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 不是讨好,是愛……
第42章 chapter 42 不是讨好,是愛……
半分鐘後, 感受到獨屬于黎蘇年的氣息,舒萦方才相信,路燈下的那道身影并非虛幻, 是真實存在的。
一時間, 很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填滿她胸腔。
她的提前出發, 摻雜了多少負氣成分, 此刻舒萦心裏也有數。
高鐵上那簡短幾句聊天, 她原以為他是不在乎的,感覺不到的。
可他不聲不響, 直接出現在她面前,帶給她的觸動比任何言語都直接、具體, 無以倫比。
身邊的兩位朋友因為一個陌生男人的靠近都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 舒萦壓下心裏亂七八糟的思緒, 淺笑說:“這是我先生,要不你們先回去?”
話音剛落,被主動介紹的男人欣欣然牽上老婆垂落在身側的手,微笑和兩人打招呼。
葉初和玖月跟着友好問好, 結束寒暄, 葉初率先說:“那不打擾你們夫妻了, 我倆就先走了。”
玖月沒多言語, 但是離開前, 意味深長看了舒萦一眼, 眼底滿含打趣,那眼神,像是在說:猝不及防的狗糧,這波有被你們秀到。
舒萦目送兩位朋友離開, 等眼前不見了倆人的身影,她手臂用力預備抽走被牽着的那只手,但哪料黎蘇年根本不給她機會。
飯店門口時不時的有人經過,她也不好意思動作太大惹人注意,片刻後無果,她索性放棄,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側臉問他:“你怎麽過來了?明天不上班嗎。”
她出門拿了個手提的托特小包,本來裝的是送給玖月的見面禮物,眼下包其實挺空的,但站着無聊,她說話的時候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甩着。
話音未落,不知是這動作被他捕捉到會錯了意還是怎樣,回答她的問題前,他先把包從她手裏接了過去,這才言不對題地說道:“早上吃東西了嗎。”
一剎間,心虛蓋過她此刻的所有情緒,清早出來房間,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從前也這樣精心地給別人準備,頓時胃口全無。
最後她拔掉暖菜板的電源,看都沒看收拾行李就走了,路上在高鐵站貴價買了個貝果三明治,勉強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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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想想,她覺得自己也是夠軸的,再別扭也該把早飯吃了再走,黎蘇年做的早餐一定比那個三明治更滿足她的中國胃。
她咽下一口虛無,壓下那點心虛,輕聲說:“早上走得急,來不急吃你留的早餐,在高鐵站買了吃的。”
他嗯一聲,沒在意她的浪費,又說:“是在之前那個酒店住嗎,先回去吧。”
之前劇組的對接人員把酒店信息發給她的時候,她有和他感慨過劇組挺大方,他記得是哪家酒店她不意外,但說到這裏舒萦倒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另一件事。
黎蘇年是怎麽找到她的。
晚上和朋友約飯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過。
疑惑幾秒過去,她想起什麽,拉着他停下腳步:“你先把那個共享位置關了,不然我去哪兒你都知道,感覺一點隐私都沒有。”
他輕輕嗯一聲,低聲說道:“回去再關好嗎,在外面站的久了,有點冷。”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又輕又低,帶着點可憐,或者說賣慘,舒萦哪還好意思拒絕。
她心裏還有氣,也不想再接着問他等了多久,是不是先到酒店跑空又過來之類的話,随口應一聲,跟着他繼續走了。
……
半個小時後,倆人回去酒店房間,此刻舒萦最關心的問題是:黎蘇年今晚還回不回去,明天還是工作日呢。
剛進屋裏,她便問他:“你明天不上班嗎?”
他說:“上午沒課,請假了。”
倆人上來前,他拿了寄存在前臺的東西,這會兒進來脫掉外衣,他拉着行李箱先過去桌子旁邊放東西了。
原本舒萦以為他是要拿今晚洗漱或是換洗的衣服之類的,可行李箱打開,她看到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第一反應是有點傻眼。
側臉優越的男人邊往外拿邊跟她交待道:“給你帶了瓶辣醬,這邊飲食可能偏清淡,吃不慣的話可以加點。”
聲音落下,他繼續往外拿其他東西:“電煮鍋,吃煩劇組的飯的話可以在房間簡單煮點東西,點外賣的話我幫你篩選了一些店,相對來說健康衛生點的,整理發你微信了,這個是水壺,不想用酒店的就用這個。”
行李箱裏還放着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那道溫和聲線再次響起前,舒萦狠心打斷他:“謝謝,你先收拾吧,我去洗漱了。”
之後一秒沒再停留,轉身進去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舒萦撐着盥洗臺看向鏡中的自己,回想昨晚至今,她不知道她的表現讓他察覺了多少不正常。
她偷看沒留痕,不至于被他抓到,頂多就是前前後後的一些不尋常讓他隐隐猜到了什麽。
可他呢,什麽都不問,照舊的體貼做派,電煮鍋和燒水壺,還有行李箱裏的東西,好多都還沒拆封,一看就是為她新買的。
她出發的急,收拾的行李只簡單帶了衣服還有洗漱用品,雜七雜八可能用到的小東西,眼下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那行李箱像是都有。
她心裏所有的氣面對這樣的他,都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
她也不想做無理取鬧的那一方。
可就這麽過去?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她好像也做不到。
思慮飄轉間,她聽着房間裏的聲響,想象着他準備這些東西的畫面,心髒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悄然間又生出點柔軟。
大概沒有哪個人面對這樣的畫面能不動容。
動容之餘,也有難過,和少許難言的其他情緒。
許久,舒萦長呼一口氣,決定停止這場單方面的鬧劇,那個文件夾只是證明他過去有個念念不忘的人,又不是在婚姻存續期間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沒必要這麽斤斤計較,顯得她心眼多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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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個人收拾完躺在床上,舒萦看着煥然一新的酒店房間,比起中午剛進來标準化的客房模樣,此刻多了很多新東西,接下來的幾個月,這些東西都将帶給她很多便利。
她閉上眼,下意識的,還是轉了個身,背對着他,冷冷說:“關燈睡覺。”
他沒多言語,伸手摁滅電源,之後貼近她,把她抱進懷裏。
再接着,是很輕很軟的觸碰,他下巴在她頭發上輕輕摩挲,問她過來這邊适不适應。
其實舒萦多少是有點認床的,平時出去玩住酒店,第一晚往往都要花很久才能入睡,此刻的她依舊毫無困意,感受着身後黎蘇年的氣息。
她一顆心像連接氣球打氣筒,一鼓一鼓的,伴着細細密密的麻和癢,很快漲滿胸腔。
過去的十幾個小時,她像是一腔孤勇獨自揚帆遠航的新手船長,海面波濤洶湧,她初次掌舵,橫沖直撞,勇猛之下,當然也會有害怕。
溫馨可靠的海港下起了漂泊大雨,不再适合停航,她想出去躲過這場雨。
這世界這麽大,下一處可靠的停港點在哪裏?她一點也不喜歡漂泊的生活,找到一處穩定的海港很不容易。
可他的到來,像是在告訴他,縱使海港下了雨,也給你留了盞燈,回來吧,有我呢。
比起歇斯底裏的大吵大鬧,黎蘇年這種潤物細無聲的解決辦法讓她接受之餘,也覺得憋屈,心中郁結無處訴說。
舒萦一個用力,翻身把黎蘇年壓在身下,手上逐漸不安分,同時頤指氣使說:“睡不着。”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他整個人一激靈,她看着他喉結重重滾動一下,嗓子裏溢出一聲喑啞的嘆息,眼底愈發的紅,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片刻後,他一只手環住她防止她掉下去,另只手學着她的動作向下探去。
舒萦很快意識到他的動作所欲何為,在他的手抵達前,她咬着牙拍開他:“沒來,昨晚騙你的。”
下一秒,男人手臂用力,強勢把她轉了個面,她壓着他變成他鎖着她,兩個人貼得更緊密。
鼻尖抵在一起,呼吸在咫尺間交錯,一切蓄勢待發,偏他還能啞着嗓子克制問她昨晚為什麽騙人。
舒萦抿着唇故意不說話,他故意使手段折磨她。
……
一陣又一陣的麻和癢接連不斷地往心底竄,快感累積、堆砌,刺激淚腺,她拿額頭重重撞他,恨恨說:“煩你。”
終于得到答案,他放過她,視線直直盯着她,眼底有少見的帶着幾分痞氣的戲谑笑意:“現在不煩了?”
舒萦瞪着他,電光火石間,腦子裏有根弦閃跳一下,眼前這一幕的對比性太強,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見面開始這狗男人就在她面前扮可憐,她讓他關掉位置共享,他說在外面站的久了有點冷回來關,結果回來他又在那演居家好老公,給她收拾房間,展示他帶的各種東西。
一套操作下來,直接就叫她心軟到決定停止她單方面的鬧劇,此刻回過味來,她才意識到他手段有多了得,簡直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意識到這一點,舒萦語聲恨恨說:“更煩了!”
幾乎是在她話音響起的一瞬間,吻如雨一樣急促落下來,唇瓣相貼的前一秒,他捏着她的耳尖,聽到他薄的像空氣,又裹着強勢的好聽聲音:“不準。”
緊接着,周遭氣息變得溫熱又暧昧。
唇被堵上,讓她再講不出一句話。
……
後半夜是迷離又混亂的。
舒萦覺得這一晚自己好似化身成了一朵沒有支點的浮雲,輕飄飄,沒有一絲重量。
床前的矮櫃上亮着一盞小夜燈,昏暗的橙黃光線在夜色中搖搖晃晃,微弱的光亮映照在陷在雲朵上的身影。
起先那身影還在雲端肆意,過了會兒,他向下輾轉。
……
舒萦很快潰不成軍,她抓着他的頭發,試圖讓他停下。
前所未有的刺激體驗。
令她感到陣陣暈眩。
她牙關快要咬碎,也擋不住雨後春筍般的嬌吟湧現,過程裏,耳畔隐約間還聽到他恬不知恥的誇贊話語:“粉色的,很漂亮。”
舒萦聽着,羞恥到簡直無地自容,她伸腿試圖踹開她,可還不等她得逞,他一把握住她嫩白的腳踝,抵在他肩上。
固定好她不安分的雙腳,他重新俯下身來,寂靜空間內,很快響起他滿足的吞咽聲和水流聲,舒萦在清醒和昏迷中反複交替。
許久許久。
雲銷雨霁,彩徹區明。
她感到滿足的同時,也很難為情。
身體還在持續顫抖,她看着他被嗆到坨紅的臉,偏開視線,刻意冷着聲說:“你以後不用這樣讨好我,該煩的時候還是會煩你。”
男人像是毫不在意,喉結重重滾動一下,咽下口腔裏殘留的雨水,趁她不備,他手撐在她身側來到她身邊,慢慢覆至她耳畔,對着他心愛姑娘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
他說:“寶寶,不是讨好,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