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結婚的真相 把海鮮罐頭放回去,喬歲安……
第31章 結婚的真相 把海鮮罐頭放回去,喬歲安……
把海鮮罐頭放回去, 喬歲安只好吃清淡的蔬菜雞蛋面。
另一頭,沈賀招去了公司之後,完全是跟在家時兩樣的臉色, 他沒有在喬歲安面前表現出來, 但這并不表示他心裏沒有怨氣。
喬振義這樣傷了他的人, 而且不是一次兩次,都已經讓喬歲安對交朋友, 和人正常交往有抵觸了, 喬振義簡直罪該萬死。
他把鄭助理叫進來。
“喬家公司的生意和賬目調查的怎麽樣?”
這種商業機密要細心地查, 不過沈賀招此前就讓人去調查了,也獲得了不少情報:
“喬家目前主要經營項目有飲料,服裝, 鞋飾還有幾家酒店。他們的飲料品牌之前被曝光使用過期原料以及有過期飲品再回收可疑;此外服裝鞋類原料以次充好, 工廠廠長,銷售,市場部都有收取下游供應商賄賂, 這個喬國彥換過幾個廠長, 但都改不了, 而且裏面喬振義也有收錢。”
“此外, 他們酒店使用的毛巾清洗消毒不規範, 部分酒店存在色情服務,以及住房登記不規範.....”
要說喬家下面公司的毛病,那可太多了,本來一個公司, 沒有點事是不可能的,但多到喬家那份上,只能說明根都爛了, 大家都只想賺錢,沒人真的為公司着想。
“如果所有事情一塊曝光,喬家可能挨不過。”
沈賀招搖了搖頭。
“不,一次性放出所有料只會讓喬國彥破罐子破摔,我們不能把他逼得太緊,而且,說不定還有我們沒掌握的情況。溫水煮青蛙才是最合适的方式。”
沈賀招道:
“酒店的社會影響力更高,先把酒店的事情曝光出去,用我們公司下面的媒體。”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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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賀招的“建議”,喬振義是第二天上午才被人接走的,他母親心疼得不行,喬國彥卻是在家裏大發雷霆: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招惹喬歲安?”
“你就不能忍一忍麽?今時不比往日,現在你看,你搞出這種事情,讓我在沈賀招面前怎麽解釋?!”
喬振義也是滿腹委屈,他臉上身上還痛得很,沒有安慰就算了,還要被罵,一時忍耐不住,回嘴道:
“那我要怎麽辦?難不成讓我在那小子面前低頭哈腰當孫子麽?”
“那是你弟弟,你讓讓他怎麽了?”
喬振義笑了。
“爸,你說這話自己心裏不虧麽?你什麽時候把他當兒子麽?你不把他當兒子,我怎麽可能把他當弟弟?”
喬國彥被他的話問住,一時半會說不出話,最後只能憤憤道:
“總之你給我忍住,別再給我惹麻煩了,否則,否則我停了你的卡,你也是!”
喬國彥指着他老婆怒吼道:“別想背着我給這小子錢,否則我把你們的卡都停了,我看你們花什麽花!”
“爸我......”
“老公......”
喬國彥不想聽二人狡辯,踹了腳路上的椅子,氣沖沖上了樓。
他剛進了房裏不久,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喬董,不好了!”
“現在網上好多家媒體都爆料,說我們家酒店衛生不過關,毛巾牙刷等重複使用,還爆出提供行政套房色情服務的事,還有......”
喬國彥正好在氣頭上,被助理這麽一通壞消息刺激得,差點沒腦溢血厥過去,他一手撐着桌子,痛聲道:
“什麽媒體?傳多廣了?”
“上午打開微博就上了熱搜,還有抖音小紅書,還有推送,我收到了好幾條手機推送......”
“媽的,誰爆出去的,把爆料人找出來!”
“目前還不清楚,喬董你快來公司吧,這邊需要你。”
出這麽大事,喬國彥也沒辦法在家裏好好修養了,他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司,事情沒有好轉,還在繼續惡化。
“把熱搜都撤下來,花錢撤!”
“撤不掉啊!”宣傳部總監滿頭大汗地說:
“那邊說了,這個不給撤。”
“為什麽不給撤?”喬國彥不太清楚這種事,質問道。
總監唯唯諾諾地說:“一般不給撤的,就是上面有人非要這個熱搜出現在大衆視野,而且這個人肯定財力勢力都比我們大。”
畢竟都是做生意,不可能為了蝦米得罪大魚。
喬國彥臉色變了變:“你是說有人故意要搞我們?”
總監點點頭。
“那會是誰——”喬國彥心頭猛地竄上一個人名。
“不可能,他又何必......”不,并非不可能,這個熱搜來得時機,不也是太巧了麽?
總監試探着說:“喬董你想到誰了麽?你要是想到了,能不能想想辦法,否則這熱搜待上一天,會給我們酒店帶來巨大影響的。”
“我想想,我想想辦法。”
喬國彥吃吃地說着,人慢慢往外頭走去。
——
沈賀招聽助理說喬國彥過來了時,并不感到驚訝,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把他帶去一號會客室。”
沈賀招走進那件一號會客室時,喬國彥立刻站了起來,臉上老臉地挂上熟稔又讨好的笑容。
“賀招啊......”
“喬董坐吧。”
沈賀招坐到了他的對面,一號會客室空間不是很大,也就容納得下四個人,但裏面布置很雅致,中間還有一個茶桌。
一個助理熟練地開始煮茶。
喬國彥很不習慣坐在這個會客室,他願以為好歹能進沈賀招的辦公室,被引進這個會客室,就好像他跟沈賀招之間,只是純粹的商業拜會關系,他只是一家請求合作的下游廠家,而且還是不入流的那種。
喬國彥腆着老臉說:
“我聽說,賀招你讓人給我們酒店的事情上熱搜,這是不是什麽誤會啊?”
“哦,酒店的事啊。”沈賀招水上捧着杯茶,不快不慢地說:
“我不太清楚,是酒店出了什麽問題麽?”
喬國彥老臉一紅:“就是,就是普通酒店都會出的問題。”
“原來是出了問題,喬董不應該啊,酒店出問題得想辦法盡快解決,是有什麽地方解決不了麽?”沈賀招不回熱搜的事,單說酒店問題。
喬國彥知道他是在打太極,但也沒辦法指出,畢竟這事是他們不光彩。
“酒店的問題是不應該,我回去就教訓負責的那幫人!”
沈賀招嗓音溫吞,好脾氣地說:
“喬董,你的公司出問題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看單單教訓不夠吧。”
“我一定嚴肅警告他們,責令他們立刻整改!”
“賀招你能不能給點面子,先把熱搜撤了呢?”
話說到這裏也就不能避了,沈賀招嘆了口氣,說:
“本來這個面子是可以給喬董的,畢竟我們無冤無仇,我沒必要搞您。但是現在吧,恐怕給不了了,至于原因,你心裏也知道。”
喬國彥臉色一下子黑了。
這什麽原因,他能不知道麽?不就是他兩個兒子打架這回事。
“賀招啊。”喬國彥不死心地說:
“振義跟歲安只是兄弟之間鬧矛盾,一家人的事沒必要鬧大。”
沈賀招原本還笑着的臉瞬間繃了起來,起身,冷冷道:“如果喬董是這個态度,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眼見着沈賀招要離開,喬國彥連忙拉住他。
“錯了錯了,是我錯了!”
沈賀招頓下腳步,回首看着他。
喬國彥舔了舔嘴唇,艱難地說:“是振義太不像話了,你要怎樣才肯原諒他?”
沈賀招語氣又溫和了下來:
“我原諒不原諒不重要,重要的是喬歲安肯原諒他。不過,就像喬董說的,畢竟是兄弟之間的矛盾,我想,只要令公子誠心道歉,并且保證今後都不會再犯,只要沒有下回,歲安應該不會太計較。”
喬國彥立刻道:“我會讓振義道歉的!”
“那就麻煩盡快了,歲安現在心情很不好,他心情不好,我心情也會跟着不痛快......”
“賀招你放心,我一定盡快讓振義道歉,他現在受了傷,還在床上躺着,等他能下地了,我就讓他道歉,保管不會超過這個周末!”
“那我就等喬董好消息了。”
“呃,那個,賀招啊......”喬國彥最後腆着臉道:“那個熱搜的事?”
“熱搜的話,我再給喬董一次機會,畢竟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做錯能改,喬董會改的吧?”
“會會會。”喬國彥連連點頭:“一定會。”
“希望喬董說到做到,張助理,送喬董出去。”
那個姓張的助理起身,将喬國彥送了出去,喬國彥走在過道時回頭,看到沈賀招已經回了辦公室。
沈賀招回去之後又叫來鄭助理:
“喬家的事繼續查,生意來往,賬目,還有銀行貸款,能查得都查。”
“是。”
“還有,我今天五點下班,晚上活動都幫我推了。”
“了解。”
沈賀招原本打算五點下班,但他四點半工作就結束了,如果開始另一個項目,估計沒有一兩個小時完不成,沈賀招幹脆收起筆記本,直接帶回家裏去。
四點半還不到下班時間,路上已經開始堵車,但比起真正的高峰期簡直不要太好,他五點過一點就到了家,用臉刷進門,客廳裏沒人,他以為喬歲安在樓上,也就沒有出聲,直到他隐約聽到廚房有聲音,一走過去......
喬歲安手上拿着海鮮罐頭,扭頭看着家裏腳步聲來源。
兩人大眼瞪小眼。
“......”
“不是的!”喬歲安飛快解釋道:“我是要拿裏面的醬黃瓜!”
“我煮了面,想拿點黃瓜用來下面,所以......”激動之下,喬歲安已經口齒不清。
沈賀招作為一個集團公司接班人,果然大腦運轉速度非同尋常,他根據時間地點前因後果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該不會沒吃午飯吧?”
“......”
“我吃了!”喬歲安眼神游離,嗓音明顯不那麽铿锵有力:“吃了面包和酸奶。”
沈賀招走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上海鮮罐頭放回冰箱裏。
“從現在開始,你的話在我心上都要打半折!”
喬歲安自知有愧,低着頭不說話。
他之前收到沈賀招消息,說他今天準時下班回來,讓他等他一塊吃飯,但是他實在餓得狠,想着沈賀招怎麽着也要六點才到家,自己可以先吃點面條墊肚子,沒想到反而被抓了個正着。
沈賀招看了眼鍋裏面條,不是很多。
他道:“既然煮了面條,就吃了,等會我們去外面吃飯。”
為了防止待會喬歲安又吃不下晚飯,沈賀招和他平分了面條,兩個大男人,一點面條很快就被消滅了。
沈賀招不讓喬歲安沾水,洗了鍋碗,走到沙發邊上,招招手:“過來。”
喬歲安乖巧上前。
“讓我看看傷口。”
喬歲安一只膝蓋頂在沙發墊上,直起腰,利落地脫掉了上衣。
要說喬歲安的确有打架實力,知道保護腹部髒器,基本受的傷都在背上,只要沒有重物打擊,背部抗打能力更強。
喬歲安脫了衣服之後就轉過身去,雙手撐在沙發背上,後背彎曲成一張纖薄的弓。冰冷的白光毫無阻礙地鋪在他的背上,襯着上面東一張西一張的藥膏貼,有一種纖細脆弱的美。
沈賀招昨天光顧着心疼,對喬歲安的身體只感到一股憐愛,但今天情緒恢複穩定,更多的思緒随着他彎曲的姿勢冒了出來。
沈賀招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暗罵自己是禽獸。
“怎麽樣?”喬歲安擰過臉,眼中滿是信賴:“好很多了吧?我有很好地保護自己。”
沈賀招臉上一臉正人君子表情,深沉地點點頭,說:
“還行,不過還是不可以打架,知道了麽?”
喬歲安受教地點點頭。
沈賀招給他重新換了藥膏,傷口不動它也不會怎麽疼,但撕掉藥膏換新藥膏過程卻還是伴随着原始的疼痛,喬歲安要是喊疼還好,偏偏他也不會喊,真的疼了,身體就顫抖一下,而後又咬着牙,憑借着毅力熬過去。
這模樣,看得沈賀招內心一股父愛由衷而生,換好藥,幫着喬歲安把衣服穿好後,他輕手輕腳地撥開喬歲安濕汗黏上的幾根頭發,忍不住在他額頭親了親。
“我們家喬歲安真乖。”
喬歲安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他這是間歇性腦子不正常麽?
沈賀招強忍住還想将他揉搓一頓的沖動,起身道:
“走吧,我帶你去外面吃。”
晚上吃的是西餐,味道怎麽樣先不說,總之上的菜全都是高營養高蛋白,什麽魚蝦牛肉,堅果芝士拼盤,這魚蝦肉還是水煮的,可委屈死他了。
悶悶吃完飯,沈賀招忽然道:
“這兩天,可能會讓你回喬家。”
喬歲安握着水杯的手顫了顫,沈賀招注意到他的動作,臉上忽然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是我做的。”
“什麽?”
沈賀招沖他眨眨眼,道:“我使了些手段,逼迫喬國彥讓喬振義向你道歉。”
喬歲安張大了嘴。
“我不是說過,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的麽?”沈賀招笑容一深,有種說不出的自信英俊:
“否則我家數代耕耘,昧旦晨興是為了什麽?為了家人受欺負時還要忍氣吞聲麽?”
家人。
喬歲安心中總默默回味着這個詞,這兩個字,比愛人,親人,更令他喜歡。
心髒中好像有東西緩緩沉澱了下來,喬歲安咬着唇,對桌子對面的男人說:
“沈賀招,我也會對你好的。”他說話的神态好似在做一個承諾:
“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那你可要記住自己說的話哦。”
喬歲安鄭重其事點頭。
兩人吃完了飯沒有其他活動,但喬歲安還不想回家,他擡頭看着沈賀招:
“沈賀招,你可不可以陪我散步?”
“冷風裏麽?”
喬歲安點點頭:“可以麽?”
“如果是你的請求,我當然答應。”
兩個人就繞着餐廳外面的馬路轉圈圈。馬路一側是酒店,再遠一點是商場,從酒店到商場,這一路燈火輝煌,也唯有他們在的這段路安靜一點。
十二月的風果然寒冷,沈賀招低下頭,看着喬歲安圍着自己送的圍巾,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就是原本清瘦的他在這麽多衣服的包裹下也變成了一顆圓滾滾的團子,沈賀招看得喜歡,連迎面而來的風都不覺得冷了。
心裏有幾分歡喜,讓他想到了“有情飲水飽”這句話,原來像他這樣冰冷的資本家有一天也會感受到這種心情。
“沈賀招。”喬歲安問他道:“你冷麽?”
“不冷,你冷麽?”
“我也不冷。”
走到拐彎路口,前方有聲音傳來,兩人擡起頭,看到一對年輕情侶從對面走來,那情侶靠得很近,互相依偎着,彼此的手都不知道插在誰的衣服口袋裏。
沈賀招看了眼半張臉埋進圍巾的喬歲安。
“喬歲安。”
“嗯?”
“我手冷。”
“......你穿了大衣。”而大衣是有上衣口袋的。
“一只手還是太冷了。”沈賀招不容他分說,握住他的一只手就将之揣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喬歲安掙了掙,沒掙脫出來,只好無奈地看着他:“你啊。”
沈賀招微微仰着脖子,滿臉驕傲。
又走了一小段,沈賀招又把握住的手從大衣口袋拿了出來,喬歲安正要看向他,他下一個動作就是把交疊的手伸進喬歲安的羽絨服口袋。
“還是羽絨服比較暖和。”
喬歲安都無語笑了。
大少爺這是也愛上溫度,不要風度了?
外面的空氣果然寒冷,兩人慢悠悠繞了一圈,走了小半小時就不再進行第二圈了,走進車內那一瞬間,人都活了過來。
喬歲安嘟囔:“外面也太冷了。”
“怪誰啊?”
喬歲安哼哼,他才不會領罪。
車子一路把兩人送回了家,喬歲安身上有傷,還是要早點睡,而且明天就是周六,沒必要周五晚上還要膩在一起。
到了家後,兩人就上樓,喬歲安玩會手機入睡,而沈賀招則繼續處理工作,房間門口,兩人道了晚安。
“沈賀招。”
握向門把的手頓了頓,沈賀招一回首,青年的身體還裹挾着外邊空氣的一絲冰涼,柔軟的身體與柔滑的羽絨服一同緊貼在他的胸膛。
喬歲安側了側臉,呼吸打在他的頸間。
“沈賀招,謝謝你。”
說完,他就放開了人,進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
沈賀招低頭望了望自己某個部位。
哈,這麽溫情的時刻,小小沈你可不可以頑強點不要破壞氣氛?
——
周六這一天,沈賀招一整天都在家裏陪着喬歲安。
因為無聊,兩人就開着電視玩手機,正好電視臺正在播放之前跟喬歲安約過稿的電視劇。
“這是你之前在畫的人麽?”沈賀招還有印象。
“嗯。”喬歲安點點頭,道:
“好像播得還不錯,不過......”喬歲安湊上腦袋小聲說:
“好像這個男主角有黑料,現在業內好多人知道了,不過因為劇還在熱播,劇方男主角女主角都努力藏着掖着,反正就是這個劇還沒播完,這黑料就不能爆出來。”
沈賀招似懂非懂:“這跟女主角有什麽關系?”
“要嗑cp的啊!男主角塌房了,還怎麽嗑,死也要等cp粉嗑完糖之後,正好可以提純。”
強如沈賀招,也不懂這套炒cp提純套路。
兩個人邊看電視邊說話,氣氛是從未有過的自在,就好似從前的所有嫌隙都消失無蹤了。
“我......”喬歲安嘴唇動了動,臉上露出羞恥的表情。
“我要向你道歉。”
沈賀招奇怪道:“為什麽?”
“因為結婚的事。”
沈賀招腦中閃過僅有的幾個關于那個夜晚的印象,臉熱了熱,說:“其實,這也不能單單怪你吧。”
“啊?對。”那肯定是喬國彥占大頭,他自認為自己的錯沒那麽大。
兩人想得雖然不是同一回事,但話題卻合攏了。
喬歲安以為這段話會難以啓齒,但他發現真說出來也不是那麽難。
“那天,喬國彥約我在外頭吃飯,我知道這不對勁,但因為某些原因,我還是去了,然後我就被下了藥,被帶去了酒店,接下來的事你也知道。如果我是清醒的,是肯定不會讓喬國彥陰謀得逞的!”喬歲安激動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沈賀招連連道,他相信他。
喬歲安被諒解反而更加委屈:
“其實,我想過跟你解釋的,也想和你說不要聽喬國彥的話,畢竟我們做的那事情沒有被拍照片或者錄下視頻,如果我竭力否認,或者說是喬國彥給我下藥,你是可以從中摘出去的。”
沈賀招驚訝道:“你還這麽想過?”
“是啊,不過,事後喬國彥就把我關了起來。他把我關在喬振義的一間公寓裏,不讓我出去,等我再次踏出房門已經是簽訂協議的時候。”
“其實,就在那時候,我也想過向你坦白,我很努力地向你使眼色,希望你能夠注意到我,和我單獨說幾句話,但是你......”
喬歲安偷偷看了沈賀招一眼,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那時候很兇,很嚴肅,看起來很厭惡我,你看我的目光就仿佛看着螞蟻一般,也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暗示。”
沈賀招摸了摸鼻子,喬歲安繼續道:
“我本來對你是心存愧疚的,但是那時候看着你看向我時的冰冷表情,那種不屑一顧的模樣,逐漸跟我記憶中的喬國彥重疊在了一起,我心裏的歉疚被恨意占據,破罐子破摔地想,這本來就不是我的錯,你中了藥,我也中了藥,你是被迫,我也是被迫,憑什麽只有我一個人被審判?”
“就因為我是喬國彥的兒子麽?可又不是我自己想當他兒子的。”
“我就想,反正都這樣了,那我不如幹脆就應下了這門婚事,至少......”他自嘲地笑了笑:
“至少有大房子住,離婚的時候還能白得一套大別墅。”
沈賀招心尖顫了顫,脫口而出:“對不起,我那時候不了解你,對你有偏見。”
那時候的自己對喬歲安充滿了偏見,在他看來,喬歲安所有表情動作都是別有用心,自己完全拒絕和他交流。事實上,如果按着正常軌道走,自己直到離婚,都沒有和他正式意義的,單獨說上一次話。
愧疚和心疼同時占據胸腔,沈賀招聲音一沉:
“對不起啊。”
喬歲安不由笑了:“你為什麽要道歉啊,你以為我夥同我家人設計你,讨厭我很正常。”
“不是的,如果,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也許他們的結局就不會如此。
三年當中,哪怕一次。
“不說這個了。”喬歲安看沈賀招情緒激動,反倒不在乎地擺擺手:
“我只是想要澄清這件事,我不想……不想讓你覺得我很壞。”
說這話的時候,喬歲安好像才覺得不好意思,臉紅地低下了頭。
喬歲安的世界很簡單,誰對他好,他也會對誰好。
如果當初在簽訂結婚協議時的沉默是他對沈賀招冷暴力的反抗,那麽現在的坦白是因為連同那個時候沉默絕望憤怒的喬歲安終于釋懷,決定用同樣坦誠的心情面對眼前人。
沈賀招想到被自己誤解了整整三年的人,和眼前終于有機會說出當初事情的喬歲安,心髒好像被針刺了一下,泛起麻木般的抽痛。他吸了口氣,鄭重其事地說:
“你不壞,你從來都不壞。”
“那我們,算是澄清誤會了麽?”
沈賀招點頭。
喬歲安露出笑容:“那就好。”
把話說開之後,沈賀招有些情緒上頭,為了緩解,他起身道:“我去廚房拿點水果。”
喬歲安就盤着腿,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的背影。
沈賀招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發出微信消息提示音,等沈賀招回來後,喬歲安就提醒他:
“你有微信消息。”
“哦,好。”
沈賀招沒有顧忌地在他面前打開了微信,有一個頭像積攢了十來條消息,在看清消息來源人的瞬間,沈賀招身體僵了僵,沒有直接點開,而是随意找了個話題跟喬歲安聊了兩句,而後假裝無意地坐遠了些,重新拿起手機。
喬歲安散漫的思緒有片刻凝滞,又是他的“秘密”麽?
這一天,兩人都窩在家裏沒有出門,無所事事的一天,連陽光都好像懶洋洋的,直到午後五點才徹底離開。
晚飯是沈賀招做的,他煮了兩個熱菜,又在外面買了涼菜,再做個湯,也夠兩人吃了。
喬歲安還受着傷,加上一下午的散漫,吃過飯已經有點困了。
他閉着眼睛,一只手放在嘴邊擋住哈欠,再睜眼時瞳孔中帶了點水光。
“我困了,先休息了,明天再見。”
“明天見。”
這樣可以有同伴互道晚安的感覺真棒,喬歲安胸口暖洋洋的,擺了擺手,先上了樓。
這一晚,大概是将過去說開,兩個人都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