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富 我打算把兄弟賣了!
第11章 首富 我打算把兄弟賣了!
“你們兩個為什麽握着手?”
聽見鶴芳川這句話,餘時書趕緊撒開孔朔的手,後者愣了一下,無奈笑了笑,轉頭對緩緩走到跟前的鶴芳川道:“多謝公子收留餘公子,我這兒還有急事,便先走了。”
“青雀回來的話,我會替你轉告他的。”
讓孔朔有些吃驚的是鶴芳川并沒有忘記他此行的目的,被人說起這事兒,孔朔臉上有些挂不住,但還是非常誠心地對鶴芳川的上心表示了感謝。
兩人送孔朔離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燕子灣的拐角處,這才轉身關上了大門,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試探的目光朝這邊打量着,正是那天和梁川一起來結果被打跑的小喽啰之一。
鶴芳川要出門去買糧食,餘時書不方便跟着,正想找個理由,就見鶴芳川從屋裏找出來了一頂帶着帷幔的帽子:“戴着這個就不怕被人認出來了。”
餘時書接過來戴在了頭上,這帷幔能遮住臉,卻不會遮蔽人的視線,倒是個好東西,只是帷幔時不時會搭在臉上,有些癢癢,也還能忍受。
“怎麽樣?”鶴芳川替他整理好帽子,餘時書點點頭,笑道:“是個好辦法,在家裏悶了好久,終于能出門逛逛了。”
鶴芳川卻是突然沉默下來,餘時書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無事,只是在想你到底有什麽錯,出門都要避着人。”鶴芳川嘆了口氣,“按理說你才是被抛下的那個,不是嗎?”
餘時書撓撓頭:“可我真的怕被梁川抓住,他……有點吓人,每次抓到我都要打我一頓,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和梁樂關系也不怎麽樣。”
“也許是被人當了刀使。”
餘時書沒能聽清鶴芳川說了什麽,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拉着手出了門,外面不算明亮的光照在臉上,明明才不過大半個月,餘時書卻覺着有些恍如隔世,神思恍惚之中也就忘記了讓鶴芳川松開他的手。
鶴芳川走在前面,回頭看了他一眼,緩緩放慢了腳步,和他并肩而行:“你有什麽想買的嗎?”
餘時書看着和往日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東陽大街,什麽都沒有變,他卻要遮掩面目才能出門,聽見鶴芳川的話,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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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芳川也不再問他,只是帶着他來到了糧行,買下了小米和各種幹糧,因着天氣潮濕,擔心鳥兒們一時半會兒吃不完會發潮,鶴芳川也就沒有多買。
糧行的老板認得他,畢竟每次來都是固定地買同樣份量的幾樣東西,當即笑呵呵地給包了起來,熟練道:“還是老樣子,送到燕子灣去?”
“老板記性真好。”鶴芳川笑了笑,将錢遞了過去,看着老板将他訂下的幾樣東西全都裝上車,等會兒經過燕子灣時就讓小工一起帶過去,鶴芳川這才帶着餘時書出了糧行,拉着他坐在了街邊的一個茶攤子上:“想吃點什麽?”
餘時書鼻尖嗅到豆漿的香味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依然牽在一起的手,趕緊松開:“你怎麽也不提醒我一聲?”
“你看得入神,又怕你走丢,就牽着了。”鶴芳川笑道,“放心沒人能看得清你的臉,放心吃飯便是。”
餘時書左右看看,他已經躲藏了許久,突然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不自在起來,他低下頭:“随便都行,我想回去。”
“看見那裏了嗎?”鶴芳川沒有理會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空出來的一張路邊桌子,那桌子不大不小,看不出來是做什麽的,“阿紫就是在那裏賣你做的木雕的。”
餘時書愣了一下,發覺因為阿紫和其他鳥兒都太過于聰慧,他還沒有問起過一群鳥兒要怎麽做生意。
聽了他的問題,鶴芳川故作玄虛道:“将來有機會的話,我親自帶你來看——前提是你能正常出門。”
正巧這個時候豆漿和油餅子都送了上來,餘時書這才發覺鶴芳川在他沒注意的時候點了些吃的,看着鶴芳川修長手指将其中一份推到他面前,微微靠近對他低聲道:“如果我能讓梁川不再找你麻煩,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麽樣?”
餘時書看着他靠過來,透過帷幔也依然看得清楚的俊臉,心裏砰砰直跳,竟然也不覺着周圍嘈雜吓人了,結結巴巴道:“什麽事?”
“秘密。”鶴芳川坐了回去,“這樣吧,你有什麽想要我做的嗎?我們一人一次,會公平一些。”
“……我想不好要讓你做什麽。”餘時書小聲道,“你就不能告訴我你那個什麽秘密?”
“不能。”鶴芳川低頭咬了一口油餅子。
餘時書看了一眼他身後兩口吃掉一個油餅子的大叔,再回過頭來看看鶴芳川手上只少了一小口的油餅,心中暗道這家夥未免也太優雅了些。
“那就這麽說定了?”鶴芳川又咬了一口,腮幫子鼓了起來,嘟嘟囔囔道,“我會保證梁川不敢再來找你。”
餘時書點了點頭,沒問鶴芳川為什麽要幫自己這麽多,也沒再追問鶴芳川到底想讓他做什麽,只是低頭專心吃飯——帷幔對吃飯來說并不算很麻煩,只是需要用手撩起來一半,才能将食物送進嘴裏,也正因如此,等鶴芳川吃完的時候,餘時書才剛剛吃掉半個油餅子。
“來兩碗豆漿!”
兩人身邊的空桌子邊坐下來一男一女,鶴芳川察覺到餘時書聽見這人聲音時渾身都僵住了,微微側目去看那兩人。
那男人約莫五十上下,面堂略微發白,一副氣血不足的模樣,靠着他坐下來的女人則只有三十多,即便是在大街上,女人也依然旁若無人一般緊貼着男人,看上去頗為親昵。
是餘時書的父親和他的小娘,也就是餘時書大哥的親生母親,原本的妾室如夫人。
按理說被扶正之後,該稱呼一聲大夫人,可餘府上下竟然無一人改口,只是還稱如夫人——鶴芳川無心關注這些事,不過青雀喜歡熱鬧的地方,時常會去茶樓或是酒樓逛逛,有意無意地也就将這些閑話家常聽進了耳朵裏,回來之後就一個勁兒地和鶴芳川說,鶴芳川想不記住都不行。
餘時書緩緩将手上還沒吃完的油餅子放下,低着頭一動不敢動——被趕出家門,以及親爹扇在臉上的一巴掌和那些話語,讓他從小對父親的尊重和仰慕都化作了恐懼和不安。
那邊兩人并沒有注意到餘時書,如夫人自顧自拿出手絹替餘老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嬌聲道:“要不是掌櫃的做不好這事兒,也不用老爺親自出門,這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真擔心會得風寒。”
餘老爺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眼底有些惱火:“那姓孔的,昨日說了來當東西,今日又改了口……若不是我這邊有個京城的生意等着要他手上那個寶貝,還輪不到我去求他!”
“他畢竟是鈞州城最有權勢的,還是謹慎些吧。”如夫人沒見過什麽大場面,對方才發生的事兒還有些心有餘悸,餘老爺點了點頭,兩人又低聲說話去了。
“走吧。”鶴芳川重新拉起餘時書的手,“該回家了。”
餘時書沒有出聲,從帷幔底下看見鶴芳川留下了飯錢,也看見了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身後父親的說話聲越來越遠,餘時書也終于松了口氣,追上鶴芳川兩步,壓低聲音道:“方才真是多謝了你。”
“無妨。”鶴芳川嗯了一聲,忽然轉了個話題,“你可知道那位孔老板家中是做什麽的?”
餘時書愣了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想了想道:“孔老板家什麽都做,從糧油到寶石,幾乎沒有他不做的,聽說在京城中也有幾家店鋪,是鈞州城中最厲害的人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鶴芳川搖搖頭:“無事,随便問問。”
……
晚些時候,青雀來訪,還帶了不少吃食,其中甚至還有一只完整的烤雞,餘時書分到了一根雞腿,匆匆忙忙叼在嘴裏回了屋,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他這是怎麽了?”青雀不明所以地看餘時書輕手輕腳将房門關上,房間裏燈火通明,只能看見一人影子伏案奮作,看不清到底是在做什麽。
偷看到一點兒的鶴芳川對此選擇閉嘴,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對青雀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和你們作下的約定?”
“約定?那可多了……等等,你是說要給我們自由選擇的那個約定嗎?”青雀愣住了,“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鶴芳川每帶回來一只鳥兒,都會對其作下一個約定——若是想要留下,便随意留下,只是想要離開的話,務必要讓鶴芳川确認去處安全。
這是他身為鳳主,對同類的負責。
鶴芳川點點頭,腦海裏閃過白日裏某人捧着小木雕上門尋人的場面,淡定道:“因為我打算将你賣了——你覺得鈞州城首富怎麽樣?”
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