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瘋狂 “上樓還是在車裏？”
第30章 瘋狂 “上樓還是在車裏？”
封印在身體裏的記憶一旦被喚醒, 往往一發不可收拾。
那晚過後，沈梨在片場或酒店遇到顧清宴，總是有意無意遠離他。她擔心自己失控, 更擔心自己露餡。
小心行事的結果是——顧清宴殺青那天, 導演把花束遞給她, 讓她去給顧清宴獻花，跟他“搞好關系”。
“沈梨，我知道你腼腆。”導演語重心長，“但是幹咱們這行, 有時候就得放開一點。他今天殺青，你對人笑一笑, 送束花，給他留一個好印象。”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導演說，“今後遇到合适的機會，說不定他會想到你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一番話講得沈梨心虛, 她謝過導演, 接過花束，走到顧清宴面前送花。
“顧老師，殺青快樂。”
“謝謝。”
男人接過花，十分自然地傾身，隔着花束, 虛虛地抱了她一下。
沈梨面不改色, 像絕大多數劇組殺青時那樣, 禮貌客氣地回抱他。
兩個人的動作點到即止。現場人來人往，沒人覺得不對，只有沈梨知道，她的心在狂跳, 掌心在發熱。
“顧老師，咱們合個影吧。”
“沈老師要不要一起？”
女主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梨回頭看梁書月，粲然一笑，不着痕跡地回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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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宴站中間，她倆一人一邊，對着鏡頭微笑。漸漸的，在場其他人紛紛加入，三人照變成多人照，鏡頭拉遠，将所有人框進畫面，剎那間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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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周，《不完美戀人》全體殺青。全員在五星級酒店吃完最後一頓飯，各自收拾東西回家。
去機場的路上，徐思瑤問沈梨：“今天周六，你家裏有人接機嗎？”
沈梨握着手機，“有。”
“你老公來接你？”徐思瑤抱着胳膊，漫不經心地調笑說。
沈梨沉默兩秒，“嗯。”
“別緊張。”注意到女生收緊的手指，徐思瑤道，“只是閑聊。”
“我沒別的意思。”
她說着扯開話題，“回帝都之後，咱們有空多聚聚呗。我聽說南郊開發了一處森林溫泉，泡湯特別舒服。”
甩掉家庭話題，沈梨明顯放松，她調整坐姿，問：“具體長什麽樣？”
徐思瑤：“等等啊。”
“我翻下小地瓜。”
小地瓜是一款生活分享平臺，沈梨注冊了賬號，但沒怎麽玩。
徐思瑤把帖子分享給她，沈梨點開，跳轉到APP裏閱讀查看。
據介紹，溫泉正在試運營，目前接待的顧客不多。沈梨若有所思：“這家店10月18號開業，咱們到時候再約？”
徐思瑤：“沒問題。”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一直到雲城機場。
傍晚時分，沈梨踏着夕陽的餘晖登上飛機，兩小時後，航班到達帝都國際機場，此時是晚上八點半，夜色雖沉，但機場內燈火通明。
下機之後，沈梨去大廳取行李。取完行李，她同徐思瑤道別，準備坐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機場很大，停車場有好幾層。
沈梨剛到電梯口，左肩忽然被拍了一下，她回頭，看到一周前才抱過的老公，貪戀地伸出手求抱。
男人輕輕地抱了她一下，接過她的行李箱，按往下的電梯。
進電梯之後，他倆自覺往角落去。沈梨抱着他不放，像撒嬌的小孩。
電梯下行，顧清宴攬着她的腰，淺笑：“這麽主動，不怕認錯？”
沈梨擡頭看他，伸手戳了戳他的喉結，“我才不會認錯。”
盡管他戴着帽子口罩，只露了雙眼睛，但沈梨還是一眼認出他來。他們在一起相處好幾個月，最黏糊的時候成天待在一塊兒，她想不熟悉都難。
“許言哥哥。”沈梨小聲叫他，“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好。”顧清宴看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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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小天地，束縛沈梨的那根繩被她狠狠掙斷。
從地庫開始，她就纏着顧清宴接吻，親到最後，他起了反應，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問：“上樓還是在車裏？”
沈梨被最後兩個字驚到，一下子從欲.望裏清醒，“……先上樓。”
男人笑笑，從她唇間撤退。
他下了車，沈梨跟上。
走到電梯口，他倆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一塊。野火從指尖燒開，借着升騰的欲念越燒越旺……
沈梨收回手，她按捺住心裏蹿起的火苗，快步往電梯裏去。
“阿姨在嗎？”她問。
“不在。”
“她下班了。”
得到心裏想要的答案，沈梨清咳一聲，順手解開內搭襯衫扣子。
她解了兩顆，狀似不經意地拿手扇風，“電梯裏有點熱。”
“是有一點。”顧清宴攬過她往懷裏帶，想讓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境況。
距離倏然拉近，沈梨還來不及悸動，身體率先感受到一股熱意。
她低頭瞥他那兒，突然間緊張起來，“我……我想先洗澡。”
“好。”
喑啞的嗓音落在頭頂，沈梨抓着他的風衣外套，垂着睫不說話。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男人打橫抱起她，沈梨身體騰空，心髒也空了一瞬。
……
浴室。
綿密的泡沫堆在水面，遮住兩個人的大部分身體。水面之下，沈梨曲着腿，趴在浴缸邊緣哼歌。
藍牙音箱裏，一首舒緩輕盈的歌曲結束，切下一首，旋律瞬間變快。
沈梨跟着哼了兩句，意識到這是一首熱辣的英文小黃歌，立馬識相閉麥，從左邊挪到右邊。
剛坐穩，浴缸另一頭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睜眼，朝她看過來。
沈梨讪讪：“我……”
“我挪個位置。”
話落，男人動身。
水面之上泡沫飛舞，沒一會兒，他坐近了些，和她面對面。
幾乎同時，不透明的水面之下，一只手抓住她的腳腕。
沈梨愣住，“哥哥。”
她羞怯地睨他，“水裏不合适吧？浴缸裏……泡沫好多。”
顧清宴傾身吻她臉頰，酥麻的熱氣熨帖着她的肌膚，“放心。”
“不在這兒做。”
“那你……”
腳上的力道未松，沈梨深吸一口氣，問：“你什麽意思？”
“你先放松，我再告訴你。”
沈梨放松，右腳被他拉過去，腳心好一陣熱。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什麽，答案蹦進腦海的瞬間，她聽見平日裏清冷自持的男神對她說——
“甜甜，往下踩。”
“啪”地一下，心中那根搖搖欲墜的弦徹底斷掉。沈梨的臉一下子紅了，從耳根到脖頸暈開一片緋紅。
她微低着頭，聲如蚊蚋：“這不好吧？踩、踩壞了怎麽辦？”
“不會。”他笑着回。
“哥哥有分寸。”
沈梨深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那你自己注意。我、我盡量配合。”
“謝謝寶貝。”顧清宴說着勾起她的下巴，熟稔地吻她。沈梨閉眼迎合，漸漸忘乎所以，不知不覺忘了水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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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窗簾緊閉的卧室裏，橘色暖光映照床鋪一隅。被窩裏起起伏伏，時不時傳出惹人遐思的情人絮語。
“甜甜，怎麽不說話？”
“……”
“寶貝不用忍着，家裏沒別人，你盡管叫，這裏只有哥哥能聽見。”
“……”
不是沈梨不想說，而是她完全沒機會說。高潮一浪蓋過一浪，她剛想說些什麽，聲音就被無情碾碎，徒留些許暧昧的斷音。
混亂之中，她感覺自己像是在泡溫泉。霧氣茫茫，周遭只有安靜的森林。溫暖的泉水将她包圍，從頭到腳，漸漸舒展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在水中繃緊腳趾，身體顫栗到心跳加速。擂鼓般的喧鬧裏，她唇舌發麻，嘴裏只剩斷斷續續的嘤咛。
良久，被子被掀開。
沈梨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身上汗濕一片。她大口大口呼吸，餘光瞥到男人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暖暖的光線勾勒他的輪廓，一下子看入了迷。
“舒服麽？”耳邊忽然響起一道低啞的聲音，沈梨擡眸，“嗯。”
“你怎麽不叫人？”
“叫什麽？”她呆呆地側過臉，看着從她身上下去的男人。
“日常稱呼。”
沈梨直呼冤枉，“每次我叫你，你就親我，我舌頭都麻了。”
“……哦。”
她捕捉到男神嘴角的壞笑，側過身子問：“你笑什麽？”
“沒笑什麽。”
沈梨故意撇嘴，戲瘾大發：“唉，結婚才半年，老公就開始冷落老婆。餘生漫漫，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哦。”
顧清宴看完她拙劣的表演，順着她的劇本演：“老公錯了。”
“你錯哪兒了？”
“我剛才不該笑。”他低頭抵住她的額頭，“應該直接說出我的想法。”
“什麽想法？”沈梨問。
顧清宴抿唇淺笑，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寵溺，“我剛才在回憶……”
“你最喜歡什麽姿勢。”
“老公想讓你開心。”
沈梨驀地羞紅臉，此時此刻，她再也演不下去，磕磕絆絆說不成話。
“你……你記這些做什麽？”
“記點正經事不好麽？”
“夫妻之事，不正經麽？”
沈梨被噎得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唇，還想說些什麽，忽然，他起來，從抽屜裏拿了盒新的套，抱起她往卧室外面走。
“去、去哪兒？”
“衣帽間。”
沈梨恍神，本能地摟緊他。
“去那兒幹嘛？”
“我記得你喜歡鏡子。”
“在科西嘉，山地下雨那晚，我們留宿在向導家，你表現得很開心。”
三個月前的記憶湧入腦海，沈梨低頭裝鴕鳥，小聲嘟囔：“有麽？”
“我不記得了。”
“沒關系。”男人适當地頓了頓，語氣慵懶而散漫，“我相信——”
“你很快就會記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