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向總的警告
離塵塵遠一點 向總的警告
路千裏撓頭, 羞澀道,“I 'm fine, thank you. ”
“……”向停霄招手, “你出來一下, 我有話問你。”
路千裏不明所以,但瞧着向總的臉色不太好, 他立刻反思自己最近做錯了什麽。
他把那小祖宗伺候的很好啊。
也沒被鵝咬屁股。
路千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出院子。
向停霄把黑色耳帽遞到路千裏面前,“這是你的吧。”
“?”
路千裏有點遲鈍地接過, 遲疑兩秒挂在脖子上, 跑出來就為還他一個耳帽,不至于此。
向停霄說,“塵塵還你的手鏈, 你也收好了吧,別丢三落四。”
路千裏心裏倏得一虛, 塵塵也沒告訴他被向總看到了呀。
小路這一點微小的表情變化, 也被向總捕捉到了。
耳帽的毛絨,勾得後頸癢,路千裏轉移目光, 伸手在後頸用力撓了撓。
“當然,放回家裏了。”
向停霄淡定, “長輩給的禮物,一定要保存好, 不要随便送給別人。”
他也年輕過, 給清泉送過他親媽的心意。
“你們年紀小,都是男生,戴翡翠, 不太合适。”
反正關羽和張飛不會這樣。
向停霄畢竟浸淫名利場多年,哪怕臉上沒有表情,養出的威嚴氣度完全能夠唬住一個小小後輩。
哪怕路千裏和路昌雲如出一撤的大膽,但畢竟路千裏還是個小的,遭受的社會毒打太少了。
小路崽智商全點到情商上了,還是時隐時現的,這會兒他終于反應過來。
借着一條翡翠,向總猜透了涉世未深的路千裏,并借着一件首飾警告他——
警告他收好自己還在萌芽中的情思,讓路千裏遠離他家的寶貝。
路千裏挺直背,他擡頭,與向總對視,不卑不亢。
“您說現在這個年紀戴不适合我理解,畢竟我還不是很懂。但是你說男生能不能戴,這得看我倆的意思。”
向停霄太陽穴直抽抽。
不愧是奸商養出來的兒子,能咬兩塊肉絕不只咬一塊,
他連着路昌雲一起不滿上了。
才16歲不到,膽子卻不小。
月亮懸上樹梢,向停霄不由得想起他和塵塵在客棧初見夜晚,當時他就覺得這小子拉着他兒子手腕的模樣不對勁。
他甚至慶幸,要不是知道這黃毛是附中的,找到她們母子要費些心思。
呵呵,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标好了價格。
倆人在門栅外聊了許久,直到天色沉入濃墨中。
路千裏目視向總走進隔壁,他才緩緩坐回自家院子裏。
搖椅嘎吱嘎吱搖晃,鐵椅子怪凍他的屁股,凍的路千裏渾身發冷。
他戴上耳帽,毛絨上有一股清香味兒,是他給同塵帶的面霜,今早才強迫塵塵抹的,同塵塵臉怪嬌氣,被冷幹的西北風一刮,臉上立刻又紅又緊繃。
“唉。”
月亮在他頭上晃動,清冷的月光也是冰的,搖椅慢慢的。
路千裏喃喃:“可是離成年還有兩年多呢。”
只是等候的感覺很讓人心癢。
向總也沒完全擺出強權上位者姿态,何況向總深知堵不如疏,沒敢勒令路千裏此後必須遠離同塵。
他自己就是堵了太久的後果,憋了十多年,為了追老婆兒子臉都不要了。
次日。
同塵的門被猛敲,同塵從厚被子裏露出一個腦袋,
“滾進來。”
門外敲門聲遲疑了,路千裏把耳朵停在門口,怪這門隔音該死的好,他完全不知道塵塵起床沒有。
他只好打開門,只進來半個身子,枕頭便迎面沖到他臉上。
路千裏迅速伸手攔截。
放下枕頭,同塵坐在被子裏,怒視他,“你什麽時候還懂敲門了?”
不知道自己開門走進來麽?
路千裏順手把暖氣關掉,走到衣櫃取衣服,
“今天是禮貌路。”
又一個枕頭砸在他後腦勺。
“嘿嘿,不疼。”
路千裏摘衣架上的校服。
同塵,“!!”
他一把被子……被子取不開,好冷的。
路千裏轉身,把衣服丢到同塵身邊。同塵開始解睡衣扣子,大片白色露出來,路千裏咳了咳,立馬背過身。
幾分鐘後,同塵剛穿上外套,路千裏轉身到同塵身後,為同塵整理帽子。
同塵嘟囔,“今天一顆星,衣服好厚。”
路千裏想伸手掐他的腰,又立刻縮回去。他把白耳帽挂到同塵脖子上,推着同塵出卧室。
“得了,待會兒出門你恨不得把圍巾當頭巾用。”
同塵瞪了他一眼,率先下樓,路千裏走在他身後。
同清泉昨晚才回家,她一早起來就為了塵塵多待一會兒,盯着人把早餐吃幹淨,下次見面是十天之後了。
該死的節後調休。
十分鐘後,向停霄開車送他們去學校,不順道地接上另外三只。
文小二上車,一邊搓手一邊抖,“今天真是大降溫,我都出門了又回去添了件衣服。”
文赫抱緊自己,“出聲寒門,我不敢凍。”
趙大樹呵呵笑,“你爹媽努力了半輩子,聽見這句話天都塌了。”
“……”
文小二靠近路千裏一點,大樹這嘴也凍人,也就小葉子能一直忍受。
向停霄默默把暖氣溫度開高了一點。
幾人發出舒服的呼聲,座椅上融化了五個人。
向停霄将他們丢到學校附近。
其實因為鈔能力,向停霄的車開得進學校車庫,只是從地下車庫到教學樓需要走更遠的距離,遭到了塵塵義正言辭的批評。
向總絕不敢忤逆早晨的同塵塵。
他們圍成一團,冒着寒風突刺。遠遠望去,像五只白毛蓬松的北極兔被綁在一起,龜速前進。
趙大樹樹大招風,被頂到最前面,是一塊表面積很大的盾牌。
“我靠了,後面誰在推我,學校裏面有瓷磚,待會兒我倒了拉着你們一起。”
趙大樹悶着圍巾突擊。
他們緩步進入學校。
站在大門口的教導主任,“……”
他移開目光,眼不見為淨。
終于走到了教學樓,五人立刻散開。
文赫拉開圍巾,悶死他了。
“剛剛是小葉子在推你,他嫌棄你帽子往他臉上拍。”
趙大樹,“……”
他重彈膽大包天的趙葉子腦門,再一腳踢飛文小二,
“別以為我穿的厚,就不知道你撓我癢了。”
小葉子一掌,文小二更是降龍十八掌。
五人走進教室,富裕的二中開了暖氣,每個人進來就開始剝皮。
一個個胖胖高高的團子,一下子變成了瘦瘦的學生。
臉上微微帶着肉的女生有些羨慕,說,“你們男生怎麽比我一個女生看起來瘦多了。”
觸發關鍵詞,文赫立刻勾手,試圖秀一下他的肱二頭肌,但是很遺憾,毛衣厚厚的,努力得繃紅了臉的他看起來像個小醜。
“你一點也不胖。”文小二體貼,對女生說,“就是有點矮,穿的厚所以顯胖而已。”
女生微笑,“滾。”
“好嘞。”
周一第一節課程,都是班主任的課。
過了一個國慶,學生們都有些浮躁了。
老師經驗豐富,瞅着臺下昏昏欲睡的高中生,惡魔低語,“期中考時間确定了,本周五。”
臺下的學生不困了,安靜一片,下臺一看,瞪着眼睛死的很不甘心。
一下課,文赫就轉身想拉着難兄一起嚎,但路千裏居然很平靜。
他坐在板凳上,安靜地看漫畫書。
“?”
文小二拉過同塵塵,偷偷蛐蛐,“你同桌不對勁。”
今天路千裏都沒怎麽說話,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我覺得沒問題啊。”
同塵喝了口溫熱的牛奶,剛剛路千裏才送衣兜裏摸出來賽給他的,溫度正常。
除了今早敲門太禮貌以至于不禮貌外,小路仍然是一條好路。
直到中午,他們從食堂回教室的路上,有人攔住同塵。
“同塵同學,你想加入我們物理社嗎?我們物理社需要你這種人才。”
同塵沒說話,他不喜歡參加這種社團,這種興趣學習社團的學生總把他當做答案庫,抑或有人暗自把他當做敵視的對手。
同塵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站定,等着路千裏說話,小路占有欲随地大小發,總會攔在他前頭。
氣氛安靜了幾秒,
“同學?”
社團學生疑惑。
同塵有點尴尬,暗暗推了一把路千裏,路千裏低頭,微笑着問他,
“你想去嗎?我不攔着你感興趣的。”
同塵,“……”
好吧小二是對的,路千裏真的很不對勁。
同塵一字一句,咬牙道:
“我、不、想、去”
社團學生,“……好的好的。”
誰說學神嘴硬心軟的,同塵撇他一眼他都不敢說話了。
他逃命似的跑遠了。
同塵丢下路千裏往前走,路千裏嘆了口氣。
中年男人果然很有心機,向總何其清楚自家小崽的脾氣,路千裏但凡表現出一點保持些距離的心思,同塵都能立刻察覺到。
他追上同塵,把同塵圍巾往他後背裏塞了塞。
“塵塵……塵塵!”
路千裏亦步亦趨,他跑到同塵前面擋風,腳步快速後退,
“別生我氣,我只是怕萬一想你真的喜歡物理社呢。”
同塵譏諷,“那我還真覺得附中學長很厲害呢,你怎麽不讓我去認識一下。”
路千裏如臨大敵,抓着同塵肩膀,大聲:“學長,又是哪裏來的學長?!”
他倆站在操場變無聲對峙。
下一瞬,
同塵瞳孔一縮,“小心!”
他伸手就要扯過路千裏。
但他還是看見的晚了,飛來籃球瞬間砸在路千裏腦袋後面。
路千裏被砸到往前一倒,同塵伸長手抱住路千裏。
早晨的枕頭松松軟軟,還有岩蘭草香味,砸在後腦勺不疼,籃球就有勁多了。瞬間,路千裏只感覺腦袋好疼,又痛又暈,眼前天旋地轉,他聞到熟悉安心的沉木香。
同塵抱緊路千裏,驟然慌張了,“沒事兒吧!?”
路千裏手環住同塵的腰,埋在同塵頸間,氣息溫熱。
小路虛弱道:
“……只要你告訴我學長是誰我就沒——嗷嗷嗷!”
同塵一只手能鑽進他微微敞開的厚羽絨服裏,隔着毛衣猛掐他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