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小夫郎

第24章 024

第24章 024

兩人回來已經晌午頭過了, 魏虎把獵物放在了後院，拎了那只老母雞出來。

“魏虎哥，今天要殺雞嗎？”

“嗯，養着浪費稻谷, 不如殺了吃了。”

宋寧也擠了過來, “咱娘說這只雞是正下蛋的雞, 明年天一暖和就下蛋了, 還是不要殺了吧, 咱娘知道了在生氣。”

“沒事。”

“好吧。”

宋寧舔了下嘴唇, 他一年都沒吃過雞了，也有些饞了。

今天天不是特別好, 有些陰沉沉的，這幾日天變得格外得快, 一入冬之後就越發冷了，宋寧穿着個他的小夾襖都覺得有點冷了, 再過幾日怕是要穿上他的小襖了。

魏虎拎着刀準備殺雞呢，宋寧覺得稀奇也擠着蹲了一邊, “魏虎哥，咱下午在炖吧，等咱娘回來一起吃。”

“沒事, 看這天兒快下雪了，咱娘一會兒就回來了。”

“真的嗎，我看不像，這天還不是很冷呢。”

“餓不餓，一會兒炖好了先給你弄碗雞湯煮面條吃。”

“不太餓, 早上吃得晚。”

魏虎已經把雞脖子上的雞毛給拔了，拎着刀就要下手了, 旁邊的小哥兒還擠着他不走呢，一臉好奇地非要看他殺雞。

魏虎用胳膊肘輕推了一下宋寧，“不是說要去撿榛子山核桃這些？”

“哦。”

魏虎拿了刀去一旁殺雞去了，他背着宋寧生怕吓到了這膽小的哥兒。

宋寧進屋去了，找了個竹筐子把今天撿的東西給倒了進去，從松鼠洞裏掏出來的東西不少呢，這一筐子裝滿了才到了一小半呢，宋寧搬了個小凳子往那一坐開始撿幹果了。

大部分都是榛子山核桃栗子這些，分開就行了，都混在一起的話賣不上價。

魏虎那邊已經三下五除二殺好了雞，斬了雞放在一個大肚陶瓷罐裏煮，又揉了些面擀了一些面條出來，一會兒先給這小哥兒弄一碗雞湯面條吃吃。

魏虎幹完了活兒也過去撿幹果去了，宋寧笑眯眯地給他拉了一個小凳子過來，還非要和他挨得近近的。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流轉間多了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廚屋已經飄出了雞湯的香味兒，宋寧吸了吸鼻子，“魏虎哥，好香。”

“嗯，肉還要炖久一些，雞湯過一會兒就能用了。”

兩人正在說話呢，一陣風吹過來，外面不知何時落起了小雪花，不大，跟針尖似的，要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魏虎哥，下雪了！”

宋寧丢下手裏的幹果就跑了出去，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他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他爹爹剛走，吳彩娥就過來搶走了自己的襖子，去年冬天挺冷的。

陳翠花也背着竹簍回來了，“寧哥兒冷不冷在院子裏，快些進屋去。”

“娘，你回來了！魏虎哥說你今天會早點回來呢，魏虎哥還炖了雞呢！”

“那剛好，家裏有陣子沒吃上雞了。”

之前家裏日子緊吧，雖然魏虎經常獵些野雞野兔這些，但陳翠花不舍得吃都讓魏虎拿鎮上賣掉了。

宋寧圍着陳翠花幫她把背簍給摘了下來，背簍裏面還放着一封果子，還有幾塊豆腐，陳翠花拎出來給了宋寧，“今兒生意好，有個莊子上的管事要籃子，一下子就拿了五個，剩下兩個便宜出了就早點回來了。”

宋寧心裏暖暖的，這辛辛苦苦編的籃子不值什麽銅板，這一封果子怕都要花去一半了。

陳翠花一進屋就看見了竹筐子裏不少的幹果，“呦，哪來這麽多幹果呢。”

魏虎給說了今天進山都打到了什麽，陳翠花聽得滿臉笑意，“那今兒收成不錯呢，單是那張狐貍皮都值上些銀子呢，今兒一落了雪了，說不定還能多賣上一些呢。”

陳翠花也下手幫忙一起挑幹果，宋寧解開了那封果子捧着個兩人吃，“娘，魏虎哥，吃果子。”

陳翠花随手拿了一個小麻花，魏虎則不喜歡吃甜的，但小哥兒捧着都送到自己面前了，他也拿了一個不甜的小麻花，宋寧拿了一塊他喜歡得芝□□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陳翠花打趣道：“我就說寧哥兒是個有福氣的，你看自從來了咱家就連這獵物都好打了不少呢。”

宋寧被誇得臉紅，全家就他一個幹活少的，“是娘和魏虎哥能幹。”

小哥兒嘴甜，陳翠花哪裏能不喜歡的，她就生了魏虎這麽個小子，魏虎又是個不善言語的，如今家裏多了個軟乎又貼心的小哥兒，陳翠花自是歡喜。

看着陳翠花高興，宋寧悄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魏虎，魏虎哪裏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的，他輕咳一聲說道：“娘，炖的是家裏那只母雞，我看這兩日不大精神了，就給炖了。”

陳翠花哎呦了一聲，“咋炖了那只雞呀，娘還想留着下蛋呢。”

宋寧和魏虎擠成一團，生怕被說了，陳翠花差點被逗笑了，“殺了就殺了吧，咱今兒好好吃一頓。”

陳翠花站了起來，“剛好今兒買了豆腐，娘給你們弄個菘菜豆腐炖粉條子，用雞湯炖，香着呢。”

“娘，我去給你燒火呢！”

陳翠花拉着宋寧走了，“成，廚屋暖和，這些東西讓你魏虎哥撿撿就是了。”

宋寧現在學會了燒火，用得到他幹活了，高興地跟着一起去廚屋忙活去了。

魏虎看了眼小哥兒離開的背影勾起了嘴角，這小哥兒，難怪他娘喜歡呢。

外面的雪不大，但一直落着，這剛入冬也不冷，宋寧在廚屋燒火呢更是覺得不大冷。

陳翠花做飯手藝好，舀了豬油放在大鐵鍋裏炸了豆腐，就簡單放了點幹辣椒和蔥蒜炒了一下，添些雞湯炖了菘菜葉子進去，大鐵鍋噗嚕噗嚕冒着泡，鍋邊邊上還飄着一層黃橙橙的油呢。

宋寧這會兒被勾得有些餓了，伸着頭往鍋裏看，一屋子都是炖雞肉的香味，想吃~

外面還在撲簌撲簌下着小雪粒，沒一會兒就在地上落了薄薄一成，宋寧從廚屋伸出腦袋，“魏虎哥，吃飯啦。”

魏虎應了一聲過來了，天一冷之後三人吃飯的地就挪到了廚屋，暖和。

今年的第一場雪，三人吃得格外的豐盛，陳翠花之前因着魏虎的事一直都很是儉省，一個銅板都舍不得多往外花的。

如今家裏有了宋寧了，她吃得穿的也舍得了，雖然現在家裏沒什麽銀子，但吃上些好的還是有的。

飯桌上一大碗雞湯炖菘菜豆腐，裏面還搭了一些粉條呢，另外還有一罐子熱氣騰騰的雞湯，魏虎擀的面條沒用上，陳翠花打算晚上在給煮了，就在鍋邊貼了幾個雜糧餅子出來。

雖然是雜糧餅子，但餅子的底兒都焦黃焦黃的，味道一點不比白面餅子差呢。

宋寧一連吃了兩個餅子，菘菜裏面的粉條他最是喜歡了，沒少吃，撐得就連雞肉都沒吃上幾塊。

陳翠花見宋寧吃得多了也是歡喜，“那粉條還是你虎子哥今年弄的呢，你要是喜歡明年讓你虎子哥多弄一些出來。”

宋寧嗯嗯點頭，“喜歡。”

魏家今兒炖了雞，香味兒飄得周圍幾家都聞見了，這一落雪天就越發冷了，大家吃了飯也不出來說閑話了，各家各戶都躲在家裏呢。

李桂芬一家子都在家呢，她靠着門框在剔牙呢，聞着飄過來的肉味她哼了一聲，“這魏虎雖然是個獵戶，但陳翠花以前可是舍不得殺雞呢，今兒倒是舍得殺雞吃了。”

李貴兒的媳婦兒說了句，“娘，咱家那只老母雞不是不下蛋了，咱也殺只雞嘗嘗味兒呗。”

李桂芬瞪了她兒媳一眼，“那老母雞在鎮上能賣上四五十文呢，就知道吃，要是想吃肉去他們魏家要去，沒有！”

李貴兒媳婦兒撇了撇嘴，又暗中給了李貴兒一胳膊肘，李貴兒怕他娘怕得緊，哪裏敢開口說話的，縮着個脖子窩窩囊囊不敢吱聲，他媳婦兒呸了一聲，“窩囊廢，軟腳蝦！”

不等李桂芬開口呢，李小蓮就先說話了，“嫂子，你咋能這麽說我哥呢，咱家窮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知道咱家窮呀，現在都幾個月沒吃上肉了，小蓮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早嫁出去了，咱家少了個吃飯的人不也就寬裕了，還能得幾兩銀錢呢。”

李貴兒媳婦兒說了兩句李小蓮，她很是不喜歡這個小姑子，沒見過那家小姑子管到自己嫂子頭上的。

這李小蓮和她婆婆一樣都不是個省油燈，三天兩頭是在李貴兒那挑事的，早點嫁出去了到是清淨了。

李小蓮氣得跺腳，“娘，你看她呀！”

李桂芬沒搭話，她這閨女也不小了都十七了，早就到了相看的年紀了，但相看了幾個一直不樂意，她都怕留成了老閨女了。

李貴兒一聽他媳婦兒這話眼睛都亮了，“你嫂子說得對，小蓮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不嫁吧，如今幾畝薄地養着五口人，哪裏夠吃的。”

李小蓮氣得扭頭回屋去了，一個兩個的恨不得明天就把她給嫁出去的，她不嫁！

李小蓮又想起了宋寧，憑什麽他一嫁到魏家就能過上好日子呀！

宋寧一家三口吃了飯也沒啥事了，家裏的柴垛得老高，屋裏的糧食也滿滿當當好幾袋呢，就連菜地窖裏也藏了好多，冬天就算是雪下得在厚了也是不怕的。

下午的時候屋裏就升了柴火，是個小泥爐，上面坐着小銅壺燒火，不費什麽柴火，但暖和。

魏虎把稻草簾子給拿了出來挂在堂屋門口，雖然屋裏有些暗了但暖和了不少，天好的時候卷起來就是了。

魏虎挂好了稻草簾子拍拍手進了屋，剛落雪的時候還不感覺冷呢，到了下午就越發冷了，宋寧已經穿上了他的新襖子，再烤着火一點都不冷的。

小火爐上燒着熱水，趁着現在天光好，魏虎把那只狐貍在後院給收拾了出來，過兩日拿到鎮上給賣掉，現在天冷了說不定能賣個好價呢。

到了後半晌的時候雪越下越大了起來，院子裏的雪已經落得能沒過鞋面了，宋寧不由縮了一下脖子，自己給躲在溫暖的領子裏，這天一下子就冷了。

院子裏兩只獵犬咬成一團玩了起來，宋寧微微掀起稻草簾子看得有趣，這一下雪天黑的更早了，宋寧想着雞湯還剩下一些呢，面條魏虎哥已經擀出來了，他把面條一下就行了。

宋寧見天色不早了就出去做飯去了，他前腳剛進廚屋，魏虎後腳就跟了過來，宋寧朝他彎了彎眼睛，“魏虎哥，你跟過來做什麽呀？”

“做飯。”

“我會煮面條的，那魏虎哥你幫我燒火好了。”

“成。”

宋寧心情不錯，兩人之間黏黏糊糊的，都擠在不大的茅草屋了，宋寧有些不好意思。

吃了飯也沒什麽事了，陳翠花舍不得一直點着油燈，就早早回屋睡覺去了，宋寧也怕冷，洗了腳就滾到床上了。

冷被窩激得他抖了一下，宋寧把自己給團成了一團只露着半張臉在外面，“魏虎哥，你快上來呀，被窩裏有點冷。”

魏虎二話不說把另一床被子也給搭了上去，“多蓋一層。”

宋寧暗中哼哼了兩聲，他不是那個意思，這男人怎麽跟個木頭似的！氣得宋寧翻了個身只留給魏虎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

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魏虎起得早，先在鍋裏扔了幾根柴火燒熱水，又拿着掃把掃起了地上了落雪，這頭一場雪下的不算大，也就沒過了腳面。

宋寧還是被沙沙的掃雪聲給吵醒的，一夜好夢，宋寧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就起來了，不用想男人早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起來了。

這會兒外頭天都沒有大亮呢，屋裏還有些暗呢，宋寧裹上棉袍子就出來了，“魏虎哥，怎麽起這麽早。”

這大冬天的，也沒有什麽活，起那麽早幹什麽。

“要早點進山一趟。”

宋寧啊了一聲，“這麽冷的天還要進山呢。”

“落了雪獵物更好抓了，等到大雪封山的時候就上不去了。”

魏虎想着多弄逮一些野雞野兔這些，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逮住狐貍呢，如果是銀狐的話那就更好了。

“那我做飯去。”

宋寧扭頭就進了廚屋，就算是到了魏家這麽久了，他還是不會做飯，但一早上煮個粥他還是會的，他娘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不會做飯呢，多虧了魏虎哥幫他遮掩。

魏虎掃好了雪也進了廚屋了，他揉了面準備炕幾個面餅子出來，晌午頭就不回來，趁着雪沒化呢，多逮一些獵物回來。

陳翠花沒多久也起來了，進來就看見小兩口忙活着呢，陳翠花暗中捂嘴笑了一聲，看這小兩口這黏糊勁兒。

“虎子，今兒要進山呢？”

“哎。”

“進山了小心一些，雪天路滑，多當心點。”

“我知道了娘。”

魏虎炕了幾個餅子，又炒了一碟子雞蛋，早飯就餅子卷雞蛋和小鹹菜，宋寧嫌魏虎夾的雞蛋少了，往他的餅子裏又放了好幾塊。

吃了飯魏虎就帶着兩只獵犬出門去了，宋寧在家也沒什麽事就拿了一本書靠在堂屋門口看，陳翠花則跟永遠閑不住似的，手裏總是有忙不完的活計，不會在納鞋底就是在縫補衣裳。

兩人靜靜坐在那各自幹着自己的活兒，堂屋裏還放着炭火盆子，是魏虎早上做飯的時候特意多燒了些柴，做好了飯就把炭火給放在了瓦盆裏讓兩人取暖。

“虎子他娘，忙着呢。”

“呦，馬木匠來了。”

陳翠花放下手上的活計迎了出去，宋寧也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中年漢子推着架子車過來了，上面還放着嶄新的書案和書架子。

宋寧也出去了，跟着一起把東西給卸了下來，馬木匠呵呵笑了兩聲，“這兩天天不好，漆沒有陰幹，這才多耽擱了幾日。”

“沒事，沒事。”陳翠花笑着說道。

“這是虎子夫郎吧，我倒是第一次見，虎子兩口子成親也沒啥送的，我就刻了一對鎮紙，送給兩口子了。”

“馬木匠，你這實在是太客氣了。”

馬木匠哎了一聲，“都是一個村的人，客氣什麽。”

馬木匠把那對鎮紙給了宋寧，宋寧拿在手上很是喜歡，這兩塊鎮紙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上面還刻了幾個吉利的字，也是刷了漆的，可見是用了心的。

馬木匠幫忙把東西給搬到了東屋，宋寧看着自己的書案子心裏很是高興，他歡歡喜喜地抱着自己的書給擺了上去。

馬木匠坐在堂屋門口那喝了兩口熱水，“虎子夫郎還識字呢，真了不得呢。”

“小孩子家沒事，就看些閑書，打發打發時間。”

陳翠花聽人家誇宋寧挺高興的，她家這些年沒少被村裏人說閑話，這馬木匠又是村裏數一數二有本事的，日子過得又好，誇了宋寧那不就是誇她家嘛。

宋寧的書不少呢，他抱了好幾趟才把書給抱完，東間以後就是他的書房了。

馬木匠以為宋寧只識得幾個字呢，見宋寧來來回回抱了這麽些書，他不由地驚訝道：“這麽些書呢，可比我家向遠的書多多呢。”

宋寧也笑了笑，“都是之前的舊書。”

馬木匠在這說了兩句話就走了，魏虎不在家他也不方便多坐，鄉下人對讀書人敬重，盡管宋寧是個小哥兒，但他還是打心眼裏佩服。

村裏人都說這魏家娶了繡花枕頭回家，火不會燒，飯不會做，在家跟祖宗似的讓陳翠花和魏虎伺候着，如今一看哪裏是什麽繡花枕頭呀，這整個大柳樹村都找不到一個識字的小哥兒呢。

魏虎來找他打書案和書架子的時候他就心裏犯嘀咕呢，聽說魏虎的夫郎是鎮上的人家，他想着可能是識得幾個字呢，今兒一看宋寧抱了那麽多書出來，這學問怕是他家向遠都比不上呢。

宋寧的書案子和書架都做好了，靠着窗子光線很好，出太陽的時候還能曬到呢，陳翠花也過來幫他給打掃打掃，“這馬木匠的手藝好着呢，這周圍幾個村的人家都找他打些家具。”

宋寧嗯了一聲，“馬木匠人挺好的，還送了我鎮紙呢。”

“娘也不懂這兩塊木頭是幹啥用的，馬木匠知道，他兒子在鎮上讀書呢，咱村一共就兩戶人家能供得起讀書人，一戶是村長家，另一戶就是馬木匠家了。”

宋寧嗯嗯點頭，主打的就是一個乖巧。

陳翠花拍了一下椅子，“這大冬天的坐上去怪冷的，娘空了幫你做個墊子墊着，你坐着也暖和。”

“謝謝娘！”

魏虎這幾日都在山裏轉悠呢，他頭一日在山上轉得久了，回到家的時候天都擦黑了，沒走到門口呢就看見那小哥兒在門口等自己呢。

魏虎收獲頗豐，一天在山上逮住了三只野兔一只野雞，這可比他平日裏抓得多了不少，就晚回來了一些。

魏虎一回來就被陳翠花給說了幾句，“你看看你，娘知道你想多打些獵物，但也得早點回來呀，寧哥兒擔心你，都往門口跑好幾趟了。”

見魏虎回來了宋寧這才松了口氣，他聽他娘說，這魏虎哥的爹就是打獵沒了，這又落了雪，山路濕滑，他能不擔心嗎。

知道宋寧擔心自己，魏虎後幾日在去山上打獵的時候就早早回來了，一直等到雪化了山路不好走了，他才歇下了，等到地晾幹了他再去進山打獵。

這幾日魏虎可是打了不少的獵物，加上之前沒賣掉的，野雞有九只，野兔八只，還有兩只狐貍呢。

那兩只狐貍魏虎在家把皮給扒了下來，肉煮了喂給了黑豆和花豆吃，野兔也殺了兩只，兩身兔子皮毛足夠給宋寧做一條圍脖出來了。

雖然不進山了，但魏虎收拾了東西要去鎮上，這些獵物早早賣出去，要不然養在家裏還得照應。

這趟去鎮上魏虎沒有帶宋寧一起，這雪剛化，路不好走，小哥兒是個愛幹淨的，這外面都是泥巴，省得弄得小哥兒身上都是泥。

魏虎去馬木匠家借了架子車，推着車去準備去鎮上賣獵物還有之前那些幹貨去了，“可有什麽想要的？”

宋寧搖頭，“沒有，魏虎哥，你路上慢些。”

“哎。”

宋寧見魏虎辛辛苦苦給家裏掙銅板，他也想給家裏掙錢，但他什麽都不會做，飯也燒得不好，魏虎哥待他太好了，這趟去鎮上，還不忘給張婆婆帶了一些南瓜菘菜過去。

魏虎沒走過久秋哥兒就過來了，秋哥兒一來就舒服地嗚了一聲，“你們屋裏點着炭火呢，這天兒可真冷死個人了，落雪的時候還不顯，這雪一化真是夠冷的。”

宋寧剛還有些低落呢，秋哥兒一來他又高興了起來，秋哥兒有些日子沒找他了，落雪了路不好走。

“秋哥兒，你來了，快暖暖手。”

秋哥兒過來還端着他的繡花筐子呢，就算是農閑的時候了，他也沒閑着，空了就繡花，攢多了拿到鎮上賣去，還能掙一些銅板補貼家用。

陳翠花也在一旁編着稻草墊子呢，她要給宋寧做個墊子，先用稻草編，然後在扯一件魏虎的舊短褐當面子，做好了漂亮着呢。

秋哥兒是個性子活潑的，雖然之前和陳翠花不熟，但也來了宋寧這幾趟了，也熟絡了起來，說了幾句話知道陳翠花是給宋寧做墊子呢，他很是羨慕，“寧哥兒，還是你娘好，不像我婆子娘，就會給我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