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如實相告
第28章 如實相告
狗血虐文的男主每次都是姍姍來遲, 裴言澈也不例外,白蕪都準備帶着宋硯回去了,消失半天的裴言澈才總算出現。
一上來就質問宋硯:“你跟我媽吵架了?還把我妹妹推倒了?”
白蕪都氣笑了:“所以你帶宋硯來這裏, 就是為了讓她受你媽和你妹的羞辱?”
裴言澈這才注意到她, 立刻皺起眉頭:“怎麽哪都有你, 我們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如果不是為了宋硯,你以為我稀罕理你?”
裴言澈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轉身去拉宋硯:“你現在跟我去給我媽道歉!”
白蕪連忙擋在宋硯身前,一把拍開他的手:“裴言澈你有病吧, 你媽跟你妹欺負宋硯, 你還讓她去道歉,你算什麽東西, 別以為一個腎源就能肆無忌憚拿捏宋硯, 你們一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這裏沒你的事,讓開!”裴言澈直接推開她,又要去拉宋硯。
白蕪本來就穿着高跟鞋,被他狠狠一推一下子往後倒去, 幸虧宋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頓時冷下眉眼, 扶穩白蕪後轉手就打了裴言澈一巴掌:“我有求于你家,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欺負她!”
裴言澈捂住臉愣在那裏, 還不等他回神, 蘇意妍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 揚手就要打宋硯:“你敢打言澈哥哥,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蕪接住她的手腕用力捏住:“打就打了, 還要挑日子不成!”
“你……”
“宋硯,你非要鬧的這麽難堪嗎?”裴言澈打斷幾人,目光直視宋硯。
白蕪冷笑:“你少誣賴宋硯,給你難堪的是你媽和你妹!”
裴言澈怒斥她:“這裏沒你的事!”
“宋硯的事就是我的事!”白蕪拉住宋硯,眼神在裴言澈和蘇意妍之間來回打量了一圈:“從剛才起你就一直消失不見,把宋硯一個人扔在大廳讓你家人欺負,你該不會是跟別的女人鬼混去了吧?還有,你憑什麽就認定是宋硯做錯了,誰給你做的耳報神?一邊拉着宋硯跟你參加宴會,一邊還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你就是個人渣!”
白蕪說完拉着宋硯就要離開,卻又被裴言澈給攔住,他看向宋硯生氣道:“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媽找腎源,我在家裏說了多少好話,現在你公然讓我媽下不來臺,你讓我怎麽幫你?”
“裴言澈,你少他媽拿腎源說事,你那個腎源是怎麽來的,你心裏清楚!”
裴言澈面色猛地一變,眼神瞬間兇惡的盯住白蕪:“你說什麽?”
白蕪怒斥:“人在做天在看,裴言澈,你真以為能無法無天肆無忌憚?做人還是有些底線的好,給自己積點陰德!”
裴言澈高大的身軀威脅的慢慢靠近白蕪,白蕪往後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麽?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不成?”
宋硯擋在白蕪身前,冷冷直視裴言澈:“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腎源有問題?”
裴言澈急忙道:“你少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在挑撥離間,宋硯,你讓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她一頓,她下次還敢信口開河!”
宋硯攥住他青筋直爆的胳膊,面無表情威脅:“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裴言澈不敢置信:“我現在是在幫你,你卻幫着她,你到底還想不想給你媽治病了?”
“我是要給我媽治病,但不會不擇手段!”宋硯扔開他的胳膊,将裴言澈甩的一個趔趄:“白蕪,我們走!”
蘇意妍趕緊上去扶住裴言澈:“言澈哥哥,你幹嘛還要幫她,人家又不領情!”
裴言澈也惱羞成怒,指着宋硯的背影大罵:“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下次你就是跪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幫你了!”
站在花叢後面的夏安祤看了一場鬧劇,等幾人都走了,她才開口吩咐身後的司機:“李叔,回去讓爸爸查一下腎源的問題,看裴家是不是在做非法的事情。”
李叔點點頭:“裴家家底本來就不幹淨,也就是這幾年才開始洗白,不過他家做的隐秘,咱們暗中查了好幾次也沒露出把柄,剛才那小姑娘如果說的是真的,倒确實是個好機會。”
另一邊,白家司機送白蕪和宋硯回學校,半路上宋硯卻突然提出來要去醫院。
這會兒早就過了探視時間,不過宋硯常年在這裏陪護母親,醫院的人都認識她,也同情她的處境,所以常常私下開後門,對她管的并不嚴格。
兩人順利進了醫院,宋母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宋硯沒進去,只是隔着門上的玻璃往裏面看了一眼,見母親睡的安穩,這才放下心。
“你剛才說裴家找的腎源有問題,那個腎源怎麽了?”
白蕪心裏一緊:“這、我……”
宋硯緊緊盯着她:“白蕪,你有事瞞着我。”
白蕪被她看的心裏發毛,心虛的移開目光:“沒有啊。”
宋硯坐到她身邊,嘆道:“你知道我為這個腎源忍了多少屈辱,今天我在那個宴會上,衆目睽睽之下被裴言澈的妹妹羞辱,她罵我連她家的狗都不如,就是供她哥玩兒的一個玩意兒,我什麽都不能做,甚至連為自己辯解都不能。”
白蕪心疼的轉身輕輕抱住她:“你不是的,她就是個只禿毛野雞,別聽她嗞哇亂叫!”
宋硯繼續說道:“她幾個朋友起哄,讓她把紅酒倒在地上,叫我跪在地上舔幹淨地上的紅酒,我下意識推了一下,沒想到她就摔倒在地上,白蕪,我受這麽多屈辱就是為了那個腎源,所以請你告訴我,那個腎源是不是來歷不正?”
白蕪猶豫的點點頭,從包裏拿出手機翻開自己得到的證據:“這個人就是給你媽媽捐腎的人,他叫張和民,聽說是以前填過器官捐獻名單的,不知道裴家怎麽得到他的信息,他的腎髒跟你媽媽正好相配,裴言澈就派人找到他。
可人家填的是遺體捐獻,現在人還活着,而且家裏還有兩個孩子要養,人家當然不願意捐獻,裴家去找了好幾次都沒結果,就在最近幾天,這個人開始頻頻出事,出個門遇上高空抛物、坐個電梯電梯出故障、就連出差都差點被車撞死,要不是我安排去的人三番兩次救了他,他現在早就躺醫院裏了。”
宋硯握緊雙手,呼吸微微發抖:“是裴家做的?”
白蕪誠實的搖頭:“我不能确定,因為還沒有确鑿證據,但一切未免太過巧合,還有那個差點撞死他的司機,是裴氏旗下一個分公司底下一個廠房的司機,裴家原本就不幹淨,流氓出身,只是後來抓的嚴了,就趕緊洗白搖身一變成了企業家,以前那些跟着他家混的無賴,現在一個個也都變成了成功人士,這種手段他們熟的很。”
“你為什麽不早說?”
“我也是才查到的,而且……”
而且什麽?宋硯心裏明白,白蕪心裏肯定也很糾結要不要告訴她,但事關一條人命,她怎能漠視。
“宋硯,你會怎麽做?”白蕪聲音很輕。
宋硯沒說話,只是站起身又去玻璃窗前看着病房內的母親,因為病痛折磨,宋母早已經變得枯瘦淋漓,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只有小小一團,若不知情的人看過去,恐怕都還以為床上睡着的是個幾歲幼童。
宋母年輕時長的很美,單看宋硯的相貌便能猜到,可如今的她臉色蠟黃、頭發枯萎、眼睛混濁,早已不複年輕時的風采,只能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
宋硯比任何人都要心痛,她是母親在這世上唯一的指望了,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她,母親還能依靠誰?可她能為了母親的活命,置另外一個無辜之人于不顧嗎?
一夜無眠,第二天不到天亮宋母就醒了,她的身體依舊疼的厲害,總也睡不踏實。
宋硯和白蕪進去看她,之前白蕪已經見過宋母,看見她來,宋母連忙笑着招呼:“小白來了,快過來坐。”
白蕪跑過去坐到凳子上:“阿姨,您身體好點了沒?”
宋母溫柔的點點頭:“好多了,多虧你家這麽幫我,不但給我付了醫藥費,還找了兩個護工陪護,她們人也很好,對我很照顧。”
“阿姨您別這麽說,我跟宋硯是朋友,互相幫忙應該的。”
宋母欣慰的拉着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好孩子。”
然後又目光眷戀的看向宋硯,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最清楚的,她拖累女兒這麽多年,不是沒想過自殺,可又怕宋硯接受不了,只能這麽耗着,現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正在快速的衰敗着,她可能撐不了太久了,不過現在有白蕪這麽好的女孩陪在宋硯身邊,她走也能走的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