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誰是學長】
【第70章 誰是學長】
陳女士了解自己的兒子,所以也知道顧襄肯定不會和宋洺月說那一些話,可是作為母親的她又怎麽舍得自己孩子那麽難過。
她知道宋洺月是一個聰明人,也從兩個孩子今天的相處能看出他們現在的感情很好,但是宋洺月估計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她現在說一說一些話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如果不知道,那剛好對方也能知道顧襄曾經的想法。
宋洺月微笑着點點頭,和陳女士聊了幾句,旁邊的老顧就靜靜坐着,一直沒說什麽。比起陳女士看起來這麽豁達的樣子,老顧的心思要複雜的多了。
但他大概是被陳女士提前打過招呼,這一會只是坐在這旁邊聽着兩個人的對話。
宋洺月也能感覺到老顧其實并沒有很接受他,所以在接過了那個紅包後,宋洺月也主動開啓了一些話題。
他來顧襄家裏的時候就看到這邊擺放了一個小區廣場舞比賽冠軍的獎杯,又結合陳女士和老顧的樣子來看,他們應該是經常有去跳廣場舞的。
宋洺月就主動說了一些,因為他媽媽阮沅也挺喜歡跳舞。
“叔叔阿姨的興趣愛好和我媽媽很像,我媽媽一直想要有機會來拜訪你們,但是擔心不太方便。”
“這算什麽事,剛剛小宋你是不是說你媽媽現在在莞城呀?那離深城也不遠,要是以後方便了,一定找機會交流交流。”
“你媽媽知道我們家襄崽啊?”
宋洺月點點頭:“以前就和我媽說過,我喜歡顧襄,現在有幸和顧襄在一起之後,我也跟我媽分享了這個消息。我和顧襄以前就是同學,我媽認識他,一直和我說要多學學顧襄。”
宋洺月雖然是在說自己媽媽,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誇顧襄,沒有哪個愛孩子的家長聽到這話不會感到不高興的。
陳女士笑彎了眼:“你和襄崽好緣分呀,大學就認識,好多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他們并沒有聊太久,陳女士也知道小一輩總是不喜歡和長輩聊天,雖然她自诩心态還是很年輕的。
宋洺月回了客房才開了紅包,裏面是齊整的九百九,似乎是為了吉利,九張一百,九張十塊和九張一塊,都是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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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洺月知道,所謂對象上門就要給紅包的說法是有,但是那基本都是談婚論嫁亦或逢年過節的時候,現在不是過年也沒有過節。
所以陳女士的意思很明顯,她說的那些話,也很明顯。
所以,沒有“學長”,只有宋洺月,顧襄喜歡的,只有宋洺月。
顧襄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宋洺月。
他挑了挑眉,頭發還有些微濕,修長的五指微張,隔着毛巾搭在自己的頭上,手指上下揉搓着,将水珠吸走。
“你怎麽過來我房間了?”
有水珠聚集到發尾,黏成一片,聚集成一股後滴落成水珠,直直掉進了睡衣領口,消失不見。
宋洺月沒有立刻回顧襄這句話,只是在看到對方微濕的頭發後,站起身來接過了顧襄頭上的毛巾,替他擦起了頭發。
顧襄的頭發微長,散落下來後能遮蓋住自己的眼睛。
一雙大手搭在顧襄頭上,顧襄這會坐在床腳,宋洺月站在他身旁,目光專注。
頭發已經不滴水了,但也還有些濕潤,宋洺月又問對方吹風機在哪裏,吹風機的熱氣灼得顧襄後腦勺有些燙,于是他瑟縮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宋洺月手腕處,又拉開了一些。
“你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這樣子?”
顧襄倒是沒有拒絕宋洺月的好心,他只是在對方替他吹頭發的時候語氣帶着些疑惑不解。
“襄崽,學長是誰?”
沒有想到宋洺月今天這麽殷勤,居然還是為了問那個“學長”的事情,顧襄偏開了頭,沒讓宋洺月繼續幫他吹頭發。
他不知道宋洺月已經知道“學長”是誰,對于宋洺月今天的“殷勤”莫名生出幾分不爽,于是他笑的有些惡劣。
“學長就是一個特別好的人,聰明能幹,溫和有禮……”顧襄不太會誇人,于是絞盡腦汁搜羅了半天也只想出這樣的回答。
顧襄原本以為宋洺月會生氣,可是他說完這話,擡頭看見宋洺月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嘴角正墜着笑盈盈的笑容。
于是他皺了皺眉,不知道宋洺月這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反應,明明白天說到的時候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居然一點也不在意了。
“原來在襄崽的眼裏,以前的我有這麽好啊。”
瞳孔驟縮,顧襄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宋洺月居然知道了,但是很快,另外一個念頭又升騰起來,壓下去這股驚訝。
宋洺月到底是怎麽知道的?怎麽知道所謂的“學長”是他。
于是他下意識問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是你的?”他的态度不是反問,而是驚訝,任誰聽了都知道這話代表的含義。
宋洺月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睛彎了彎:“剛剛其實也只是猜測,不過,你的态度也讓我更加确定了。”
發現自己被宋洺月詐了,顧襄臉立刻黑了下來,不打算再搭理對方。
而且他從宋洺月知道自己是“學長”這件事情裏,又延伸到了另外一回事。
之前提到“學長”的時候,他們說的是初戀的話題,他還說是自己大一的時候……
顧襄不确定宋洺月有沒有想到這一茬,所以他打算不理睬宋洺月,這樣不管宋洺月有沒有想到這一點,顧襄都不會讓他有“可趁之機”。
但是顧襄不打算搭理宋洺月,宋洺月卻一直黏了過來。
顧襄能想到的事情,宋洺月怎麽可能想不到,他從一開始就耿耿于懷顧襄的“初戀”,如今知道是自己,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了。
知道顧襄從大學開始就喜歡他,宋洺月幾乎整個人都是一種被天降的喜悅砸中的狀态。
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宋洺月又想了很多,當時顧襄對他的态度,或許只是因為對方不好意思,所以才那個樣子,又或者他誤會了什麽?
又想到當初自己在面對顧襄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态度,想起那些逗弄顧襄亦或把對方氣到不行的回憶。
宋洺月暗自晃了晃頭,将那些讓他感覺笑容都要僵住的回憶晃去了。
宋洺月越想越覺得以前的自己真該死啊。
顧襄在知道宋洺月知道了“學長”是誰之後就一直處在一種特別羞恥,但是又有一點委屈的狀态之中。
宋洺月會想起以前的事,顧襄自然也會。
“校慶”那回只是第一次,顧襄知道了宋洺月讨厭自己。
于是他每次再見到宋洺月,又總會想起對方的話來。後來兩個人就逐漸不對付,宋洺月也總是“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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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活動是校團委承辦的,雖然說學生會只是幫忙,但是攤位給的太小了一點。廣場上的主位攤位,應該讓大家自己選擇。”
顧襄那個時候本來就因為好幾個組織社團找他要主位,可是位置就那麽多,給了這個那個就不滿意。
說是社團組織的攤位,可是背後還有老師們的關系在,學生不知道,可是顧襄作為負責人早就被校主任“耳提面命”過了。
當初被宋洺月找上門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說,于是顧襄也惱火了:“既然都說是校團委承辦,學生會也就只管等着後面安排了。宋主席自己也說了,誰是主辦你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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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之前某些時候,顧襄當時的委屈和不悅跨越了時光,從那麽多年前穿越而來。
又或者,只是被他埋了太深了,到這個時候又忽然挖出來了,就像陳年舊傷再被揭開,想到當初的痛也會流下淚來。
可他又不願意告訴宋洺月,于是等到宋洺月回神,留意到顧襄的時候,意外發現對方眼眶似乎有些濕。
于是宋洺月立刻又緊張起來了:“襄崽,怎麽了?”
他以為顧襄是因為他剛剛那些話,覺得有些羞憤羞惱了,于是他又忙說:“我之後不提那些事情了。你要覺得生氣的話,打我一拳也好,別哭呀。”
哪怕知道了真相之後的宋洺月,在顧襄的眼裏還是個笨蛋。
“宋洺月,你是笨蛋。”
哪怕被顧襄罵了,宋洺月也并沒有什麽生氣的反應,他只是有些困惑,又有些着急。
“啊,我是笨蛋,所以襄崽能告訴我怎麽就突然間這麽難過嗎?”
宋洺月語氣跟哄小孩一樣,這讓顧襄感覺渾身都要冒煙。
宋洺月神經病。
顧襄并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搭理宋洺月,于是他又起身,走到宋洺月旁邊,又伸手去推宋洺月,想把人推出房外。
“宋洺月,你出去。”
宋洺月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只有也必須順着顧襄,要不然,自己之後更別想要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了。只是他看着顧襄的表情,總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