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休想欺負人
楊宇将一把掃帚舞得虎虎生風,把許家人打得哇哇亂叫,捂臉四處奔逃。其他村民也都驚呆了,沒想到容貌俊美且很好說話的楊宇,竟有如此兇悍的一面,頓時不敢再說話。
打完一輪,見許家人不敢再上前,楊宇把掃帚往地上一杵,怒瞪衆人,說道。
“怎麽,當我上次的話是說着玩的?還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又過來找茬?我他媽還是那句話,先把事情說清楚,如果真是我們的錯,怎麽賠償聽你們的,我半句怨言都沒有!如果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今天的事情咱們沒完!”
李瑁見楊宇氣得厲害,上前想要去勸,卻被一把推開,楊宇說道。
“一邊去!這沒你的事,我今天非要跟他們掰扯清楚。”
看着楊宇這幅英氣十足的模樣,李瑁一陣心潮澎湃,一股暖意自心間淌過。他沒有走,而是堅定地站在楊宇身邊,一字一句道。
“我不走,若要拼命,我陪着就是。”
聞言,楊宇也十分感動并有了十足的底氣。他相信李瑁的人品,絕不會做出那種醜事來。高寶兒也抄起菜刀,站在楊宇身邊,滿臉堅毅。就連旺財旺福,也沖着許家人不斷龇牙。
許大娘果然不敢再上前,站在院子裏,指着楊宇的鼻子罵道。
“呸!好不要臉的窮酸破落戶,沒福氣的小賤貨!分明是你家這來路不明的野漢,害苦了我的好女兒,如今是想翻臉賴賬不成?”
楊宇冷笑道:“怎麽害了?你說清楚。”
“我家女兒鐘情于他,全村人可都知道!他又是怎麽說怎麽做的?”
“原來是這事。”楊宇一撸袖子,笑道:“既然你說了,那我也正好當着全村人的面,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你家女兒喜歡我族兄不假,可他也明确拒絕過,每次見面,也都是當着大家的面,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倒是你女兒屢次三番來找,你們做父母的怎麽教的?”
“我女兒看得上他,才幾番來與他說,別給臉不要臉!”
“誰不要臉?你一個當娘的,當着鄰裏的面拿自己女兒的名節說事,難道就要臉?又是哪條法律規定了,你女兒喜歡,我兄弟就必須回應?你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還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實話告訴你,就你家人這樣的品德,我們還真瞧不上!”
“你瞧不上?你敢瞧不上?我家有錢有勢,還有在朝為官的親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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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你?你家男人多,各個是扶不上牆的貨色,我家三人兩狗,各個能打,還能怕了你?當官的親戚,是丞相還是節度使?就不怕別人告你一個欺壓百姓?錢,誰沒有呢?”
村民起哄道:“就是!不如請村長來評評理。”
楊宇又哂笑道:“再說,你說你家女兒上吊了,誰看見了?我還擔心你們把女兒給打死了,轉身想賴在我們身上!要不然去請村長好了,或者直接去縣城報官。”
“呸!血口噴人!你休要壞了我家人名聲!”
黃大郎的聲音傳來:“吵什麽,村長來了!”
黃村長被兒子扶着走在前面,他們身後,黃大娘扶着一個人慢慢走來。衆人見狀,全都倒吸一口冷氣,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自尋短見的許小娘!
楊宇也驚呆了,不是說死了嗎?這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也借屍還魂了?
許大娘愣道:“你、你怎麽——”
許小娘衣衫淩亂,雙眼無神,頭發随意挽起,露出張蒼白的臉,脖頸上真有一道青紫勒痕。黃村長滿臉怒容,将桃木手杖往地上重重地一杵,怒道。
“許家的,你好生糊塗!你女兒明明還有口氣,你卻丢下不管,也不去請郎中,跑來與別人讨要說法。若不是她福大命大,緩過一口氣來,這好好的姑娘怕是真要香消玉殒了!大庭廣衆之下,你這樣大吵大鬧,毀了女兒名聲,往後還她如何嫁人?!”
許大娘慌道:“她、她被發現時,手腳冰涼,身子也僵了,我還以為是……”
黃村長說道:“混賬東西!那是閉住氣了!”
許大娘剛要說話,只聽許小娘冷笑一聲,說道。
“在你們心裏,我怕是早已死了罷!死了也好,死了倒也幹淨!”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許大娘尖叫道:“你個不孝女!”
有好事之人問道:“許小娘為何要尋短見呢?”
許小娘冷笑道:“我母親這樣一鬧,我也再沒了顏面了,索性一并将它丢個幹淨罷!”
許大娘怒罵着,要沖上來打人:“小娼婦!你敢——”
黃大娘眼疾手快,一把将許小娘摟在懷中,瞪着許大娘道。
“放肆!在村長面前,你要做甚麽!”
許小娘在黃大娘懷裏哭道:“黃大娘,我當真是活不成了!我爹娘眼紅叔伯一家高官厚祿,為給我哥哥也求一門差事,也為能搬到餘杭郡去住,竟要将我嫁給那餘杭郡陶太守做填房。我已打聽過了,陶太守年過五十,十分好色,已娶過兩任妻室,全都被他給磋磨死了。如此生不如死的日子,我還年輕,叫我怎麽活……”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
許家人的臉上也都是紅一陣白一陣的,許大娘漲紅面皮,跳出來指着女兒罵道。
“呸!好沒廉恥的小娼婦!當衆談及自己的親事,不怕丢了我們許家的臉面!”
許小娘回道:“能做出這種賣女兒的事情來,你們還當自己有臉?”
“你是怎麽同母親講話的?”許小郎臉上糊着狗屎,罵親妹道:“陶太守雖年長了些,卻是一方太守,家資頗豐。你進了他家門,那便是當家主母,是官家夫人了!若能再給他添個兒子,在家裏還不是任由你說了算?這般天大的福氣,你莫要不識好歹!”
許小娘冷笑道:“你若是覺得這般好,那你過門好了,反正他府中也養着男寵。”
“這……成何體統!母親,你快管教管教小妹。”
楊宇看熱鬧不嫌事大,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倒是認為許小娘說得十分在理。她哥哥也長得一表人才,又非常風流多情,想必更加讨那位老頭子的喜歡。反正許小郎在家也被父母慣着,去那邊又多個爹,不是更好?”
衆人哄堂大笑,圍着許家人指指點點個不停。許家幾位男丁面容扭曲,尴尬地扭頭就走,許大娘卻不甘心地瞪了楊宇一眼,又兇道。
“若是你兄弟娶了我家小娘,便沒得這等事了。此事因你們而起,賠錢!”
“你說什麽?”楊宇掏掏耳朵,幾乎被氣笑了:“你沒病吧?你家姑娘是被你們逼着上吊的,我兄弟也沒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來,憑什麽讓我們賠錢?”
見訛詐不成,許大娘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開始哭喊耍賴。
“哎呀呀——蒼天啊大地啊!你可睜開眼看看吧!這幾個外來的窮酸破落戶,要欺負我們老實人啊——老天爺啊!你快降下一道天雷劈死這群殺千刀的罷——”
話音未落,只聽嘩啦一聲,一盆污水從天而降,潑了許大娘一身。王大娘站在隔壁,手裏端着一個木盆,正望向這邊,滿臉無辜地說道。
“哎呀呀!許家嬸子,你怎得還在人家門前呢?我看見你兒子他們早就走了。哎呀呀,怕不是将你給落下了?你看,我都不曉得此處有個人呢,潑了你一身水……”
衆人繼續哄笑,許大娘狼狽不堪地站起身來,擦了把臉上的水正要罵人,黃村長卻怒道。
“都反了不成!有甚麽好看的,都散了罷,散了!”
村民們聞言,只得悻悻離去。
黃村長又對大兒子說道:“你去許家看看,現如今是個甚情況?莫讓他們繼續胡鬧。”
黃大郎得令,轉身便走。許大娘站在一邊,氣焰削弱了幾分,卻仍舊不滿地說道。
“那這事,就這麽算了?”
黃村長說道:“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你們随我去屋裏說,免得丢人敗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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