啊。”
唇瓣上還有細細的傷口,江楓眠又是下意識咬唇,口腔裏頓時蔓延開血腥氣。
“要噴藥的,霍縱,我來。”
江楓眠跑的飛快,霍縱欸的一聲,江楓眠已經消失在卧室裏。
他拿着藥跑回來,拽着霍縱在床邊坐下,他跪在霍縱身邊,小心地給他噴藥。
“笨蛋霍縱。”
“是笨蛋江楓眠,不礙事的。”
江楓眠眼眶酸澀,他當然知道霍縱是怕他擔心,他要是不看見,是不是就這樣糊弄過去了。他身上有一點點的傷口就急的要死,輪到自己壓根不在意。
他擡了下眼睛,不敢想要是鐵棍再偏上一寸,是不是就要把霍縱的腦袋開瓢了。
他喉嚨緊得厲害,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今天抓到的娃娃和氣球去哪裏了。”
“我讓王姨把次卧收拾出來了,都放在次卧了,娃娃要消毒,萬一有什麽螨蟲細菌,你長時間接觸有危險。等洗幹淨之後,喜歡哪個你拿過來哪個。”
“好哦。”
等藥幹了幹,霍縱飛快把睡衣換上。
他扶着江楓眠的肩膀,盤腿面對面跟他對視。
江楓眠莫名緊張起來,下一刻,霍縱曲起來的手指輕輕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略帶着寵溺的意味。
撲通撲通的心跳冒出來,江楓眠手指揪着床單,生怕霍縱是想罵他。
江楓眠哼哼唧唧道:“霍縱,我不是笨蛋。”
“嗯,你是可愛的小笨蛋。”
“江楓眠,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得跑,跑的越遠越好,別再受傷了。”
“不跑,陪你。我可以保護自己的,你看見了。”
霍縱是看見了,他更看見江楓眠因此應激,到現在精神還是緊繃的,沒有放松下來。
“很危險的。”
“陪你,不怕。”
絲絲縷縷的血珠冒出來,霍縱注視了好久,還是沒忍住用指腹按在江楓眠的唇上。
濕熱的,是江楓眠的舌尖。
江楓眠得寸進尺地含着他的指尖,磨牙似的咬了咬,像只調皮的小奶貓,翻出白肚皮撒嬌。
霍縱目光一凜,稍稍用力才拽出來。
他把指尖藏在身後的掌心裏,似乎還有江楓眠口腔裏的溫度。
“江楓眠,不要咬唇,都出血了。”
“嗯。”
江楓眠指尖在唇瓣上擦了一下,似乎有一抹鮮紅的痕跡,他歪了歪腦袋,飛快把指尖貼在霍縱的唇瓣上。
下一刻,霍縱嘗到一股兒腥甜,那是江楓眠唇瓣的味道。
“你……”
霍縱卡殼,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怎麽樣的語言形容。
讨厭麽,一點沒有。
喜歡麽,好像是有一點。
霍縱心想,他大概是變态,或者是還有別的心理疾病沒發現,要不然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
想嘗嘗江楓眠唇瓣的味道,是試試是不是和那一抹鮮紅的血一樣甜。
“哼,壞霍縱,懲罰你的。”
“哦。”
霍縱神色如常,江楓眠狐疑地看了好幾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看出來霍縱有一些暗爽的意思。
嘶,應該是他看錯了。
唉,要是霍縱是扇他一巴掌,還要湊過來索吻的那種人就好了。
想想江楓眠就喜歡的不得了。
嘿嘿嘿,今晚就照着這個素材做夢好了,可口的霍縱。
“江楓眠,很晚了,休息吧。”
“好。”
霍縱身上的被子被江楓眠卷起來扔在一旁,他抖落開自己的被子,把兩個人一起包起來。
江楓眠側身躺着,一點點挪到霍縱懷裏,耳朵貼在他的心口,這才嘟囔道:“哥哥,關燈吧。”
“好。”
呼吸打在耳畔,霍縱一整個心煩意亂。
他把帝都有名的心理醫生想了個遍,發現還是李醫生最厲害,那麽厲害的醫生都看不出來他有別的病,那大概他是真變态了。
啧,跟江楓眠一起睡的第二晚,确診變态。
霍縱閉着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懷裏的江楓眠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他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麽,霍縱仔細辨別,還是沒聽清。
下一刻,江楓眠猛地起身,他人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态,眼睛都沒有睜開,倒是有些更接近是夢游,手指滑到他的心髒處,俯身下來仔細聽了聽,确認有心跳,滿意點頭,才稍微放松下來一點。
霍縱沒有出聲,只是感受着江楓眠的動作,從心口到脖頸,他的臉頰貼上去蹭了蹭,大概感覺是溫熱的,才又換到下一個地方。
江楓眠在睡夢裏給他做了全身檢查,最後才安穩地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過去,無意識的動作讓霍縱更加心疼。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江楓眠沒有安全感到這種地步,一遍一遍的,就只是為了确定他還活着,他很安全。
江楓眠縮成一團,壓着心髒,那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在家裏,在他懷裏,江楓眠到底在害怕什麽。
霍縱摸到枕頭下的手機,給陳晨發了條消息。
[霍總:調查一份江楓眠的詳細資料。]
“霍縱。”
江楓眠咕哝着他的名字。
霍縱眨了眨眼睛,趕在兩分鐘前,又把消息撤了回來。
江楓眠全心全意的依賴着他,他就是有再多的疑問,也不該懷疑他。
[陳晨:霍總,我沒看見消息,您有什麽事情麽。]
[霍總:暫時沒有。]
[陳晨:好的。]
陳晨其實看見了,他那邊就有江楓眠的資料,只是有些不太全,他可以把一些內容補充上,要是霍縱要,再給他。
[霍總:淩晨了還不睡麽,不用熬夜做工作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陳晨:謝謝霍總關心,馬上就休息了,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霍總,你們今天沒有受傷吧。]
熬夜打游戲的陳晨有些心虛,也就霍縱會覺得,他熬夜是加班。
可以熬夜,但是不可能熬夜加班。
[霍總:還好,不是什麽大事,我明天晚點去,你時刻注意霍祁凜。]
[陳晨:好的,明白。]
霍縱關掉手機,徹底是睡不着了。
胳膊酥酥麻麻的,他又一動也不敢動,就怕影響到江楓眠脆弱又敏感的神經。
霍縱指尖碰在唇瓣上狠狠揉了一下,心煩意亂,耳尖滾燙異常,連呼吸都快了幾分。
江楓眠啊江楓眠,到底應該拿你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