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睡覺
那雲惜若的爹娘一定不是親生的,所以才會那般的狠心。
那樣的家,她不要也罷。
淡淡的笑卻有些苦澀,“阿塵,雲家來了人直接哄走了就是,我不見,我也不會跟他們回雲家。”
她這一語,驚得倉央和祝小姐都定定的看着她,“雲姑娘,這話可不能胡亂說了,雲家怎麽也是你的娘家。”
“不回,我說不見就不見。”她語氣堅決,眸中已經隐隐的現出了霧氣,被擄了這麽久,娘家的人居然不管也不問。
“吃飯。”龍子塵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的,拉着祝小姐的手就坐在了飯桌前,一盤盤的菜都端了上來,正是剛剛阿若炒好的菜,只看着,都是香呢。
阿若自己拉過椅子就要坐下去,龍子塵卻頭也不擡的說道:“站着,我們吃完了你再吃。”
人家吃着她看着,心裏頭都是酸,垂着頭,心裏隐忍着,恨不得沖上去揮他兩拳,可她知道他掌管着她的生死,她想要活着離開這裏,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雲家不管她,她就得想辦法自救。
祝小姐優雅的吃着,此時方顯出她大小姐的氣度來,倒也不見了輕佻,龍子塵身邊的女人,個個都是怪呀。
“塵,再兩天就十五了,是一年一度的蓮花宴,你要去嗎?”
“嗯,要去,安陽也要去。”龍子塵旁若無人當阿若不存在一樣的用着晚膳,那張漂亮的臉呀讓阿若越看越恨,真想撕爛了他的,她好餓,聽到安陽公主的名字她方才明白,原來安陽要出關是為了那蓮花宴。
祝小姐一驚,“安陽終于肯出來了?你賭輸了?”
“嗯。”他沒好氣的應了一聲,眸光不經意的掃了阿若一眼。
祝小姐倒也沒問那讓他賭輸了的人是誰,而是繼續着蓮花宴的話題:“塵,可這一年的蓮花宴到現在也沒有定下來再哪裏舉行呢,你說,皇上會不會選了這無塵堡?”
“不會。”他淡淡的,他不喜歡這裏。
“可我聽說大致上已經內定了就是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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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筷子一放,大聲的震的人的耳鼓都疼,“祝紅鸾,我看是你想要內定了這裏吧。”他說着,起身一甩袖子,連飯也不吃了就要離去。
祝紅鸾倒也不急,只輕笑的望着碗裏的飯,“塵,你再躲他,他也是你的父皇呀。”
龍子塵就象沒有聽見一樣,他離去的腳步還是急,就要跨過了那門檻時,他突然又道:“倉央,把剩了的菜都送去雲軒,也送她回去吧。”
“是。”倉央輕應,卻與祝小姐一樣仿佛都習慣了他這樣的去匆匆,誰也不追也不勸,任由着他連飯也沒吃完就走了。
原來是他與他父皇鬧別扭呀,可父子就是父子,難不成還生了隔夜的仇嗎。
“祝小姐,你這般就不對了,要勸也要等吃過了飯的時候再勸,吃飯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生氣了,久了,人會得胃病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阿若看着那離去的孤單的背影突然間就有些可憐他,原來,他也并不是天之驕子,原來,他也有走不過去的坎。
阿若看着祝小姐,卻沒有注意到那走到院子裏的男子輕輕的頓了一頓,随後才大步的走離了塵苑。
一乘小轎載着她回到了雲軒,祝小姐吃剩的菜果然也送了過來,她吃了,一點也不香,不過是餓了不得不吃罷了,人總是要生存的,而食物是必須的。
無塵堡裏開始熱鬧了起來,她猜想着祝小姐的話是應驗了吧,蓮花宴必是要在無塵堡裏舉行了。
不過,那些熱鬧都與她無關,她還是出不了她的雲軒,連莫青也不見了,只雲軒的大門外有人守着,除了每日裏有倉央送米送菜過來就再也沒有人敢走進她的雲軒了。
阿若與世隔絕了。
可她卻是說不出的自在,自在的煮飯,自的看藍天看白雲,這樣清閑的日子倒是她許久也沒有過的,可閑了也最是無聊了,想要看書,雲軒裏卻連一本書也沒有。
切了倉央帶給她的蘿蔔,粗粗的一條條,拿到太陽下曬了,待到曬幹了再做成鹹菜,那是她最喜歡吃的。
又采了園子裏的草,編了一個又一個的籃子,她的雲軒漸漸的有了家的氣息,從前她的家是她一個人,如今也是一個人,似乎并沒有什麽差了。
夜裏,就坐在院子裏看着星星看着月亮,天河裏的牛郎織女星是那麽的耀眼,卻好可憐的就在對望着,天帝真殘忍呀,為什麽就要硬生生的分開一對相愛的人呢。
看着看着,心裏就酸楚落寞了,睡吧,明天就是十五了,她出不去,卻可以在院子裏感受無塵堡裏的那份繁盛。
摘下了鞋尖上的草屑,卻抹不去鞋尖上潤染了一片濕的露水。
洗得幹淨的身子躺到了那張算是柔軟的床上,龍子塵對她還是不錯的,至少讓她開始衣食無憂了,只不知這樣的無憂會有多久。
搖搖頭,她不該想他謝他的,就是他才讓她沒了自由。
阖了眼睡去,夢裏,卻有人抱得她緊緊的,一疊聲的在她的耳邊悄悄問她,“你是誰?你是誰?”
她是誰呢?
她是林清若。
口齒輕溢,居然就在睡夢中說了。
她是林清若。
身側,一道眸光柔柔的望着她,清澈如水。
睡得正香,只覺身上有一只手在動,觸着她的肌膚酥酥癢癢的,她的手揮過去,“別鬧,我要睡覺。”還以為是宿舍裏的女同學在跟她玩笑着。
可那只手依然在動,居然就碰到了她的唇,細細的描摹着她的唇形,“讨厭,別鬧了,我可困了。”她求饒的,懶懶的,一點也不想動,夜裏看那牛郎織女星看得傷感了讓她好晚了才睡着。
手指移開了,可她的唇上卻還是有什麽貼了上來,軟軟的,帶着點點濕滑。
如藕的玉臂在被子外揮來揮去,卻一下子就被一只手給捉住了,燙熱的感覺,讓阿若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睛的剎那,她“啊”的一聲大叫,“你是誰?”換她問他了,太黑了,她什麽也看不到,就只知道怕了。
她這一喊,那原本封着她唇的薄唇又落了下來,讓她喊也喊不出了,她咕哝着已經嗅出了他是誰了,他的舌尖勾着她的,象是在挑引,又象是在享受着一份甜美,可她的心卻是慌慌的,她唯有的兩次經驗都是拜他所賜,卻無一倒外的都讓她記憶深刻的恐懼,恐懼那種感覺那種痛。
他的吻從她的唇上移下,蜿蜒落在了她的頸子上,得以呼吸和自由的她立刻低吼:“龍子塵,你半夜偷人。”
“閉嘴。”他又是冷冷的,“你是本王的女人。”
“可你有未婚妻了,祝小姐會傷心的。”
“那是她的事,現在,你要服侍本王。”
聽着他的聲音,半點情~欲的味道也沒有,可他不停的在她的肌膚上點着火,讓她連聲音也要沙啞了一樣,“好癢。”
“別叫。”
“可是癢呀。”
“真難聽。”
是說她叫得難聽嗎?
阿若皺着眉,“又沒叫你聽,你可以走。”半夜裏偷上人家的床,這不是偷人是什麽。
“外面有人,十幾個侍衛再守着本王的安全。”黑暗裏他沒有溫度的聲音再次送過來。
阿若立刻噤了聲,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形,他卻突然抱緊了她,一個翻身,她趴在了他的身上……
囧。
她的身體已經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他的某一處已經腫漲的抵在了她的身上,阿若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動了就觸到了他的着火點,她怕。
搶了她枕頭的他卻一仰頭就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這一下讓她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不敢太大聲了,她努力的壓低了聲音,向他道:“龍子塵,你說過你不會吻我的唇的。”
“那是那一天。”
吐舌,皺眉,他還真是善變呀,到了此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原以為留下的唯一的初吻也沒了,都被他一并的在她迷迷糊糊的睡眠中給奪去了。
他這算什麽呢,她真的無法消化現在的他了。
他的手握緊了她的小蠻腰,然後,一股力道就帶着她的身體坐了起來,天,她居然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腰上的他的手松開了,輕輕的在她的腰帶上一扯一帶,一股涼風至,她的胸前就只剩下了一條抹胸,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好冷。
知道拗不過他,她僵硬的身子緊張極了,可他卻突然停下了那扯開她抹胸的進一步動作,讓阿若繼續目瞪口呆的是他的大手居然就拉過了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喘息着,她慌張的如貓一樣的看着他,他一推她的頭讓她立刻就趴在了他的身上,暖暖的,還有他無盡的心跳。
正自迷惑之際,他低聲在她耳邊道:“睡覺。”
阿若眨眨眼睛,他就要她這樣的姿勢睡嗎?
可他身上的那一處還在龐大着,欲求不滿的他能睡得着嗎?
他拉了拉被子,又掖了掖,用終于有了點溫度的聲音說道:“睡吧,明天無塵堡會很熱鬧。”
“嗯。”她輕應,卻随即才想到那熱鬧跟她無關,她出不去,哀怨的閉上眼睛,被迫的聽着他的呼吸,嗅着他的氣息,神奇般的她居然就真的睡着了。
那一夜,他是不是消了火她不知道,因為隔天醒來的時候,她的身側空無一人,仿佛,他從未來過,可空氣裏,殘香猶在,那是他身上的慣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