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都不能欺負霍縱 暴打渣爹狂扇渣弟……
第7章 誰都不能欺負霍縱 暴打渣爹狂扇渣弟……
霍縱心弦驟然被撥弄了一下,刺目的陽光打在他的臉頰,微垂的眼眸眯起來,像是毫無波瀾。
只是從他頓了半步的動作裏,江楓眠隐隐品出一絲異樣來,奈何轉瞬即逝。
江家的別墅跟江楓眠現在住的比起來要小的多,他緊緊攥着霍縱的手指,表現出害怕的神情,生怕霍縱會看出來他根本不認路。
“江楓眠,兩條路走哪個?”
怕什麽來什麽,江楓眠懷疑霍縱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只是想了想霍縱就問了。
江楓眠茫然地搖了搖頭,眼前是聯排別墅,長的都一模一樣,他哪裏知道哪個路是去江家的。
“我好久沒出門了。”
“霍縱,我們走這邊吧,我走這邊就難受,煩。”
“嗯。”
江楓眠誤打誤撞還真選對了,江字映入眼簾,江楓眠深吸一口氣,手指哆嗦着按了門鈴。
良久,別墅的門才堪堪漏出一道縫。
是家裏的保姆。
“誰呀。”
是呂敏慧的聲音,江楓眠把微微含着的背挺直,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是大少爺。”
砰一聲,別墅大門狠狠關上,拍門的聲音震的江楓眠耳朵都疼。
他擡手捏了捏耳垂,踮腳湊近霍縱的耳畔嘟囔:“哥哥,是我表情裝的太兇了麽,可是她也好兇的,只有我們兩個人時候我也吃不上飯。”
兇?
霍縱失笑,江楓眠跟這個詞沒有一點搭邊的地方,他們怕是不知道自己跟着來了。
叮咚。
霍縱纡尊降貴又按了一下門鈴,這次換他站在門口。
江楓眠站在霍縱背後,手指在虛空中描摹着他寬厚的背脊,有霍縱在,是滿滿的安全感。
“死東西你有病啊,一直按按按的,怎麽不去……”
呂敏慧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裏,整張臉都憋紅了,勉強扣着門框微笑。
“霍,霍總,您怎麽來了。”
霍縱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在他陰鸷目光的注視下,呂敏慧只覺得呼吸不暢,像是被寒冰凍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霍總,快請進。”
“楓眠,回來家怎麽不跟媽媽打電話呢,現在家裏什麽都沒有準備,可不能這樣了,不禮貌。”
呂敏慧身子撤讓開,視線一瞥,這才看見霍縱的手還被江楓眠牽着。她眉心一跳,看他倆的樣子,怕不是興師問罪來了。
“阿峻,是霍總和楓眠回來了。”
呂敏慧的呼喊聲被隔音極好的房間阻擋,霍縱一言不發,江楓眠一個傻子,她摸不清楚狀況,只能在客廳幹着急。
“去你房間看看。”
“這邊。”
跟着江楓眠上了三樓,七扭八拐的剛到房間門口,就聽見屋裏噼裏啪啦的動靜。
江楓眠一驚,飛快上前把門推開,他的小房間被拆的七零八落,只剩下幾塊床板搖搖欲墜。
地上随意丢棄着一些“破爛”,江楓眠跑過去,把他的故事書撿起來,用衣袖擦着封皮上的腳印,怎麽都擦不幹淨。
這書是林玫留給江楓眠啓蒙用的童話故事,那些被踩壞的枯枝都是江楓眠挑最好的撿回來當裝飾的,一直好好的擺在他的小匣子裏,現在都被毀了。
江楓眠蹲在地上,眼底是止不住的恨意,這些人憑什麽,憑什麽。
他攥着拳頭站起來,施工隊的人不明所以,齊齊停下動作。
“楓眠,霍總,你們怎麽來了。”
“你拆了我的房間,我才剛走,你就拆了。”
霍縱眉頭皺起來,這間房看起來像是雜物間改的,只在牆角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窗戶,屋裏一天是不見太陽的,帶着些說不清的潮意。
屋裏的陳設極其簡單,一張看起來就極有年代感的床,一組破衣櫃,一個很小的衛生間,幾乎已經是屋裏全部東西。
江峻嶺在霍縱的死亡凝視下尴尬地笑了笑,他大腦瘋狂運轉,飛快道:“楓眠,重新給你裝修一下,之前不好看。”
“爸,那傻子的屋拆完了麽,拆完了趕緊把那些破爛扔出去,我看着都惡心,正好我少個雜物間,我看他這裝垃圾剛好。”
江楓秋嫌棄江楓眠屋裏有黴味,連進來都不願意,站在門口朝着屋裏吼了兩句,言語間全是鄙夷。
噠。
江楓眠眼角滾燙的淚落在他懷裏的故事書上,他紅着眼睛看着屋裏那些人,随手抄起地上的爛椅子就砸過去。
“為什麽拆我房間,為什麽,為什麽。”
工人眼看着情況不對,擠嚷着往外跑。
屋外的江楓秋察覺不對,探頭進來,只看見發瘋的江楓眠。
艹,這傻子什麽時候回來的。
“爸,你快跑啊。”
跑,今天誰都別想跑。
江楓眠緊緊握着一截木頭,對着牆角的江峻嶺就打過去,他揮出去的力道很重,結結實實打在江峻嶺背上。
“媽的,死傻子,我是你爸。”
打的就是你個人渣。
江楓眠的動作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每一次都打在江峻嶺最脆弱的地方,江峻嶺被逼的節節敗退,面對發瘋的江楓眠,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對,就是因為傻子才敢打你。
江楓眠手裏的木棍斷掉,他幹脆沖過去揪着江峻嶺的衣領搖晃。
他手指悄悄收緊,眼淚早就模糊了視線,只是崩潰地質問:“為什麽扔我的東西,為什麽。”
咳咳咳。
江峻嶺整張臉憋的通紅,江楓眠眼底閃過一絲快意,力道加重,最好他能永遠消失。
忽地,江楓眠手背覆上熱意,霍縱稍稍用力,把瀕臨崩潰的江楓眠拉開。
“江楓眠。”
低啞的聲音傳到耳朵裏,江楓眠如夢初醒,他手指不住地發抖,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霍縱,沒了,什麽都沒了。”
“我知道我知道,別哭。”
江楓眠撲進霍縱懷裏,圈着他的腰放聲痛哭。
死人渣,他應該再用力些的,跑的倒是快,一溜煙人就沒了。
霍縱垂在身側的手臂慢慢擡起來,試探着拍上江楓眠的背,斷斷續續拍着,盡量安撫着江楓眠的情緒。
半晌,江楓眠止住哭聲,依依不舍從霍縱懷裏退出來。
他身上似乎也沾染上淩冽的清香,那是霍縱的味道。
“我的小蝴蝶死掉了。”
小蝴蝶是一只機械蝴蝶,時間太久表皮已經氧化,看不清楚本來的顏色。
江楓眠捧着小蝴蝶的翅膀,強忍着的淚又有落下來的趨勢。
霍縱從江楓眠手裏接過,沒說什麽,只是沉默地蹲下,把所有能找到的零件都撿起來裝進衣兜。
“你看看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卧室裏七零八落的,江楓眠一時間還真沒有再找到能用的東西,只是把所有書撿起來抱在懷裏,而後搖搖頭。
“沒有了。”
從樓下下去時,江峻嶺正躺在沙發上哀嚎,餘光瞥見霍縱,哀嚎的聲音更大了。
“哥,你有點太過分了,大家都知道你腦子有病才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也不能打爸爸啊,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想撕爛江楓秋的嘴,剛才江楓秋跑的倒是快,要不然他連江楓秋一起打。
這位被作者偏愛的主角受江楓眠見了就一個想法,果然如此。
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作者用世界上極盡美好的詞彙描述江楓秋,說他是天上的谪仙下凡,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魄,可江楓眠真看見了,只想說,就這?
比不上霍縱一根頭發絲就罷了,連出場霍縱幾分鐘的特助都比江楓秋順眼。還有主角攻也是,不僅刻薄還蠢,怎麽好意思搶霍縱的財産。
“別以為你找了霍家當靠山就沒事了,就你這樣,真以為霍總喜歡你啊,做夢吧,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你這麽醜,是怎麽好意思說這些話的。”
江楓秋沒想到說這話的人是霍縱,他張了張嘴吧,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你說我醜,霍總,你不要開玩笑,曾經可是有星探要挖我去娛樂圈的。”
“哦,眼瞎的人還不少,你這麽醜都要。沒事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樣。”
江楓眠壓着勾起了的唇角,驕傲地挺了挺胸,崽崽威武,他正愁不知道應該怎麽罵呢,罵的好。
“你,別以為你是霍縱我就不敢說你,一個傻子你也要,比傻子都不如,誰不知道你霍縱有精神病,傻子配精神病,絕配啊。”
啪。
江楓秋話音剛落,重重的巴掌就落在臉上,他歪着頭吐出一口血來,臉頰發麻,他暈乎乎擡起來,發現打他的是江楓眠那個傻子。
“不許你說霍縱。”
“誰都不能欺負霍縱。”
江楓眠像個小炮.彈一樣擋在霍縱前面,氣鼓鼓地伸開胳膊,緊緊把霍縱護在身後。
江楓眠懷裏的書嘩啦啦掉了一地,霍縱默默撿起來放在茶幾上。
那一瞬間,霍縱望着江楓眠擋在他前面消瘦的背影,酥麻的指尖輕輕蜷起來。
江楓秋怎麽罵江楓眠,他都無關系,只當是沒聽到。可只是罵了他一句,江楓眠就怒了。
很奇妙,有一種被別人在意了的錯覺。
“媽的,你想死是吧。”
江楓秋徹底被激怒,握緊拳頭就要往江楓眠臉上招呼。霍縱眼疾手快把江楓眠拉到身後,接住江楓秋的手腕輕輕一掰,擡腳揣在他的小腿上。
咚一下,江楓秋結結實實跪在霍縱和江楓眠面前。疼痛感襲來,江楓秋臉頰瞬間白了。
太疼了,他都懷疑是小腿上的骨頭斷了。
一下子家裏兩個男人都躺下了,剛剛還沾沾自喜的呂敏慧立馬換了一副面孔,扶着江楓秋起來,不敢再多說一句。
“媽,你放開我,我今天還就不信邪。”
江楓秋不停掙紮着,呂敏慧被他甩在一旁的沙發上,好巧不巧砸到江峻嶺的傷口,他嘶的一聲,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他聽見咔嚓一聲,可能是骨頭裂開的聲音。
霍縱的手段誰不知道,江楓秋今天肯定是瘋了,居然敢和霍縱叫板,他們好不容易攀上霍家,一個億還沒有到賬。
想到這,江峻嶺猛地坐起來,強忍着疼拉了一把江楓秋,“江楓秋,你鬧夠了沒有。”
“鬧,你覺得是我鬧,你的傻兒子打我,你還說我鬧,我看他就應該再打你一頓,你都是非不分了。”
啪。
江峻嶺氣狠了,哆嗦着給了江楓秋一巴掌。
“閉嘴吧。”
“霍總,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小輩一般見識,不要生氣。”
呵,回應江峻嶺的,是霍縱的冷笑。
江楓秋捂着被打的對稱的臉,被呂敏慧生拉硬拽帶走,瘋了,真的是瘋了。長這麽大第一次挨江峻嶺的打,還是因為一個傻子。
江楓眠怎麽不去死呢,怎麽沒摔死他,他要是死了就好了。
霍縱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估計也該來了。
思緒飄飛,只過了幾十秒,門鈴再一次被按響。
進來的是警察,跟在警察身後的是去報案的李醫生。
江峻嶺懵了,誰報警了,報警幹什麽,還嫌不夠丢人嘛。
“誰是江楓眠?”
江楓眠弱弱舉起手腕,衣服滑下來,剛好漏出胳膊上青紫的傷口。
“那你就是江峻嶺吧。”
“對,警察同志,楓眠不是故意的,他精神狀态不太好,可能是報假警,他說的話不能信的。”
警察同志淡淡地看了眼江峻嶺,壓着火氣道:“是不是報假警,我們一看就知道。”
“江楓眠,你跟我們過來一下。”
江楓眠害怕地抓上霍縱的手腕,低聲呢喃:“霍縱。”
“警察同志,我陪他一起吧。”
“也行。”
李醫生報案時已經說了,江楓眠有後天的智力障礙,目前唯一信任的就是霍縱,長時間處在壓抑環境裏,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心悸難受,嚴重了會有應激反應。
霍縱帶着警察上了江楓眠的卧室,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順道把扔在一旁的鐵鏈子拿給警察。
江楓眠下意識往霍縱懷裏鑽了鑽,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
“這是?”
“江楓眠,你跟警察同志說,這是什麽。”
“拴我的鏈子,拴在那裏,不能動。”
順着江楓眠的視線看過去,衛生間有一個小小的滑扣,剛好能扣上霍縱手裏的鐵鏈子,看來就是把江楓眠鎖在那裏。
“這是你的房間嗎?”
“嗯,本來不是的,他們說我不聽話,這個屋子好,住這裏可以聽話。”
這麽大的別墅,硬是找出一間雜物間讓他住,警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江楓眠,你方便讓我們看一下傷口嗎?”
李醫生給的傷情鑒定報告觸目驚心,每一條單列出來都要出問題,更何況他是一連好多條雜糅起來。
霍縱輕輕握了握江楓眠的指尖,低聲道:“不願意就拒絕。”
“可以的。”
江楓眠慢慢把衣服撩起來,青青紫紫的印子疊在一起,新傷舊傷密密麻麻,尤其是後背的那道傷,一看就是皮帶抽出來的。
“可以了,是這樣,你能大概提供一個時間麽,是什麽時候開始受到虐待的。”
“腦袋疼以後。”
霍縱怕警察不了解情況,特意補充道:“江楓眠是三年前從樓梯上摔傷的腦袋,不是先天性,可能是出現不适情況之後,才有虐待行為,而且他沒有聯系外界的工具,也沒辦法報警處理。”
“明白,這些我們都清楚了,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那江楓眠現在是住在哪裏?”
“跟我住。”
裏面的彎彎繞繞霍縱沒有說,只是在場的警察都知道霍縱,也知道霍家,大概能推斷出一些情況。
“江峻嶺,你涉嫌虐待智力殘疾的兒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等等,警察同志,都是誤會啊。你看我身上的傷,都是江楓眠打出來的,他是我兒子,我怎麽會虐待他,他現在是智障,很多行為不能理解的。”
“帶走。”
呂敏慧從樓上下來,哭喊着叫江楓眠的名字。
“楓眠,那是你爸爸啊,怎麽會傷害你呢,他都是為了你好,你精神不正常,他還特意找了霍家照顧你,怎麽會虐待你呢。”
不管怎麽說,江峻嶺是被帶走了。
江楓秋就站在樓梯口,冷眼看着這一切。
“楓眠,媽媽求你了,你可要分清楚好賴,咱們才是一家人。”
江峻嶺驟然被帶走,呂敏慧六神無主,只能寄希望于江楓眠。
霍縱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威脅似的開口:“呵,你好好想想虐待江楓眠的是一個人還是三個人,他在裏面,你們在外面,別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呂敏慧周身一涼,她不敢看霍縱的眼睛,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連眼淚都不敢掉。
僵持了十幾秒,江楓眠抱着他的東西扯了扯霍縱的衣角,他朝着霍縱露出一個好看的笑來,撒嬌道:“霍縱,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
江楓眠吸了吸鼻子,這一天天的,眼淚都要流幹了,不能再陪江家這幾個人演戲了。
“嗯。”
一直到別墅只剩下呂敏慧和江楓秋,江楓秋這才按着她的肩膀冷靜道:“媽,江家只能是咱倆的,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呂敏慧明白江楓秋的意思,可江家的財産百分之九十都在江峻嶺那,他要是真的進去,他們母子倆也撈不着。
“楓秋,你不要意氣用事,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讓江峻嶺進去的,你好好想想。”
江楓秋暗罵了一句,江峻嶺太精明,牢牢把着錢把着公司不放,他還真的不能讓江峻嶺就這麽進去。
“媽,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