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偵案
第三十九章偵案
鳳蓮回了身,不再看寒酸書生,而是到處察看,最後又走到屍體前,左右翻看,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翻了翻屍體的手。合眼,腦子極快的轉動,猛地睜眼,眼底一片清明。
周沐見了,問:“鳳蓮,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是想到一些。”鳳蓮抹抹唇瓣,餘光掃向衆人,紅唇輕啓:“各位,我已經找到兇手了!”
“真的假的?!”衆人的面目皆不一,有些人疑惑,有些人欣喜,有些人冷眼旁觀,鳳蓮仔細地往幾人看去,将每個人的一一記下,心裏有了一番計較。
“兇手是誰,我們暫且不說,先說說屋裏這翻亂的東西吧!”指了指屋中的物什,鳳蓮繼續道:“這屋中,瞧瞧這個籮筐,農戶可認得?”
“認識認識!俺昨天剛摘的番茄,本來跟婆娘說好了拿出去賣,可今天一早婆娘那家裏信裏說幾個小娃都沒飯吃,婆娘改了主意說要拿給她家,俺不肯,就唧唧歪歪個不停!”農戶道,連同今早為何吵架也說了。
“行,今早的事,先放一邊。那我再問你,你出去時,番茄是怎麽放的?”鳳蓮用折扇拍拍手,又問。
“都放在筐兒裏,共七十四個。”農戶依舊答。
“那你過來數數,數目可是對的?”鳳蓮指了指,讓他來數數。
農戶點頭,走過來數了數,數了一遍,覺得奇怪,又反反複複地數了好幾次,驚疑一聲:“這怎麽可能?!”
“如何?”鳳蓮倒不着急,坐在椅子上,撩了撩衣角。
“加上這些壓壞的,就只有七十三個,俺昨天明明數得很清楚的,怎麽只有七十三個?”農戶疑惑,少了一個又是去了哪兒。
“因為兇手将其中一個拿走了,所以只要在身上能找出這個番茄的人,就是兇手!”鳳蓮篤定地道。
只是周家父子齊齊地皺起了眉頭,感覺鳳蓮如此大意的推測,實在是差勉人意。
衆人一聽,那還得了?!連連翻看自已的身子,生怕就藏在自已身上一樣,就連農戶也不例外,只有一人坦坦然然,好似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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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俺沒有!”
“俺身上也沒有!”
“俺也是!”
接二連三的,衆人為表自已的清白,急切的跟鳳蓮道。
鳳蓮不慌不忙,含笑道:“再仔細瞧瞧,這地上的幾個壓扁的番茄有被人碾壓的痕跡,如果是兇手,極有可能會在衣服裏不小心留下番茄汁液。”
鳳蓮越是鎮定,越是令人看不懂,不知他到底
何意。衆人面面相觑,他們沒有做過命案,這一點倒是不擔心,只有一人神色不對勁,幾度想撩起衣袖來查看,卻在鳳蓮的目光下,只能放下。
鳳蓮收回目光,起身道:“我們便來說說事情經過吧!”
事情的經過就是從農戶與妻子吵架後,妻子在屋中做活,此時有人進門來,是熟人。兩人從一開始的交談,到後來的争吵,甚至是打起來,不小心打亂了屋子裏的東西,更是一小心摔倒在了籮筐上,番茄撒了一地,壓扁了好幾個,也将籮筐壓出褶子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兩人在打鬧中将其妻子勒死。後又将人吊到房梁之上,本來是想要收拾好屋子再離去的。剛把籮筐撿起來,這時正好農戶回到家中,匆匆忙忙之下從窗戶逃跑,又返回屋前,假裝是聽到農戶的哭喊聲而來。
在鳳蓮有聲有色的講起整個過程,步伐從桌子走到了籮筐,又從籮筐走到了窗戶,手指磨裟窗框,目帶笑意。
“何以見得?”這話是周沐問的,他不知鳳蓮的分析從何而來,自然要問上一問。
“這首先,就是桌上的杯子,雖然都被打翻,但可以看出,死者身前曾用兩個杯子,從這一點判斷出,死者曾經招待過這位兇手,是一位熟人而為。”指指桌上的杯子,示意衆人看去,而後繼續道:“這屋中的東西有大多數被打翻了,很明顯是兩人打鬥時若打翻的,就連這籮筐也是被打翻的!”
“這籮筐上有明顯的褶子,是剛剛留下不久的,并且在死者的衣物上也有一些番茄汁液的殘留,可以斷定是死者死在這兒,又被人吊上去的。”
衆人恍然大悟,點頭忙稱是,對鳳蓮也沒了以往的懷疑神态,對他必恭必敬,不敢造次。而有一人卻深感不妙,步伐挪着,想要趁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溜。眼尖的鳳蓮見着,呼來周沐,皮笑肉不笑地道:“周沐,你看着這裏每個人,有哪個敢逃走或者私自離開,就以罪犯之名處置。”
“好。”周沐不假思索,應了下來。
“再者就是這窗戶的木縫,還夾着兇手一不小心被扯下來的衣服碎片!”
話出,那人大驚,下意識地捂住袖口,神色倉皇。這下,便是周沐也都注意到了他,幾下來到他身邊,開口道:“這位兄臺,請把你的手放開,我要檢查一下。”
那人正是寒酸書生,此時緊緊張張的捂住袖子,不肯給周沐一看。衆人一瞧,也覺得可疑,農戶快口直言:“柳善,你怕什麽,你難道是殺俺婆娘的兇手?!”
鳳蓮從木縫裏挑出衣服碎子,走向寒酸書生,舉起手中的衣服碎子,道:“這顏色正好和你衣服對上色,不僅如此,你身穿的是麻衣,與這塊完全符合的布料。你當何解釋?”
“這又能解釋什麽?難道同顏色同布料就能說是小生做的?百姓家家戶戶都以麻布粗布為衣,麻衣不為稀奇。”寒酸書生意圖狡辯。
鳳蓮卻是低低笑出聲來:“到此時你還不肯認,真是不到最後不死心。你與死者打鬥,她細長的指甲在你的手上滑下無數道,只要把你的衣袖拉開,給大家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鳳蓮話剛落,周沐不由分說,強硬地分開他的雙手,将衣袖撩起!
霎時,滿目的指甲傷痕印在衆人眼前,衆人都是吃驚:“柳善,原來是你!”
農戶更是怒不可遏,大呼道:“柳善,你這個畜牲,俺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俺婆娘當初不嫁你,你就得害俺婆娘嗎?!俺和你拼了!”
“安靜!”周沐一把将農戶按下,青色玄氣看得衆人驚恐,不敢動彈半分。
此時的寒酸書生失神地跪在地上,許久過後,眼睛動了動,問:“你是如何想到是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