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小夫郎

第78章 078

第78章 078

“如今兩家鬧了起來, 宋家要和離還要拿欠銀，趙青書怎麽可能同意，說是要是不要那欠銀了就和離，若是要的話那他就休妻。”

宋寧冷笑了一聲, “那趙青書倒是不傻, 兩頭的便宜都想占, 十幾兩銀子呢, 單靠他和他那老娘如何能還清的。”

“可不是呀, 這趙青書看着是個老實的, 沒想到這花花腸子這麽多，如今兩家鬧得厲害, 這半個鎮上的人都知道。”

比起宋家，宋寧更讨厭趙青書, 見利忘義的小人，讓兩家鬧去吧, 吳彩娥是個厲害的，趙青書在她手下讨不了什麽便宜。

宋寧起身去學堂看孩子去了, 小家夥們一個個坐得端端正正的，這會兒正默着書呢，宋寧看得心裏軟軟的。

下了學宋寧就牽着蘭哥兒的手回家去了, 幾個小家夥朝着他揮手，“夫子，再見！”

小家夥挎着小書包嘻嘻哈哈跑遠去了，宋寧笑着讓幾個小家夥跑慢一點。

兩人踩着偏西的日光回了家，巷子口幾個小孩叽叽喳喳玩着推竹環, 燕哥兒招呼着蘭哥兒，“蘭哥兒, 你回來了，一道玩呀！”

“我要回家吃飯了。”蘭哥兒一到巷口就看見了他家廚屋冒着煙呢，他奶奶都在家做飯了。

兩人一道回了家，陳翠花正在廚屋忙活着呢，也不知道做啥呢，宋寧一到院子就聞見了一股子的酸味兒，“娘，做啥呢。”

“撈了些酸菜弄了個酸菜魚，馬上就好了。”

宋寧進了廚屋幫忙燒下火，大鐵鍋裏蒸着飯，一旁的小鐵鍋咕嘟咕嘟煮着一鍋的酸菜，他娘正抖着魚片往裏放呢，聞着格外的誘人。

這會兒日頭還沒落山呢，院子裏已經有些涼了，三人就坐在廚屋門口的光亮處吃飯，一盆子酸菜魚，一碗芋頭蒸肉，還有一笸籮的摻了玉米面窩頭。

家裏現在日子過得好，吃食兒上從來沒有短過，桌子上日日沒斷過葷腥，精米白面更是少不了，比在家那會兒吃得都好呢。

宋寧特別喜歡吃那盆子酸菜魚，他娘腌得酸菜格外的脆口，混着幹紅辣椒吃起來酸酸辣辣的，宋寧拿小碗盛了一碗喝裏面的湯。

陳翠花夾了一筷子肉片給他，“寧哥兒今兒咋單吃魚呀，吃肉，多吃一些。”

宋寧拿窩頭接了過來，“哎。”

蘭哥兒也喜歡吃肉，他奶奶蒸得肉可好吃了，往窩頭裏一放，一口咬下去特別的香。

宋寧今兒看着那碗芋頭蒸肉有些油膩，他娘給他夾了一塊，他配着窩頭咬了一口有點反胃，忙跑了出去。

陳翠花哎呀了一聲，“怎麽了這是？”

蘭哥兒也忙放下手裏的窩頭幫宋寧拍背，“小爹，你咋了。”

宋寧漱了漱口，“沒事，就是覺得這肉有些腥氣。”

陳翠花聽宋寧這麽說也嘗了一口，“沒有呀，這肉是今兒王屠戶送來的，我特意留下來的一條五花肉。”

鋪子裏的肉都是鎮上王屠戶送來的，王屠戶生意好，他家一天都得殺上一頭豬，這肉新鮮着呢。

宋寧坐了過來把那碗油汪汪的肉推了推，看着有點反胃，又喝了兩口酸菜魚湯壓了壓，他倒是挺喜歡吃這酸菜魚的。

“是不是最近天涼了，夜裏睡覺涼到了肚子了？”

“有可能。”

“那今兒睡覺的時候換一床厚些的被子，可別凍到了。”

宋寧聽話得點了點頭，也覺得可能是夜裏睡覺涼到了肚子。

宋寧依舊一早就吃了飯然後去學堂，昨兒聽他娘的話換了床厚些的被子，還有些熱呢，睡覺的時候把腳伸到了外面。

街上的人時不時和宋寧打聲招呼，“宋夫子，去學堂呢。”

“哎，大娘今兒生意挺好的。”

“還成還成，混口飯吃。”

當夫子的人不多，能給小哥兒女娘當夫子的更少，大家對讀書人都格外的尊敬。

陳翠花這會兒也在鋪子裏忙得熱火朝天，忙過了早市那一陣了才松快了一些，這會兒一個年輕漢子端着碗過來了，“陳大娘，空了這會兒。”

“哎，黃小哥來了。”

這黃小哥是街上賣點心家的小子，時常過來鋪子裏買上一些早食兒端回家去吃，他家人多，一要都是七八個的餅子包子的拿。

黃家小子要了今兒要吃的東西，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陳大娘，我家小哥兒想吃你鋪子裏的酸泡菜，你能賣我一碗嗎？”

陳翠花把碗接了過來，“拿就是了，客氣什麽。”

鋪子櫃臺那有個大瓦盆，裏面放了一下酸辣可口的泡菜，是給客人解油膩的，裏面有菘菜蘿蔔角豆筍子，不少客人喜歡吃鋪子裏的泡椒酸菜，還有人為了這口泡椒酸菜特意過來呢。

陳翠花給盛了半碗過去，“夠了嗎？不夠再來一些。”

黃家小子更是不好意思了，“陳大娘實不相瞞，我家夫郎這一乏子害喜，勞煩大娘再給多打一些。”

“呀，恭喜恭喜呀。”

陳翠花忙又給打了不少，那小瓷碗給裝得滿滿當當的，“吃完了過來拿就是了，我們村子大壯他夫郎那會兒也喜歡吃。”

黃家小子很是感激，給銅板的時候多給了兩，陳翠花叫他要還回去，黃家小子趕緊走了，雖然這泡椒酸菜是免費吃的小菜兒，但他這要得也太多了些，不給人家些銅板過意不去。

陳翠花笑着搖頭，“這小子也太客氣了些。”

陳翠話想到了什麽呀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真是老糊塗了！”

陳翠花忙把手上的筷子給了張三娘子，“三娘子，你幫我看着點，我出去一下！”

還不等張三娘子說什麽，陳翠花已經快步跑出去了，連腰間的藍布圍裙都沒來得及摘掉，張三娘子一頭霧水，“怎麽了這是？”

陳翠花慌慌張張跑書齋去了，跑得她一頭的汗，白小雲這會兒空着在前面看鋪子呢，看見陳翠花來了叫了聲嬸子，“嬸子啥事呀跑這麽急。”

陳翠花扶着門框直大喘氣，“寧，寧哥兒呢。”

“寧哥兒這會兒在後面教孩子識字呢。”

白小雲給倒了碗茶水，“嬸子喝點水，這還得會兒才散課呢。”

陳翠花來不及喝水又忙跑後面去了，只聽見小孩子清脆的讀書聲，陳翠花怕擾了小孩子讀書，悄摸趴在門口往裏看了看，只見她家哥兒拿着書正在讀呢，下面幾個小家夥腰板挺得筆直一道跟着讀。

陳翠花看得不由臉上帶笑，蘭哥兒瞅見她了，朝着她露出小白牙，宋寧這會兒也瞅見他娘過來了，讓小孩子們先自己讀會兒。

“娘，你怎麽來了？”宋寧走了出來，他怕家裏有啥急事，要是沒啥急事他娘也不會過來。

陳翠花拉住宋寧的手，“寧哥兒，今兒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昨兒聽娘你的話蓋了厚一點的被子，夜裏有點熱。”

“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接着上課，娘在前面等你。”

“哎。”宋寧笑了一下，他娘也太大驚小怪了些，不就是昨兒有點不舒服。

陳翠花見宋寧無事就去前面坐着了，白小雲過來陪她說話，陳翠花只覺得這過得也太慢了些，她也只是猜，心裏七上八下的。

宋寧散了課就過來了，小孩子們都在後院玩，下節課是白小雲帶，“娘，啥事呀。”

“走，跟娘出去一趟。”

宋寧聽話地跟着出去了，“娘，咋了。”

“走，跟娘去醫館去。”

“娘，我已經好了，沒有不舒服。”

宋寧覺得只是涼到了肚子，哪裏需要去醫館呀。

陳翠花不依拉着宋寧就要去醫館，這離書齋沒多遠就有一家醫館，陳翠花帶着宋寧迫不及待過來了，“大夫，給我家兒夫郎瞅瞅，昨兒胃口有些不好。”

老大夫捋着胡子搭上了脈，探了幾下露出個笑臉，“恭喜，有月餘了。”

陳翠花一喜，“真的！”

“一個小小的喜脈，這老夫還能診錯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就是高興的了。”

陳翠花忙掏了診金，又讓老大夫給開了一些補身子的阿膠，宋寧還在懵着呢，他這是有小崽子了。

陳翠花手上提着一包的補品，阿膠紅棗桂圓紅糖，足足花了她三兩的銀子，她身上沒帶夠，說一會兒就給他送過來。

老大夫是認得宋寧的，旁邊書齋的夫子，自然是信得過的。

陳翠花高興得合不攏嘴，“你說這虎子也不在家，娘現在鋪子裏忙也不能照應着你，這如何是好呀。”

宋寧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娘我沒事的。”

陳翠花囑咐宋寧小心一些，若是累了就讓白小雲多擔待一些，路過點心鋪子的時候又包了一封酥皮點心，她記得白小雲吃這個。

她帶着宋寧回去了，一直陪着他到晌午散了學，白小雲從後面出來了，“大娘，還在這呢，可是有啥急事。”

“沒沒沒，是喜事，喜事。”

陳翠花把點心給了白小雲，給他說了宋寧現在有了身子，請他多擔待一些，白小雲呀了一聲，“那明年豈不是就有個小寶寶出來了！”

白小雲圍着宋寧團團轉，頗為好奇地盯着宋寧的肚子看，誰知道現在裏面有個小寶寶呢。

“那我課多上一些。”

“不用，我沒覺得身子不舒服，正常來就行。”

宋寧哪裏肯讓白小雲再多替自己上課，本來這書齋就沒收他的租金，白小雲父子兩又對自己頗為照顧。

蘭哥兒也聽見了仰着嫩生生的小臉問道：“小爹，我是不是要有弟弟了。”

宋寧揉了一把蘭哥兒的腦袋，“對，我們蘭哥兒要當哥哥了。”

宋寧想到了魏虎，要是魏虎哥知道了肯定很高興，宋寧臉上的表情不由柔和了下來，魏虎哥別看人粗了些，但心卻是很細的。

陳翠花這會兒還合不攏嘴呢，這會兒晌午頭下學了，她陪着宋寧一道回了家，“你說說都怪娘，昨兒都應該察覺到的，我懷你虎子哥那會兒沒吐就是困得厲害，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翠花絮絮叨叨說着今兒黃家小子的事，要不是他給他夫郎買酸泡菜，她還沒反應過來她家寧哥兒是不是可能有了，她這個當娘的也太疏忽了些。

宋寧也沒想到自己有了，之前一直羨慕秋哥兒來着，如今自己也有了，他手上牽着蘭哥兒，小家夥兒得知自己要做哥哥了，走路都蹦蹦跶跶的。

陳翠花喜不自勝，路上又囑咐了幾句宋寧讓他小心一些，這學堂小孩子多，要是磕到碰到可就不好了。

“娘，沒事的，學堂都是些小哥兒小丫頭，乖着呢。”

小哥兒小丫頭平日裏玩也是擠在一塊玩玩撿石子丢沙包踢毽子這些，比起來跑起來橫沖直撞的小子乖巧着呢。

陳翠花放心不下，但也沒開口說讓宋寧先把學堂托給雲哥兒照應着，她家小哥兒她知道，肯定是不肯的。

三人一道回了家，陳翠花又忙去做飯去了，“寧哥兒，想吃點啥，娘給你做去。”

“娘，我還想吃昨兒的酸湯魚。”

“成，娘這就去街上買去！”

陳翠花提着籃子忙出去了，現在家裏的鋪子都要開到下午，寧哥兒蘭哥兒兩人晌午下了學了都是在集市上吃，陳翠花說過讓宋寧去鋪子單獨再做一些，宋寧覺得太麻煩了些，在集市上吃一樣的。

陳翠花想着如今她家哥兒有了身孕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她就是擠着點時間也得把飯給做出來，總要讓寧哥兒吃得舒心些。

陳翠花現在就差嘴上唱着小調了，去了街上挑了條活蹦亂跳的大青魚，又去豆腐娘子那買了一些豆腐豆芽菜這些，怕宋寧餓了忙回去了。

晌午飯依舊是宋寧沒吃夠的酸湯魚，下面鋪了豆芽菜豆腐豆皮這些，魚湯煮得金黃金黃的，魚片滾了一道像白玉似的卷了邊，最後上面撒上幹辣子花椒這些，熱油一潑這香味兒能飄了老遠。

在搭配上一碗澆上魚湯的白米飯，吃起來開胃又爽口。

宋寧單聞着酸溜溜的香味兒就開始咽口水了，配着吃了兩碗的米飯，陳翠花看得眉開眼笑的，“寧哥兒，以後晌午散學了去鋪子裏，娘給你和蘭哥兒單獨做。”

宋寧乖乖點了點頭，他怕晌午麻煩他娘做飯，多是帶着蘭哥兒在集市上吃的，集市上的雞湯馄饨銀絲面這些他都是喜歡吃的，吃多了容易膩味兒，還是他娘做些家常飯他更喜歡。

宋寧在家睡了一會兒又帶着蘭哥兒去了學堂，雖然有了小寶寶了，但不耽誤他去學堂，想着等八個月的時候在把學堂托給雲哥兒照應，現在還早着呢。

陳翠花下午也沒閑着，這可是家裏添丁的大喜事，她家人丁稀薄，上次秋哥兒給家裏的小哥兒過滿月的時候，小家夥軟乎乎的一團，哼哼唧唧地揮着小手，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幸好呀這今年種了一些棉花，這不明年就能用上了，到時候給家裏的小崽子做襁褓小棉衣鞋子這些，新棉花最是軟乎了。

陳翠花迫不及待想去布鋪子扯些好布回來，又想着寧哥兒這月份還小着呢，到時候去布鋪子扯細棉布少不了人家要問上一些，還是等寧哥兒月份大些了再去扯布也不晚。

陳翠花還是想先去布鋪子看看去，今年還要給蘭哥兒做上兩身棉衣呢，那就順帶看看有沒有小孩子用的布，到時候心裏也有數。

宋寧倒是比陳翠花淡定多了，初聞明年家裏要添丁了，高興是肯定高興的，沒兩日就淡了下來了，家裏還有蘭哥兒呢，總不能讓孩子覺得有了小弟弟就忽略了蘭哥兒。

宋寧想起他小時候，那會家裏有了宋有成，他爹難免對他疏忽，宋寧想起他爹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蘭哥兒聽見宋寧嘆氣，從被窩裏伸出小腦袋，“小爹，你怎麽了？”

“沒有，想起我爹了。”

蘭哥兒往宋寧身旁挪了挪，腦袋趴在宋寧的手掌上，“蘭哥兒只有爺爺，但現在蘭哥兒有爹和小爹。”

宋寧摸了把蘭哥兒的頭發，小家夥以前頭發有些枯黃，養了這麽些時日了，頭發現在也順了不少了，“嗯，我們蘭哥兒以後要做哥哥了。”

蘭哥兒臉上露出笑，“嗯！蘭哥兒會保護弟弟的！”

“蘭哥兒永遠都是小爹的乖孩子。”

蘭哥兒咯咯笑了兩聲，又往宋寧的身旁挪了挪，他喜歡小爹。

轉眼枝頭的樹葉落了個幹淨，院子掃了一遍又一遍，總算是沒有葉子落下來了，天也冷了下來，宋寧都已經穿上了薄襖子。

今年頭一場雪還沒下呢，應該快了，要是落了雪了那天就冷下來了，學堂在上個月餘也要休冬假了，也不知道魏虎哥什麽時候回來呢。

陳翠花這會兒也從鋪子裏回來了，手上挎着籃子裏面裝了一些小食兒，“寧哥兒，往裏站站，那風口冷着呢。”

宋寧往後退了退，“娘，魏虎哥應該就快回來了吧。”

“快了應該，左不過就這幾日了。”

沒幾日天就撲簌簌往下落雪了，下得不大，小雪蛋兒一粒一粒往下掉，陳翠花起得早，等天大亮才看見落雪了，這雪天路滑，陳翠花怕宋寧去學堂不方便，忙交代了張三娘子照應着，她回家看一些。

張三娘子打趣道：“嬸子，沒見過你這麽疼人的。”

每天晌午了都要單獨炒兩菜出來，天一冷小瓦罐湯更是沒斷過，寧哥兒雖然那會嫁到了鄉下，但家裏人對他好着呢。

陳翠花笑着說道：“不瞞三娘子，寧哥兒有了，還不到三個月呢，今兒落雪了，他又要去學堂，我送送他去。”

張三娘子呀了一聲，“寧哥兒有了，那是得小心一些，今天一早冷得厲害，路上都結了冰了。”

“可不，三娘子你多照應一下，我回家瞅瞅去。”

“哎，嬸子你快去吧。”

陳翠花從竈屋的小爐子上拎了瓦罐出來，今兒煮了雞蛋肉餅湯，天一冷她就喜歡給炖些小瓦罐湯，喝着暖和。

兩個瓦罐放在了鋪上稻草的籃子裏，陳翠花拎着回家去了，路過集市的時候又買了幾個巴掌大的羊肉餅子，總吃自己家鋪子裏的早食兒容易膩，也得換換口味不是。

陳翠花回來的時候宋寧正和蘭哥兒在廚屋洗臉呢，看見他娘回來了宋寧打了聲招呼，“娘，你咋這會兒回來了。”

“下雪了，娘送你去學堂去。”

宋寧心裏一暖，“娘，我會小心的。”

“洗好了沒，洗好過來吃飯，這瓦罐還燙手呢。”

宋寧兩人過去吃飯去了，陳翠花看着宋寧吃得好心裏也高興，寧哥兒有點瘦，冬日又穿得厚，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了身子了。

“晌午散了學了你和蘭哥兒在學堂等着，娘給你們送飯去。”

“娘沒事的，鋪子裏那麽忙就不要來回跑了，我小心些過去就是了。”

“聽話，這雪天路滑着呢。”

宋寧這才沒有和他娘争了，吃了飯帶上了風帽，幾人一道去學堂去了，送了宋寧去學堂，陳翠花又趕緊回鋪子裏照應着了。

現在這會兒正是忙得時候，天一冷這喝丸子湯的人就多了，最近幾日又新上了瓦罐湯，一罐六文錢倒是挺多人要的。

原本是弄來給宋寧喝的，鋪子裏的客人瞧見了想嘗嘗味兒，沒想到倒是很好賣，因為是用不大的小瓦罐煮的，就幹脆叫瓦罐湯。

這天一冷學堂也燃了炭火，小家夥們也能伸展開了，去年冬日在家的時候屋裏燒得柴，燒柴有煙，宋寧幹脆買了些炭回來，雖然不是最好的炭，但燒起來也比柴好多了。

學堂裏暖烘烘的，小家夥規規矩矩的拿着毛筆寫字，一上午的功夫眨眼就過去了。

一早才開始落雪兒，這會兒地上薄薄一層，小家夥們被各家接了回去，宋寧也在屋裏等着他娘給他送飯。

白小雲也在屋裏圍着炭火烤手呢，他爹今兒晌午要做面條子，他爹做飯的手藝還不如他呢，“要不是我和我爹做飯手藝差，哪裏要翠花嬸子再過來給你送飯，怪麻煩的。”

“都一樣的，學堂沒幾日也要休冬假了，到時候你空了來我家坐坐。”

“還用你說呀，守鋪子怪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