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見色起意 你的,有安全感
第18章 是見色起意 你的,有安全感
蘇宴初在跟着霍縱轉身後就變了臉色,他倆回了霍縱卧室,關起門來才狠狠呸了霍擎一下。
“他瘋了吧,江楓眠什麽情況他最清楚,這就是是明晃晃的羞辱,你怎麽還同意了。”
“事先聲明,我對江楓眠沒意見,我也剛知道,我之前還以為你談戀愛了,誰知道。算了算了,江楓眠傻是傻點,但是那模樣是真漂亮,無可挑剔的漂亮。”
“霍縱,你該不會見色起意吧,你可不能誤入歧途啊,那是違法犯罪。”
霍縱斜眼看過去,莫名憐愛的微表情,顯得蘇宴初活脫脫一個智障。
“喂,你別用這個眼神看我啊,我說的是事實。江楓眠什麽情況你最清楚,他不懂事,你得懂事。”
霍縱深吸一口氣,倚靠在沙發上,“說夠了嗎?”
“還,還行吧。就是挺納悶的,你哪次聽過霍老頭的,這次怎麽一反常态啊。”
想想也是,霍縱情感冷漠,怎麽可能會因為江楓眠好看就見色起意。
霍縱撚着手指,腦袋微垂。
“江家那些人在虐待他,第一次見面,他渾身是傷。”
“你知道栓狗的鐵鏈子吧,江家有一條是拴他的。”
蘇宴初動了動嘴,咬牙切齒罵了一句:“畜牲啊。”
江家表面上倒是幸福和睦,對外宣稱哪怕江楓眠摔壞了腦袋也盡心盡力照顧他,背地裏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現在怎麽辦,江家他肯定回不去了,你是怎麽想的。”
“不知道。”
第一次,蘇宴初從霍縱的神情裏看見茫然,在商界掌控一切的霍縱霍大佬,居然有一天會露出近似于手足無措的表情,倒是稀奇。
“哎,你要不讓他走吧,等霍家的事情解決以後,以後不要有什麽瓜葛。”
“你看他的樣子,我怎麽能趕他走。”
确實,明顯是賴上霍縱了,蘇宴初能理解,江楓眠被虐待的太久了,碰到霍縱就下意識把他當成救命稻草,深深的眷戀依賴,趕他走,他怕是會瘋的。
“對了,我是想說,霍老頭最近是不是有開新公司的想法,買辦公樓買到我手裏了,他應該不知道是我。”
“時代廣場A座的辦公樓?”
“你知道啊。”蘇宴初啧了一聲,接着道:“不僅不出錢,還說地段不好,跟霍氏的大樓比起來确實差一點,但是要說差,那是打我們蘇家的臉。”
“他鼓動霍氏的股東罷工,已經解決了。股份我買回來了,想罷工那就以後都不用來了。”
蘇宴初了解霍縱的手段,解決了那就是沒問題了。
“他應該是買不到的,跟我關系不錯的我都交代了,就是租都不能租給他。”
“謝了。”霍縱真心實意開口,蘇家就靠這些賺錢,算是斷了他的一樁生意。
“嗐,你別說這話,我聽着不習慣,謝什麽,我就是一個修理工,哪裏懂什麽賣樓盤。”
“我一想到霍老頭當着這麽多賓客的面給你難堪,我都感覺我紅包包多了,應該88的,給了8888,虧大了。”
霍縱配合着點了點頭,應該像他一樣,空着手來吃一頓就走。
“霍縱,我還是想說一句,江楓眠可是個定時.炸.彈,你真的想好了嗎?”
窗簾被風吹的微微揚起,霍縱側臉忽明忽暗,他突兀地抿了一下唇,只是淡淡道:“沒事了就下樓吧。”
江楓眠一個人在下面,宴會廳什麽人都有,不安全。
***
“江楓眠。”
江楓眠擡起頭,和趴在樓梯欄杆上的江楓秋對視上。
他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一如既往把玩着桌上的高腳杯。
江楓秋像只優雅的天鵝,高高仰着脖頸從樓上下來,趾高氣揚,某個瞬間,他好像真的成了老宅的主人。
“江楓眠,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知道霍縱有病麽,他永遠都不會高看你一眼的。”
“可惜了,你是個傻子,要是聰明一點,再找個老男人,怎麽着都比霍縱強。”
去你的。
江楓眠直接甩了江楓秋一個巴掌,沒有前奏,更沒有言語,甩完他巴掌又施施然坐下,饒有興致地盯着他發瘋。
“江楓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江楓眠鉗制着江楓秋的脖頸,稍稍用力把他按在樓梯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霍縱很好很好,不許你侮辱他。”
誰都不能欺負霍縱,罵他都不行。
眼看着江楓秋呼吸不暢,江楓眠才紅着眼睛松開江楓秋。
“救命啊。”
若有似無的目光聚集過來,江楓秋低罵一句,這傻子好像變聰明了。他指尖停在脖頸,瀕死的窒息感似乎還沒消失,江楓眠是真的敢殺了他。
他跌跌撞撞離開,把衣兜裏的東西化進一旁的酒水裏,毒蛇一樣的目光盯着江楓眠。
江楓眠,你就該死,死了就好了。
***
等霍縱下樓時,四處都沒有江楓眠的影子,圓桌上的高腳杯摔在一旁,紅酒嘀嗒嘀嗒落在地上,霍縱眉頭皺起來,又找了一圈,這才想起來打電話。
手機鈴聲似乎就在附近,只是響了好久一直沒人接聽。
霍縱周身的氣息一變,耐着性子循着聲音找過去,在樓梯下的拐角,霍縱對上江楓眠的視線。
“江楓眠。”
“哥哥。”
一只沒有栓繩的大狗把江楓眠堵在牆角,他抱着椅子貼緊牆壁,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大狗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眼睛發紅,嘴角嘀嗒着哈喇子,像是餓了好久,逮着人就會攻擊的那種。
“宴初,你去喊一下人。”
“明白。”
蘇宴初認識霍縱的保镖,霍縱一句話,他心領神會,快步跑出來。
江楓眠捂着胳膊,臉上血色全無。
江楓秋離開後沒一會兒,眼前突然蹿出來一個大狗,他雖然疑惑,但還是給它扔了一塊小蛋糕。
大狗俯身嗅了一下味道,突然開始狂吠,對着江楓眠就沖過來。
江楓眠躲閃不及,被跳起來的大狗撲了一下,後腰結結實實撞在桌上,他顧不上疼,飛快拿起一旁的椅子砸過去,才沒讓發瘋的大狗咬住胳膊。
他所在的位置偏僻,避無可避,只能躲在樓梯的拐角下,好歹能保護住背後。
宴會上的那些人壓根不想趟這趟渾水,霍擎的壽宴,霍家人都不在意,他們只當沒看見。
這瘋狗似乎就是追着他來的,來來往往那麽多人,精準地找到他,他可不信什麽巧合。
他眼眸閃了閃,忽然想到一個人,江楓秋。
面對幾次三番撲過來的瘋狗,江楓眠就靠着那把椅子一次次把它逼退,可無論江楓眠怎麽用力,那狗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個勁兒撲過來。
江楓眠掌心勒的通紅,默念着霍縱的名字,不怕,不怕,他有霍縱,不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楓眠驟然擡頭,強忍着的淚還是沒憋住,從泛紅的眼尾成串地落下來。
惡狗汪的一聲,焦躁地在地上轉圈,爪子在地上摩擦發出尖銳的刺啦聲,跳躍,撲起,又被擋回來。
霍縱環顧四周,從犄角旮旯裏抽出一個拖布,快速移動到惡狗的一側,在它撲起來時狠狠砸過去。
汪汪汪。
惡狗吃痛,仍不願意離開,血腥氣蔓延開,它顫顫巍巍站起來,還要撕咬。
“霍縱,小心。”
霍縱嗯的一聲,順勢接過江楓眠懷裏的椅子扔向惡狗,它的腦袋套在椅背的縫隙裏,幾次掙紮都沒有鑽出來。
凄厲的慘叫引來一大波人,霍擎也跟着看過來,當看見滿地的血,臉色瞬間就變了。
在他的壽宴上,霍縱虐殺小狗,還搞出一地的血來,是想暗示他有血光之災麽。
喪門星,真是喪門星。
“小叔,好好的狗你為什麽要打它,就是不喜歡動物也不能這樣啊。更何況,今天還是爺爺的壽宴,你怎麽能……”
霍縱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霍祁凜,他輕嗤了一聲,把渾身癱軟的江楓眠拉起來護在身後。
“江楓眠,我看看胳膊。”
襯衣的袖口被狗爪劃破,白皙的皮膚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或長或短,淺淺地印在皮膚上。
“疼嗎?”
“不,不疼。”江楓眠搖搖頭,淚眼朦胧地看向霍縱,“哥哥,衣服、壞了。”
“壞了就壞了,回去再拿一件。”
“你的,有安全感。”
霍縱瞳孔微縮,他想了無數個理由,卻不想只是因為有安全感。
他手腕下移,輕輕撫上江楓眠破爛的袖口,“沒關系,再給你一件。”
霍縱眼裏只剩下江楓眠,把霍祁凜氣了半死,他挪到霍擎身邊,擔憂道:“爺爺,會不會不吉利啊。”
霍擎神色更加晦暗不明,他眯起眼睛看向霍縱,緩緩開口:“霍縱,你有些太過分了,好好的壽宴見血,你是想詛咒我嗎?”
“過分的是給狗下.藥,專門不栓狗繩放進來的人。大型烈犬的狗鏈子栓不好,我看應該也給狗主人栓起來。”
“霍祁凜,你不滿意我打它啊,來,你試試。”
霍縱拿拖把挑開壓在狗身上的椅子,瘋狗調轉方向,猛地彈起來,對着霍祁凜就撲過去,好好的西裝瞬間裂開口子。
“滾滾滾,死狗瘋了吧,去死啊。”
霍祁凜擡腳狠狠踹了一下,惡狗汪一聲,狗嘴才松開,只是他胳膊上瞬間冒出來一個洞,要比江楓眠身上的傷口恐怖的多。
“媽的,是哪裏來的狗,誰他媽的放進來的,想咬死人對不對,保安呢,來把這個狗給我弄死。”
賓客皆是一愣,剛剛還溫文爾雅的霍祁凜怎麽突然就變了模樣,冠冕堂皇要求別人,到了自己這就暴露本性。
躲在人群裏的江楓秋心髒提起來,壯着膽子大喊道:“是不是應該去醫院,霍少爺,你的胳膊一直在流血。”
一直在二樓忙碌的祁妍聽到動靜匆匆趕來,看見霍祁凜受了傷,心疼地直掉眼淚。
“霍琮快來看看兒子,趕緊去醫院啊。”
人群亂作一團,擠來擠去的,江楓眠緊緊握着霍縱的胳膊,像是驚魂未定似的不敢松手。
“霍總。”
保镖把狗套進袋子裏裝好,等着霍縱下一步安排。
“把狗送到最近的寵物醫院看看,給它做個全身檢查,記得拿上報告單。”
“好的霍總。”
“宴初,我帶江楓眠去趟醫院,你注意一下情況。”
霍擎好好的壽宴差點成了喪宴,那瘋狗也差點咬到他,還好霍祁凜給他擋了一下。這個孫子他還是滿意的,跟霍縱那個冷血無情的人不一樣。
說不準狗就是他故意弄進來的,好讓他出醜難堪。
發生了這樣的事,壽宴是辦不下去了,蛋糕上的壽比南山不知被誰撞到,模糊一片,地上全是粘膩的紅酒。
霍擎強撐着打發走那些人,拄着拐杖呆愣地立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央,氣急敗壞,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都怪霍縱這個掃把星,還想把他也克死才滿意。
“老爺,我送你上醫院吧。”
霍擎擺擺手,示意鄭濤扶着他上樓,不想再去醫院折騰了,他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
純粹是被霍縱氣的。
“你查查狗是怎麽進來的。”
誰都不能毀了他的壽宴,這是把霍家的臉面摁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