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慶功 “我跟她是合法夫妻
第42章 慶功 “我跟她是合法夫妻。”……
幾天之後, 沈梨果然收到了《不完美戀人》排播的消息。
同事們在工作群裏狂歡，只有她看着手機上的文字發呆。
電話那邊，徐思瑤聽見她沉默, 忍不住問：“梨子, 你在聽嗎？”
“高興傻啦？”
沈梨眨眨眼, 忙道：“我在聽，只是，播出時間确定是3月16號？”
“對！”徐思瑤語氣激動，“3月16號, 那天剛好周日。平臺的意思是先網後臺，先在奇光TV和樂娛TV播出, 之後看電視臺排期，再決定上星時間。”
沈梨：“好，我知道了。”
“謝謝你告訴我。”
徐思瑤：“不客氣。”
聊完排播的事，沈梨随口問她：“思瑤, 你今年的項目有着落沒？”
“原本有一個。”徐思瑤嘆氣, “男主角定的是雲澈，結果他雲澈塌房了，只能再找人。目前新接觸的幾個男演員沒檔期，項目開不起來，就擱置了。”
“等忙完《不完美戀人》的宣傳, 我打算去跟一陣子綜藝。”
“綜藝？”沈梨換了一邊接聽, 以為自己聽錯了, “真人秀麽？”
“嗯。”徐思瑤說，“反正有工作機會就先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沈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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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結尾時, 徐思瑤後知後覺：“梨子，3月16號是什麽特殊的日子麽？你那麽意外？”
沈梨沉默了兩秒，擡頭看向廚房裏忙活的身影，“那天是——”
“我的結婚紀念日。”
徐思瑤驚呼一聲，“原來如此。”她笑了聲，“那不是更好嘛，喜上加喜，咱們這劇肯定可以熱播！”
沈梨莞爾：“借你吉言。”
-
結婚一周年，沈梨想要故地重游，于是他們又去了科西嘉島。
去年認識的兩位向導——Anna和Lucas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這回，倆向導倒是沒演陌生人，而是以上下級互稱，盧卡斯叫安娜大小姐，安娜說盧卡斯是她的貼身保镖。
沈梨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呼會玩。聚過餐後，晚上，她和顧清宴又回到去年住的那間海濱別墅。
沈梨站在落地窗前看海，視線盡頭海面風平浪靜。月光灑在海上，延伸出一條銀河般的小路。
沈梨看得心如止水，結果沒一會兒，顧清宴從後面抱她。她聞着他的氣息，手指被他包裹，心湖霎時泛起漣漪。
故地重游，重溫舊夢。
過往回憶如潮水湧入腦海，近得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惹人沉迷。
抱着抱着，兩個人情不自禁接吻。一開始沈梨站着，到後來仰着脖子有點累，就被顧清宴抱了起來。
熟悉的考拉抱。
沈梨熟稔地挂在他身上，雙腿似藤蔓纏着他，偏着頭和他熱吻。
親着親着手機響了，沈梨拍他肩膀，喘聲提醒：“有電話。”
顧清宴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空出一只手拿手機，他瞥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接聽，“什麽事？”
電話那邊像是在酒吧，環境很是嘈雜。不一會兒響起溫序的聲音：“哥，我不小心打錯了，對不起。”
顧清宴按滅電話。
适才的旖旎消失，四目相對，他問她：“還親麽？”
沈梨将臉埋在他肩側，難為情道：“不了，我想去洗澡。”
“好，哥哥抱你去。”
……
法國時間比國內晚7小時。
按照以前的作息，這個點，沈梨早已進入夢鄉。因而洗完澡後，她倒頭就睡，即使有想法也有心無力。
由于倒時差的緣故，沈梨一覺睡到中午。她起床洗漱吃飯，煎好的黃油吐司剛放進嘴裏，微信迎來消息轟炸。
【徐思瑤】劇集上線啦！
【徐思瑤】趕緊轉發！
【徐思瑤】人呢人呢？
【徐思瑤】急急急
【徐思瑤】文案随意點都沒事，咱們不是主演，可以接地氣一點。
【徐思瑤】[鏈接]
沈梨沒立刻戳鏈接。
而是先安撫人。
【皇冠梨】我在呢。
【皇冠梨】馬上，你別急。
回複完，她點開鏈接跳轉微博，用編劇號轉發博文，附言「一波三折，終于上線，望大家看得開心。」
發完微博，沈梨刷新看評論。她微博有42.5萬粉絲，平常發博，互動數在幾十到幾百不等。
【恭喜恭喜】
【嘿嘿，新劇已預約，晚上回去追更（愉快)（愉快)】
【哇，沈老師在法國耶】
刷到那條「在法國」的言論，沈梨懵了幾秒，上滑看微博ip。
她下意識擡頭，看對面進食的顧清宴，問：“哥哥，你發了嗎？”
男人擡眼，“什麽？”
沈梨：“宣傳博。”
顧清宴：“發了。”
“避免時差影響，來之前就寫好了，後臺定時自動發送。”
沈梨松了口氣。
“怎麽了？”
“沒什麽……”她放下手機，默默吃東西，片刻後弱弱道，“我跟你都在法國，我擔心人家通過ip看出什麽。”
“甜甜。”顧清宴無奈扯唇，“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約定過什麽？”
沈梨心虛道：“沒忘。”
“我知道我們會公開，但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嘛，所以……”
“放心吧。”他輕握她的手，篤定道，“大家會祝福我們的。”
“會麽？”沈梨心裏打鼓。
顧清宴捏她臉，“我老婆既漂亮又聰明，還會寫劇本，誰會不喜歡？”
沈梨凝視他真摯的眸，勾唇：“別人怎麽樣我不知道，但哥哥你……你好像很喜歡我。”
“去掉‘好像’。”顧清宴格外自然地叉起一塊煎好的雞肉，喂到她嘴邊，“嘗嘗這個，別光吃吐司。”
沈梨咬進嘴裏，“你也吃。”
他笑笑，将手裏的餐叉遞給她，散漫道：“你喂我。”
沈梨聞言，在他餐盤裏弄了塊雞肉，喂到他嘴邊。
“好吃麽？”她問。
“食物七分。”他細細咀嚼，煞有介事地品鑒，“老婆滿分。”
這一句誇得沈梨快找不到北，她看着他，滿心滿眼皆是歡喜。
-
沈梨和顧清宴在科西嘉待了一周，在這一周裏，電視劇《不完美戀人》的網播數據持續走高。
又過了一周，劇集上星播出，收視率表現同樣不俗。
上星反哺網播，加上最後幾集顧清宴出場，讨論和播放空前的高。最終，S級項目播出S++效果，各種工作邀約紛至沓來，忙得沈梨頭昏腦漲。
五月初，沈梨參加慶功宴。
席間觥籌交錯，導演祝賀她：“沈梨，聽說最近有好幾家制作公司找你寫劇本，邀約都已經拍到後年了？”
沈梨舉着果汁和他碰杯，“沒那麽誇張，不過明年确實沒時間了。”
話落，席間一片賀聲。
有人給她倒酒，“沈編劇，今兒高興，你總喝果汁算怎麽回事，這酒度數不高，小酌幾杯不妨事的。”
“別了吧。”有知曉內情的人說，“沈梨喝酒咬人，你不知道嗎？”
“那麽文文靜靜一小姑娘，再兇能兇到哪裏去？”那人不以為然。
“你想挂彩随你。”
“趕明兒新聞頭條出來，說咱們劇組不和，你就老實了。”
“……”
果然，争辯過後沒人cue她喝酒。沈梨坐在座位上喝檸檬水，心想自己的酒桌形象怎麽跟傳得跟“喪屍”似的？
她在心底腹诽，随後埋頭吃菜，偶爾參與一兩句熱門話題。
後半程，他們這桌一個個喝得半醉不醉，有人甚至直接趴着睡覺。
快散席時，導演問她：“沈梨，你待會兒怎麽回去？”
“需要我幫你叫代駕嗎？”
“我今天沒開車。”沈梨捋了捋頭發，“家裏有人來接。”
“那行。”導演晃了晃腦袋，臉和脖子紅了大片，“你回家注意安全。”
“思瑤，你怎麽回去？”
見導演晃晃悠悠離開，沈梨側過臉，問旁邊同樣醉酒的徐思瑤。
徐思瑤眨眨眼，“要不你送我一程？你不是有司機來接麽？”
沈梨颔首，“成。”
外面有風，沈梨選擇在屋裏等。約莫五分鐘後，她收到消息。
【Y.】我到了。
【Y.】在樓下。
沈梨驀地睜大眼睛，她先是環視四周，而後噼裏啪啦敲字。
【皇冠梨】你今天不是有廣告拍攝麽？怎麽突然過來了？
【Y.】工作人員集體食物中毒，在醫院挂水，晚上提前收工了。
【Y.】鄧師傅今天請假。
鄧師傅是他們家司機，平時主要負責接送顧爸顧媽。
【皇冠梨】思瑤也在，她有點醉了，需要咱們送一程。
【Y.】沒問題。
【Y.】你們過來吧。
沈梨收好手機，扶着徐思瑤下樓。到樓下時，她發現導演還在，随口問了句：“路導，您還沒走？”
“沒呢。”導演路明明說，“我叫的代駕不知道為什麽還沒來。”
“我在後臺催好幾次了。”
沈梨瞥了眼他的手機，“路導，七分鐘前，你把訂單取消了。”
路明明一臉懵逼，“啊？”
他看向自己手機，揉了揉眼睛又看，“我取消訂單了？？？”
一旁，徐思瑤忽然笑起來，“路明明，你還記得你家在哪麽？”
“怎麽不記得，我家在……在興城市衡陽路秀水街……”
徐思瑤：“那是你老家。”
“你在帝都住哪？”
路明明：“好像是……”
他嘀嘀咕咕說地名，徐思瑤嘆氣，轉向沈梨：“梨子，你要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沈梨動了動唇，這時，一輛打着雙閃的車開到他們面前。
她轉頭對人說：“路導。”
“車到了，上車吧。”
幾分鐘後，三人落座。
沈梨坐在副駕駛，後排，徐思瑤系好安全帶，順便發揮同事情誼，幫路明明一起系了。
前排駕駛座，顧清宴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醒酒含片，遞給沈梨。
沈梨轉頭拿給徐思瑤和路明明，随即對顧清宴說：“我沒喝酒。”
“不需要這個。”
路明明含着藥片，忽然來勁：“對，沈編劇不需要。她喝酒咬人，還會降龍十八掌，我們沒人敢讓她喝。”
沈梨囧得不行，“路導，你別亂說，我不咬人……”至于扇巴掌……
“哥……”她吞掉後半個字，下意識看向顧清宴，“你別信他。”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休息會兒。”
沈梨：“嗯。”
車子一路往前開。
沈梨靠着椅背小憩，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撥頭發。
與此同時，汽車後座。
嘴裏的藥片逐漸起效，一男一女瞥見前座的畫面，彼此交換眼神。
路明明拿手機打字：「沈梨和她家司機怎麽回事？？？」
徐思瑤眯起眼，瞧了又瞧：「前排坐的好像不是司機。」
「那是誰？」路明明問。
「她老公。」徐思瑤說。
路口紅燈轉綠。
前排傳來清冽的男聲：“差點忘了問，兩位的家在哪兒？”
徐思瑤報上地址，順便幫路明明也說了。說完，路明明問她：“你覺不覺得，她老公聲音有點耳熟？”
徐思瑤當場愣住。
她慢了N拍，終于想起來——沈梨的老公，是顧清宴。
想到他們還沒公開，徐思瑤絞盡腦汁，回：“聲音像的人多了去了，你喝多了腦子不情醒，別七想八想。”
“趕緊睡會兒吧。”
路明明揉了揉太陽穴，乖乖閉上眼睛。等他再睜眼時，外面的街景變得格外熟悉。
他下車，走到前面道謝，目光觸及駕駛座上那張臉，忽的頓住。
眼前這張臉太過優越，他确信他沒看錯，“顧老師……”
“怎麽是你？！”
“你和沈……”他透過半邊車窗，看副駕駛上熟睡的女生，“你們……”
各種刺激的、爆炸性的語句跳進腦海的瞬間，駕駛座上的男人淡淡掃了他一眼，輕啓薄唇：“別亂想。”
“我跟她是合法夫妻。”
一時間，路明明更驚訝了。
他瞪大眼睛，恍惚間以為自己酒沒醒，“抱歉，認錯人了。”
他退開，車窗升上。
車子絕塵而去。
比起「婚外情」「顧清宴和沈梨是夫妻」這種天方夜譚，他更情願相信，自己喝多了還沒醒酒。
想着，路明明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原地疼得吱哇亂叫。
-
淩晨兩點。
徐思瑤被渴醒，她起床喝水，打着哈欠刷手機，驚奇發現她的導演朋友還沒睡。
朋友圈連續兩條歌曲分享，搭配emo發言，她以為他怎麽了，連忙慰問。
不一會兒。
對方打來電話，煞有介事：“徐老板，我問你一件事，煩請你如實回答。”
“說。”
電話裏靜了四五秒。
“今天晚上，不，昨天晚上開車送我回來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顧清宴？”
“是。”
“那他和沈梨……”
“他倆是夫妻。”
“合法的那種。”
徐思瑤語速飛快地說完，只聽得對方長籲一口氣，“太好了……”
“我終于可以瞑目……”
“可以睡覺了。”
徐思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