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弄潮·17
第17章 弄潮·17
夜深了,整個村子幾乎沒有哪家還亮着燈。月光逐漸被烏雲遮蔽,天空如潑墨似的黑,預示着一場傾盆大雨将會到來。
想必這場雨,怕是要維持幾日才會停下。
姜言歡從沈清淮屋子裏跑出來,駐足停頓片刻,将門關好,而後便慌亂地朝着家裏。路上她有過幾次踉跄,險些摔了,卻沒有放慢腳步,好似後頭有什麽人在追她一般。
終于到了家裏,姜言歡沒去看沈竹,直接舀了幾桶涼水洗漱,好一番折騰,才終于躺上床。
屋外刮着呼嘯的風,聽上去有些吓人。姜言歡的小側屋是沈竹母親在世時的房間,不算簡陋,但就是牆薄,風大的時候,很容易就會吹進來。
只不過,就算今夜安靜,對姜言歡而言,也是不眠之夜。她用手輕撫唇瓣,到了現在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貼在唇上的柔軟。
少女滾燙的體溫,好聞的味道,還有自己掀開素箔,請問腺口的觸感。原來,沈清淮的腺口是那樣的,摸上去滾燙又灼人。親吻時候,卻又讓人覺得微微發涼。
只要稍微用力一吸,就能吮到好些山茶花的味道。那些獨屬于沈清淮,在別人身上難以攫取的氣息。
“小嬸嬸…我要高潮了。”
回味中,腦海裏閃過沈清淮深陷在情欲中的模樣。她是天元啊,怎麽會那麽柔陷駐複軟好欺負呢?少女就像個無害的小花苞,還未經綻放,也沒有遭遇過風雨的摧殘。
她被保護的好好的,每一處都充滿了青澀和稚嫩。想到那團今日被自己不知含吮了多少次,嗦吸了無數次的性器。姜言歡忍不住夾了夾腿,明明才剛到過不久,這會兒竟然又生出了些渴望。
回味之後,帶來的是空虛和悵然若失。
到了今晚,姜言歡似乎沒辦法再欺騙自己,說她對沈清淮的渴望是源于發情期。并非如此,也絕非如此。
她心悅沈清淮,喜歡上這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二歲的人。對方還要叫自己一聲嬸嬸,卻在今晚被自己…
越是思索,姜言歡就越發覺得自己低劣龌龊。她的年級都快能當沈清淮的娘親了,卻觊觎着比自己小那麽多的少女,還在她喝醉的時候,對她做了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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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還是…有夫之婦。
身份和年齡在腦袋裏滑過,讓姜言歡覺得越發無地自容。
她清楚,自己應該遠離沈清淮,把那些龌龊又肮髒的念頭藏在心底,讓它們一輩子都別見光。可是…想到以後要疏遠沈清淮,這種得到又親手丢掉的疼,原比從未擁有更令人難過。
會失控,會抑制不住想要靠近沈清淮。
該怎麽辦…才能…
姜言歡心裏苦悶,壓抑了許久的委屈,仿佛這會兒才找到一個釋放的由頭。
她閉上眼,酸澀的淚水自眼角滑落。起初,只是一兩滴,到了後來,還是成了沉默無聲的抽泣。
很少哭,因此,就連哭聲都習慣性的壓抑了。
這一夜,姜言歡徹夜未眠,知道天色泛白才因為過度疲憊而睡去。
村子裏的人早早起來勞作,路過的腳步聲和牛養聲往往會讓人被迫跟着醒來,逐漸融入其中,變成和當地人一樣的作息。
沈清淮,便是被吵醒後,不得不早早醒來的人之一。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屋頂,到這會兒還有種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感覺。
動了動身體,褲子上異樣的觸感有些明顯,惹得沈清淮急忙擡頭去看。上面什麽都沒有,或者說,有什麽東西,也早就幹掉了,化為讓肌膚不太适應的水合。而這樣的痕跡,不只是褲子上,就連床上都有。
這樣的發現讓沈清淮一時愣怔在那,随即想到什麽,立刻紅着臉,緩慢地蜷縮回床上,然後一點又一點,把嫣紅的臉埋進被子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做了什麽夢啊,沈清淮你好怪,唔…我好奇縣著副怪。”
被子裏發出悶聲的叫喊,詫異又沮喪。
她做夢了,不是普通的夢,而是春夢,身體甚至都因為這個夢起了反應。如果只是這樣,沈清淮還不至于如此,最為致命的是,她夢裏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姜言歡。
這樣,事情就不只是春夢那麽簡單了。
如果在現代,沈清淮大可以立刻打開手機,搜索【夢到和同性閨蜜做愛怎麽辦】可現在是古代,是另一個世界,而嚴格來說,自己和姜言歡不是閨蜜,且一個是天元,一個是溫元。
這該怎麽辦啊…自己為什麽會夢到那種事呢?
沈清淮躲在被子裏蹙眉,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濃。她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腿,可期間某個物什的存在感還很明顯。
其實,自打來了這世界,逐漸接受自己現在的身體變化之後,沈清淮也沒有剛開始那麽排斥了。畢竟那個東西是陰蒂變的,大概樣子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很多時候她都可以忽略這渺小的物什,只是偶爾的生理變化,才會讓她想起來。想到自己清清白白了26年,沒想到來了這個世界才一個月,就發了春夢。
沈清淮覺得,原因肯定是這個有關。
把事情原因分析好,但臉上的燥意倒是半分未少。沈清淮又躺了會兒,總覺得身上有些黏膩。她幹脆起身換了一套被褥,又把自己沾滿“奇怪液體”的衣服一并洗了,最後洗了個澡白日澡。
一切弄好之後,她清清爽爽的坐在小院子裏,拿出她前陣子買的茶壺泡茶看書。一杯暖茶入腹,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也才終于平複下來。
接下來幾日,沈清淮因着那晚的夢沒再去找姜言歡。而對方也好似有默契的沒有過來找自己,倒是剛好避免了尴尬。
這日沈清淮在家中制作香水,聽着門口有敲門聲,還以為是姜言歡來了。好幾日沒見了,沈清淮已經忘了之前的尴尬,可剛開門,來人并非姜言歡,而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婆子。
那婆子應該是和生,看年歲大概六十了。這個世界的壽命似乎比她那個世界還要久,因此六十歲也算不得高齡,只能算中年。沈清淮看到她,茫然的站在門口,不太想讓人進來。
“你好,你是…”
“小鐵娃,你啷個兒是不記得我了撒?我是你外姨婆,半年前,你可還來我家找過我撒。”
婦人開口,是村裏人的口音,沈清淮不太記得她,想必應該是原身與她相熟。
而村子裏,管沒有成親的天元,都叫小鐵娃,也不知是什麽原因…
“哦,那…你有什麽事嗎?”
沈清淮有點奇怪,根據她的記憶,原主在村子裏沒什麽社交,因着她太擾人,幾乎大部分村民都可以疏離她,生怕被纏上甩不開。
“诶呦,你楞個兒真是樣子變了撒,這嫩臉編的忒俊,是個俊娃娃了撒。外姨婆今天來個兒,是那王阿娘的小女兒看上你了撒,央我過來聊聊親。”
婦人說完,沈清淮算是明白她所來何事了。這幾日沈清淮經常上街置辦吃食,還有一些做香水要用的東西,一來二去,便也和村子裏的人熟悉了些。
要知道,這種小村子消息最是靈通,因此也有不少人來問沈清淮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再穿以前那些破布長衫,臉上也沒有亂塗抹。加上沈清淮如今會說話,聲音也甜了,自然是有不少人願意和她攀談。
只是她沒想到,這才幾日光景,就有人來說媒了。
這讓沈清淮有些糾結,她本身就對這個世界還處于摸索階段,對這種感情的事沒什麽心思。加上她本身就不怎麽會想要發展感情這種身外之物,就更沒往這上面考慮過。
而今,忽然把這事推到自己面前,沈清淮自然是有些抗拒的。
她本想委婉謝絕,可婦人大概是收了好處,一個勁的說着那家姑娘有多好,非要沈清淮去見上一面。聽她那喋喋不休,仿佛自己不見她就賴着不走的樣子,沈清淮十分為難,甚至都被拉出了房間,被帶到院子裏去了。
“那個…外姨婆,我真的沒有那方面想法,我…”
“诶呦你個鐵娃子,你都二十了撒,你這麽大的天元,孩子都有兩個了撒,你趕緊跟我去見那王阿娘的閨女,明天就把親成了。”
婦人瘋了似的,拉着沈清淮便要往外走。這時候,一個人忽然走進來,手裏還赫然拿着自己放在院子裏的大掃把。
“你個死老太婆,你成天做這坑害人的事,你不怕死了下地獄是吧?那王阿娘的女兒是個什麽人,全村人誰不知道?前陣子還和好幾個天元厮混,鬧得全村子裏人盡皆知。”
“你倒好,明知道清淮不知道這事,居然想把清淮帶過去!死老太婆!你趕緊放開她,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姜言歡。她今日去集市,便聽到村子裏的人在議論沈清淮,說着什麽好事将近。去打探一二,才知道,是這毒婆子過來說媒,對象還是王阿娘那閨女。
姜言歡有聽說過這號人,對于那個溫元的行事作風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那都是個人自由。可這會兒,聽到這毒婆子要把沈清淮帶過去和人成親,心裏那點怒意就全都湧了上來。
姜言歡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關心沈清淮,還是純粹吃了醋,不願意少女被別人占了去。焦慮,不安,還有連續幾日的惦念,都讓姜言歡控制不住地沖來,不曾想就剛好遇見這一幕。
“我和小鐵娃說話,管你啷個兒什麽事?我說姜阿娘,你莫不是和這小鐵娃有什麽茍且之事?你那老公…”
“死婆子,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我是她嬸嬸,當然要管!你算是哪個臭水溝裏的破魚爛蝦?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把話撂下,這事我管定了。”
“你回去和王翠那死婆娘說一聲,少來打清淮的主意,就他們家那點破事全村都知道,要惡心人也別來我這裏倒垃圾,聽懂了就趕緊滾,別讓我打你出去。”
姜言歡怒意沖沖,手上高舉着掃把,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來。那婦人大概是知道她不是說笑,立刻有些慫了。
“還怪兇的嘞,怪不得你家相公躺着也都不理你,呸,空肚子的賠錢玩意。”
那老婦人嘴賤,臨走還要罵上幾句。不過見她沒再糾纏沈清淮,姜言歡也只是瞪着她,沒再去追着罵。
這場鬧劇終于結束了,姜言歡放下掃把,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被氣暈了,完全忘了這是在沈清淮面前。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兇太潑辣?
姜言歡有些擔憂的回頭,剛好和沈清淮對視。
便見少女用雙手攥着手絹,一臉崇拜的看着自己,星星眼都快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