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尿毒症
第02章 尿毒症
“啊!”
白蕪猛地從床上坐起,手背被扯的一陣撕裂的疼,她這才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打吊瓶。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了?”莫雨和王思瑤急忙湊上來,一低頭發現她手上的針頭跑針了,又連忙去喊護士。
白蕪的心髒還有些後怕的咚咚直跳,後背也被汗浸濕了一片。
王思瑤擔心道:“怎麽滿頭大汗的?是不是還有哪不舒服?”
白蕪懵懵的搖頭,尚未完全從剛才的噩夢中回神,聲音嘶啞的問道:“這是哪?”
“醫院啊,你忘了,人家跳樓你吓暈了,120沒拉上跳樓的男生,倒把你給捎回來了,也不算白跑一趟。”
白蕪卻沒心情說笑,她腦子裏依舊全是剛才的夢,如果說之前她還不當回事,可這麽多巧合,就連跳樓的男生長相穿着都和她夢裏一模一樣,那就不可能只是個簡單的夢了。
難道他們現在的世界還真是一本操蛋的狗血小說?而她連個女配都沒混上,就是個炮灰!
等護士重新給她紮完針,白蕪就迫不及待問道:“那個跳樓的男生怎麽樣了?”
王思瑤和莫雨還以為她是擔心因為自己連累那個男生,連忙安慰:“沒事,他沒跳下去,被警察和學校領導給勸下去了。”
“那、那個裴言澈呢?”
王思瑤不屑的嗤了一聲:“他現在就是個過街老鼠,活該,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就該被狠狠收拾一頓!”
莫雨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網上已經鋪天蓋地全是裴言澈霸淩同學,逼的同學跳樓的新聞,裴氏集團本就出名,這下熱搜幾乎都爆了。
評論區裏全是罵裴言澈的,還有網友聯合抵制裴氏集團的所有商品,才半天不到,裴氏集團的股票就跌了将近一半。
裴氏集團果然已經貼出了男生偷賣裴言澈手表的證據,可男生也錄了視頻,聲俱淚下的訴說他家裏的困難,又說手表本來是裴言澈送他的生日禮物,見他手頭困難,是裴言澈提議他可以把手表轉賣了,他以為裴言澈是好心,沒想到居然是給他設了個局。
裴氏集團的證據不但沒有讓輿論反轉,反而讓網友的怒火更盛,輿論不但沒降低,甚至已經爆了好幾個熱搜,所有人都在罵裴家賊喊捉賊。
白蕪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一切都對上了,她心裏那點僥幸徹底被擊碎。
接下來她該好好想想怎麽應對才是。
小說裏那個因為一個男人就變得面目全非的白蕪,跟她仿佛就是兩個人,白蕪自認自己不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更何況還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女孩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本就比男人更加辛苦,白蕪有自己的底線,她平時最恨的就是給女生造黃謠的人,自己怎麽可能會變成那樣?
而且她一點也不讨厭宋硯,宋硯跟她一個寝室住了兩年,雖然兩人很少接觸,那是因為宋硯經常不在寝室,平時幾乎都是只回來睡個覺,白天連人影都見不着,有時候晚上甚至都不回來,白蕪也沒有跟她接觸的機會。
再加上宋硯性格高冷,是他們系有名的冰山女王,平時跟誰關系都淡淡的,沒見她跟任何人走的近過,但宋硯學習很好,哪怕經常不來學校,每次專業還是第一,年年都拿獎學金,跟白蕪這種吊車尾考進大學,每學期還得為考試發愁的學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白蕪心裏其實很佩服她的,比自己聰明太多了。
醫院晚上不能住人,莫雨和王思瑤陪她待到快晚上就回去了,白蕪暈倒時磕到了腦袋,還要在醫院再住兩天觀察一下,正好她現在腦子亂的很,需要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辦,既然知道了這是一本小說,自己是個炮灰,她就要避開書中的炮灰命運。
翻來覆去一晚上也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莫雨就來了,今天正式上課,王思瑤要幫她們點名。
“我剛才好像看見宋硯了。”莫雨邊給她弄飯邊說起自己才剛在醫院大廳的事情。
白蕪一愣:“宋硯昨晚沒回宿舍?”
“沒有,她好像昨天都沒來學校報道,我看她宿舍的鋪蓋都還卷着呢。”
白蕪的夢是從男生跳樓開始,前期對宋硯着墨比較少,白蕪也不清楚宋硯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不過她倒是想起來,夢裏是有提過,宋硯母親好像患有尿毒症,還挺嚴重的,需要換腎。
但宋硯父母早就離婚了,她爸爸很不是個東西,算計她母親淨身出戶,這麽多年也沒管過宋硯,所以宋硯經常在外面做兼職,既要供自己讀書還要幫母親治病。
這種狗血言情小說幾乎都是這樣的套路,似乎永遠都會把女主塑造的越悲慘越好,然後等待男主來救贖,從此男主就成了女主生命裏唯一的光,哪怕後來男主虐待她千百遍,女主也能依靠那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對男主從始至終死心塌地。
白蕪最讨厭的就是這種狗血小說,也讨厭狗男主,憑什麽只虐待女人,最該虐待的難道不是那些狗男人嗎!
莫雨驚恐的盯着她拿叉子恨恨的戳着手底下的飯盒,裏面的蝦仁都快被她戳成蝦泥了,莫雨悄咪咪後退兩步,小心翼翼開口:“小白,你沒事吧?”
白蕪回過神一臉莫名:“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
說着面不改色的把自己戳出來的蝦泥塞進嘴裏:“味道不錯。”
莫雨:……
“對了,你說你看見宋硯了,她在哪住着?”
莫雨搖頭:“我也沒看清楚,就遠遠掃了一眼,覺得背影很像,不确定是不是呢。”
自己已經知道了後邊事情怎麽發展,她就要阻止接下來的劇情,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且白蕪雖然跟宋硯接觸很少,但以她對宋硯僅有的了解,宋硯能力那麽強又那麽驕傲,白蕪不覺得她需要一個男人的拯救,更不覺得跟男主結婚才是宋硯幸福的歸宿。
莫雨還要回去上課,不能陪她太久,送走莫雨,白蕪眼睛轉了轉,準備出去找找宋硯是不是真的在醫院。
“尿毒症……應該是在應該是腎內科吧?”
白蕪邊走邊用手機百度,又問了一圈護士,才終于在另一棟住院大樓找到腎內科。
說來也巧,她才剛上到二樓,就遠遠看見宋硯在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說話。
宋硯的背影太好認了,她比一般女生的個頭都要高,跟身材颀長的醫生站在一起也不差多少,标準的模特身材,不過可能因為常年打工的原因,露出的胳膊比普通女生肌肉緊實,背部挺直,哪怕只是個背影也能看出主人的冷傲和疏離。
白蕪快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聽背對着醫生正說着:“目前看來最好還是換腎,我們醫院這邊也在聯系腎源,不過這種事情急不得,病人目前身體狀況還算穩定,你也別太擔心了。”
宋硯嘆了口氣:“謝謝醫生,麻煩了。”
送走醫生,宋硯一轉頭看到白蕪,有些驚訝的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掏出手機去遠處的窗邊打電話了。
不知電話那端說了什麽,宋硯似乎跟對方吵了起來,表情也由緊張到憤怒再到失望,最後憤而挂斷電話。
宋硯站在窗邊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現實情況不允許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很久,她必須盡快調整好,然後想辦法籌到足夠的錢給母親換腎。
一扭頭看到白蕪還在那裏站着,有些踟蹰的望着自己,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宋硯皺了皺眉,她跟白蕪雖然是舍友,可兩人并沒有任何交情,況且她也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到處宣揚。
白蕪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有些怯怯問道:“宋硯,你……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宋硯雖說不了解白蕪,可從僅有的接觸中也能發現,白蕪的家境應該很好,可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她從十歲就不相信了,就算真的有餡餅,也不會輪到她。
“謝謝,不用。”
說完從白蕪身邊錯身而過,白蕪□□肩膀,嘆息的看着她的的背影,果然宋硯的高冷不是傳說,自己該怎麽接近她呢?
包裏的手機響了,白蕪收回心思接起,是她媽媽打來的,問道:“小蕪,明天周五你記得回家啊。”
白蕪剛想拒絕,她才剛開學,這周末還準備和莫雨還有王思瑤出去玩呢,突然想起什麽,又連忙改了主意:“好,知道了。”
宋硯既然不接受自己的幫助,那她何不換種方式呢!
白蕪高興的把手機扔進包裏,腳步輕快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又在醫院住了一晚,白蕪第二天一早自己辦了出院,沒去學校直接去了爸爸的公司。
白齊家開完會推開辦公室門,就看到女兒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白齊家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表,才剛中午:“你今天下午沒課?”
白蕪嘻嘻笑着跑過去摟住他的胳膊撒嬌:“爸爸,我這兩天住院了。”
白齊家神色一緊,連忙關心的打量女兒:“哪裏不舒服?”
“有點中暑,醫生讓在醫院住了兩天,現在已經好了。”
白齊家這才松了一口氣,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這孩子,住院了怎麽也不跟我和你媽說。”
“又沒多大事。”白蕪想起自己來公司的目的:“爸,你們公司是不是有個慈善基金,專門幫那些有困難的人。”
“嗯,怎麽了?”
白蕪讨好的拉着他坐下,又殷勤的給他捏着肩膀,一看她這表現,白齊家就笑了:“說吧,有什麽事求我?”
“還是爸爸聰明。”白蕪先是一連串彩虹屁砸下來,這才說出自己的目的:“是這樣的,我們寝室有個舍友,家裏挺困難的,她媽媽生病了,尿毒症,醫院的意思是需要換腎,可腎源太難找了,而且還得配型,等待時間太長,爸,你能不能幫忙找找腎源?然後再幫她把手術費給出了啊?”
擔心父親不答應,白蕪又晃着他的肩膀撒嬌:“我這同學特別可憐,她爸可不是東西了,逼着她媽淨身出戶,也不管她,她學習可好了,年年都拿獎學金,爸,你幫幫她好不好?”
白齊家點了點頭,這點事對他來說都是小事:“那你把你那個同學還有她媽媽的資料給我,我回頭讓助力去辦。”
白蕪開心的歡呼一聲,又連忙叮囑:“爸,你先別告訴她是我讓您幫忙的,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我怕她不自在。”
等自己把這個忙幫成了,到時候看男主還怎麽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