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夜
第一章 第一夜
◎幽然冷冽,與懷中的嬌媚妖嬈格格不入。◎
第一夜
春閨暖閣,一陣陣幽香自角落的香爐傳來,幽然冷冽,與懷中的嬌媚妖嬈格格不入。
蕭然頭痛欲裂,他半撐起身子,另一只手扶着額,懷中失了溫暖,他下意識看過去。
柔軟的青藍色絲緞被褥,遮不住女子腰後春光,肌膚雪白,潤澤細膩,令人忍不住想要把玩蹂躏。
該死...是那酒...
昨日,是他凱旋歸京的日子。
他十歲便同祖父去了邊關,八年一晃而逝,他踏平了肅北的野狼,榮歸京都。
入京第一件事便是帶着弟兄們去見識這裏最好的花樓,看最美的女人。
邊關苦寒,刀劍無眼,要活下去,靠的不就是那麽點念想麽。
幾杯花酒下毒,他不以為意,不過劣質春酒,他心中鄙夷。
當年他清醒着剜骨剃毒,也一聲未吭。
不過是身體燥熱了些,看着這些庸脂俗粉大紅大綠的,勾不起他絲毫興趣。
可弟兄們開心,他也不好駁了衆人的興致先走。
接着便是什麽第一美人的第一夜,他只記得廳內所有男人幾乎沸騰,高呼尖叫,像是什麽邪教狂徒朝聖般瘋狂。
Advertisement
他按了按額頭,記憶更加清晰起來。
女子一身大紅齊胸襦裙,絲線勾勒出的金色芙蓉連片,脖頸雙臂展露于衆,是刺眼的雪白,強烈的對比,幾乎讓人失神。
妖冶勾人,眼波流轉,眼角下一點朱砂,柔軟身段在大廳正中翩翩起舞,腰肢纖細,胸脯豐盈,近乎魔鬼般的曲線,她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美,搖曳生姿,像是能奪人魂魄的妖怪。
美極、妖極。
他目不轉睛,對上了她的視線。
嬌媚奪目,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女子。
在他眼中,女子就該安分賢良,他看不上這樣的人,可視線卻又忍不住去追随她的身影。
在衆人的狂呼下,她漸漸走下了高臺,而她的眼神卻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再然後,她翩身而至,奪了侍女的酒壺,帶着笑意,用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頸,輕輕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撲鼻而來的清香,他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鬼使神差,他沒有将人推下去。
劣質春酒,蕭然心道,這才會讓他體溫如此灼燙,心跳如此失常。
女子彎着眉眼,勾起一絲笑意:“妾身甜钰,替公子斟酒。”
說罷,她輕輕偏過頭,似若無骨的靠着他結實的臂膀,細白手腕一轉,美酒傾倒,落在她姣好的鎖骨骨窩之間,溢出的酒水打濕她大紅襦裙,更是襯得她甜欲迷人。
一如她的名字,甜钰。
甜、欲、她身上的香氣幾乎奪魂攝魄。
蕭然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身不由己,他聽不到周圍的沸騰之聲,只覺得內裏的野馬要奔湧出來,叫嚣着自由、不羁。
腦中戰場上的鮮血淋漓被此刻的大紅襦裙所覆蓋,他只想去探索紅衣下的雪白,他失了神志,帶着些急迫地飲了上去。
耳邊是弟兄們的哄笑吃驚,還有數不清男人的怒罵哀嘆,可他像是中了蠱,根本停不下來。
該死,這根本不是平日裏的自己。
可他卻像是着了魔一般。
雪白的肌膚,柔軟細膩,他忍不住輕咬,女子在他耳邊淺淺呻/吟,微微嬌喘,看着他,眉目間帶着奪人心魄的笑意。
他站起了身,将人扛上了樓。
一夜瘋狂...
女子感受到他起身,也趕緊轉身側起,絲被滑落,幾近魔鬼的身材,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眼前。
女子坦然得緊,似乎一點羞澀也無,穿着幾乎遮不住幾分肉的寝衣,輕輕給他揉起了額頭。
嬌嬌媚媚的聲音響起,讓伺候的人給準備醒酒湯。
蕭然怒從心氣,他翻身将甜钰壓在身下,禁锢着她的雙臂,冷冷道:“好手段,老子第一次知曉春藥竟然這般烈。”
甜钰并不否認,她勾起光滑小腿,在他背後輕撫,聲音嬌柔中帶着羞澀:“樓裏都是這般...将軍昨夜,難道不覺舒服?”
眼前人春光幾乎遮蓋不住,蕭然眸色漸深,喉結滑動,身體幾乎不可抑制的起了本能的反應,他強忍着轉過了頭,心裏默念起了兵法策論。
放縱一次便夠了,不過是多年戎馬,他素的過了罷。
甜钰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嘲他假正經,昨夜他剛開始還磕磕絆絆,她引導了一陣,之後知道了門路,便像頭發狂的獸,撞的她生疼。
可她不敢将心中所想表現出來,只用勾人的眸子凝着他,誇贊道:“将軍昨夜威武...可是将妾身折騰的狠了...”
她聲音嬌柔,像能吸人的鈎子,眼尾泛着粉紅,認真凝着蕭然,好似看情人那般的深情。
蕭然陡然起身,拂開了她想要觸碰自己的柔荑,眉頭漸蹙了起來,下榻穿衣,全程背對着她,聲音冷然:“沒想到京都最好的花樓也只能靠這東西留住客人。”
這意思便是後悔春宵一夜了?
甜钰勾着唇角的笑意頓了頓,但她很快恢複過來,妖妖嬈嬈地靠近蕭然,将衣架上鑲玉金絲的腰帶取了下來。
蕭然冷冷看着她,但還是未阻止她雪臂環繞,替他束着精壯腰身。
烏黑秀發及腰,柳眉杏眼,映着日光,瞳孔深處透着淺灰,鼻梁小巧卻高挺,眉眼間獨特的異域風情,再配上魔鬼般的曲線,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
可惜,卻是個妓子。
甜钰自然察覺得到他的打量。
她輕輕攏過長發,将雪白姣好的頸線露出,絲質薄衣松松垮垮。
蕭然低頭看着她,那處曲線晃眼,只覺周身燥熱難耐,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女人,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對女人無感,可現在...
甜钰狀似無意,替他整理衣擺,柔荑卻不老實,蕭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将她推了開。
蕭然轉身,準備離開。
卻聽到身後女子啜泣的聲音。
他眉頭蹙的更緊,但還是停了腳步,側頭問道:“這是作甚?”
“将軍...昨夜是妾身的...初夜。”
蕭然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昨夜初時所感,他喉頭滑動,只覺身體更是難受煎熬。
“妾身從小便聽聞将軍在肅北英姿...将軍或是不信,但妾身真的神往已久,傾慕将軍,戀慕将軍...”
柳媽說,男人都是賤的,但又愛那莫須有的面子,你想攀上貴人,就得會捧着他們的顏面,還得真誠,得發自肺腑。
“昨夜驚鴻一瞥,便被将軍矯健姿容所傾倒,不顧一切靠近将軍...”
“妾身知曉将軍定是瞧不上...可...可一想到今後會被将軍以外的男人觸碰...說着違心的話,妾身只覺得生不如死。”
甜钰一邊回想柳媽教導,一邊死命用指甲掐着自己,痛的她淚眼花花,更是聲情并茂道:“妾身知曉自己的喜歡戀慕微若塵埃,可...可若今日不說,妾身恐怕今後也再無機會了...”
“妾身戀慕将軍,想留在将軍身邊!”
甜钰美眸含怯,欲語還休地望着蕭然,眼尾泛着醉人的紅暈,粉唇微張,還有淚痕滑落。
蕭然才不信這些鬼話,他大力掐着她的下颌,令她擡頭看着自己。
淚眼婆娑也遮蓋不了她的風情萬種。
俗、太俗了。
“你這身份,當本将暖房都不夠格。”他的拇指輕撫着甜钰柔軟殷紅的嘴唇,眼中燃着□□,嘴裏卻是冰冷的字句。
不過蕭然既睡了人家,人家不過祈求擺脫千人欺萬人騎的命運,他自然也不吝施舍。
“我會贖了你,收了你那勾引人的媚氣,好好過日子。”
說罷,他大步朝房門而去。
甜钰輕咬唇角,腦子裏已将這賤男人殺了鞭屍,可身體卻猛地朝蕭然而去,緊緊環住對方的勁腰。
委屈道:“妾是身份卑微,可這也不是妾能夠選擇的,誰不想當高門大戶的姑娘……将軍,妾身真心喜愛您……”
她一邊委屈動情地說着,一邊又在他敏感之處點着火。
蕭然看着身下那纖細潔白的雙臂,那柔荑還似有若無的隔空撩人。
“将軍要走,妾身攔不住,可妾身還想再被将軍愛一次…以後就算生命平淡,有這些回憶也夠了。”
蕭然是個男人,還是個非常健康正常,且才開了葷的男人。
他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見過些軍妓,沒一個比得上她的毫毛。
被一個絕色女子說着戀慕,他不相信,但這确實令他心潮澎湃,他給不了這個女子庇護,他的身份不允許,可…
可他的身體誠實的緊,心中雖然抵觸,覺得此女俗媚不堪,可他卻恨不得立刻享用她的溫暖。
蕭然轉身,将她狠狠拉進自己的懷中,他唾棄自己,但又忍不住将人抱回了床榻之上。
“好本事,姑娘勾引人方面也真是好本事。”
他已經得了些要領,嗅着她獨有馨香,架着她柔軟身軀。
若交纏藤蔓,枝葉穿插在縫隙之間,就像本該如此一般的契合。
甜钰右手輕輕撫上他胸前那些猙獰刀疤,眼中沒有嫌棄,竟是仰慕。
甜钰咬着下唇,承受着他的一切,忍不住皺眉,可她卻透着無盡媚态,充滿愛慕的眼睛毫不吝啬的對上他的眸子。
蕭然熱血沸騰,他大手遮住她的雙眸,發/狠般,恍若在戰場上對敵,激烈勇猛。
他不該如此的,祖父說的不錯,京都繁華耀眼,固守本心艱難。
定是那劣酒的後遺症,才讓他在這青天白日,做出了如此荒唐之舉。
甜钰嬌喘連連,他捂着她的眼,便捂不住她的嘴,真是折磨的他唇幹舌燥。
他幹脆将人翻轉過身,單手捂住她的嘴,魔鬼/曲/線便盡情在他眼前晃動,美得醉人。
罷了,不過一個妓子,用過便是,左右翻不出什麽浪花。
她伺候的好,便贖了她的身,給她筆銀子,也算作她教會他男女之事的賞賜罷。
甜钰承受着,嘴被捂住,但還是有嬌喘溢出。
可她的眼中卻無半點□□,更像是山澗映孤月,冷清而孤寂。
等蕭然終于出了這花樓之時,日頭都已漸落,侯府的車架早就在外等候着了。
“小侯爺,請。”管家陳月生屈膝行禮後,恭敬道。
蕭然幾步上了馬車,看着轎旁一臉餍足的副将,對着他道:“拿本将的銀子,把那姑娘贖了,再給她筆錢,讓她離開京都。”
副将一臉詫異,春宵一夜,便已是千金,這要贖人,不得萬金,萬萬金?
“不夠?”蕭然見他表情豐富,疑惑道。
他這些年的賞賜都未用過,邊關也有不少産業運行着,不該連個妓子都買不起吧?
“不不不,将軍,只是...只是那姑娘身價高昂,這...這将人送走...不劃算吧...莫不是因為林姑娘?林姑娘溫順賢德,她定是沒有異議的...”
而且真的太可惜了!那般絕色,那般身段,将軍您用了,也讓別人嘗嘗嘛。
蕭然怎麽看不出自己手下的那點心思,心中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他揮了揮手,道:“就按我說的去辦!快去!”
馬車行駛,蕭然未忍住又看了一眼花樓,閣樓之上,絕色女子幽幽看着這方,他心頭一跳,趕緊拉上車簾。
明日還要随祖父進宮,荒唐之事,該到此為止了。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開文啦 我的小可愛們在哪裏!
求過審核老師,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