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青裙 祝他早日吃槍子
第20章 江青裙 祝他早日吃槍子
晚上, 沈勁洗完澡,穿着白背心和短褲,踩着陸文珺給他做的那雙涼鞋, 踢踢踏踏地進了屋。
陸文珺坐在床上,用小指挖了一勺雪花膏, 用掌心的餘溫化開, 均勻地塗抹在腿上。
沈勁努力地将目光從她白皙勻稱的小腿上移開:“還沒睡呢。”
陸文珺眼神從他身上掃過, 嗔道:“等你呢。”又道, “你都沒來, 我怎麽睡。”
她今天穿的還是那條自制睡裙, 薄如蟬翼的衣料包裹着她嬌小的身軀, 輕松勾勒出傲人的曲線。
沈勁喉結上下滾動,有些心猿意馬。
他走到她身邊, 從上往下地俯視着她,眸色暗沉, 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陸文珺渾然不覺,把被子一撩,隔絕了沈勁的視線:“你來的正好,我問你, 你明天是不是要給你爸媽寄錢了?”
沈勁愣了愣:“對。”
陸文珺:“還是那個問題, 你打算寄多少。”
沈勁啥绮思也沒了, 屁股往床邊一坐, 使勁撓頭, 又看了看陸文珺的臉色,試探性地問道:“你覺得我該寄多少?”
陸文珺冷哼一聲:“我覺得你一毛錢都別寄最好。”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沈勁內心腹诽。
陸文珺挑挑眉:“你不會還打算全寄回去吧?”
沈勁小心翼翼地道:“也不是全寄,給大寶他們訂完牛奶, 我手頭上就剩三十多塊錢了……”
陸文珺豎起眉毛:“你的意思就是把這三十多塊錢都寄回去呗?嗯?”
聽出她話裏的威脅,沈勁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額,嗯……這個月不是家裏有困難嘛,就破例一次吧。”
還破例呢,合着他每月都破例了。
“成。”陸文珺把被子全都攏到自個那邊,“你要想把錢全都寄回去也行,咱們以後分房睡,各過各的。”
“別啊——”沈勁急了,“你就是想我去睡客廳。”
狗屁的分房,二樓就三間房,一間主卧,兩間次卧給大寶小寶還有大丫二丫睡了,他要是被趕出房間,除了客廳的長椅,別無睡處。
陸文珺挑挑眉:“我哪敢啊,把現役軍人趕去睡客廳,萬一你往組織上告我一狀咋辦,我可怕了。”
怕個屁!
沈勁:“你好好說話。”
“我也想好好說話。”陸文珺道,“我就問你,你把錢全都寄回去了,咱家咋辦?”
“什麽咋辦?”沈勁沒聽懂。
陸文珺問他:“我現在沒工作,手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你把錢都寄回去了,萬一大寶他們哪個生病了,去哪要錢治病?找老天爺求一求,看天上會不會下錢票嗎?”
沈勁顯然沒想到這一茬:“不至于吧。”
“什麽不至于,小孩子抵抗力弱,最容易生病,還容易傳染,咱家四個小孩呢,一個傳染兩,兩個傳染三,你想過沒?”陸文珺道。
沈勁是離得遠不知道,大寶小寶剛出生那會,身體都不算壯實,跟小貓崽子似的,三天兩頭就生病,她既要顧着工作,又要看着孩子,還沒人搭把手,連睡覺都得睜只眼睛。
回想起那時候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
提到孩子,沈勁心軟成一灘:“要真這麽不湊巧,我豁出去我這張臉,都會借到醫藥費的。”
陸文珺翻了個白眼,“要借你去借,我可沒這麽大臉。”
還借錢呢,虧他說得出來。
還好,陸文珺也是诓他的,她手上的錢沒花完,還有一筆積蓄,要真有那一天,自然犯不上去借,也丢不起這個人。
堂堂團長啊,家裏小孩生病了,還得找戰友借錢,說出去牙都笑掉了。
沈勁也就這麽一說,男人更愛面子,他也不想丢這個臉,擺擺手:“得了,得了,聽你的,我不全寄回去了行吧。”
“那你打算寄多少?”陸文珺問道。
沈勁試探性地道:“二十?”
陸文珺眉毛一豎。
沈勁慫了:“十塊。”
陸文珺冷哼一聲。
沈勁讷讷道:“五塊。”又道,“不能再少了啊。”
再少家裏人肯定得鬧。
陸文珺嗤道:“這還差不多。”
就這一時半會,讓沈勁跟家裏人分割,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有耐心,慢慢來。
沈勁長籲短嘆:“就給五塊錢,會不會太少了點,這個月家裏出了不少事呢。”
陸文珺笑了:“這麽多年,你都寄回去多少錢了,我就不信你爸你媽手上沒攢個一丁半點錢。”又道,“再說了,你三弟現在有工幹了,你發工資,他就不發工資了?”
沈勁想了想,是這個理。
陸文珺接着道:“所以,就算真有什麽事,你爸媽也能拿出錢解決,再不濟,還有你三弟。”
沈勁孝順了這麽多年,養那一家子養了這麽多年,就算是輪,也該輪到沈偉和沈鵬出力了吧?
陸文珺:“但我們這邊要是出事了,可就真拿不出錢了。”她看向沈勁,“到時候再寫信回去跟你爸媽要錢,他兩給不?”
沈勁遲疑道:“給……吧?”
先不說到時候再寫信回去要錢來不來得及了,以他對他爸媽的了解……要他們拿錢,不能說是很難,可以說是非常難。
退一步講,就算他爸媽願意,他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媳也不會樂意,只會千方百計地攔着。
要真像陸文珺說的那樣,孩子生病了,一個傳染兩,等錢寄回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想明白了,沈勁下定了決心:“那就這樣,這個月先寄五塊錢。”
陸文珺把臺燈開關線一拉:“睡覺。”
黑暗裏,沈勁睜着雙眼,怎麽也睡不着。
老天爺保佑,他爸他媽可千萬別鬧。
……就算鬧了,他把事情解釋清楚,他爸他媽知道他現在要養四個孩子,手頭不寬裕,也會理解他的吧?
陸文珺也沒睡,心裏盤算着,必須得趕快找份工作。
現在手裏頭雖然有點積蓄,可沒工作就沒進項,總不能坐吃山空。
還是手裏有錢,心裏才踏實。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早起便有些涼。
陸文珺起床的時候,旁邊已經空了,沈勁應該是去部隊了。
她進廚房,拿了一袋小米,煮了一鍋黃澄澄的小米粥,撒一點白糖在粥上,用勺子攪拌均勻,不一會,誘人的濃香便飄滿整間屋子。
大丫拉着二丫的手從樓上下來,沒過多久,大寶和小寶也先後跑了下來。
陸文珺樂了:“你們是聞着味來的吧?”
大寶吸吸鼻子:“差不多。”他仰着小臉道,“我要吃小米粥。”
陸文珺一人盛了一碗。
細膩軟糯的小米粥加了白糖,帶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小孩尤其愛吃。
陸文珺捧起碗喝了一口小米粥,香甜的粥汁滑過舌尖,再慢慢滲透到喉嚨,最後化作一股暖流進了肚子裏,驅散了連夜雨帶來的寒氣。
大寶是第一個吃完的,把碗一伸:“我還要。”
小寶緊跟其後:“我也要。”
大丫經過昨天的事,和陸文珺親近不少,也敢開口要東西了:“我也要小米粥。”
二丫看看哥哥姐姐們,小爪子端着白瓷碗,奶聲奶氣地道:“二丫也要。”又道,“不過二丫只能吃半碗。”
“好。”陸文珺樂了,給他們滿上小米粥,輪到二丫的時候,只打了小半碗。
吃完早餐,大寶小寶就沒影了。
估計又是跟他們剛認識的那群小夥伴去玩了。
陸文珺倒不擔心會出什麽事,要論起對海浪島的熟悉,她還比不過那群七八歲的小孩呢。
陸文珺問大丫二丫:“你們不出去玩嗎?”
大丫和二丫搖搖頭。
“也成,咱在家玩。”陸文珺翻出一條紅繩,教她兩玩起了翻花繩。
下午一點的時候,就聽見院子外面傳來岑蘭的聲音:“文珺,文珺,你在家嗎?”
“在的。”陸文珺擡高聲音道,“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
岑蘭進了屋,手上拿着一匹大紅色的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文珺,我想麻煩你件事。”
她看陸文珺在和大丫二丫玩,又問:“你現在有空嗎?”
陸文珺将手從紅繩裏抽出來,示意二丫接上:“有的,你說。”
岑蘭笑笑:“我想央你幫我做條裙子。”
“成啊。”陸文珺拿過布料,挑挑眉道,“不過你先得告訴我,這衣服是給你做的,還是?”
岑蘭擺擺手:“不是給我做,是給嬌嬌做,我想給她做條裙子。上回去百貨商店買的成衣,她沒看上,說太土氣了,跟她那些女同學穿的都是同一款,她不想跟別人穿一樣的。我記得你說過,你穿的裙子都是自個裁的,款式也洋氣,就想央你幫我做一條。”
賴嬌嬌,賴師長的女兒。
原來是給她做的,岑蘭這個繼母當的真是沒話說,顏色這麽正的紅色布料,十分難得,也不知她花了多大的勁尋摸來的。
“成,你把嬌嬌的尺碼報給我。”陸文珺道,“先說好,做衣服裁剩下的布條你得餘給我。”她看了一眼大丫二丫,“我想給她兩做發繩。”
大丫二丫近來頭發長了不少,就是新長出來的頭發還是一樣的幹枯毛躁。
陸文珺就琢磨着,她兩總披頭散發的也不是個事,打算拿剪刀幫她兩修剪一下發尾,這樣新長出來的頭發會柔順些,要紅布條也是打算給她兩做一對發繩,到時候紮頭發上,肯定好看。
岑蘭本來還在想着陸文珺答應下來後,要怎麽感謝她呢,現在聽她說要裁剩下的布條,連忙應了,“好,都餘給你。”
陸文珺逗趣道:“都餘給我?那我這手工費可賺大發了,做裙子費不了多少布,剩下的碎布頭,都夠拼好幾雙涼鞋了。”
岑蘭也笑了:“就你這手藝,別說把碎布頭餘給你,多給你一件成衣都使得。”
兩人說笑了幾句,陸文珺拿過紅布,用鉛筆畫了幾條線,就用剪刀裁起布來。
岑蘭見狀,啧聲道:“你這眼睛,比尺都好使呢。”又道,“你這做衣服的手藝是哪學來的?”
陸文珺動作不停:“算是無師自通吧,我爸是資本家,包了個小的生了個兒子後,就把家産都變賣了,丢下我媽和我們姐妹三個出國了,我爸走後,我們家就沒錢了,沒錢就得賺錢啊,難不成喝西北風啊,所以送報紙,送牛奶,裁衣服,給人打下手……我都做過,這門手藝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也是做的多了,總覺得連成衣店賣的衣服都沒我做的好,賣的還貴,坑傻子呢,打那時起,我自個的衣服和大寶小寶的衣服都是我做的了,所以這麽些年,手藝也沒落下。”
岑蘭以前也隐約聽賴師長提過,陸文珺的出身有點問題,但她沒想到,陸文珺的爹居然是資本家,看她口氣,資本累積的還不少。
難怪她看陸文珺,總覺得她跟其他人不一樣,要說有多不一樣,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比旁人說話都有條理,也講究不少。
岑蘭嘴巴動了動,好一會才把髒話咽進肚子裏:“我能直說麽?”
陸文珺:“你說。”
岑蘭:“你爹真不是個東西。”
陸文珺樂了:“他确實不是個東西。”
她看了看窗外的藍天白雲:“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國外過得咋樣,聽說國外也不太平,就祝他早日吃槍子吧。”
陸文珺将裁好的衣服用線縫起來,突然想起件事:“對了,岑蘭,你知道島上哪裏招工嗎?”
岑蘭訝然:“你想找工作?”
陸文珺點點頭:“總在家閑着也不是個事兒。”
岑蘭道:“這你可難到我了。”她說,“要早些年,軍嫂來随軍,是包分配工作的,現在人越來越多,崗位就不太夠了。”
陸文珺“嗯”了一聲,表示理解。
僧多粥少,一個崗位就是一個蘿蔔坑,部隊肯定也做不到面面俱到,這時候早年來随軍的軍嫂就占優勢了。
她有聽沈勁提起過,最早來随軍的一批軍嫂,跟着他們建設兵團也是上山下海,什麽苦都吃。
她晚來幾年,也算是在大城市多享了幾年福,要在待遇上跟先來的軍嫂比,肯定是不能夠的。
岑蘭又道:“不過你也別灰心喪氣,這分配的工作啊,也不全是好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陸文珺挑挑眉:“怎麽說?”
岑蘭:“這一等的,就是學校裏的老師,廣播站的播音員了,風吹不着,雨打不到,算是又體面又輕省的活計。”
“不過這兩份工作的門檻也高,當老師得有文化,語數英,總得有一項拿得出手,對學歷也有要求,至少得是初中畢業,咱們島上的學校,播音員相對要求低一些,但也要會寫稿子,說話也不能有口音,要字正腔圓。”
岑蘭笑道:“我剛來随軍那會,就想去當老師,還托了老賴找人,雖然學生是皮了點,不過那是少數,重要的是每年都有寒暑假,加起來一年假期不少。可惜啊,文化不過關,最後只能去衛生所當護士了。”
“第二等呢,就是我現在幹的工,比如衛生所的護士、藥師,部隊食堂後廚的幫工,經過培訓就能上崗了。”
後廚幫工陸文珺理解,但是衛生所護士和藥師:“當護士和藥師,要求不是跟當老師和播音員的差不多嗎?得有一定的專業知識吧。”
岑蘭擺擺手:“那是大城市,在咱們島上的衛生所當護士,會量體溫和測血壓就成了,這個不難,多做幾次就會了。”
陸文珺:“不用紮針輸液?”
岑蘭繼續擺手:“害,不用,我哪會這個,萬一勁大了,給人血管紮爆了可咋整,紮針輸液都是醫生自個上的,碰上那些疑難病人,比如血管難找的老人小孩,醫生也不放心讓我們來啊。”又道,“當藥師也是一樣,負責開藥的是醫生,藥師只要識字會抓藥就成了。”
陸文珺明白了,合着島上衛生所就是治小病,大病直接送大城市的大醫院了。
岑蘭看她一眼:“其實文珺你文化好,挺适合當老師的。”
陸文珺哭笑不得:“我倒是想去,可人家也得招啊。”
岑蘭嘆口氣:“最近倒是沒聽說島上學校有招人。”
就算招人,也有一堆軍嫂卯足了勁想往裏頭擠。
而且對手還不僅僅是這些軍嫂,但凡初中畢業的大姑娘甚至小夥子,哪個不想去應聘試試。
畢竟當老師輕松福利也好,假期多就不說了,因為學校上學的有一半都是軍官家的孩子,部隊也撥了一筆費用過去,算上補貼的費用,工資到了一個令人咂舌的地步,不比那些剛入伍的新兵少。
說話的功夫,給賴嬌嬌的裙子就裁好了。
陸文珺給她做的是一條開襟領連衫裙,也就是俗稱的江青裙,V領和前襟的邊緣鑲布邊,腰間抽褶,裙子下擺長至小腿中部。
又洋氣又好看,岑蘭捧着裙子愛不釋手,都可以想象到,賴嬌嬌要是穿上這條裙子,肯定美得不行。
她贊道:“這裙子真好看。”
陸文珺笑笑:“這叫江青裙,也是近幾年流行的,平城那邊,手上有餘錢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會買上一條,聽說是仿着古時候婦女服飾的優點,給國內女性設計的‘國服’,對标男性穿的中山裝呢。”
不過這江青裙也就是在大城市流行,她來海浪島這麽久,也沒見到有人穿過。
賴嬌嬌要是喜歡獨特的,不會撞衫的,穿江青裙準沒錯。
岑蘭喜不自禁:“做這麽條裙子,就饒你些碎布頭,我也太占便宜了。”
“說的哪裏話,不過是一條裙子。”陸文珺道,“我初來乍到,都是嫂子你幫襯的。”
梁轉男鬧了那一出,岑蘭出來幫着說話的情分她心裏都記着呢。
岑蘭也把陸文珺的好記在心裏頭,也不說那些感謝啊啥的虛頭八腦的話了,便道:“我這就把江青裙給嬌嬌拿去,她肯定喜歡。”
陸文珺笑道:“你別急,這江青裙穿的時候,最好配上一條兩指寬的細皮帶,将腰束起來更好看,再配上一個棕色的斜挎小皮包,走起路來就跟女幹部似的。”
岑蘭想象了一下,這樣一搭配,确實比素着穿江青裙還要更好看:“成,到時候嬌嬌穿江青裙的時候,我就讓她按你說的這樣搭配。”
陸文珺:“也別全按我說的來,我就是提個建議,還是看嬌嬌喜不喜歡。”
“她肯定喜歡。”岑蘭豎起大拇指,“你的眼光是這個。”
岑蘭跟陸文珺告別後,拿着她做的江青裙回了家。
剛到家門口,就聽見屋內傳來賴師長和賴嬌嬌的聲音。
賴師長說:“你媽給你買的衣服,你咋不穿啊。”又道,“我聽說是在百貨商店的成衣店買的,可不便宜,一件就得好幾塊錢。”
賴嬌嬌冷哼一聲:“她不是我媽,我媽早死了。”她跺腳道,“好幾塊錢怎麽了,我的衣服,哪件不是好幾塊錢,我就不喜歡她買的衣服,又醜又土,我們班上的女同學人人都穿這個款的,我穿起來不就和她們一樣了,我才不要。”
賴師長瞪眼道:“你說什麽呢,你媽平日裏對你多好,你說要吃啥她哪樣沒給你做,你說要買收音機,她不也攢着錢給你買了,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又勸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嘛,能保暖就行,咋就不能穿了。”
賴嬌嬌嘴撅得能挂醬油瓶,卻是不說話了。
岑蘭在門口略站了站,等屋裏的說話聲小了,她才笑容滿面地進去:“我回來了。嬌嬌,我讓你陸阿姨幫你做了條裙子,說是叫江青裙,你看喜不喜歡。”
賴嬌嬌一看她進屋,就把頭扭了過去。
等岑蘭把江青裙拿出來,她眼角的餘光瞥到那一抹亮眼的紅色,才漸漸轉過頭,迫不及待地拿起江青裙,愛不釋手地摸了起來。
知女莫若父,賴師長一看她那樣,便笑着道:“喜歡吧,這都是你媽和你陸阿姨的心意,快穿上吧。”
岑蘭也道:“我去找找家裏有沒有皮帶和小皮包,你陸阿姨說了,這兩件搭配着江青裙一塊穿,肯定好看。”
賴嬌嬌撇撇嘴:“誰說我喜歡了。”又道,“陸阿姨,就是住我們隔壁,沈叔叔的愛人吧,沈叔叔是團長,爸你是師長,難怪陸阿姨要巴結我,給我做裙子呢。”
岑蘭臉色一變,頭一回對賴嬌嬌發了火:“你胡說什麽呢。”
賴師長也是斥道:“別亂說。”
賴嬌嬌抿抿嘴道:“本來就是嘛,我又不認識她,不然好端端的,給我做什麽裙子嘛,擺明了就是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