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兒子要做你家東床(2更)
045.我兒子要做你家東床(2更)
一家人剛進了家門,皇後那邊兒就派人過來了。
幾乎是卓素前腳進門,回城的柴珩也來了。
這可把老夫人給吓着了。
以前她無論見着柴珩還是皇後都是一心的羨慕權勢,想巴結想親近。
可這回要撒謊,又猜測遇險脫不開跟他們有關系,就想還是離這些權高位重的人遠一些。
再迷人的榮華富貴,也不敵自己的命重要啊!
但人已經都來了,她想躲都來不及了。
管瓊更快的要兩個女兒到屏風後的小室去,不想要柴珩見到阿綿。
卓素一見老夫人這奇差的狀态,蒼白的臉色還有衣衫上髒髒的,收了點興師問罪的壓勢。
“今日老夫人沒趕上上國柱的壽辰,娘娘得知了就擔心老夫人是不是身體不适或者出了別的狀況。
特命我來看看,老夫人您這是?”
柴珩亦雙手負後,保持着臉上的溫和雅致,眼睛也死死盯着。
偏生管瓊站在一邊兒不吱聲,老夫人被這兩個人盯着,一時間覺着腳底一股股寒氣往上冒。
榮華富貴哪是那麽容易得到的呀!
她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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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裝和氣的時候真是親切,可洩露了兇狠之後眼睛裏像藏着兩把刀子。
本來她想用房星綿被克到邪病複發這個由頭的,但眼下也深知糊弄不過去,憑借自己這段位撒謊騙人怕是騙不過去。
于是很誠實的交代了今日被劫匪劫持要贖金的事兒。
又特別鄭重的說劫匪沒有傷害她和阿綿,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錢。
她的模樣不像說謊,能看得出她一早是精心打扮過的,但現在一看就知她吃了苦頭。
不過她頭上身上昂貴的首飾還在。
卓素和柴珩對視了一眼,心中覺着這劫持不對。
柴珩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有人刻意阻攔房家去外公那裏,又沒傷害房老夫人,想必對方也對房家屬意要拉攏。
柴遜?
卓素則心裏頭一激靈,首先想到的就是皇上。
兩個人一時神色變換,老夫人不明其意還有點兒忐忑。
管瓊看的清楚,心裏扯出一抹冷笑。
卓素體貼周到的安撫了老夫人一通,便走了。
柴珩沒走,他想見太傅。
管瓊這會兒臉色變了些許,“殿下應當知道皇上的旨意,他自從回府後始終待在書房思過,連我都沒見過他。
再說殿下回城了應當也盡快回東宮去,被皇上知曉你來了房家怕是他會發怒。”
屏風後的小室裏,房星綿一聽阿娘這麽說,眉頭就皺了起來。
扭頭看向阿姐,用氣聲道:“阿爹沒在家。”
房星玉搖頭,她并不知道阿爹在不在家。
但他被勒令閉門思過,不在家的話就是偷偷出去的。
有些意想不到。
外面,柴珩還是很堅持。
面對師母,他已經抛掉那層尊敬的僞裝了。
就在這時,房星綿忽的從屏風後出來了。
看到她,柴珩眸子閃了閃,那層戾氣忽的消散下去。
他想到了兒時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也是穿着石榴裙像用粉團捏出來的似得。
明媚可愛像個小太陽。
也不知為何,他心頭忽的升起一陣鈍痛,這麽多年來他好像每一步都踏錯了。
房星綿可不知他心裏頭在激蕩什麽,給管瓊一個放心的眼神兒,徑直的走到他面前。
“殿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垂眸看着她,他沒反對的點了點頭。
走出主廳在沒人的樹下的站定,不遠處房星玉隐蔽着藏身做保護。
“綿綿……”
“殿下,聽皇後娘娘說想給我們賜婚,你真的想娶我嗎?”
“為何不是真的呢?孤一直以為我們一起長大,早已有了心知肚明的默契。”
“殿下就因為這所謂的默契,暗中勾搭房萬春,發現我和孔萍交情不錯就又對她下手。
你的情意真不值錢,而且讓我覺得很惡心。
我情願兒時就不認識你,也好過現在被惡心的靈魂都髒了。”
“你……”
柴珩哪想到她一張小嘴兒這麽毒。
以前她從未在自己面前有過惡言,現在終于見識到了被她厭棄會遭到何等對待。
很生氣,恨不得掐住她脖子。
心底裏有一塊兒又悶疼,那種走錯了路遭到報應的疼。
“所以我幹脆直接的告訴殿下,我不想嫁給你。
皇後娘娘若非要求旨我們家也沒辦法,大不了血濺三尺,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她嬌俏柔弱,可無論出口的話還是眼睛裏堅定的光,都表明了她不畏死。
她跟房萬春那種為了活下去可以做任何恬不知恥之事的人,是兩個極端。
偏偏柴珩拿捏不住這樣的人。
他額角的青筋都蹦起來了,目露兇光,可她依舊不為所動。
一點兒都不怕。
咬緊頰邊,他一甩衣袖便走了。
受到這種言語侮辱,他豈還能繼續賴在這兒。
柴珩走了,房星綿呼出一口氣,跟阿姐跑回主廳。
“阿娘,阿爹去哪兒了?”
管瓊面有憂愁,“他去了英國公府。”
這讓人意想不到,阿爹怎麽會去英國公府?
這麽多年來,據房星綿所知阿爹跟英國公沒有來往。
但其實他們肯定很熟悉,因為英國公是先太子的左膀右臂好兄弟。
先太子去世後,英國公得知消息趕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争奪天下失敗的逆賊包圍埋伏。
雖是保住了性命,但就此癱瘓直到現在。
而阿爹是先太子少傅,肯定以前走得很近的。
形如鬼府的英國公府,燕麟川坐着輪椅但非常自如輕松的煮茶,倒好了送到這位十多年沒見過面的老朋友面前。
“不怪你一直不與我相見,本來我就在層層監視之中,前些年尤甚。
而你有一家子,一着不慎就容易遭遇滅門之禍。
不過緣分這東西說來就來,你家小女兒聰慧伶俐人見人喜,我那兒子等不及要做你家東床了。”
房淵嘴裏的熱茶險些沒噴出來,“我冒險而來不是商讨兒女婚事的。”
再說,他從未想過包辦兒女婚事。
自己父親母親就是父母之命,一輩子不順心。
他與管瓊則是相識于少年,生了情意才成了婚。
自己的三個兒女他也是希望能夠覓得兩情相悅之人。
這也是為什麽最初他沒阻攔阿綿和太子,因為那時能看得出阿綿和太子互相心悅。
但自己教了那麽多年的太子是個陽奉陰違的衣冠禽獸,他這才徹底否決阿綿嫁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