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二次許願你誰啊?
第46章 二次許願3 你誰啊?
紙蠟燭的做法如下。
将一張一千円紙鈔像是香煙一樣卷起來, 然後握在手心裏。
“……就這樣?”麻裏等了半天,對這種程度的簡陋保護裝置多少有些信不過的樣子。
瑪利亞倒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畢竟它都是自己燒起來的。”是什麽模樣都無所謂啦。
……那你把它疊起來的意義是?
“不是很帥氣嘛。”
瑪利亞手裏輕輕拿起這個卷筒形狀的紙蠟燭,放在自己下巴下面, 又或是找個頭帶, 把它卡在腦袋上。
“大半夜它燃燒起來的話, 不是很像幽靈一樣嗎?”
“那你要吓誰呢,瑪利亞。”
金發雙馬尾思考了好幾秒……
“咒靈?”
*
這已經是周五的傍晚了。
此刻。
麻裏和瑪利亞正站在即将入夜的舊校舍裏, 為即将到來的大人最愛躲貓貓做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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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有開燈。
考慮到成本有限,麻裏和瑪利亞現在紙上計算出了最優化的許願路徑——要用手頭的這些錢, 在學校裏熬到天亮的話, 那願望就需要非常明确、細致, 将消耗壓縮到最底才行。
而她們最後的決定正是如此做出的——
瑪利亞将手頭的七天多円攤平放在了桌上面。
麻裏列舉出了方案A。
“直接許願我們一直到發薪日都平安無事?并且咒靈也不會因為找不到我們去校外尋找其他無辜的人群……”
“有必要在意無辜人群嗎?踏進兇宅和事故現場的人就該自認倒黴才對。”瑪利亞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在缺乏人性方面一直一騎絕塵。
而麻裏當然察覺了, 這個電視大齡兒童只是不知道從哪裏看來了帥氣的臺詞而已。
“該救的時候當然要救, 瑪利亞。”
“诶,我又沒說不幹,稍微嘲笑一下作為代價也可以吧。”
知道這個毫無緊張感的家夥腦袋裏吐不出什麽象牙,麻裏姐無視了瑪利亞的暴論,直指結果。
“總之, 能做到嗎?”
金發錢箱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那樣的話,一天的保護費就得這個數。”金發雙馬尾沉思片刻比了十萬的手勢。
——所以麻裏轉向了方案二。
“這樣的話,讓我們的氣味洩露出去,引導咒靈在舊校舍裏打轉……”女性前輩思索片刻, “然後,以這個為基準,只許願今晚一整晚, 它都恰到好處剛好抓不住我們呢?”
黑心商店老板(且沒有定價權),瑪利亞歪着腦袋思考了片刻。
“一萬吧,錢錢們看上去都要萎靡了,總感覺是勉強一試的感覺呢。”
就先不談‘錢錢們’是什麽詭異的稱呼,瑪利亞眼睛裏那些紙鈔到底在開着什麽圓桌會議。
……不夠啊。
兩個打工仔隔着一張桌子坐在折疊椅上,忍不住同步雙手抱胸,後仰身體靠向椅背,都诶了一聲。
麻裏姐皺着眉頭:“就不能只在咒靈靠近的時候才手動啓動嗎,比如,要被它抓到的時候這個願望才手動兌現一下的、那一瞬間給一個逃生機會然後靠自己跑路……”
雖然沒說。
但作為‘回來’之後,就一直靠灰兼給自己掙醫療費用的經驗者——麻裏對于逃命非常有自信。
瑪利亞倒是诶了一聲。
能行。
首先用自身氣味吸引咒靈只在校舍打轉,然後一旦被抓到,就臨時兌現一次,從那個節點再讓金錢開始燃燒。
瑪利亞參考了一下鈔票們的意見:“這樣的話,我們三個人熬過今晚都可以了呢……”
這就是兩人在這裏賣力疊紙蠟燭的源頭。
而順便一提。
這裏的‘三個人’,指的是休息室內的瑪利亞、麻裏,和角落裏被綁過來的長沼——
這位委托人此刻正被塑料繩像個禦節粽子一樣綁着,嘴裏還塞着抹布,就這樣維持靈魂飛走的狀态,放置在休息室角落。
而他這麽放置當然是有原因的。
第一。
不綁起來的話人會跑。
看到瑪利亞振振有詞地說出這種胡話的時候,麻裏的視線微妙地放空了一瞬。
第二。
她們白天的時候需要有個人去觸發機關,無辜的學生當然不行,兩個打工仔自己也不想進一步和這個咒靈加深緣分了……
所以,有什麽比長沼更好的對象呢。
總之,敲板磚的是瑪利亞。
推推車把他倒進盥洗室的人是麻裏。
兩個人只聽到長沼被吓得半死的聲音,等瑪利亞感覺沒有咒靈的時候再進去,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第三。
主要是因為長沼很讨厭。
當然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瑪利亞需要有人發薪。
瑪利亞抱着膝蓋蹲在長沼面前,低頭看着中年人像是鯉魚王看到惡魔一樣拼命掙-紮:“畢竟,要是我們熬過今晚,但是長沼先生卻找不到了,或是在外面、因為風吹草動生病或是車禍死掉的話,我們不就虧了嗎?”
她一邊這麽說着。
“總之,今晚一定要好好躲着噢,長沼先生。”
一邊摳摳搜搜地摸出了500円硬幣,用塑料繩系在了長沼的脖頸上,還拆掉了捂嘴的抹布,和中年人确認着他的意願。
“長沼先生想被我用板車拖着跑路還是自己躲?我可是打算大發慈悲,用薪水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瑪利亞露出了牙齒健康的笑容。
但她好聲好氣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給錢!我給錢還不行嗎!?”中年人在能夠開口的一瞬間就拼命掙-紮了起來,“30現在就給你!不不不不、我個人出錢,加20!到50怎麽樣?”
看到兩個打工仔毫無反應。
“……我一人加30!一人60、”中年人慌張地往上加碼,試圖用金錢誘惑兩個打工仔,直接把自己放開。
麻裏嘆了口氣:“長沼先生好像是打算自己躲貓貓的樣子。”
“你也欺負了真理亞和好多人,所以不行啦。”而瑪利亞則是認真的撇着嘴,“這樣不是不公平了嗎?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有舍有得诶,會把債務累積到這個份上明明就是長沼先生你們的責任诶、而且長沼先生還是老師,更不行了。”
“我可以提供情、”
他看上去好像還想說什麽。
但第一次察覺吓人樂趣的瑪利亞已經堵上了他的嘴巴。
不過她也給了建議:“我們已經查到了噢,頭一年還好說,第二年幾乎每周都在請人呢,一周兩個那就是……”瑪利亞掰着手指計算了一下,“104.285人!”
麻裏本來試圖糾正這個笨蛋錢箱帶着小數點的離譜運算。
0.285人是哪裏來的?
……但看瑪利亞這麽開心的樣子。
就這麽着吧。
“安心,戴着這個的話再怎麽樣,只要努力的話,總是能活下來的。”她将手機手電筒放在自己下巴下往上打,吓唬得煞有介事,“稍微體驗一下大家感受過的恐怖怎麽樣?你可以是比之前的那些灰兼好多了呢。”
這麽多人填在裏面。
讓他稍微體驗一下這種恐怖已經是再簡單不t過的捉弄了——之後再讓傑那邊想想有沒有辦法惡整這些家夥吧。
不過、鬧太大也不好,大家的學習考試不能受影響啊,但是高三生明顯是知道的,要不然把參與進來的人詛咒一下?
嗚哇、
做人好難。
瑪利亞半天都沒想出一個可以讓所有人都得到公平的選項,當然,她也沒能繼續思考下去——
一方面是麻裏姐直接一拳砸在了瑪利亞的肩膀上:“又不是要當新世界的卡密,瑪利亞還是不要思考那種問題了。”
另一方面。
天色已經黑了……
麻裏看着倒在地上積攢體力的長沼:“到時候讓他自己躲貓貓真的沒關系嗎?”這家夥應該會第一時間就往外逃跑吧?
”沒問題的。”之前巡視了舊校舍一圈,順帶在所有門上都卡上了10円硬幣的瑪利亞豎起拇指,“……誰都跑不出去!天亮之前,包有進不出的!”
可能是因為眼神過于清澈,瑪利亞看着比真瘋還吓人,看着就跟個爽朗鯊人魔一樣。
總之——由爽朗鯊人魔設立的‘門鎖絕對打不開、就算拿着鑰匙,也會像是恐怖片一樣半天插不進鎖眼、在來到門前鑰匙就會莫名其妙且毫無必要地被甩飛’の結界絕對萬無一失!
而麻裏思考了片刻。
只問了一個問題:“……那我們不也跑不出去嗎?”要是出什麽問題的話,也不能靠擴大距離解決事态了。
然後瑪利亞啊了一聲,頭頂短暫地彈出了斷線重連的圖标。
“你根本沒想吧。”
“……啊、嗯。”金發笨蛋難得非常恭順地跪坐在了地上。
*
11:00PM
總之,因為已經靠近了開始時間——也就是半夜的12點。
瑪利亞解開了綁着長沼的繩子,兩人目送中年委托人如同脫缰河馬一樣飛奔了出去。
而和麻裏姐一起抓住做好的紙鈔蠟燭,瑪利亞才湊到她耳邊悄咪-咪咬起了耳朵:“反正這家夥也欺負了真理亞,要不然我們直接讓他用頭頂毛囊和身高之類的東西許願今晚平安吧?”
她有聽說過,對男人最重要就是身高、頭發和錢。
這些東西應該也有價值吧?
當然,這種想法被麻裏姐飛快否認了:“禿頭和沒到180的男人的身高和毛囊一文不值。”女性前輩面露嫌棄,看到瑪利亞躍躍欲試,連忙制止,“……真理亞也不會喜歡的。”
“真的嗎?”
“……真的啦。”
兩人正想搜索一個适合躲藏的地方。
漆黑的房間外面,走廊上突然傳來了淅淅索索、什麽東西在走動的聲音。
……已經到時間了!?
不對啊。
才40,還沒到淩晨呢。
兩個打工仔面面相觑,麻裏馬上緊閉嘴巴,低頭看向了蠟燭,瑪利亞卻皺起了眉頭。
雙馬尾仰頭微微感知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不是咒靈呢……”沒有詛咒的咒力傳來。
“長沼?”
“他不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跑了嗎?”又不是跑道,難道還會套圈。
淅淅索索、有人踩着木地板悄悄移動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兩只MARIA大眼瞪小眼,沉默了片刻……
麻裏眯起眼睛:“瑪利亞……”該不會是有人闖進來了吧?
“我有去巡視诶。”唯獨不會糊弄工作的笨蛋錢箱語氣有些委屈,“有在外面好奇逗留的學生,但是我都趕走了。”
“那到底、”
兩人都聽到,腳步聲來到了樓上。
該不會吧……?
難道真的是最倒黴的情況?
兩個人都看向了走廊方向。
休息室的房門被輕手輕腳地打開,而一高一矮,兩個腦袋從房間裏探向了走廊。
正是好奇瑪利亞和麻裏。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貫安靜的舊校舍的校園廣播裏,突然傳來了荒腔走板的機械上課鈴聲。
[鈴鈴鈴鈴——]機械鈴還沒完全鏽蝕,但因為很多部件都常年積灰,發出的聲音比起清脆的鈴聲。
調子出現了變化,有些高了半度有些又低了不少。
而哪怕隔着不怎麽結實的樓板,也能聽到那些學生的吱喳聲。
“……喂、這個還能……牙白,真的假……有電啊……”
驟然出現的刺耳聲響不僅驚醒了還在觀察情況的兩個打工仔——因為聲波的細微震動,就連頂樓的泳池水面,也出現了非常細微的波動。
渾濁的水面開始了上升。
麻裏表情一僵:“不管過多少年都是這樣啊……這些崽子。”她難得說話不太客氣,然後撇頭看向瑪利亞,“該怎麽辦?”
“蠟燭和錢幣只夠我們兩個用诶。”瑪利亞直接放棄了思考。
能不能不管這些家夥啊。
給了長沼500円,這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沒有瑪利亞和麻裏濃,咒靈怎麽想都會先來找兩個打工仔——她們也是因為這樣,才打算吓吓長沼來着。
但是現在又闖進了學生,氣息完全亂掉不說,大家的位置也很難搞清楚了。
“你聽出那些學生是幾個人了嗎?”
“能産生對話的話,首先排除一個人吧。”這麽說着,瑪利亞有些肉痛地摸出五千円。
雖然一次抵消只要一千。
但是她現在手裏-根本找不開……
她把紙鈔折成蠟燭塞給了麻裏:“麻裏姐你先躲起來吧。”
“沒關系嗎?”
“我也不知道……死不了吧?應該?唉、總之沒問題的!”瑪利亞豎起了專業的拇指。
——而唯獨這種時候,瑪利亞開始思考要不要許願,等找回錢箱子,怎麽說都要對本體進行電子化更新才行。
絕對要在錢箱上貼上轉賬銀行信息!不行,還是讓人組裝一個退幣器吧?
以後我就是有找零功能的高科技錢箱了……!
瑪利亞一腳踩進了黑暗。
此刻是晚上十一點五十。
順便一提。
這就是混亂的開始。
*
周五晚。
混亂的今晚也許只能按照事件發生的時間順序來解釋了。
10:00PM。
公寓裏。
已經收拾完了髒碗碟,給兩個小鬼頭安排好了床鋪,整理好了衣櫃,靈幻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低頭看向了兩個已經換上了嶄新居家服(靈幻提前買好、洗好、晾幹)的伏黑姐弟。
“真的不用我今晚在這裏嗎?我可以住瑪利亞的房間……畢竟樓裏一個人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太放心。”黃發大人雙手撐着自己的膝蓋,語氣柔和地詢問兩個小鬼頭。
那邊的伏黑惠沒說話。
“啊、不用不好意思,因為我家裏也是一個人,在這裏休息和在我家那邊休息沒有、”
但他話還沒說完。
反倒是伏黑津美紀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帶着滿臉微笑搖了搖頭:“不用了,靈幻叔叔。”
……好不習慣!
靈幻總感覺自己年紀輕輕突然就長了備份,渾身哪裏都不舒服。
“我會保護津美紀的。”伏黑人小鬼大地嘀嘀咕咕。
而津美紀倒是一副看着弟弟說胡話的樣子:“而且,家裏還有就是醬和大手,應該沒事的。”
而且。
他們兩個已經想好萬一有事,可以躲藏的地方了。
‘燈泡’應聲變成了迪斯科的顏色——看上去天花板上的章魚咒靈也很開心的樣子。
“瑪利亞姐姐也要回來了吧?明天人就會變得多起來的,不用擔心。”津美紀無聲催促着靈幻——總算是把一步三回頭、放不下心的黃發成年人趕回了家。
不過,她倒是說對了一件事。
明天,這棟公寓會非常熱鬧。
*
10:30PM
某處兇宅,廢棄的一戶建。
以咒具随手劃過天花板上,發出奇怪咯咯咯彈舌喉音的人形爬行幽靈,伏黑甚爾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又是撲了個空。
完事的天與暴君三兩步回到了這棟廢舊民宅的門口,打開副駕駛,看向了坐在駕駛席上的孔時雨。
“喂、還要這樣做白工到什麽時候……?”任性地将座位拉到了最遠,伏黑甚爾将穿着夾腳拖鞋的腳搭在擋風玻璃前,“我是什麽義務工作的咒術師嗎?”
一進兇宅就會感覺到惡心的凝視感,雖然不受大部分詛咒影響,但被咒靈瞄上的話,不處理也不行。
所以事情才變成了這樣。
兩個好事一點不幹的狐朋狗友從調味市地圖左上角一路踢門,走了多少間兇宅……
地下室的爬行怪物被直接拆了;
鏡子裏的妖怪直接被天與暴君捏着脖子拽了出來;
伏黑甚爾踩着人形的怨靈拷問情報;
兩刀下去,在半夜偷偷彈鋼琴擾民的單身阿飄就被送去了貝多芬那邊。
……就清理了多少個詛咒。
偏偏為了找到那個鍋蓋頭的據點——情報又只有這麽一句。
在本市某個兇宅見到過t疑似鍋蓋頭的蹤跡。
……啧。
焦躁整理起槍支的黑發男人思考了片刻:“不行,我得加錢。”清理這麽多咒靈,太虧了。
“……還有兩三個,今天就看完了。”而旁邊的孔時雨對伏黑甚爾不講道理的部分司空見慣,“而且,明明就是你說要晚上來的。”他才要問為什麽呢。
“監控裏那個家夥穿着校服不是嗎?”
這家夥白天肯定都在學校裏,要不是從校服根本看不出是哪個初高中,他才不搞這套笨辦法。
“啊……”
“而且再怎麽樣,這些不擅長戰鬥的家夥,晚上也會變得遲鈍,這是一定的。”已經從監控和新聞記錄裏看出那個鍋蓋頭只是空有力量,但毫無技巧和戰鬥本能的家夥。
伏黑甚爾嗤了一聲。
然後他才兇巴巴地看向孔時雨:“喂、開車!”
“我可是要替你講價的人啊,嘴巴放幹淨一點。”
“說得好像沒收傭金一樣……”
車子遠離了這棟已經被清理幹淨的兇宅,即将在下下個目的地,探訪某棟四層小樓。
*
11:30PM
夏油傑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他看向那邊坐在自己房間玩掌機的摯友——今晚的預定就是在這裏等着當後援的五條悟豎起了拇指。
“打不過的話我會幫你的。”
“……總感覺你這樣說真是讓人不爽啊,悟。”
“要打一架嗎?”五條悟露出了挑釁的笑容,大有覺得絕對是自己這邊更強的意味。
被成功挑釁。
但狐貍眼男高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就先叫了暫停:“……現在沒那個時間吧。”現在是30分,“從瑪利亞那邊去到黑醋高中騎咒靈的話只需要十分鐘,但是我還得和伏黑他們打招呼呢。”
得12點趕到黑醋高那邊才行。
這麽說着,很有禮數的夏油傑已經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喬遷禮’。
考慮到兩個小鬼頭年齡都不大,對昂貴的禮物也會有負擔。
他只是給兩人買了可以放在枕頭邊的動物玩-偶——伏黑惠的是黑色的大狗,而津美紀的則是小鹿。
不再耽誤時間,夏油傑于11點43,有些艱難屈起了過高的身高,鑽進了衣櫥。
*
11:42PM。
伏黑甚爾看着面前的四層小樓,皺起了眉頭。
“這裏的一樓。”而孔時雨指着四層小樓,被不鏽鋼圍欄封閉起來的一樓走廊,“據說以前住着一個連環鯊人犯,總之就是這樣那樣的事情吧……”
黑市中介懶洋洋地靠在方向盤上。
而懶得聽孔時雨講‘這裏可能性很高’‘周圍和監控裏的地點挺像的’之類的廢話——伏黑甚爾将槍別再腰後,直接就下了車。
大門沒鎖。
肉-體強化的天與咒縛無法看到咒靈,但伏黑甚爾一進公寓大門,就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異質感。
能夠感覺到呼吸聲和細微的腳步聲——并不是咒靈、而是人類。
聲音從一樓的第一戶傳來。
連續闖了不少空門的術師殺手眉毛一挑,已經放輕了呼吸,他靠近了這薄得幾乎沒有防盜作用的紙板木門,挑了挑眉。
只是以刀卡着鎖眼以蠻力用力一擰。
鎖芯就伴随着輕微的咔噠聲,壞掉了。
而門的裏面。
起床喝水的伏黑惠睜大了眼睛——他看見了門的細微動靜,一開始,海膽頭小鬼還以為是返回的靈幻,但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
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來不及緊張。
衣櫥?
不行,那邊離門更近!
腦袋混亂的海膽頭直接跑了起來——伏黑惠拽着還沒睡醒的津美紀,兩個豆丁就往兩人之前約好的躲藏地塞。
“大手……!”兩個小鬼頭直接對着瑪利亞控制的床底叫了起來,呼喚起了妖怪。
嘎吱一聲。
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從客廳那邊傳來。
然後,是敲門聲?
*
11:43PM
聽到了細微的動靜,正打算進去查看——伏黑甚爾卻聽到了有人從裏面敲動衣櫥門的聲音。
“……”他微微挑起眉,想到之前幾處幹白工的兇宅,已經從肩膀上的咒靈身上抽出了一把咒具。
黑發男人以刀尖勾開了衣櫥外的搭扣,還沒來得及攻擊,就因為驚訝而楞在了原地。
只見随着嘎吱的衣櫃合頁響聲,一個高中男生的從衣櫥裏拿着玩-偶鑽出的身影和聲音同步傳來:“抱歉了伏黑君,這麽晚還過來……”
等等、
“……我給津美紀和你帶了禮物、”說着這話,衣櫥裏面是一個頂着丸子頭的狐貍眼高專生。
此刻。
夏油傑舉起玩-偶看向了天與暴君。
而衣櫥外面,是舉着刀,被‘伏黑君’震住的黑發強壯肌肉男——他面容倒和伏黑惠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嘴邊長着一道疤,影響了觀感。
兩座一米八五的僵硬雕塑都陷入了精神沖擊之中。
小眼瞪小眼之中,他們的想法也完全一致——
你誰啊……?
*
11:43PM。
下一秒。
請允許我進行現場播報。
最先被破壞的是瑪利亞價值26990円的餐桌套組,戰況非常激烈——察覺到室內的危險,伏黑選手搶先一步砸壞了維修費用約為1萬6的窗戶。
戰況來到了走廊上。
而夏油選手直接伸手,以巨型鑽地蟲一樣的咒靈直接對着伏黑甚爾的所在方向撲了過去。
碩大的七鰓鳗橫沖直撞。
走廊一側的五間防盜門、圍欄和不鏽鋼圍欄全損,不僅如此——受到咒靈大規模攻擊的影響,一側的電梯已經開始了搖搖欲墜。
單次維修費。
160萬。
目前比分暫時由夏油選手領先。
噢。
順便一提。
沒有人張開帳。
*
而距離所有人聚攏在一起……
還有3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