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條件
“你胡說。”她不信，那個絕對不是夢而真實存在的她的王子，他不可能就死了的，她顫顫的嗓音就是在抗拒龍子塵的答案，他一定在騙她。
“死了，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許提起他。”他冷冷的聲音送過來，那冷眸中的寒光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可她依然還是倔強的拒絕了，“不，你騙我，他沒有死，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她追到他身邊，扯着他的衣袖第二次的祈求他。
那第一次是為了莫青。
這第二次竟是為了那個她的王子。
可兩次的兩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男人。
手腕就在下一秒鐘被龍子塵握在了他的掌心裏，那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就象緊箍咒一樣勒着她的手腕很痛很痛。
咬咬牙，她忍着痛迎視着他的那張冰山臉，“龍子塵，你說，你對他做了什麽？你是不是害了他了？”
“哈哈，是的，我殺了他。”他陰狠的說道，語氣中不帶半點溫暖。
她身子一軟，輕輕的就向一旁歪斜而去，可那只緊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卻猛的一扯，他把她扯入了他的懷中，冰涼的指尖狠狠的擡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頭迫不得已的仰得老高老高，當目光與目光對視的時候，他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女人，你是第一個敢人在我身邊卻還惦記着其它男人的女人。”
那聲音如飄絮般的輕，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時，即使磁性悅耳，聽到她耳中的也變成了重重的警告。
“我想見他。”她不改初衷，與其私底下惦着，還不如直接向他坦白了好，他不依，她就見不到那個人，但說了，至少還有些希望。
“先去見了風霓裳，至于那個死人，我有時間給你與他團聚的機會，只要你願意，你陪他住一起也沒有關系。”他突然大度了起來，象是不會與一個死屍争什麽一樣。
“我聽到了，也記住了，見過風霓裳，我要見到他。”她不怕死的重複着，其實此時的她不止手腕在疼，她的下巴——更疼。
他的手死死的捏着她的，讓那痛甚至到了心尖裏一樣。
她卻忍着，沒有皺一絲眉頭，讓她見了她的王子就好，這是最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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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一聲低喝，扯着她就沖向了門前。
門開，一輪桔紅色的夕陽正垂挂在天邊，幾只飛鳥掠過，那風景美的讓阿若停住了腳步，就那般看着天空的華美，一不留神之際，他已掠了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就躍過了一道低矮的院牆。
塵苑西廂，原來，同在一個大園子裏。
與她剛剛所在的那一間，一東一西。
緊閉的房門，緊閉的門窗，眼前的房屋竟然全部都漆成了黑色，此時，陽光已經徹底退去，只是黃昏時的一份薄涼襯在這西廂房前，竟有種凄凄的感覺，很是蒼涼。
那顏色挑起了阿若的好奇心，到底那房裏有什麽，為什麽每個人在提到塵苑西廂的時候都會變了臉色。
那裏面有什麽讓女人恐怖的東西嗎？
是什麽？
她猜想着，難道是野獸要撲食要把被送進去的人撕成一塊塊的嗎？
可剛剛龍子塵說過的，他要她見到風霓裳。
那就說明她見到的風霓裳一定會是活着的。
心在跳。
或者說，更多的是在好奇。
她居然就不怕，不怕那單調的黑。
龍子塵穩穩的拉着她落在了西廂房前，他的手一揮，那門立刻就開了，兩個婆子架着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阿若看過去，那女人披頭散發的，黑黑的發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讓阿若一時無法分辨出她是不是風霓裳，可那身衣服卻又象是的。
就在她奇怪的要問過去的時候，女子突然間性情大變似的從安靜到低吼起來，“救命，救命，救命呀。”
她連喊了三聲救命。
有人要過她的命嗎？
“啊，饒命呀……”女子又是開始抖抖索索的叫起來。
在人前，龍子塵早已甩開了她的手，她自由的就邁開了步子走到風霓裳的面前，她并不喜歡風霓裳，但風霓裳現在的反應讓她困惑，到底那西廂房裏發生了什麽呢？
“嗚……嗚……我死了……，嗚……嗚……黑白無常，別……別過來，別來招我的魂……”女子陰深的喊着，随即瘋了一樣的渾身亂顫，幸虧有兩個健壯的婆子按着她，否則，阿若一準就被她傷到了。
風霓裳動不了手臂，就突的咬向了自己的唇與舌，只頃刻間，一口口的血水就從她的口中流出來……
那顏色讓最怕血的阿若慘白了一張臉，她急忙背過身去，她不怕瘋了的風霓裳，她是不喜歡看到那血色。
龍子塵象是猜到了什麽似的，他身形一動，轉身飛向了一旁的樹上，不過頃刻間，一襲白衣的他已飄然落地，拂帶着的是一股風，吹着他的衣角輕輕的揚起再落，那一瞬間，他如妖孽般的美映在了阿若的眸中，真美。
恍惚中，他走向風霓裳，手中的樹枝輕輕一折，拇指般長的一截小小的樹枝就在他的手指之間，輕輕一送，立刻就支在了風霓裳的上下牙床之間，他拍了拍手，似乎是不屑碰到那女人的身體，後退時，風霓裳就這般被停止了自殘的行為。
阿若見了，雖然他表面上是好心是阻止了風霓裳的繼續流血，可那根小小的樹枝怎麽看怎麽都讓人寒心，即使她恨風霓裳，可看着風霓裳此時的狼狽她也不免的心軟了，風霓裳曾經是他的女人呀。
咬不到了舌頭也咬不到了唇，風霓裳痛苦的掙紮着，全身都抖成了一團，可此時的她已經一個字也喊不出來了。
“禀王爺，她已經徹底的瘋了。”一個婆子垂頭恭敬的說道。
“嗯，送她回去，給我看着她，不許她離開房間半步。”
“是。”兩個婆子齊聲應了，拖着風霓裳就向外面走去。
阿若望着風霓裳的背影若有所思，風霓裳除了驚恐與害怕之外，她的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傷，看來龍子塵并沒有對她動用過私刑。
可是風霓裳真的瘋了。
“雲惜若，下一次進這個房間裏的人就是你了。”龍子塵如鬼魅般的移到了阿若的面前，突然間的出言讓阿若吓了一跳。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突然襲擊，你吓到我了。”她揉揉胸口，腦子裏還在猜想着那西廂房裏的內容。
“有嗎？”院子裏無人了，他忽的又勾起了她的下巴，“你不怕嗎？”
“為什麽要怕？”除了那血，她真的不怕。
“風霓裳瘋了，不止是她，所有從這個房間裏走出來的女子個個都是瘋了的。”他指着那黑色房間的房門淡淡笑語，仿佛那瘋了的女人都與他無關一樣。
“王爺，那你送我進去吧。”就在龍子塵确定她一定怕了的時候，她卻沖着他嫣然一笑，從容說道。
“你……”似乎是沒有想到阿若會有如此的請求，他原本想拿風霓裳來向她示威的算盤已經打破了。
“怎麽，王爺不肯嗎？怕我砸壞了裏面的東西？”如果她猜的沒錯，那裏面有的就是吓人的東西，所以才會讓風霓裳有那樣的反應。
那東西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是真的想要進去瞧瞧看，她不是在開玩笑。
“雲惜若，這是你自找的，你若瘋了，就回雲軒自生自滅吧，連莫青也不會管你死活。”他陰冷說道，他要給她最後的警告。
“王爺此話當真嗎？”她輕笑，一點也不緊張，此時的她最關心的是他剛剛才說過的話，許她自生自滅，這似乎是一個好消息，那是不是就代表當她從黑屋子裏出來之後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打擾她了？
雖然他很美，可他帶給她的都是強霸與強占，外表美不代表心裏也美，她讨厭他。
“風霓裳就是你的例子。”
“可我不想象她那麽可憐，我要是真的回去了，你要準許我走出房間，更要準許我在雲軒的院子裏走動。
不失時機的為自己争取一份自由，她從不是一個會虧了自己的女子。
不管面前的男子多麽兇狠殘忍，她都要自救，她要救她自己。
龍子塵挑了挑眉，他第一次的開了眼，真想不到進了無塵堡的女人還有不怕進這塵苑西廂的，眼前的女子是個另類，絕對的另類。
她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嗎？
他淡淡一笑，“雲惜若，你以為我會不想你死嗎？滾，給我滾進去，不過，你若死了可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你還沒有答應我的請求。”阿若不急，只要那房間裏的物件不是真正傷人身體的就好，至于吓人的東西，她不怕。
“好，我答應你。”他冷聲對她，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麽本事逃過那房間裏的一切。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王爺雖然不是聖上，但是在這無塵堡也算是一個金口玉言的堡主了，阿若記住了王爺的承諾了。”
她笑着說過，人已轉身就象那兩扇塗得漆黑的房門走去。
她的背後，是龍子塵如炬的目光緊盯着她的背影，女人，已經挑起了他所有的好奇心以及征服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