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daddy! 但混的人
是daddy! 但混的人
“哈哈哈。塵塵都會開玩笑了。”
路千裏摟緊同塵,教室外走廊最多只能并行三人,路千裏幾乎是擠着同塵走,還要讓一條道給別的同學。
“你要是給老師看了,我臉皮厚沒事兒,怕你害羞。”
同塵快步往前走,“确實羞愧,文筆差,還全是錯別字。”
路千裏害羞地捂住臉。
塵塵:“?”
聽聽我說的是誇人的話嗎?就捂臉。
他們正要拐彎往教室走,卻忽然被兩只手一拽,拽會牆邊。
轉頭一看,是大植物和小植物,他們兩都縮着背,沖路千裏和同塵噓聲。
“你們幹嘛?偷感好強。”
路千裏扯了扯自己變形的衣領子,趙梧樹一身蠻力沒出使,全花在他和文赫身上了。
趙葉桐鬼鬼祟祟低着頭,他兩順着趙葉桐目光看過去。
路千裏,“喔——”
只見不遠處,一個女學生手裏揣着牛奶,正要塞給她面前的文赫。
當年的小胖子在抽條之後,男大十八變了,現在長得高個白淨,一雙狗狗眼不說話時瞧着蠻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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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赫在和他妹妹及媽媽的長年相處中,雖被壓榨凄慘,但至少更懂得尊重姑娘了。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對方女生憋笑,問文赫。
文赫嚴肅而認真地點頭,“喜歡。”
女生一懵,還真喜歡啊,她過來真心話大冒險的。
“King,平等地博愛你們每一個人。”
文赫托舉下巴故作姿态,認真道。
“……”
姑娘疑似無話可說。
她憋了好一會兒,把牛奶扔文赫手裏,
“得嘞。我上貢您的,再見。”
文赫:“诶……”
姑娘頭也不回的跑了。
端詳着手裏的牛奶,文赫撓撓頭,半響,他低聲說,
“這瓶沒吸管啊。”
“……”
路千裏和趙梧樹聽完,翻了個白眼走掉了。
……
預備上課鈴聲響起,幾人踩着點走進教室。
說來也是十分巧合,他們五人居然分到了一個班級。
開學第一天,幾人見面時,文赫驚喜地想擁抱塵塵,被路千裏一腳帶走。文赫揉了揉腰,表示這是再續前緣。
路千裏沖他微微一笑,讓這份孽緣走遠點,
他們班數學老師走進來,她同時也是他們班班主任。
在講完一道例題之後,她寫下一道練習題目,五分鐘後,
“所以這道題有人有解題思路嗎?”
寂靜無聲。
回應他的只有窗外的幾聲春山晴雨後的鳥叫。
老師她釋懷地笑了。
“我每次走進教室,都像走進大自然一樣,周圍都是鳥語花香的。”
有同學疑惑地擡頭,悄悄看了一眼老師,
“感覺教室裏我在教一群植物人,是吧?”
“哈哈哈。”
小路笑出聲,老師立即眼神掃視,“誰在笑,起來回答一下問題。”
倏忽間,路千裏低頭摸了摸桌子。這桌子可真桌子啊,
老師轉身寫思路板書。
她寫完一道小題,回頭。小路無知無覺,還埋着腦袋,一頭棕黃色卷毛在人群裏十分紮眼。
“右邊靠走廊那個同學,為什麽不看黑板,怕黑嗎?”
路千裏大腿肉被捏了一下,路千裏驟然吃痛擡頭,對上老師的目光,同塵坐在他旁邊不說話。
路千裏禮貌微笑,“老師,你用的希沃白板。”
老師:“……”
班上發出一些類似噗噗的笑聲,同塵不用猜,都知道是哪兩個在笑。
下節課是英語課。
在路千裏第三次被點起來時,他不再悄悄瞟同塵展示出來的答案,而是生無可戀對老師說,
“老師我人是混血,但腦子還是比較純的。”
英語老師無語片刻,讓他坐下。
同塵捏眉心,這個笨蛋,确實是比較蠢的。
開學不到一周,各科老師都快記得路千裏了,還獲得校長的特殊關注。
一個路千裏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夫,三個臭皮匠加起來豈不臭翻天?
同塵筆尖停頓,他替老師默哀,按概率算一個班級最多兩個極跳脫的學生,這次卻很有緣分,把他們三分一起了。
英語課下課之後,路千裏自顧自掏桌肚子。
他從裏面掏出一瓶水和兩個毫無營養的膨化食品。
路千裏剛剛拿出來薯片,塑料包裝輕響,文赫耳朵一動,立刻轉過身。
他伸手黨,“餓,飯。”
路千裏轉身,側面對着同塵,不看文赫。
文小二:“……”
路千裏,小氣鬼。
他吃不到薯片就要說薯片過期,酸溜溜道,
“馬上都要上課了,你還吃。”
小路晃晃腦袋裏的水,吃的脆脆的。
“哼。”
文赫看向同塵,同塵低着頭看書,并未發表意見。唯一能管路千裏的人都沒說話,文赫更酸了。
“上課吃這種有味道的東西真的很不禮貌诶。”
曾經因為上課獵奇吃榴蓮糖,而被暴打過的文赫說。
路千裏不晃腦袋了,蹲板凳上思索片刻,抓着薯片,似乎在猶豫。
文小二張開嘴。
半響,路千裏站起來,
“那我不上課了。”
他抓着薯片和牛奶走出教室。
“???”
文赫哽噎,他不滿地看向同塵。
“你就放任他這麽活靈活現地扭出去了?”
同塵擡頭,懶得糾正文赫精彩的用詞習慣,只是說,
“他沒吃早飯。”
他是通情達理的同桌。
路千裏前腳還沒走出教室,留了一只耳朵聽同塵和文赫說話,聽到同塵替他解釋的話,路千裏眼睛微彎,似乎在一瞬間笑了一下。
路千裏拆開薯片往前走,路過的新同學還是會用眼神掃過他,悄悄地和同學讨論這人怎麽頭發是棕黃的。
他早就習慣了注視和打量,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可走到教學樓拐角時,他聽見熟悉的聲音,原本輕松地腳步忽然一頓。
路千裏偷感探頭,一看,果然是校長那老登。
可別又逮着他的頭發薅。
那邊一大堆領導湊在一起,似乎在招待更大的領導,路千裏沒興趣,腳步一轉,往樓下溜了。
小路晃悠着走到小樹林,拆開薯片準備啃。
學校的小樹林茂密繁盛,經常有混的人和小情侶随機刷新,只不過路千裏初來乍到,他還沒遇見過。
雨後的樹林枝繁葉茂,偶爾能看到麻雀躲在密葉中跳動的身影。
“那人找到了嗎?”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高年級的學生正在經歷變聲器,偶爾不幸地得度過一段艱難的鴨子時期。很多孩子會因為這個人類正常的生理發育而影響心理,變得不愛說話、不善表達。
但躲在密林裏大聲叫嚣的這只顯然不是,小路隔的很遠便聽到了。
路千裏眨眨眼,身體本能驅使他蹲下來偷聽一下。
“死肥豬還敢跑,下午在校門外堵死他。”
說話那個人大概也是初中生,正處于尴尬的變聲器。路千裏挑眉,聽他說話感覺像鴨子在耳邊嘎嘎叫喚。
“新初一不是來了嗎?下次去逮幾個來。”
小路越聽越不對勁,假黃毛遇到真混的人了。
小路蹲着,兩條長腿委屈地蹲着平移,緩緩向他們移動。
靠近之後,路千裏躲在草叢裏,捏着鼻子偷聽偷看。
路崽大致猜測到他們要做什麽,原來是老人欺負新生,仗着年長一兩歲而為虎作伥。
路千裏心裏默默吐槽,不抓抽煙霸淩的二流子,抓他一個老實人。
他怒從心頭起,輪到他來替天行道了。
借以樹叢遮掩,路千裏看見他們好幾人蹲在亭子邊吞雲吐霧,他巡視一周,目光鎖定了被他們放在屁股後面的打火機。
路千裏縮着身子,趁他們不注意,伸手摸走那混子頭頭屁股後面的打火機。
幾個初中生聊得可歡快,路千裏直皺眉,這是一個對母親很不友好的聊天環境,他果然該伸張一下正義。
他靜待時間,大概兩分鐘後,上課鈴響了,路千裏趁着上課鈴聲音格外刺耳響亮,打開打火機,摸出手裏一張衛生紙,攥成一坨。
衛生紙被點燃。
路千裏仗着自己手長,将紙巾丢在那人屁股下面。
準備施展自己功夫的高年級團體正在高談闊論。
其中一人嗅動鼻子,問,
“嗯?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燒焦了的味道?”
“啊?我好像聞到了。”
他們幾人左右探頭,在嗅探味道來源。
“啊!大哥你的屁股着火了!”
一個男學生指着他們頭子說。
“蠢貨你說什麽?”
頭子皺着眉轉頭去看,伸手摸自己屁股位置,手被一燙,縮了回去。
“卧槽!”
他們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大哥頭頭猛拍屁股,
“啊嘶嘶嘶好燙,找水,快去找水!”
路千裏躲在暗處,拿出手機偷拍,直到拍到這群人跳竄着跑遠。
“噗哈哈哈哈。”
嘿嘿,火燒赤屁。
路千裏捂着肚子笑。
他站出來,走到剛剛他們蹲着的地方,拍了兩張照片後,擡腳緩緩碾滅所有煙灰火星子和他丢出去燃燒過的紙灰。
路千裏戳開牛奶,準備倒點兒在紙灰上,确保消滅安全隐患。
但緩緩走過來的腳步聲打攪了路千裏的動作,他謹慎擡頭,害怕是領導來了。
盡管他是懲奸除惡,但用這種下作手段以暴制暴,怪不符合他形象的。
就算跟着同塵塵和小葉子有樣學樣,路千裏也能作出十足的乖乖仔模樣了。
小路還未見來人,臉上就已經堆砌笑容了,搪塞領導、老師,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只是在轉身與來人對視時,路千裏呆滞了。
“……”
路千裏差點脫口而出一些優美的中國話。
對方頭發反撩起來,露出光潔額頭和立挺的五官。路千裏腦子裏模糊的映像也逐漸清晰。
此時向停霄手臂上搭着西裝外套,白色襯衫只松了上面一刻扣子,隐隐能窺見健碩有力的手臂肌肉和青筋,可以想象爆發時會多麽有力。
沉靜得像一只放松的黑豹,站在高處,俯視尚是一只幼崽的路千裏。
時隔近六年,時光似乎只讓他更加氣勢迫人,不見半分老态。
對方果然很高大,整身瞧着比當年在車窗邊驚鴻一瞥,有沖擊力的多。
這是同塵塵的PRO版,路千裏心中斷定。
對方似乎也愣了一瞬,目光掃過他。
向停霄看見一地的煙灰,和若有若無的煙味。視線上移,路千裏半蹲在樹叢中,陽光下他棕色卷發閃爍着浮光,也照亮路千裏冷白高挺的面貌。
向總挑眉,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心下有了判斷——
黃毛,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