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拯救了太宰的白大褂男人!……
第7章 第 7 章 拯救了太宰的白大褂男人!……
夜晚的偷襲除了讓太宰被吓到失眠(?)外,并沒有給淩他們帶來什麽影響。就像被丢到外面街道上的偷襲者的屍體沒給擂缽街帶來什麽影響一樣。
幾天後加藤紗希小姐如約來收取他們繳納的水電費,他們一次□□了一個月的水電費。這次沒有掏出銀行卡,加藤紗希小姐也很爽快的就離開了。
對此太宰治還感嘆道:“女性真是內心溫柔的生物。”
然後接下來的一個月,淩就穿着那身鬥篷到處閑逛,只不過聽太宰治的将有寶石的那面穿到了裏面。他每天都在觀察擂缽街的人們,有時目睹他們與敵人的打鬥,有時目睹他們被同伴背叛。
見得越多,淩越發感到無趣,他逐漸收斂不停觀察的金眸。
“淩醬,你究竟在尋找什麽?”太宰治終于等到這一刻了,這一個月他每天都陪着淩一同出門就是為了等到淩倦怠的時刻。
淩平淡地開口:“很明顯嗎?”
“超~明~顯~哦~”太宰治輕快地回答,因為淩的行為就和剛到擂缽街的他一樣呢,不停地好奇地注視這裏,他是想要在這被社會抛棄的地方尋找到活着的意義,那麽淩呢?是想找到什麽?
“這裏每天都有人死。”淩摸着芙芙的耳朵。
“這不奇怪吧?”太宰治眸光暗沉地說,這絕對不是淩突然的悲春傷秋,要來了嗎他刷好感的機會!
“每個将死的人都是恐懼的,他們對死亡感到恐懼。”淩難得低迷地說道。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會對死感到恐懼?不論我看多少次,我都不明白。”
“死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為什麽他們還是會恐懼呢?”
“就算對別人的死不再恐懼,也會對自己的死而恐懼,我不明白。”
太宰治輕輕地問:“淩體會過死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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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點頭:“嗯,我瀕死過,但我并沒有恐懼。所以我才不明白,為什麽會對死感到恐懼。”
“這樣啊……”太宰治的鳶眸就像漩渦一般幽深,“淩真是與衆不同呢。”
“太宰,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期盼死亡的人,”回憶着平時太宰治不着調的自殺行為,淩說道,“但即使你期盼死,卻也還是對死感到恐懼,你的行為其實更像一種自救。”
太宰治:“……”
淩也陷入了沉默,這一個月他不僅在觀察擂缽街的人們,他也在觀察太宰,就像太宰觀察他一樣。但他也只是感覺出了太宰看似追求死實則尋求活着,其他還是一知半解,就像不理解人為什麽會為死亡感到惴恐一樣,他不理解太宰為什麽明明渴望着生卻還在不停地向下沉淪。
“……好吧,我真的很驚訝,”太宰治嗤笑,他想要的是談淩的心,而不是談他的心啊,“淩醬竟然有在思考我的問題嗎?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在意呢。”
“所以,你已經把我當成朋友了吧?”
在轉移話題,太宰似乎不想聊關于自己的。淩平靜地想。
他于是說道:“算是朋友。”太宰一直耐心的陪着他,不管他的目的如何,這種陪伴當然可以算朋友。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芙芙的身份了嗎?”
“不行。”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唉,我就知道,”太宰治無可奈何似的嘆了口氣,然後又說,“淩想知道人為什麽會對死亡感到恐懼,其實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
“比如,因為死後的事是完全不可預知的,所以對死亡的恐懼其實是人類對未知的恐懼。”
“再比如,從科學角度來講,對死亡的恐懼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否則有機體就無法運作……”
“嘛~答案多到說也說不清哦。”
太宰治攤手:“不如我帶淩去一個好地方吧!那裏說不定你就能自己找到答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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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太宰治離開擂缽街後,淩擡頭望了望店面上的字。
“書店?”
“怎麽樣,是個不錯的地方吧?”太宰輕快地湊到他臉上問。
“芙……”芙芙恹恹地看了眼店鋪。
太宰治驚訝道:“欸?芙芙不喜歡這裏嗎?”
“芙。”
“原來如此,是不喜歡讀書啊。”
淩:“……”
想當初太宰還在問他是不是能聽懂芙芙說的話,結果現在他也能和芙芙無障礙交流了。
太宰治邊哄芙芙邊拉着淩走進去:“沒事噠沒事噠~芙芙也不用讀書,就當進去玩一下嘛。”
“歡迎光臨。”老板就算看清楚來書店的是兩個小孩後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書店不大,卻擺滿了書。
太宰治将淩推進兩個書架中間:“淩醬,你就自己尋找答案吧。”
淩也不在意太宰治打發他後想要幹什麽,他浏覽着書架上的書籍,最終挑了本哲學書出來看。
芙芙無聊地在他懷裏翻了個身,它圓圓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太宰治看。
太宰治先是像一抹幽魂一樣在書店裏飄了一圈,心中嘆氣地想,居然還是上一批的書,老板都不進點新貨嗎?
他的視線蕩着蕩着就從書架上蕩到了房梁上。
哇哦,這跟房梁好筆直啊,好适合自殺呢~
“芙?”芙芙立直身體,迷茫地看着突然太宰治動作着将身上的繃帶拆下來一長條,然後搬來書店內供人休息的凳子。他搖搖晃晃地踩着凳子将繃帶甩上房梁,再把穿過房梁垂下來的繃帶打上一個死結。
太宰治非常熟練地将頭伸進繃帶裏,腿一蹬就将腳下的凳子踢開了。
老板震驚地發問:“小鬼,你在幹嘛!?”
太宰治沒理他,反而因為窒息感不停地用拉扯脖子上的繃帶,雙腿也努力地晃動着。
“芙!”芙芙一躍沖向太宰治的方向。
淩也終于從書中擡起頭,看到太宰上吊他竟然毫不意外,畢竟太宰靜悄悄絕對在作妖,而從進書店開始他就有些安靜的過頭了。
恐怕又是他覺得無聊了,所以想來外面搞點自殺玩玩吧。
淩才不想管他,就那一根破舊的繃帶能勒死誰,大概馬上就要斷了……太宰不會是想換繃帶了,才用這種方法自殺的吧?
淩剛要收回視線,書店門口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一進門就被吓了一跳:“這是……?”
“少年不要想不開啊!”反應過來的男人立即沖向太宰治,由于他的位置更靠近太宰治的緣故,他比書店老板和芙芙還要快的趕到,并一把托住了太宰治的大腿。
見到有人拯救了卷發的小孩,書店老板明顯松了口氣。
沖到一半的芙芙,也趁人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悄悄落回了淩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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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雙腿被從下面托住了,但太宰治還是喘不過來氣,他掙紮着一腳踹到白大褂男人的臉上。
“堅持住啊少年!”無辜被踹的男人鼓勵地喊了一聲,又轉頭焦急地對老板說,“我口袋裏有手術刀,你快用它把繃帶割斷!”
“好,好!”書店老板慌忙地從他口袋裏掏出手術刀。
聽到“繃帶”,原本還在不停踹人的太宰治動作停了一瞬,在他混沌的思維中有什麽一閃而過。
從進門看見他開始就一副很急的模樣,卻還有空觀察勒住他的是繃帶?這個男人……
很快,經過書店老板和白大褂男人的共同努力,繃帶因為太宰治的亂動而自己斷了。
老板舉着手術刀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兩人,雖然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但這也算是解救少年成功了嘛。
就是繃帶斷開的瞬間,太宰治直挺挺地倒下讓白大褂男人猝不及防地被壓住了,等他艱難地将太宰治移開,重新站起來時頭發都亂了。
臉上還挂着苦笑。
不知什麽時候就一直觀察着他們的淩瞳孔縮了縮,白大褂、淩亂的頭發、還有看起來一樣蠢的苦笑……他不由地抱着芙芙走過去。
緩過來太宰治還以為淩是要關心他:“我沒事哦,淩醬~”
但淩直接越過他問白大褂男人:“你是醫生?”
太宰治又委屈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淩居然無視他!?
“我麽?”白大褂男人苦哈哈地指着自己,看見淩和他懷裏的芙芙後彎起雙眼道,“沒錯哦,我的确一個醫生,不過只是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小醫生哈哈哈。”
“啊對了,這位上吊的少年脖子受傷了,需要上點藥呢,”白大褂男人溫和道,“去我的診所簡單包紮下怎麽樣?”
“可以。”還沒等太宰治說話,淩就替他同意了。
于是太宰治更加幽怨地盯着他了,淩……想幹嘛?
白大褂男人有些驚訝:“原來你是這位少年的朋友嗎?那你陪他一起來我的診所吧。”
淩颔首:“嗯。”
“太好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森鷗外。”森鷗外撓着頭尬笑。
“淩。”
“喔,沒有姓氏嗎?”
“沒有。”
“那這位自殺的少年是……?”
“我叫太宰治哦,大叔。”
“大叔……哈哈哈,也沒那麽誇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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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和太宰治跟着森鷗外來到偏僻小巷裏最裏面的房屋。
“哈哈,有點破舊,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森鷗外尴尬地撓着黑色的齊肩短發。
随着“吱呀”一聲,他将破舊的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門外日頭正盛,門內卻一片漆黑。
仿佛只要進去了就到另一個世界了。
在森鷗外轉身繼續推門的時候,芙芙擡起腦袋詢問般地望了望淩,又望了望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太宰治。
注意到它的視線,淩安撫伸手地順它的毛。
門被徹底推開後,森鷗外先一步走了進去,然後就見一道小巧的金色身影撲進他懷裏。
“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