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毛變殺馬特
第22章 第 22 章 白毛變殺馬特
“所以, 青峰同學的中二狀态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嗎?”
櫻花樹下,女生低頭拿着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她不時擡起頭, 詢問身邊人的意見。
“應該...算是吧。”
黑子哲也默不作聲地将身子向後靠了靠, 他還有些不習慣和女生靠得這麽近。眸子裏倒映出對方毛茸茸頭頂幾根翹起來的呆毛, 他壓下手指,忍住自己想要撫平的沖動。
又有幾片櫻花順着風落在了她的頭頂, 黑子哲也終于忍不住伸出手, 摘下一片。
恰好,女生擡起了頭, 眼神有些茫然。看見黑子哲也手中的花瓣後彎了彎唇角,從他的指尖撚出那瓣花, 又認真夾在自己的筆記本中。
她點點頭,認真地說:“是一個值得珍藏的回憶。”
黑子哲也頓了頓,他也從地上撿起一片花瓣,放在手心中,同樣認真地說道:“沒錯,是個值得珍藏的回憶。”
兩人四目相對,眸子裏都充滿着笑意。
等到砂糖桔終于把所有事情都梳理清楚後, 已經消耗了半個小時。
她又往前翻看一番, 覺得青峰大輝現在的變化不僅僅是因為一次比賽, 而是無數次比賽和練習中累加出來的。
青峰大輝的實力很強,這點毋庸置疑。但也就是如此強的實力, 讓他産生了一種類似“勞資天下第一”的獨孤求敗心理吧。
現在的青峰大輝已經變成每天訓練都擺爛,比賽時完全脫離隊友,自己一個人solo全場, 還有和赤司隊長嗆聲的膽量。深深傷害了黑子小可憐的心,是個可惡的渣男。
上面那句來自紫棠憤憤不平的發言。
砂糖桔咬着筆蓋,她一陷入沉思時總會想要咬着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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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她想到一個很不錯的主意,拽了拽将一旁同樣苦思冥想的黑子哲也。
悄咪咪說:“要不然,我們找個麻袋,把他打一頓好了。”
讓他看看,什麽叫做人心險惡。這招她在老家被大鵝欺負的時候百試百靈,運氣好的話,晚上還可以吃個鐵鍋炖大鵝。
黑子哲也沒有直接否定她的提議,他伸手指了指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青峰大輝一只手的弱雞身板,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能他倆還沒用麻袋将青峰大輝套上呢,就已經被對方用一個過肩摔摔成兩半,這下就真的涼拌了。
砂糖桔捏了捏自己軟塌塌的胳膊,還在試圖凹出一個肌肉,但很快就洩氣了。
她能打得過大鵝,但不一定打得過戰鬥力有一百只大鵝的青峰·黑天鵝·大輝。
她當然有想到用神奇的魔法,可紫棠和拂塵都有認真告誡過她:絕對不可以将魔法使用在普通人身上,那會遭到嚴重的反噬。
陷入苦惱中的砂糖桔又無意識地開始嚯嚯自己的筆蓋,還好她的筆蓋質量過關,不然憑她把筆蓋當成磨牙棒咬的樣子,早就碎成渣渣了。
黑子哲也看着她皺着一張小臉的糾結樣子,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餅幹遞了過去。
“吃嗎?”他問。
“吃,阿裏嘎多!”
砂糖桔瞥了一眼包裝,沒看見有什麽牛奶添加,直接撕開包裝咬下一口。
“嘶—“
她捂着嘴,感覺自己一半的牙都要被磕掉了!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餅幹?!
她将包裝反過來,上面清楚寫着:“專為3~6個月狗狗磨牙設計,安心好味道!”
狗狗的...磨牙棒?
砂糖桔念出了包裝上的廣告語,與此同時,這才反應過來的黑子哲也從自己另一個口袋中又拿出了一包餅幹。
他好像,拿錯了。
黑子哲也的臉上終于出現了明顯的慌張,把給小狗吃的磨牙棒遞給同學,聽起來就是個再糟糕不過的事情。
“感覺...還挺不錯的。”砂糖桔完全沒有感受到對方的驚慌,小心翼翼地又咬了一口,這下終于沒有咯到自己的牙。
黑子哲也剛要開口,看見砂糖桔吃得正高興的樣子,又堪堪壓了下去。
怎麽說,砂糖同學,真的是個很神奇的人。
“黑子同學!”
砂糖桔忽然提高嗓音,她的嘴裏還叼着半根磨牙棒,興致沖沖地舉手提議:“我可以從現在開始學籃球,然後把青峰同學打敗!”
她從地上站起來,眼裏充滿了鬥志,和平常那副平淡生疏的模樣相差許多。
她又把黑子哲也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伸手拍去他衣服上的草屑,“還有黑子同學,就先不去找那個光了,我們可以自己變成奧特曼——打敗青峰小怪獸。”
砂糖桔的表情很是認真,雖然她不可以将魔法用在青峰大輝身上,但給自己加個buff應該不過分吧。
她側過頭,對上了黑子哲也有些複雜的目光。疑惑地歪了歪頭,直接伸出一只手,結盟也要有一點儀式感。
許久,黑子哲也沒忍住笑出聲,他笑得很開心,整個眉眼都透露着笑意,藍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側過頭直直看着身邊的女生。
他緩了一會兒,将笑容收住。緩緩伸出一只手,握上了她的手。
“那就,一起打敗青峰同學吧。”
由此,打敗中二病小分隊正式結盟成立,主要成員為砂糖桔和黑子哲也,雖然人數不多,但她有信心,絕對可以成功的!
......
教室內,
砂糖桔伸出指尖,戳了戳正在寫作業的綠間真太郎。
感受到自己後背上癢癢的觸感,綠間真太郎一個激靈,瞬間挺直了身子。
他扶了扶眼鏡,扭過身子,躲過了接下來的戳戳。
果不其然,指尖落了個空的砂糖桔瞬間收回手,她乖乖坐好,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綠間真太郎有些複雜地看着她,別扭地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砂糖桔神秘地搖搖頭,往後觀察,發現後桌青峰大輝還在沉浸式睡眠後松了口氣。
雖然綠間同學也很靠,但還是不要讓他知道最好了。
這麽想着,她将課桌往前推了推,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許多。
綠間真太郎幾乎能看見對方臉上的小絨毛,他被這一下吓得不清,被自己嗆住,咳嗽了許久才緩過來。
“咳咳咳,所以,你想學打籃球?”
砂糖桔點點頭,眼神非常懇切。
綠間真太郎頓了一下,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自以為漫不經心地問道:“據我所知,你對籃球沒什麽興趣吧。”
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會讓對方産生了這種想法。
砂糖桔也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自己怎麽也不能說是為了打敗青峰同學吧。
于是她選擇含糊其辭,但語氣依舊肯定:“為了一個人。”
“......”
綠間真太郎又瞥了她一眼,确定對方說的并不是假話。他沒有回答,直接轉過身,想要握着今天的幸運物,卻發現那個熊貓挂件可能掉在了路上。
他感覺自己現在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來是哪裏,最後将所有問題歸咎于幸運物消失。
真是...太倒黴了。
砂糖桔見他許久都沒有反應,還以為他不願意教自己這個初學者。
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嘟囔着:“那我去問問紫原君吧,實在不行就要麻煩黃濑君了...”
她還沒說完,綠間真太郎突然轉過身,他說:“我可以教你,不需要其他人。”
接着,綠間真太郎又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麽會如此沉不下氣,砂糖桔沒有給他撤回的選擇,她直接伸出手,來了一個清脆的擊掌。
“那就拜托綠間老師了。”
砂糖桔笑着說。
綠間真太郎也明白自己是被拉上了賊船,他壓下內心那悅動的情緒,微微勾起笑容:“我很期待,砂糖同學的表現。”
事實證明,他的期待算得上是完全落空。
看着籃球場上兩個正在努力投籃的身影,他抽了抽嘴角,覺得心很累。
黑子哲也再一次被反彈的籃球砸中腦袋,他的頭頂已經積攢了好幾個大包。
如果将視線移到另一抹身影上,會更加心累。
那個追着籃球全場亂跑,還時不時來一個平地摔,給自己整得灰頭土臉的家夥是誰啊?!
綠間真太郎向後撤了幾步,他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想要趕緊走人的心思。
但砂糖桔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她抱着籃球,噠噠噠地跑到綠間真太郎的面前。臉上有好幾道黑乎乎的手印,頭發松松垮垮,但眼睛很亮。
她興致沖沖地舉起了籃球,用兩只手像是海豹玩皮球一樣拍來拍去,最後用着邀功的驕傲表情看向他,求t誇誇。
“......還不錯。”
綠間真太郎點點頭,說出了這輩子最違心的話。
得到這句誇誇的砂糖桔沖他露出個大大的微笑,又抱着籃球跑到了黑子哲也的身邊,用超興奮的語氣明知故問道:“黑子同學,你有聽到嗎?”
雖然剛剛已經聽到了,但黑子哲也還是選擇配合她。
“聽到什麽呢?”
“綠間同學誇我很厲害,超有籃球天賦!”
聽到她這話後,綠間真太郎扶額,喂喂喂,不要給自己加戲啊,他明明只說了一個還不錯吧,剩下的話是從哪裏聽到的啊。
砂糖桔當然沒有聽見對方心中的吐槽,她還在為自己竟然還有籃球技能點而激動。
看着手中的籃球,這還是她頭一次感受到球類運動的快樂,這下終于明白了些,為什麽黑子他們會對籃球這麽上頭。
她将目光放在了遠處高高的球筐上,練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她一直忍者沒有去嘗試投籃,打算把基礎的運球動作先練會。
但現在嘛...她有點想試試看了!
将籃球放在手心中,眯起眼睛盯着那個球筐,她向後撤了好幾步,站在三分線外,繃直胳膊,将球投擲過去。
xiu~一下,
在三人的注視下,那個在空中顫顫巍巍的籃球扭成一條曲線,盡然碰到了籃球框邊緣,繞着轉了好幾圈後,成功進筐。
砂糖桔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後激動地原地蹦跶了好幾下,她立馬跑到黑子哲也的面前,開始傳授自己的經驗。
“黑子同學,要把球當成你的一部分,就是...”她捏了捏下巴,終于想到一個合适的措辭:“人球合一,你要默念,我可以我能行,我超棒。”
綠間真太郎沒有打斷他們的教學,雖然剛剛那一發在他看來運氣成分更大,但還是不要打擊砂糖桔的學習熱情了。
黑子哲也點點頭,他同樣選擇站在三分線外,沉下氣,回想着自己每次投籃的動作,不自覺就擺出了自認為最标準的投籃動作。
“黑子同學,放輕松,用你覺得最舒适的姿勢投籃。”砂糖桔看着他肌肉緊繃的樣子,覺得他有些太緊張了。
黑子哲也的動作一僵,他吐出一口濁氣,每次投籃都過于緊張的情緒确實讓他有些苦惱,但這一次覺得自己似乎領悟到了一些東西。
手腕一翻,将球投出去。
只是堪堪與球筐邊緣擦肩而過,砂糖桔直接為他豎起大拇指,“超級棒啊,黑子同學。”
黑子哲也用手将額頭上的汗液抹去,這是他第一次和球筐有了接觸,雖然還是沒有投進去,但也是個不小的進步,不是嗎?
“阿裏嘎多,砂糖同學。”
他側過頭,對砂糖桔道謝。
砂糖桔擺擺手,将自己的籃球遞到他的手心中,“繼續努力吧,黑子同學。”
她又壓低了聲音,“為我們的打敗青峰小分隊。”
他點點頭,忽然為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秘密而産生一種不為人知的、隐秘的快樂。
他接過了籃球,回想着上一次的感悟,再一次投擲出去。
現在,他好像有了勇氣。
......
作為非常“有責任心”的執事,執事先生早就發現最近砂糖桔突然對籃球産生的愛好。
當然,要發現也很容易。
每天晚上像只髒兮兮小貓一樣回家的某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唯一讓執事先生滿意的是——砂糖桔她的飯量終于有了很大進步,從以前的一小碗,變成現在的一大碗。
看着一大口吞下牛肉丸子的砂糖桔,執事先生心中有種投喂的快感。默默将籃球場的建設提前,還是放在自己身邊要更加安全些。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已經向奇怪方向發展的執事先生蹲下身,把纏在自己腳踝邊的一群小狗狗們揪下來放到一邊。
他的笑容看上去沒有任何攻擊性,但屬于小動物的危險雷達讓幾只還想繼續鬧騰的小狗都噤聲了。
“汪唔~”
于是它們轉換了目标,倒騰着小短腿,朝砂糖桔的方向跑去。
砂糖桔:!!!
她慌忙咽下嘴裏鼓鼓囊囊的丸子,從餐桌另一側跑路。
雖然已經沒有那麽害怕狗狗了,但看見那麽多狗狗吐着舌頭向自己跑過來還是會很害怕啊。
砂糖桔輕車熟路地躲避着幾只棉花糖的飛撲,最後用一個極為迅速的動作将大門關上。一張玻璃門隔絕了五只還在蹦跶的小狗,它們排排坐,蹲在玻璃門內盯着她瞧。
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麽盯着她,讓人憑空生出了好幾分愧疚。
“汪汪汪!”
砂糖桔別過頭去,她怕自己再盯着這些小家夥們看一會兒,就再也忍不住了。
扭身向別墅花園走去,今天是星期五,剛好社團也沒有什麽事情,所以早早就回家了。
不得不說,霓虹的學校放學時間真的早到讓人難以置信。
砂糖桔走在用鵝卵石精心鋪好的小路上,兩側都用木板做成了隔板,裏面是各種花卉,還包括些蔬菜水果,種類繁多。
她随手摘了一個已經結果的西紅柿,可能是因為紫棠的照顧,這裏的所有植物都格外茂盛,但不怎有蚊蟲,稱得上種田必備小能手。
用手随意蹭了蹭西紅柿,直接咬下一大口,沙沙的果瓤配合着汁水在口中噴發,甜絲絲的,剛好緩解了晚餐時的辣味。
晚風拂過,砂糖桔微微眯起了眼睛,随意坐在院落的秋千上發呆。
秋千蕩來蕩去,她的腳尖先是用力一推,再松開,在晃悠悠中擡頭望向蔚藍的天空。
有幾只鳥飛過,
雲朵換了好幾種笑容,
晚霞随着夕陽一同出現,
還有...一個站在樹梢上揮手的白毛?
橋豆麻袋,砂糖桔揉了揉眼睛,又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破案了,不只有一個白毛還有一個黑毛。
兩人也意識到她發現了他們,直接從幾米高的樹梢上一躍而下,落地姿勢很是帥氣。
砂糖桔同樣也從秋千上跳下來,她還踉跄了幾步,一點都沒有高手的範兒。
她揉了揉有些扭到的腳踝,心中有些疑惑,不會是又有什麽咒靈出現在附近吧。左右張望了下,貌似并沒有感受到那種陰暗不适的氣息。
“啊啦,好久不見啊。”五條悟拍了拍手上的灰,自然而然地走到秋千旁,一屁股坐上去,還招了招手,意思是讓夏油傑過來幫個忙。
夏油傑可不願意慣着他這個大齡兒童,直接選擇無視了對方,他是個成熟可靠的高中生了。
“西紅柿,吃嗎?”一個拳頭大的西紅柿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一絲絲防備那種。
夏油傑即将開口的說辭被這個西紅柿打斷,他沉默一秒,還是選擇接受這個好意。
“我們今天...”
“西蘭花,要麽?”
“...阿裏嘎多。”
他收下了一個足足有自己腦袋那麽大的西蘭花。重新整頓心情,這次絕對不可以被打斷。
“是為了...”
“哇,這裏還有一個像粑粑的黃瓜,可以送給傑嗎?他最喜歡粑粑了。”
五條悟從秋千上蹦下來,湊到砂糖桔的身邊,一起拔菜。他看着那個造型奇特的黃瓜,眼睛中迸發出了別樣的光彩。
在詢問砂糖桔得到可以的回答後,直接動手将那根黃瓜摘下來,獻寶一樣安在了夏油傑的頭頂。
“噗哈哈哈哈哈,傑,看鏡頭!”
五條悟拿出手機,卡擦卡擦360°無死角拍了許多照片。很好,傑的黑歷史又多了一件。
他正開心地哼哼呢,拳頭已經握緊的夏油傑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他拿着手中的西紅柿和西蘭花問向砂糖桔:“請問,這個可以用在另一些地方嗎?”
砂糖桔看他一眼,又瞥了一眼還在哈哈大笑的五條悟,向後撤了一大步,點點頭。
下一秒,五條悟換了個時髦的發色——番茄紅。
同時,一個西蘭花塞進了他還在嘎嘎笑的嘴裏,那味道讓五條悟畢生難忘。
兩人開始互相攻擊,狀況之慘烈讓砂糖桔又後撤了好幾步。
這兩個人,真的是高中生嗎?為什麽看起來像是幼稚園打架的小孩啊,還是那種超級熊的熊孩子。
眼看他們就要開始禍害一大片蔬菜,砂糖桔一個激靈,絕對不可以讓這個家夥繼續打了!
此時聽見動靜的拂塵恰好從外面飛了過來,砂糖桔來不及解釋什麽,直接拽着拂塵完成了簡易變身,沒有變成放大版的那種。
她抽出一張塔羅牌,
“節制牌,出。”
面前出現了點點浮光,兩道金色的繩索将還在幹架的兩人捆綁住,動彈不得。
兩人都被她這一手愣住了,五條悟好奇地感受着t束縛自己的繩子,像是咒力,但又和咒力完全不同。
如果說咒術師所使用的咒力是源自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充滿着暴力陰暗,那麽這道能量只能讓人想到一切有關于希望的溫暖事物。
他試探性地使用出咒力,想要看看會發生什麽神奇的化學反應。
結果...他的咒力被吸了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芒又返回了他的身體。他眨了眨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那些複雜的信息像是被完全屏蔽一樣。
但只有一剎那的輕松,眼前再次出現了熟悉的畫面。
“悟,你沒事吧?”夏油傑皺着眉,眼前這一幕顯然超過了他的理解範疇,有些擔心。
五條悟摘下自己的墨鏡,那雙透亮的藍色眸子緊緊盯着砂糖桔的方向,他勾了勾唇,自信說道:“傑,我們一定要把她拐回去。”
“......悟,我們還被綁着呢。”
看兩人終于冷靜下來,砂糖桔這才松了口氣。
好險,要是被執事先生看見他每天細心照料的花園變成亂糟糟一片,絕對會很傷心吧。
她将卡牌收了回來,解除變身狀态。
拂塵沒有計較她這麽突然的動作,而是先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地上的兩個家夥,有些眼熟。
想了一會兒後她神色一變,直接問向身邊的砂糖桔:“你怎麽和咒術師認識的?”
砂糖桔正打算帶兩人去清洗一下,聽見拂塵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認真回答道:“是上次去幫紫棠的時候遇見的。”
“怎麽了嗎?”
拂塵咬牙切齒地說:“當然,上次還差點被一個咒術師的惡心寵物吃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早晚有一天要把那個可惡的家夥剁了喂狗。
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砂糖桔見狀還是選擇先帶五條悟和夏油傑去洗洗手。
“欸?這個西紅柿的顏色,怎麽洗不掉?”
五條悟用水龍頭沖洗了好幾次,卻發現這個顏色就像是染發劑一樣,完全洗不掉。
他扭過頭,看着正在努力摘粑粑樣式黃瓜的夏油傑,突然覺得自己的紅頭發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
頂着兩人疑惑的目光,砂糖桔忽地想到在播種前,紫棠好像對她說過:“因為加了點特殊魔法,所有會有同樣神奇的效果哦,但也就一周而已啦~”
...竟然是這樣神奇的效果嗎?
砂糖桔輕輕咳嗽兩聲,将原因告訴了兩人。
五條悟:所以,我要用這麽酷炫的發色過一周?貌似還挺有意思。
夏油傑:...想亖。
手忙腳亂了半天,三人終于可以安靜下來談話了。
砂糖桔率先問道:“阿喏,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五條悟打斷了夏油傑的回答,他對砂糖桔笑了笑,“因為今天恰好路過這裏,感受到了熟悉的能量,所以過來看看。”
接着,五條悟直接湊到了砂糖桔的面前,像是一只纏人的大貓咪,“你真的不打算現在就去高專讀書嗎?”
砂糖桔只感覺鼻尖有一股甜膩的甜點味,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剛剛還在扭來扭去的大貓咪被夏油傑一把拽了回去。
她搖了搖頭,未來的學校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大概率還要看父親的意思吧。
想到這裏她的眸子一暗,本來輕松的情緒全無,只剩下無形的重壓讓人喘不過氣。
她晃了晃頭,将腦中不開心的事情全部抛開,看向還在等着自己回話的兩人,有些抱歉。
五條悟擺了擺手,他笑得很神秘:“現在還不着急,等到了時候你會來的。”
到時候,抗也要抗回家啊。
完全能感受到摯友在想什麽的夏油傑想勸他清醒點,到時候是誰綁誰還不一定呢。
“小姐,有客人來怎麽沒有通知我呢?”
執事先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砂糖桔只感覺脊背一涼。
緩緩轉身,看見了正沖她禮貌微笑的執事先生。
!為什麽有種莫名的心虛!
最後的最後,事情演變成了五條悟一臉滿足地吃着一桌甜品,夏油傑只能露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他的拳頭蠢蠢欲動,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落在五條悟的臉上。
砂糖桔捧着一杯熱水,突然就感受到夏油君的偉大。
而若無其事咬着甜品的五條悟似是不經意地瞥了幾眼一旁站着的執事,對方很是優雅地對他點頭示意,無可挑剔的禮儀。他猩紅的雙眼裏閃過一絲黑氣,又笑了笑,頭頂怪異的縫合線牽扯着動了動。
啊啦啊啦,是個有點秘密的家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