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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087 一步之遙的真相

第87章 087 一步之遙的真相

維多利亞對墨天窦和墨靈毫無愛意的根源原來在這裏。

雖然在察覺維多利亞對墨天窦以及beta愛人的态度割裂已經隐約猜到了什麽, 但傅雲澤和陸慎還是沒料到真相居然如此殘忍。

他們都沉默了，陸慎起身倒了一杯熱飲，遞到神色痛苦的omega手中。

維多利亞接過熱茶, 抿了一口：“謝謝。你們可能一直不理解我為什麽會漠視墨天窦，我不僅僅是漠視他, 我還厭憎他和墨靈，每當看到他們我就會想起我曾遭遇過什麽。他們是強、暴者的孽種, 我曾試圖在他們出生前抹除他們，可墨白将我的愛人帶到了我的身邊，用藥物毀了他的健康, 然後用他的生命脅迫我配合他。”

維多利亞聲音微微發顫, 但還是竭力保持鎮定講述完了不堪回首的一切。

她被迫和愛人分離, 被強迫接連生下兩個強、奸犯的孩子，因為被囚禁甚至無法在生育前和生育後将孽種當場弄死, 只能任由罪惡的血脈延續下去。

維多利亞對墨靈和墨天窦無比厭憎，雖然墨天棋和墨海月也都是墨白的孩子，但因為不是被強、暴生下的孽種，維多利亞對他們倒是比較寬容。

“我很感激您, 陸上将，您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掙脫地獄的機會。這麽多年我和我的愛人一直沒有自絕于世就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 我們此生大概沒機會手刃墨白了，但請你處死他的時候想想我和很多無辜的omega, 被他們殘害的不只有我一個, 卻只有我因為身份特殊有幸活了下來。”

那樣非人的囚禁折磨一般人恐怕早就瘋了或者死了，但維多利亞身份特殊，神選者的後代在摩伊拉使徒中具有一定的號召力, 即使大部分權利被皇室奪走，依舊有一部分虔誠的信徒願意為維多利亞獻出生命，墨白害怕引起反彈才沒有一直折磨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在成為皇妃後就命令那些狂信徒離開，她不能容忍有人被愚弄失去生命，她所面臨的一切不正是先祖利用了人們的恐懼和信仰制造出的悲劇麽，她一點兒也不想讓悲劇繼續。

她的本意是徹底解散摩伊拉，可惜這麽多年通婚後摩伊拉早和皇室以及部分貴族綁定，她也只能解散一部分摩伊拉使徒。

“在我解散掉那些狂信徒後，墨白很生氣，他懲罰了我和我的愛人，并将摩伊拉的權利交給了墨靈和墨天窦，用神選者血脈的噱頭繼續吸引信衆。”

維多利亞頓了頓，握住杯子的手有些用力，面色也越發蒼白。

“被我厭棄的兩個孽種天生信賴他們的父親，這些年不斷試圖用親情和血脈逼迫我出面吸納更多的信徒，我不堪其擾，一直刻意回避摩伊拉的一切。我太懦弱了，如果不是墨海月聽從城主命令釜底抽薪讓墨白的計劃成空，我甚至不知道摩伊拉信徒居然還有這麽多。”

傅雲澤輕聲道：“女士，你已經盡力了，不要過分苛責自己，您是無辜的，那些被您勸說離開的使徒們會感謝您的。”

維多利亞搖搖頭。

她的逃避沒有改變任何事情，但是不逃避又能做什麽，她和愛人都被困住，墨白利用兩個孽種想操控她，那麽多年墨白為了生下神選者施加的暴行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無數次。在墨天窦出生後她受不了主動服藥毀掉了自己的身體沒法再生育，這才躲過了那種殘酷的折磨。

可是很不幸，墨天窦和墨白一樣，也是會加害無辜者的畜生，她選擇包庇墨海月就是從那個omega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縮影。

到底遭受過什麽折磨幾句話是說不清的，維多利亞也不想過多提及。

正常人被那麽對待是會崩潰發瘋的。

她這麽多年沒瘋掉完全是因為對墨白和皇室的恨意，還有對先祖選擇的忏悔，她也試圖做些什麽，可在皇城內被時刻監管連掙紮都是無力的，為了愛人他們彼此都不願意放棄，曾經少年時的約定成了晦暗的人生中唯一值得憧憬的微光。

本以為那點微光終其一生都無法觸碰，沒想到機會真的來了，陸慎用很短的時間就削弱了皇室對帝國的掌控，随即城主橫空出世讓無數omega獲得新生，維多利亞終于有機會離開牢籠去看看自己向往的世界。

“聯盟是我和愛人的故土，我們的先祖因為立場放棄了自己的子民，這使得原住民和我們的悲劇不斷重演。原住民的選擇我們不會幹涉，但是我和我的愛人決定去故土看看，如果可以，我們會在聯盟的普通星球上定居生活。但是墨白那邊……”

維多利亞頓住。

皇妃背棄自己的alpha和一個beta私奔是墨白無法忍受的事情，因為一直沒有從維多利亞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對維多利亞已經無法忍受，說不定還會殺了她和愛人，維多利亞不得不來求助陸慎，但也怕自己挽救愛人逃離的行為會給上将帶來麻煩。

然而這是他們這麽多年唯一的機會。

如今摩伊拉的實際掌控權被奪走，是墨白掌控力最弱的時候，如果不趁這個時機和陸慎談判離開，維多利亞怕自己再沒有機會帶着愛人逃離。

陸慎思索片刻，建議道：“墨白不構成任何威脅，我會盡快安排您和您的愛人離開帝國去往聯盟。但是女士，如今的聯盟并不安寧，聯盟周圍的星系都被肆虐的機械種占據，只是開辟航路讓先鋒隊探索就花了很長時間，要正常通行目前還不現實，您需要等到械造師都能去往前線時再随行，那樣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維多利亞沉默思索着，傅雲澤眉梢挑起，忽然對她笑了笑：“不，也許可以讓維多利亞女士盡快前往聯邦。女士，不知您是否願意成為陸慎上将和我的使者，說服聯盟高層與帝國達成合作共同抵禦環星帶的機械種？如果您覺得可以，最遲兩天後您和您的愛人就能啓程前往聯盟。”

維多利亞有些吃驚，她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我做使者的話真的不會适得其反嗎？”

現在聯盟的執政者正是覆滅皇室的那一批人的後代，他們無疑是痛恨皇室的。

聯盟的皇室覆滅這麽多年，維多利亞因為墨白的所作所為也同樣痛恨皇室和貴族，所以她一開始的計劃是到聯盟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和愛人做一對普通夫妻。

陸慎聽到傅雲澤的提議，突然想起了什麽：“不，這的确可行。維多利亞女士，您大概不知道聯盟如今的情況，當初的反抗軍執掌聯盟一段時間後，因為機械種的侵略他們不得不聯合大貴族們共同抵抗，而那些貴族正是皇室和巫師的追随者，某種程度上，他們本來就是聯盟皇室的後裔。”

如今的聯盟是改、革派和保守勢力共同執政，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改、革派和保守派勉強保持一致，但也只是勉強。

眼下聯盟執政的黨派正是保守勢力，陸慎重生前提出聯合抵抗機械種，受到的阻力大部分來自保守派，那批大貴族的後代對他暴力清繳皇室奪權的手段無法接受，在他們的阻礙下，陸慎的計劃才遲遲無法推行。

那群保守派一直自稱皇室正統族裔，對皇室血統的擁護比很多帝國人都甚，如果維多利亞這個正統皇室後裔代表帝國出面，說不定真的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傅雲澤又笑了笑，笑容帶着一種深意：“不僅如此，上将，您居然沒發現麽，維多利亞女士也是位天賦卓越的械造師。她能代表械造師展現我們雙方的誠意，如果聯盟也能培養出一批械造師，我們的合作會更順利。”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啊，尊敬而偉大的城主大人。”維多利亞無奈的笑笑，“其實我這次主要是來找您的，如果陸慎上将拒絕我的請求，我會直接和您商談，也會拿出足夠的籌碼。但兩位都是好人，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籌碼便一直沒好意思拿出來，見諒。”

她對陸慎和傅雲澤是無比感激的，而械造師的出現也讓她不用再日夜為先祖的選擇而忏悔，當然此行來見傅雲澤她還有一個目的。

“我們一族前面幾代omega大部分是皇室的玩物，但墨白給了我皇妃的頭銜，甚至讓墨靈和墨天窦成為摩伊拉的神選者，這些都是為了得到一件東西，一件讓我的先祖蛻變為神選者的鑰匙。皇室一直以為鑰匙已經遺失，但其實鑰匙在我身上，當然，此前我并不知道這一點，是在進入地下城感受到了魔鬼的召喚……”

維多利亞張開手，光點在她掌心彙聚，很快，一枚指腹大小的紅色菱形晶體就出現在維多利亞手中。

維多利亞對這枚晶體格外畏懼，她面色蒼白指尖發顫的将晶體遞給傅雲澤：“這就是我的誠意。我想城主大人會需要它，我不知道它是什麽，我的先祖只稱呼它為鑰匙。”

眼前的晶體并不陌生，傅雲澤曾得到過一枚植入約書亞腺體中的金色菱形晶體，這是傳送門的重要載體，傅雲澤吸收了它之後才蛻變恢複以往的巅峰水準，甚至精神力如今還在蛻變。

傅雲澤接過晶體，正在納悶這一枚顏色為什麽血紅瘆人，就聽維多利亞道：“請您保持警惕，它是人血澆灌出來的果實，當年我的先祖和反抗軍還有帝國軍隊在地下城和第一批怪物死戰，犧牲了百萬人就澆灌出了這枚鑰匙。”

維多利亞嘆息一聲。

“我的先祖受到召喚撿到了它，自那後我的先祖就成為了神選者，我能成為械造師也是因為它在召喚我，有個聲音想讓我制造更多的殺戮，只要接近地下城魔鬼的聲音就會蠱惑我。我現在明白我的先祖為什麽要用那種方式回到地面，因為她們也感到恐懼。城主大人，如果可以，請您用您的力量徹底摧毀它！”

聽到維多利亞提到晶體的來源，以及當初寧如山進行的超脫計劃，傅雲澤面色驟然一變。

他終于知道這是什麽了。

人類精神力的提取和存儲器，近百萬強大的戰士在戰意巅峰犧牲後，他們的精神力被晶體抽取凝固，濃縮在這枚小小的軟質晶體中，儲存的精神力達到飽和才呈現出如此鮮豔的血紅色。

傅雲澤得到的那一枚尚未存儲太多人類的精神力，或許也存儲過但很少，傅雲澤在沒發覺的時候已經吸收了晶體和其中的精神力完成了蛻變。

那時候寧如山分明是想複刻當初維多利亞先祖的做法，用近百萬人的生命将約書亞攜帶的那枚存儲器填充至飽和，再利用這枚外置存儲器釋放精神力接駁地下城，百萬人的精神力彙聚到一個人身上，如果晶體持有者本身能支撐住，完全可以接駁整個地下城使之完全開放。

為什麽必須将地下城全部開放，在四層以下到底隐藏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