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就是17歲的重力使啊……
第32章 這就是17歲的重力使啊……
“在見到中原中也之前, 一切的猜測都是臆想,您無需過于擔心……最差也不過是放棄這具軀體的結果而已。”
不知是否因為沒有自主判斷功能,或是受到赤口原本性格的影響, 他倒是看得比蘆澤茉還開。
“……說的也是。”蘆澤茉搖搖頭嘆息道, 十分迅速地接受了這個安慰。
她能做的只有思考自己解釋時的說辭有沒有漏洞了, 不被戳穿就沒有信任危機, 不會面臨來自中原中也這個文野世界極強戰力的壓力。
之後的一切, 聽天由命。
*
而另一邊,審訊部門的人員将510的話轉告中原中也後,不出所料得到了他怒氣沖天的回應。
“哈?!”
他的辦公桌當即被覆蓋着重力的拳頭砸出了一個凹陷,實木的厚重桌子險些四分五裂。
站在桌前的黑手黨頓時吓得臉色發白。
“那個叛徒……他哪來的底氣要求我聽他的這麽做,有什麽組織願意為他撐腰嗎?”中原中也被氣笑了,将手上的文書工作丢到了一旁, 站起身來。
自從前段時間, 因與澀澤龍彥驚天動地的一戰,“雙黑”的名號響徹橫濱後,他身為其中之一且更直觀地被人畏懼的“重力使”,這段時間能感受到周圍人态度的改變。
——他清楚感覺到, 幾乎沒有敢和港口黑手黨叫嚣的組織了。
赤口作為中原中也曾經麾下的一員, 自抗争中以失蹤為掩飾叛逃,無論之後到底有何際遇,與現如今的港口黑手黨相比, 都不值一提。
而且,中原中也又想到, 自己現在正在苦兮兮處理的棘手的文書工作, 原本就是這個叛逃的赤口留下來的一部分。
由于港口黑手黨這段時間戰鬥性減員不少,尤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職, 一時間找不到可接替的人前來處理,只能自己在工作之餘抽空完成。
于是聽到赤口居然還大言不慚要求單獨見面,他愈發感到生氣了。
“那,中原先生,接下來的行動……”
中原中也冷哼一聲,道:“我會去見那個叛徒,無論是陷阱還是針對港口黑手黨的詭計,在重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然後親手把人找出來處決。
說完,他扭頭看向滿口戰戰兢兢的黑手黨,問他:“對了,派出去抓人的小隊傷亡怎麽樣?”
人沒有抓回來的話,赤口算是個半文職,總該不會全滅了。
他卻看那個黑手黨嗫嚅了好一會,眉頭不由得一皺,“難道說,全滅了?”
對方組織做的嗎?
“是……不,也不能算是,”對方應了一聲,回答得令人一頭霧水,他感覺補充道:“人都沒死,第一小隊包括審訊部門的幾個隊,帶回來時全部都重傷昏迷,目前正在醫療處接受治療。”
中原中也的眉頭終于放松幾分,但很快又發覺其中的麻煩不亞于派出的人被全滅了。
二十幾人全部重傷,沒有一人死亡……
不禁讓人多想是否是敵人故意要留下活口,可感覺又說不通。
算了,到時候見到赤口再說吧,目前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情況和消息,他根本想不通敵人的目的。
這件事中原中也打算自己解決,沒有絲毫讓太宰治知道的想法。
龍頭抗争時讓港口黑手黨以最小的損失和消耗,解決了巨大的麻煩,對方現在正是得意洋洋的時候。
要是讓那家夥知道,自己曾經的部下失蹤叛逃,絕對會第一個跑來說風涼話。
但有些消息,不是他想隐瞞就能夠瞞住的。
尤其對于完全樂于見到中原中也難堪和跳腳的太宰治而言,這種浮在表面的信息連深究的功夫都不需要。
然後在某次任務中,兩人再度被森鷗外安排成一隊。
本就互相看不順利,碰面的第一秒開始,他們就互相輸出了一頓極其充滿火藥味的攻擊。
原本只是中原中也對太宰治下屬的折損率的吐槽,反倒讓他順理成章将這件事擺上臺。
“我對自己的下屬再怎麽樣,也比一個管不好自己手下的小矮子要好吧。”他斜睨一眼,黯淡的眼睛裏挂着赤/裸/裸的嘲弄。
走在前面的中原中也停下腳步,背後的人還在揚聲挑釁。
“我可是在幫他們,精益求精才能在這裏活得更久,折損率高不正說明那群人的确能力不怎麽樣嗎?也就只有成天精力充沛的傻兮兮的蛞蝓會這麽做吧,即便對自己的下屬付出感情和信任,那又能怎樣?只會跟以前的羊一樣,遭到他們毫不留情的背叛。”
“混蛋太宰,你一個人在那裏叽叽喳喳說夠了嗎?”中原中也扭身轉過臉去,兇狠的眼神緊盯對方。
“我自己會處理好那個背叛者,但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嘴裏編造羊的事,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到時候就絕不是打一頓就能揭過的事了。
太宰治攤開手,眼神裏透出深厚的戲谑來,“好可怕……蛞蝓就這麽喜歡跟那些一不小心就會折損的廢物玩過家家嗎?”
在中原中也即将發飙前,他帶笑的嘴角垮了下來,變作一派冷漠的篤定。
“不過,這件事你居然隐瞞下來了啊,森先生現在還不知道出現了叛徒這件事吧。”
“都說了我自己會處理——”
“你會殺了他?”太宰治搶先截斷了他的話,注視着中原中也略顯僵硬的表情,接着嘲笑道:“總該不會就只是為了聽聽對方能說出什麽離奇又感人的遺言吧?”
旁邊一起行動的黑手黨從意識到話題不妙時,就主動拉開了距離。
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很遠,假裝警戒周圍的模樣,慶幸聲音化在空氣裏最後到耳朵裏的部分已經不甚清晰。
中原中也肅然卻又有些狐疑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堅定地說:“我當然會殺了他,但我要怎麽做關你什麽事?”
是嘛。
太宰治回想起前段時間在河堤旁見過的一個男人,名字已經忘記,但不巧,他的記憶力尤為出衆。
即便僅僅是看見四分之一的面貌,甚至還有墨鏡的遮擋,也能夠憑借特征,認出是曾有過幾面之緣的中原中也的部下。
不過那些疤痕……看起來可不像是最近造成的傷。
思緒轉了轉,他不再願意對和中原中也相關的人投以關注,哼哼了兩聲,又刺了對方一句,才因下屬及時的彙報撥回正題。
這些事忙完,等中原中也覺得總算該開始解決赤口的事,已經到了接近淩晨的時間。
他可沒有在意現在是不是正常适合見面的時間段,更何況轉告的內容裏也沒有任何具體時間的說明。
那麽理解為對方會随時恭候——也可以。
莫名的,中原中也從這好似是一處錯漏的地方,微妙的感覺出幾分對方對自己信任來。
赤口到現在還覺得,他在知道這件事後,不會晾好幾天才重新想起來。
一時間,他的心情浮現出一絲複雜,戴上帽子後,徑直前往所述地址處在的街道。
落到那一片區域附近後,中原中也環視四周,才發覺這裏居然是非常普通的居民區,住在這裏的基本都是普通的本地居民。
連一般非法組織都不會刻意選擇在這裏火/拼和交戰,結果對方卻将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裏……
“哈,是該說背叛之後,更加有不擇手段的決心了嗎。”中原中也嗤笑道。
亦或是自以為根本不必要戰鬥,就能解決自己?
無論是什麽想法,他當然都不會如敵人所願。
夜色已深,即便是普通的上班族,這個時間也不會在外面游走,偶爾路過的幾個路人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鬼祟模樣,恨不得和他人之間相距好幾米。
中原中也這副自如的姿态十分明顯,可沒有人會在意別人到底怎樣。
他順着門牌依次找過去,剛路過一所被廢棄的銀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模樣有些眼熟,中原中也将視線轉移到她身上,覺得自己應該在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女孩。
對方在看見自己時停了下來,在遠處仿佛确認一般看了幾秒,終于快步走了過來。
“你好,你是中、中原先生……是吧?”她緊張地詢問道。
什麽?居然讓一個小孩子來帶路?
中原中也眉頭一皺,但還是回答:“啊對,我就是。赤口那家夥讓你來帶路的?”
對方微微一愣,點點頭,“赤口?嗯……你是說武一郎之前的名字吧。”
武一郎?背叛之後還記得改名換姓啊。
“大概吧,所以他現在叫這個名字啊。”中原中也撇嘴,俯視着面前的女孩說:“喂,你知不知道那個家夥以前是黑手黨啊?”
蘆澤茉眨了眨眼,“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中原中也不滿地追問,但很快就打消了搞清楚的念頭。
“啧,算了,趕緊帶路吧,我找赤口有很多事要問。”
“我知道,畢竟他應該已經被當做背叛了港口黑手黨了,當時我和他是一起在街上遇到追殺的,所以最起碼這件事我完全清楚。”她淡然又成熟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
“所以我想解除這個誤會。”
但中原中也沒有在意這件事,而是意識到了這句話裏隐含的信息。
“什麽意思?”他皺起了眉。
——只有對方開始不說人話的時候,中原中也才隐約感覺自己那個讨人嫌的搭檔還是有點用處的。
蘆澤茉不清楚他問的是什麽,只投以一個相比更加疑惑的目光。
中原中也無語了半秒,迅速放棄了追問的意圖。
“大概還有兩三百米的距離就到了,走吧。”她暗自松了一口氣,轉身在前方帶路。
中原中也聞言,抱着看對方到底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的心情,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