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手心手背 放心吧,你男人還沒那麽脆弱……
第23章 手心手背 放心吧,你男人還沒那麽脆弱……
“剪好了嗎?”二丫忍不住問。
陸文珺拿鏡子給她看:“你瞧瞧。”
二丫接過鏡子, 左右看了看,剪完和剪之前沒太大差別,小丫頭終于滿意了。
輪到大丫了, 她往小板凳上一坐,說:“我要剪短發。”
陸文珺樂了:“為啥要剪短發, 和二丫一樣留長發不好麽?”
大丫搖搖頭:“長頭發麻煩。”又道, “我就想剪短發, 方便。”
“成。”陸文珺拿剪刀比劃了一下, “那我給你剪個□□同志的同款短發, 就是齊耳短發, 咋樣?”
大丫眼睛一亮:“好呀, 越短越好。”又道,“我能剪平頭嗎。”
她看向大寶小寶:“就像大寶哥和小寶哥那樣的。”
大寶舉手:“我同意。”他挨到大丫身邊, 賣力給她推銷,“現在天氣熱, 留平頭多好啊,不像你和二丫那樣,頭發長,熱得難受。”
“要剪平頭麽?”陸文珺也由她。
大丫看了看大寶小寶, 又看了看二丫, 想了想, 還是反悔了:“就剪齊耳短發吧。”
小孩一會一個樣, 陸文珺都習慣了, 操起剪刀,手腳麻利地給大丫剪了個□□同志的同款短發,又給她修剪出短短的小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烏黑濃密的眉毛。
剪完, 陸文珺滿意地點頭:“真好看。”
大丫才不管什麽好看不好看的,六歲的小孩兒,還沒到知美醜的年紀。
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腦後,少了累贅的長發,有些涼飕飕的,不過确實輕松得多,她也很滿意。
門口傳來腳步聲,沈勁回來了。
陸文珺奇了:“你不是去部隊開會了嗎?”
沈勁擺擺手:“我走到一半,碰見三團的金團長,他跟我說,上頭臨時來人檢查,司令和副司令得陪着,會議取消了。”
陸文珺都習慣了,部隊經常開會,而且時間不定,有時候臨時深夜開會都是有的,至于取消,更是常事。
沈勁看了一眼大丫二丫,驚訝道:“你給她們剪頭發了。”
“是不是很好看,我手藝好吧。”陸文珺道。
沈勁違心地道:“還成。”他皺緊眉頭,“就是怎麽把大丫的頭發剪這麽短。”
“短麽?”陸文珺看了看大丫的頭發,“不短啊。”又問大丫,“你覺得短麽?”
大丫搖搖頭。
沈勁雙手環胸:“太短了,女孩子還是留長發好看點。”
陸文珺瞪他:“短發就不是女人——”她看了眼大丫,頓了頓,改口道,“女孩麽。”
又道:“我覺得大丫短發就挺好看的,清爽幹淨,好看得很。”
大丫用力點頭。
沈勁舉手投降:“我就随口說說,短發好看,行了吧。”
陸文珺懶得搭理他,拿起掃帚打算把剪下來的碎頭發清理了,大寶不樂意了,撅着嘴道:“我還沒剪頭發呢。”
陸文珺掃他一眼:“邊兒涼快去,你那頭發不是前幾天才剪麽,又不長,剪它幹嘛。”
大寶鼓着小臉,耍賴皮道:“我不管,我就要剪,我就要剪。”
陸文珺被他的魔音貫耳,妥協了:“好好好,給你剪。”
她拿起剪刀,象征性地在大寶頭上剪了一下,就剪了不到半厘米。
沈勁樂了,這不是糊弄孩子麽。
沒想到大寶就吃這套,樂呵呵地摸着自己的小平頭,歡呼雀躍道:“我也剪頭發咯。”
小寶立馬撅起嘴。
陸文珺都不用看就知道他肯定鬧脾氣了,招手讓小寶過來:“過來,幫你也修修。”
然後依葫蘆畫瓢,也剪了半厘米。
小寶這才滿意了,四個孩子頭挨着頭,比着誰的頭發剪的最好看。
沈勁奇了:“小寶都沒要求呢,你咋把他頭發也給剪了。”
陸文珺說:“你瞧他那臉子掉的,不幫他剪,不得鬧翻天啊。”
她掃了一眼四個小孩,壓低了聲音道:“小孩就這樣,看不得別人有,自個沒有。”又道,“咱們做爸媽的,更是要一碗水端平。你就想,你是小寶,哥哥和兩個妹妹都剪頭發了,你沒剪,你樂意不,會不會覺得我倆偏心?”
沈勁帶入一下小寶,沒話說了。
又想到,做爸媽的,要一碗水端平——
他想起沈愛國和吳豔花,又想起沈偉和沈鵬,臉色倏地沉了沉。
陸文珺把院子裏的碎發都清理幹淨了,趕四個小孩去洗澡,再趕他們在客廳的涼席上睡覺。
全部弄完,才發現沈勁一直沒說過話,而且臉色不大好看。
陸文珺想了想,進了廚房。
不一會,端出兩碗晶瑩剔透的冰粉:“嘗嘗。”
沈勁愣了愣:“這是啥?”
晶瑩剔透的冰粉上澆了一勺甜甜的紅糖汁,澄黃的芒果塊,白心火龍果塊,去核的龍眼肉,點綴其間,令人食指大動。
這一碗冰粉端出來,周圍的暑氣無端消散了幾分。
“這是冰粉,岑蘭給我的。”陸文珺簡單解釋,“她去山上摘的冰粉果,曬幹取出裏面的冰粉籽,用紗布一套,搓出來的就是這樣的。”
聽着就麻煩,這勞什子冰粉,做起來應該很費勁。
沈勁啧一聲:“你倆處得挺好。”
他還以為,陸文珺來随軍以後,會跟其他軍嫂關系不好,畢竟出身和文化水平都擺在那,沒想到,是他小瞧她了。
陸文珺只是道:“人心換人心罷了。”
“那這上面的呢。”沈勁指了指配料。
陸文珺:“紅糖汁還有當季水果。”
沈勁端起碗,三兩口就把冰粉吃完了,冰涼爽口,爽滑細膩,十分解暑。
他舔舔嘴:“還有沒。”
“鍋裏,自己去盛。”陸文珺道。
沈勁往廚房走了兩趟,吃第三碗的時候,他明顯心不在焉,用勺子扒拉着冰粉,就是不動口。
陸文珺瞥他一眼:“想啥呢?”
沈勁頓了頓:“你說,當父母的要一碗水端平,我爸媽——”
他話音未盡,陸文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一只手:“你看這是什麽。”
“手啊。”沈勁納罕道。
她的手白皙纖細,如細蔥根一般,十分好看,但再好看也就是只手。
陸文珺白他一眼,又握緊拳頭:“那這個呢。”
“拳頭。”沈勁伸出手,也握緊了拳頭,跟她比一比,還笑她:“你這手小的。”
兩只拳頭,并在一塊,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形成鮮明對比。
陸文珺沒忍住,捶他一下,才接着道:“父母總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他們是一碗水端平的,這句話呢也可以解釋為,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将手舒展開,給他看正面,又給他看反面:“是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勁點點頭。
陸文珺又将拳頭握緊:“殊不知,手背的肉哪有手心的肉光滑細膩,手背的肉常年經歷風吹雨打,而手心的肉卻被緊緊地保護起來。”
沈勁放在膝蓋上的手倏地攥緊。
陸文珺的比喻很貼切,他一下就明白了。
在沈愛國和吳豔花眼裏,他就是手背的肉,而沈偉和沈鵬就是手心那塊肉。
作為手背的肉,他去經歷風吹雨打,去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地賺錢。
而作為手心的肉,沈偉和沈鵬只需要在父母的庇護下,安逸地躺在溫暖舒适的港灣,等着他源源不斷地将錢送來。
沈勁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陸文珺嘆口氣,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這是事實,卻又很殘酷。
要說沈愛國和吳豔花一點都不愛沈勁這個二兒子嗎?
那倒不是。
只是,十指有長短,手上的肉也有手心手背的差別。
每個家庭都要有一個‘犧牲’的人,而這個人,他們選擇了沈勁,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不患寡患不均。
沈勁沉默良久,發出的聲音都不像自個的了:“那……我該怎麽辦?”
“很簡單。”陸文珺看着躺在涼席上,睡的像四只小豬的四個小孩,嘴角露出笑意,“你改變不了他們,但你也有選擇的權利,選擇讓自己的孩子都成為手心的肉,亦或是都成為手背的肉。”
陸文珺笑着道:“我偏向于,讓他們四個都成為手背的肉。”
手背的肉,看似經歷了最多的風雨,受了最多的磋磨,但成長的也是最多的。
總有一天,手背的肉經過風吹雨打,會脫胎換骨,擁有一層厚厚的外皮,能抵禦更多的危機,也會磨練出繭子,能夠擊倒更多的敵人。
這一點,端看沈勁和沈偉以及沈鵬的現在就能明白。
斬斷那條輸血的臍帶,沈勁只會生活得更好,因為他憑自己的本事立足。
而沈偉和沈鵬呢,他們就像暴風雨來襲前,躲在大樹下得到庇佑的小花,一旦失去庇護,等待他們的将是無情的狂風暴雨。
沈勁長長舒了一口郁氣,心境開闊不少。
大寶翻了個身,涼被被抽掉了,肚子一涼,他頓時驚醒,倏地坐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坐在飯桌前的沈勁和陸文珺,又看到他們面前的空碗。
嘴巴扁了扁,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空碗,指指點點道:“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背着我們偷偷吃好吃的。”
小寶蹭地坐起來:“什麽好吃的?”
大丫也被他倆鬧醒了,慢騰騰地從涼席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就二丫還在睡。
哥哥姐姐們都不睡了,她閉着眼睛,把涼被都扯到她那邊,美滋滋地抱着一大團被子。
陸文珺樂了:“沈大寶同志,教了你多少遍了,看到我跟你爸在偷吃,頭一件事不是指責我倆,而是去看看鍋裏還有沒有剩。”
大寶一拍腦袋:“你提醒我了。”
他邁着小腿跑到廚房,踮起腳往鍋裏一看,眼睛一亮:“還有欸!”
“自個能盛不,盛不了喊你爸。”陸文珺道,“五鬥櫥裏有切好的水果,你看着加冰粉裏。”
大寶擺擺手:“小看我了吧。”
他打了一碗綴滿水果和紅糖汁的冰粉出來,用勺子挖着吃,冰涼清甜,好吃得他把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小寶看大寶都吃上了,不樂意了,正準備鬧呢,一想,是大寶自己去盛的,又不鬧了,拉着大丫的手,“走,我們也去弄兩碗吃。”
等三個小孩面前都擺上碗,陸文珺把二丫拍醒:“二丫,醒醒,別睡了,晚上再睡。”
二丫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沈勁見狀,道:“她想睡就讓她睡嘛。”
陸文珺把草席一卷,放在門後:“不行,下午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小孩容易鬧覺。
晚上,沈勁和陸文珺并排躺在床上,兩人說了很多話。
沈勁從小時候說起,他恍然發現,在他很小的時候,沈愛國和吳豔花就已經很偏心了,有一回過年,家裏買了一只雞吃,一只雞有兩只腿和兩只翅膀,吳豔花總是會把兩只腿夾給沈偉和沈鵬,兩只翅膀則由她和沈愛國分了,留給沈勁的只剩雞脖子和雞頭。
沈勁那時候還小,當然要鬧,被吳豔花一句話給擋了回去,沈偉是哥哥,雞腿理應有他一只,沈鵬是弟弟,沈勁更是要讓着他,至于兩只雞翅膀,她和沈愛國是大人,不吃點好的補補,怎麽能有個好身體賺錢。
從那時候開始,仿佛約定俗成,家裏只要買了什麽好東西,好吃的好玩的,必定是沈偉和沈鵬分了去,就連他自己撿東西去廢品站賣的錢買的糖,也會被他媽要去,給沈偉和沈鵬一塊分了。
因為沈偉是繼承家裏的長子,家裏的好東西必須得有他一份。
沈鵬又比他小,作為哥哥,就得讓着弟弟。
陸文珺靜靜聆聽着,聽到這,忍不住怼了一句:“大的疼,小的嬌,中間夾個受氣包。”
沈勁嘴角扯了扯:“是這個意思。”
陸文珺将他抱在懷中,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沈勁失笑:“放心吧,你男人還沒這麽脆弱。”
沒這麽脆弱?
她怕再說下去,他眼淚都要流了,這些事情,沈勁從未提起過,她聽起來都有些不忍。
真沒想到,他小時候是這麽過的,她爸雖然沒良心,可她媽對她們姐妹三個還是一碗水端平的。
就說分雞腿,也是輪着來的,這次是她和二妹吃,下次就是三妹吃。
陸文珺輕輕嘆口氣,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人疼你,我疼。”
沈勁笑了笑,嘴裏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麽話。
兩人相擁而眠,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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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沈勁去了部隊,大寶和小寶一塊出去玩了,美其名曰,馬上要開學了,得抓緊玩。
大丫和二丫也被陸文珺趕了出去,雖說是女孩,總呆在家裏也不是個事,讓大寶小寶帶着,多出去玩玩,蹦蹦跳跳活動筋骨,還能長個。
家裏就剩她一個人在,陸文珺叉腰環視了一下客廳。
老公孩子都不在的感覺真好,感覺房子一瞬間大了不少。
她先去樓上把她和沈勁還有四個孩子的枕巾被套都拆下來,換上新的。
拆下來的枕巾被套扔進木盆裏,搓洗幹淨,等沈勁回來再擰幹,他手勁大,擰的幹淨,也幹的快。
這些做完,陸文珺洗了一盤水靈靈的荔枝,去掉核只留下果肉,插上簽子。
又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往竹躺椅上一躺。
微風吹過,沈勁找老鄉要的紅色三角梅花随風搖擺,潔白的茉莉花輕盈綻放,帶來陣陣清香和涼意。
陸文珺翻幾頁書,叉一塊荔枝肉吃了,好不惬意。
直到門外響起別人的敲門聲:“請問,陸嫂子在嗎?”
這聲音聽着很陌生,陸文珺愣了愣,有些猶豫該不該開門。
直到聽到岑蘭的聲音:“文珺,是我,你開下門。”
陸文珺起身把竹躺椅和果盤收拾了,又把書放回書架上,才趕去開門:“來啦,來啦。”
她推開院門,看到岑蘭和一個留着略帶卷曲的短發,額前梳着劉海的柯湘頭的女人。
她年紀應該不輕了,大約四十歲,發根半白半黑,不過梳得十分整齊。
穿了一條淺灰色的女式西裝上衣,一條黑色的闊腿西裝褲,外加黑色小皮鞋,打扮得十分體面。
陸文珺看向岑蘭,眼裏滿是疑惑:這位是?
岑蘭也沒急着跟她解釋,就說:“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陸文珺:“快請進。”
岑蘭跟女人進了屋,女人沒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了一圈,才贊道:“陸嫂子,你這屋子布置得挺好。”
屋子裏的家具雖然不多,但大方整潔,她進門就看見客廳的書架上擺滿了書,有些書的書頁已經泛黃了,想必是經常翻閱。
聽說沈團長的文化程度不高,那這些書的主人就只有眼前這位陸嫂子了。
屋檐底下挂着一串貝殼風鈴,風一吹,發出清脆的當啷聲。
這些貝殼沙灘上都是,沒見有人撿回家,還串成了風鈴,這位陸嫂子,怪有趣的。
再看院子裏,靠牆的一圈栽滿了潔白的茉莉花,猶如一朵朵小巧的雪花,散發着淡雅的香氣。
院內還有兩株紅色的三角梅,花瓣似火,開得熱烈。
這——院子裏種菜的軍嫂她見多了,種花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跟那些瓜果茂盛的院子相比,這滿是花香的小院……她都不知道是誇一句有情調好,還是貶一句不會過日子。
陸文珺端了兩杯茶給她們,掃了一眼女人:“這位是?”
岑蘭抿了一口茶水才道:“蘇副司令的愛人,袁芳袁校長。”
校長?
陸文珺聽說過這位校長的名頭,海浪島一共有三所學校,小學、初中、高中,這位袁校長就是高中的校長,同時也兼任初中和小學的校長,不過管理小學的都是副校長,袁校長主要負責初中和高中的工作。
陸文珺愣了一下,這位女校長來他們家幹啥,難不成是大寶他們在學校惹了事?可不對啊,他們還沒開學呢……
她想來想去,都不覺得自家能跟這位袁校長扯上什麽關系。
袁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一亮:“這水不錯。”
“山上采的斑斓葉泡的水,不是什麽好東西,比不得上等的茶葉,勝在一份野趣罷了。”陸文珺道。
斑斓是本地的一種植物,當地人經常用來煮水喝,煮出來的水是一種淡淡的黃色,既能滋潤嗓子,又能緩解暑熱,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氣和甜味,沈勁和幾個孩子都愛喝,索性家裏就常備着了。
岑蘭也道:“她就愛折騰這些,前兒個還說要拿茉莉花泡茶。”吐吐舌頭,“我以前哪敢喝那些啥花啊草啊泡的水,沒想到嘗了她泡的茉莉花茶,味道還怪不錯的,喝完再說話,嘴裏自帶一股子茉莉芳香。”
陸文珺笑道:“知道我泡的花茶好,就陪我多去幾趟集市,買些花種回來,院子裏多種些花,少不了你的花茶。”
幾人閑話幾句,然後沉默下來,都喝着手裏的茶水不開口。
最後是岑蘭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文珺,袁校長這次來,是想問你,願不願意去初中當老師。”
初中?當老師!
陸文珺眼裏劃過喜意,和岑蘭對視一眼,從她眼睛裏看到笑意。
陸文珺努力壓住心頭的高興,平複心情道:“袁校長,我想問問,為什麽找上我?”
這可是初中部的老師,可搶手了,她不相信這麽大一個餡餅,就這麽落她頭上了。
袁芳笑笑,卻是起了另一個話頭:“我第一次認識你,是梁轉男鬧事,你為大丫二丫出頭那次。”
陸文珺想起來了,臉色怪尴尬的。
真沒想到,當時袁校長也在人群中。
袁芳接着說:“我相信大丫二丫沒偷梁家的錢,誠如你所說,這兩孩子呆過這麽多家,沒一家丢過東西,足可見她們本性不壞。”
她沒說的是,要是真有偷錢這碼事,以梁轉男的性子,早就鬧翻天了,不會到現在還悄無聲息的,所以這事熟真熟假,明眼人心裏都有答案。
袁芳接着道:“大丫和二丫跟你沒接觸多久,你卻願意相信她們倆,願意為她們出頭,足可見你人品。”
袁芳一直覺得,招老師,文化是其次,人品是第一,只有品性好的老師,才能教出品性好的學生,這一點陸文珺過關了。
後來她打聽到,陸文珺平時深居簡出,唯一關系好的軍嫂就是岑蘭了,她跟岑蘭一打聽,原來陸文珺是初中畢業,就更滿意了。
島上有文化的軍嫂不多,小學畢業的都是鳳毛麟角,初中畢業更是數得上的。
所以才請了岑蘭帶她上門。
陸文珺笑笑:“袁校長,不光是這樣吧?”
她可不信就因為對大丫二丫好,還是初中畢業,就能讓袁校長親自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