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掉小珍珠怎麽了?!
第32章 第 32 章 掉小珍珠怎麽了?!
“你在哭嗎?”
一道飄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語氣中帶着些許困惑。随之而來的風,風與這道聲音一起拂過她還在滴落的淚珠,又悄悄在發梢處停留幾秒, 這才終于消散。
砂糖桔打量着四周, 她在內心判斷着那個神秘的家夥究竟躲藏在哪。指尖傳來某種濕潤的觸感, 低頭一瞧, 是一朵好奇的、帶着刺的花。
小花當然不會說話,它只是用并不柔軟的葉片拍了拍砂糖桔的手指, 安撫的意味非常明顯。
砂糖桔用手戳了兩下還在蹦跶的小花, 看着對方被自己戳的直接倒地,還在地上暈乎乎地滾了兩圈, 最後“啪唧”一下,成為一朵沒有夢想的小花。
這看起來實在有點蠢, 砂糖桔有那麽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自己此時危險的處境,唇角微微上揚一點弧度,笑了出來。
聽見笑聲,剛剛還在地上裝死的小花用葉片撐起身子,鬼鬼祟祟地又瞅了她一眼,被發現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埋進土裏。
很好,它的使命完成了。
小花:沒錯, 我就是個莫得感情的工具花。
砂糖桔若有所思地看着對方這一套絲滑小連招, 她能感覺到, 這裏的主人似乎并不想傷害她,這樣看來對方的目的就更奇怪了。
先是将她困在這裏, 見她哭後又暗戳戳地過來關心......她突然想到紫棠平時念叨着的小說,這種行為叫做什麽來着——
CPU?KTV?還是...KFC?
好奇怪,難不成下一秒就要請她吃炸雞嗎?這難不成是什麽最新宣傳方式?
砂糖桔很疑惑, 砂糖桔搞不懂,砂糖桔選擇放棄躺平。
她把還在嘗試将自己埋進土裏的笨蛋小花揪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中,看起來這麽聰明,說不準也是個花之精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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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究竟想幹什麽?”砂糖桔站起身,将手放在嘴前作喇叭裝向黑漆漆的上空大聲喊道。
她這一嗓子不算大,但在這個空間中還能聽見好幾陣回聲,這是不是說明,這裏其實并不大,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暗暗想着,心中已經有了計量。
許久後,直到回聲已經消失,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砂糖桔下意識後撤一步,握緊了挎包內的塔羅牌,只要對方有任何攻擊的意思就要抽中一張,雖然現在她體內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眼前模糊的影子逐漸凝聚成一個實體,那人從空中慢慢跌落,棕紅色的長發非常不符合重力的披在肩上,一雙深藍色的眸子緩緩睜開。
兩人對視幾秒,砂糖桔甚至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僅僅是一個照面,她就能感覺到對方純良的本性t。或許是因為他渾身并沒有想要攻擊的意味,只有那猶豫許久的神色,像是在腦中努力組織措辭。
接着,他說:“首先,我不叫喂,我叫...”
話還沒說完,就被砂糖桔噗呲一笑打斷。頂着對方有些疑惑的表情,砂糖桔擺了擺手,收住突然發散性思維的大腦。
咳咳,都怪紫棠天天刷的搞笑剪輯,她絕對沒有故意嘲笑的意思,絕對。
她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私密馬賽。”
“......不,沒關系,我叫中原中也。”他垂着眸子,幾縷頭發散落在肩頭,給人一種很乖的錯覺。
忽地,他眨了眨眼,拉近了與砂糖桔的距離,幾乎是面貼面地開口問:“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
他微眯着眼睛,一雙略兇的吊梢眼讓人恍惚間覺得像是在一只猛獸的爪牙之下,無力掙脫。
砂糖桔伸出手,在對方的注視下,将指尖點在了他的額頭上,用力推開了些距離。她用上不贊同的目光,“說話時要保持一定距離,很多疾病的傳播都是這樣造成的。”
此時捂着有點點紅印額頭的中原中也後撤兩步,很聽話地點點頭,“這樣嗎,我知道了。”
兩人的對話就此暫停,站在原地,誰都沒有繼續開口。
“你是這裏的主人嗎?”砂糖桔開口道,望着還是黑漆一片的天空,她需要快點出去了。
中原中也搖搖頭,露出一個落寞的表情,“這是一個噩夢,我只是一個被困在這裏的東西罷了。”
他甚至沒有将自己納為人類的範疇,用東西來自比着實有些怪異。
這下可就不好辦了。
砂糖桔拍了拍口袋裏還在掙紮的小花,示意它安靜一些,只是這一下讓小花掙紮得更加厲害。
是想要出來嗎?
一個不留神,小花就伸展着兩片葉子,勾着她的衣袖直接跳到了頭頂,擺出一副神氣十足的小模樣。
“這朵花...”中原中也盯着小花看了一會兒,看得小花都快炸毛前才堪堪收回了目光。
砂糖桔的眼睛中燃起了希望,“這朵花怎麽了?”
中原中也老老實實回答道:“有點不一樣。”
這裏只有死寂,從沒有鮮活的氣息。這是個噩夢,又不像是噩夢。他常常會化成一片黑霧在這裏漂泊許久,靜靜等着另一個自己蘇醒。除了樣子和姓名,他們兩個沒有一點共通之處。
他抿了抿唇,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可以具體一點嗎?”砂糖桔追問。
“它的顏色比較醜。”中原中也如實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說其它的花都是暗紅色,那麽這一朵倒是格外特別的豔紅色,但這并不符合中原中也的審美,屬于比較獨特那一類。
本來還得意洋洋舒展腰肢的小花聽完這話後身子一僵,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中原中也,舉起兩片葉子擦着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淚,甚至隐隐能聽見“嘤嘤嘤”的哭泣聲。
砂糖桔沉默兩秒,她對于現在這個形勢着實有些搞不懂。但頭頂滴水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妙,用手指揉了揉小花,安慰道:“你一點都不醜,是最好看的小花。”
小花收住了哭泣聲,悄咪咪扔給還有些不知所措的中原中也一個得意的wink,非常欠揍那種。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能從一朵花身上看出那麽多複雜情感。
砂糖桔揉着小花,又在腦中仔細分析了一會兒這個神秘地方中所有的線索。
忽地,她想到了中原中也所說的,這裏是一個噩夢。
啊,如果是噩夢的話,是不是意味着只要這個夢的主人醒過來就好呢?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四周的場景忽然變成了一片片玻璃狀的碎片,漆黑的天空被撕開一個大口子,整片花海脫離了土壤向空中飛去。
中原中也似乎對這一幕見怪不怪,他伸手摘了一株正在向上飄浮的花遞給了砂糖桔。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盯着砂糖桔的雙眼,皺着眉說道。
“我叫...”她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屏蔽了,怎麽也開不了口。
“算了。”他嘆了口氣,擡頭望向已經完全撕裂的天空,原本凝固的身體也漸漸化成虛影。
“或許我真的永遠走不出這裏。”
他自言自語地嘟囔一句,整個人都破碎正一粒粒黑紅色的光芒,消失在砂糖桔的面前。
砂糖桔怔愣幾秒,下意識伸手抓住那些還在跳動的光芒。但無奈消失的太快,她只抓住了一顆。
小心翼翼地張開手心,那一粒光芒在她手掌心裏一閃一閃,接着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被的處境,着急忙慌地跳來跳去。
像一只跳蚤,哦不,是一只可愛的小跳蚤。
砂糖桔将這粒光芒放進了剛剛中原中也遞給她的花中,看着光芒漸漸融進了花心之中後松了口氣。
下一秒,眼前的幻境徹底消失,她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桔子桔子!你終于出來了!”
紫棠一個飛撲,狠狠環住了自家魔法使的手指,她用臉蹭了好幾下才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
“嗯,我沒事。”砂糖桔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揉了揉還在不停蹭着她指尖的紫棠。
接着,她将目光移到了滿目瘡痍的四周。
......橋豆麻袋,剛剛是有什麽外星人過來打劫了嗎?!怎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啊喂!
只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許多人,大地上被某種神秘力量砸出一個大坑,周圍的建築也都出現了無數裂縫,感覺下一秒就要崩塌。
砂糖桔還在貼貼的手指停了下來,下意識去回過頭去尋找松田陣平的身影。
“放心吧,都給你處理好了。”拂塵從身後冒了出來,打個哈切,冷冷地提醒道:“趕緊把那什麽松田陣平擡回去吧,再不走你們就要被發現了。”
縱然有許多好奇,但目前的緊要任務還是先和松田警官一起回到旅館。
砂糖桔看着渾身上下都灰撲撲的松田警官,伸手比劃兩下,想要将他背起來。但還是有些害怕路上的颠簸會碰到對方的傷口,選擇了一個更加穩妥的方法。
沒錯,她選擇将松田警官公主抱起來。
先給自己加了一張力量牌,此時的體內的魔力已經恢複了一大半,足夠她堅持到回到旅館了。
她抱起了松田陣平,頗為熟練地颠了颠,腦子裏已經大概了體重。很好,這讓她想起小時候幫忙殺豬的場景了。
“你真的打算這樣把他帶回去嗎?”
拂塵咳嗽兩聲,對于砂糖桔的行為提出了質疑。
“不,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紫棠堅定地看向了自家魔法使,并真切地希望魔法使這輩子都不懂那些戀愛泡泡。
砂糖桔回頭瞥了一眼這裏的一片瘡痍,毫無留戀地轉過身,僅僅是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原地,不見蹤跡。
身後,一塊碎石輕輕顫了顫,緊接着那塊碎石變成了粉末。一個人從下面爬了出來,卻被粉塵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看着四周的場景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不對,不對...他隐約記得自己丢了什麽,腦中一陣鈍痛,就如同從每個夜晚的噩夢中蘇醒一樣。
餘光瞥見了掉落在地的花瓣,他如獲珍寶地伸手撿起了那片花瓣。
花瓣上已經沾染了些泥土,脫離了水分的它早已變得皺皺巴巴,沒有當初的樣子。
稀稀拉拉的雨滴落在地上,濺起塵土。他就這麽倒在地上,望着一片烏雲的天空重新閉上了眼。
稍微...想要休息一下啊。
等到他再次睜眼後已經是到了羊組織的倉庫內,渾身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
“中也,你知道是誰将你打成這樣的嗎?”
算是後勤的柚杏從來沒有想象過如此強大的中原中也,竟然會受到這樣嚴重的傷。
今天一早她的眼皮就不停跳,一種不詳的預感旋繞在心頭。當得知去找偷車賊的白濑一直沒回來後,她不安的心更是懸到了頂峰。
說是偷車賊,其實也就是黑吃黑而已,雖然這事兒在中原中也那裏又有另一番解釋。
中原中也此從那天從屋檐上摔下來後再也沒睡過一次好覺,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有無數的黑暗将他吞噬。仿佛走進了地獄深淵一般,有無數只觸手要将他也一同拽下去。
看見柚杏如此擔心的表情,中原中也自然是主動出門去找人。
柚杏見他如此果斷的轉身,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想要将人攔下,可別身邊其他人攔住了。
“哎呀,柚杏姐你擔心什麽,中也這麽厲害,t絕對可與把那個偷車賊揍死。”
哪一個羊成員會不知道中原中也的厲害呢,畢竟他們能像只小強一樣安穩地活到現在還都是靠中原中也那強大到開了bug的能力。也就是因為這,他們才敢肆無忌憚的去搞事情,最後等着中原中也來收拾一堆爛攤子。
柚杏勉強地笑了笑,她又何嘗不知道呢,只不過...但願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但結局沒有如所有人想的那一方面發展,在久久等待一夜過後還不見那幾人的蹤影。所有組織內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們還是秉承着“沒有人可以打敗中原中也”的堅定原則,又沒心沒肺地玩了一晚上。
第二天,看着屋外的狂風驟雨,柚杏的內心更加揣揣不安。
她強硬地召集起所有還在睡大覺的組織成員,冒着大雨去尋找中原中也還有白濑他們的蹤跡。
橫濱的雨天很是常見,但如此大的雨還是十分罕見的。
門一打開就被夾雜着雨水的風鋪了一臉,好幾個人當場就不幹了,直接撂下雨傘要回到溫暖的集裝箱內。
柚杏半是威脅半是引誘地将所有人哄好,盯着風雨在擂體街找人。
許久,久到四肢都發冷。他們才發現了那片廢墟,和那個倒在泥水裏髒兮兮的中原中也,生死未蔔。
她帶着哭腔地将指尖放在了中原中也的鼻尖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後才松了口氣。
柚杏想要把他背起來,但無奈力氣太小,還沒走兩步就摔倒磕在泥潭之中,渾身上下都十分狼狽。
但此時連個想要幫忙的人也沒有,其他人都去攙扶剩下幾個人,似乎都下意識認為中原中也是無所不能的那一個,就算受傷了也可以很快好起來。
大雨中,柚杏攙扶着中原中也的胳膊一步步向前走,她只覺得路好長,身上好冷,雨水打濕了長發,落在眉梢。
柚杏踉跄兩下,帶着身邊的人一同跌落在地。泥土拌着髒兮兮的冷雨進了她的口中,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恍惚,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那些日夜之中。
晃了晃腦袋,又用力将滾落在一旁的中原中也扶起來。她随意擦了擦自己臉上沾染的塵土,側過頭看着還緊緊閉着眼,似乎是陷入夢魇之中的中原中也。
自顧自地安慰着,自己對他這麽好,那麽...那個交易也不算過分吧。
只是要...小小的利用一下而已,大家都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柚杏不停給自己催眠,只有這樣做她才能覺得自己身上的道德束縛越來越少。
是的,沒錯,只是一點小小的犧牲而已。
思緒回到現實之中,看着已經走下病床的中原中也,對方捂着腦袋,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不記得了。”中原中也的眼神分外迷茫。
柚杏沒有繼續問話,她貼心地留給中原中也休息的時間,站在門外關上了那扇門。她緊緊扣着指甲,這一次的遭遇讓她有些後怕。
如果,如果真的有比中原中也還要強大的人該怎麽辦?她不停的質問自己,最後竟然想不到任何辦法。
掏出手機,看着上面最後一條已經編輯好卻一直沒有發送出去的郵件。她狠下心,終于點擊了發送鍵。
做完這一切後,她就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門邊,許久不能動彈。
“中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夠強吧。”她念叨着這句話,望向了一望無際的遠方。
與此同時,冒着大雨将松田陣平抗回旅館的砂糖桔也陷入了糾結之中。雖然此時已經用塔羅牌将松田警察大致治療了一下,現在都是些不要緊的擦傷。
但,她究竟要編一個怎樣的理由才算比較合理呢?
但還沒等她想到一個理由,屬于松田警官卧室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那人打了個哈切,看着門口的兩個小泥人一愣,又低下頭瞅見了渾身上下髒兮兮且都是傷口的松田陣平。
砂糖桔伸手想要解釋一句。
“嘭”的一下,那人将房門一關,只留下被風扇出的粉塵。
砂糖桔:......橋豆麻袋!
沒過幾秒,門又被緩緩打開了。只是這一次那個人已經用飛快的速度穿戴好防彈背心,還拿出了電擊棍,警惕地看着砂糖桔。
“私密馬賽!”砂糖桔大腦飛速運轉,一個絕佳的理由蹦了出來。
“因為我們小組有一個課題需要晚上去研究,松田警察陪着我一起去,但中途開摩托車時一個打滑摔倒了。”
飛速說完這一段話後,她又瞥了一眼還在警惕的另一位警察先生。
對方聽完她的話後沉默幾秒,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緊接着直接大笑出聲,蹲下身用手戳了戳松田陣平的胳膊。
“小陣平,都說了行車不規範,親人兩條淚啊~”他伸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又是長籲短嘆一番。
誰知他還在作亂的手被人一把抓住,松田陣平猛地睜開眼,看着嘴角還挂着促狹笑容的萩原研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說道:“還沒死呢,用不着現在給我哭。”
“嗨呀,現在不多哭哭,以後說不準就是你給我哭了呢。”他半是打趣半是認真的回道。
說完,又看向了已經想要跑路的砂糖桔,給還躺在地上的好基友比了個眼神。大步一邁,将人像是提溜小雞一樣揪了回來。
該說不說,這兩人不愧是好朋友,揪人的姿勢和力道出奇的一致。
萩原研二四周打量一下,确定沒有人後才将兩人都拉進了房間。
咔擦一下,将門鎖了起來。
門內,已經緩過來的松田陣平坐直了身子,和萩原研二一人坐在一邊。中間是此次會審的主要人員——砂糖桔。
“阿喏...”
砂糖桔揉了揉衣角,身上濕漉漉的感覺并不好受,但她此時更注意另一個人的狀态。
“松田警官,你現在還好嗎?”她的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身上,看着裸露肌膚上觸目驚心的血痕,非常內疚地低下頭,悶聲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死死咬住了下唇,腦海裏回想到對方将她護在懷裏的那一幕。
這就是警察嗎?真好啊。但如果不是因為需要保護像她這樣沒用的人,就不用受到這些傷了。
忽地,頭頂傳來了熟悉的感覺,她擡起頭,又被那只大手揉搓幾下,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松田陣平收回手,看着她這副呆頭鵝的樣子又有點想笑。
“不,這完全不是你的責任,保護你們應該是我的職責。”他垂下眸子,做出了一個有些出格的擁抱,“我很抱歉,讓你收到傷害。”
“欸?”
一個充滿歉意與安慰的擁抱,砂糖桔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這樣一個舉動吓了一激靈。
但她忽然覺得很委屈,是的,委屈。或許是她太矯情了吧,但當自己困在那樣一個昏暗詭秘的地方時,已經做好了自己永遠也出不去的打算。
時間再往前推一推,當她将松田陣平推開,自己去面對那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時,她心中那詭異的自我奉獻精神早就讓她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松田陣平當然也意識到她的一些小問題,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更為致命。
砂糖桔将頭抵在對方的肩膀上,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掉眼淚的模樣。
“等等,你是...哭了嗎?”
雖然肩膀早就被雨水淋濕,但滾燙的淚水畢竟還是和此時有些冰涼的身子不同,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
平日裏又拽又酷的松田警官最應付不來的是什麽,大概就是這個了。
他頗有些手足無措,接着給還在一邊蜜汁微笑看好戲的萩原研二一個眼神。
最後,故事以紅着眼睛不停掉小珍珠的砂糖桔和被迫推出來安慰人的萩原研二為結局,他明明只是過來吃個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