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價值交換殺死她
第25章 價值交換1 殺死她。
……這個委托目标纏上了自己。
伏黑甚爾這麽說, 并不是這個箱子會突然長腿變成大活人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意思。
他自己并沒有被詛咒的感覺(他本身也無法被詛咒就是了)。
而是指這個箱子根本無法脫手——它自身像是有着意識,有不想去的地方,刻意回避着被轉手一樣, 不管怎麽努力, 都無法将這東西交給雇主。
先是雇主的代理人在收貨前突然遭遇車禍橫死。
然後, 是說要見面交貨,灰兼找來的經理人卻死活找不到自己位置, 兩個人在無法相遇的狀态繞了一周。
實在沒有辦法,伏黑甚爾只好試圖把它放在所有人都可以輕易獲取的地方——但很快就他就帶着箱子在山裏迷了路, 雖然看得到山下的燈火, 但怎麽樣都沒法回到馬路上, 樹林像是在自己的身前不停延長, 變成得無法到達。
折騰了半天, 還是放棄了這個方案, 還揍了個路邊的倒黴蛋才終于坐上車。
此刻,曲腿坐在皮卡車鬥裏的伏黑甚爾,雙肘搭在自己的膝蓋上,他雙臂懶洋洋地前伸,歪頭看向了那個纏上了自己的标的物。
那是一個染着血的古董功德箱——除開箱子上的裝飾和很有年頭的質感之外, 它上面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箱子其中一角沾上的血跡。
這是那個礙事的中年女人拿起來,砸死自己女兒時候沾上的血跡,而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這個血跡像是刻在了木箱身上,無論如何t都無法擦幹淨。
嘗試過的伏黑甚爾笑得有些嘲諷:“……嗤。”
猴子之間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真是無聊。
而這個箱子的詭異之處并不止這點。
輕輕搖晃的話,能聽到裏面叮咣的錢幣響聲,但從投錢的入口縫隙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裏面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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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片黑暗。
雖然伏黑甚爾看不見咒靈, 卻也能感覺到裏面有些異質的威脅感。
……麻煩死了。
還不如回去幹殺手的活計,來錢還快。
果然,這種價位還專門指名,啧。
真是搞不懂閑到需求這種詭異錢箱子的有錢人。
懶洋洋的黑發男人一臉嫌棄,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先是踹了一腳小型皮卡的駕駛室,示意被自己揍得臉皮青腫的無辜路人趕緊開車。
等到皮卡顫顫巍巍地發動了。
伏黑甚爾才摸出了自己的sim卡,插-進了倒黴皮卡司機的電話,聯系上了掮客:“喂,你們到底打算怎麽交貨。”已經完成了屬于自己的部分,這家夥沒什麽好氣,“想不到方法的話我就把這個東西拆掉了。”
反正就算是奇怪的咒具或是詛咒,用天逆鉾破壞的話,應該也會解體吧。
——沒法交貨就沒法拿錢,還不如當成沒偷到算數。
電話那頭顯然知道伏黑甚爾這副德行,聲音焦急了起來:[啊啊啊、那可不行!]
“那我随便丢給路人,你們搶去吧。”這麽說着黑發男人就想從皮卡上跳下。
但這也被連忙拒絕了:[本來就是因為只有伏黑先生能無視咒力的幹擾才指名委托的……]
灰色兼職很顯然沒有應對伏黑甚爾這種從事黑色相關的人物的經驗。
而臉皮頗厚,伏黑甚爾歪着腦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應該值不少錢吧?”
[啊啊、這個,就是……]對方顧左右而言它。
伏黑甚爾沒有耐心聽那麽多廢話,他屈起中指敲了敲木頭。
咚咚兩聲。
[知道了就不能靠近它了……唉、真的不能說啦。咳咳,伏黑先生不用擔心,我這次安排了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跑腿,交貨肯定沒有問題的!]
電話裏的掮客低聲下氣地說起了這次的交貨計劃。
為了安撫伏黑甚爾,他甚至許諾了提前付70%尾款,有些緊張地找着話題打發時間,應付這個難得過來幹簡單活計的術師殺手。
[那、那個!對了……說起來,伏黑先生的老相識,就是那個,那個誰,姓孔的韓國人……]
電話那頭提起了之前曾經和禪院甚爾合作的孔時雨——伏黑和他過去幹的是更加混沌、偏向黑色那邊的生意。
[聽說他最近傍上了了不起的家夥——應該是什麽民間宗教組織,盤星?還是什麽教來着,伏黑先生有聽過嗎?]
伏黑甚爾當然知道對方是在轉移話題。
但聽到對方抛來的掙錢門路,黑發男人的焦躁多少也被消除了一些。
他挑起眉毛,換了一邊耳朵接聽電話:“噢。”
姑且表示自己在聽。
[據說最近在招募合适的殺手,到處廣撒網……您返回業界的事情還沒什麽人知道吧?這樣吧,我把您現在的電話號碼轉給孔時雨……]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當然,前提是他得先甩脫這個箱子才行。
*
而高野山,兩個高專生落腳的酒店。
已經被逼到了極限。
瑪利亞的腦袋轉得飛快——‘你就是真理亞嗎?’‘為什麽、到底是怎麽來到了這裏?’‘錢箱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也編不出漂亮的謊言,但不管是哪個問題,瑪利亞都不想回答。
索性電話及時地響了起來,站在包圍圈裏的金發笨蛋直接就舉起了手:“那個、要揍我的話,可以先讓我接個電話……”
不過瑪利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好奇的五條悟一拳輕輕砸上了頭頂。
她哐當一聲咬到了舌頭,只能撇着嘴哈氣。
而白發高專生已經重新給自己戴上墨鏡:“诶~怎麽可能讓你輕易逃掉啊。”笑出了一嘴鯊魚齒,五條悟這會兒簡直跟個惡魔似的。
旁邊的夏油傑更是已經挂上了半永久的笑容。
“讓我們聽聽也無妨吧?瑪利亞醬。”黑發男高腦袋湊了過來,劉海擦在瑪利亞臉上有些發癢,他直接抓住瑪利亞手裏的手機,幫她按下了接聽鍵。
靈幻新隆的聲音立時就在酒店房間裏炸響——
和夏油傑完全一致的聲線先是吸引了男高們的注意,但很快,其通話內容就變成了重點。
豎起手指示意瑪利亞閉嘴的是夏油傑。
而任性地把她嘴巴捏成一字的則是五條悟——兩個混-蛋都豎起了耳朵。
[瑪利亞,你已經逃出來了嗎?躲藏期間你要是無所謂的話就在事務所辦公室吧,反正你這家夥澆水就能活……]
[總之你收集的那些咒靈先給你放房間裏了噢,茂夫家裏有門禁,封印邪氣的結界先給你解開了……喂?在聽嗎?]
[喂?喂?瑪利亞!喂、你這家夥該不會睡着了手在自動接電話吧……喂?喂?算了,身上有錢的話應該沒事吧。]
得不到回應的靈幻咔嚓一聲挂斷了電話。
而酒店房間裏一片安靜。
被捏成胖頭魚的瑪利亞下意識就擺出了乖順的樣子,眨巴眼睛——已經不需要回答了。
吝啬一次的代價如此慘痛。
靈幻絮絮叨叨的關心已經解答了男高們所有的問題。
“……你是笨蛋嗎?”五條悟的感想直白到根本不留餘地。
而金發笨蛋扭過頭,已經看見臉黑了半截的夏油傑:“瑪利亞醬,逃跑和咒靈是怎麽回事,可以說明一下嗎?”他順便也瞥向了五條悟,“還有錢箱也是。”
她被夏油傑按着坐在了酒店房間的扶手椅上。
而透明的牢籠則是被五條悟套上的——雖然不知道那家夥是怎麽做到的,但瑪利亞發現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見的空氣牆。
不僅如此。
“瑪利亞醬。”那個笑眯眯的高專生蹲在座位旁邊,在空牆壁把瑪利亞關起來之前向她伸-出了手。
瑪利亞看了看夏油傑骨節分明的手掌。
沒搞懂他要做什麽。
金發笨蛋姑且把手放上去……握手?
夏油傑沒有動,看上去是有些僵硬。
所以瑪利亞又換上了另外一只手——腦袋上冒出了問號。
五條悟直接笑癱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夏油傑這才嘆了口氣:“不要裝不懂,瑪利亞醬……錢包呢?”
為了避免她逃跑,黑發男高直接板着臉,把她身上包括10円硬幣在內的錢全都給收走了。
*
審問開始了。
但不管問什麽,她能給出的回答也只有——‘我是瑪利亞’而已。
“都說了,就算想告訴你們……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會的不多,唯獨跟靈幻上了社會大學的大金毛在牢籠裏舉起手,“而且我也是有隐私權的!”
即便到這個時候瑪利亞仍是一副缺乏實感的樣子,比起抗議,更像是在跟着一起咋呼。
“連人權都沒有,哪來的隐私權啊。”像是對瑪利亞的頭頂上瘾,五條悟直接給了她一個腦瓜崩,把她彈到了椅背上,“明明是個錢、”
不過話說到一半,五條悟倒是愣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有些驚訝地發現只要不用無限将自己籠罩,就無法完整地說出瑪利亞的本體。
而坐在椅子上的金發錢箱這會兒跟個洋娃娃一樣,臉頰一時間被驚奇的五條悟捏成了胖餅,一時間又被捏成)3(小鳥嘴,她的腦袋被擺弄地歪來扭去,時不時還像是修電視機一樣被咚咚敲兩下。
夏油傑嘆了口氣:“悟,再怎麽說,瑪利亞醬也是女生噢?”
“方方正正的東西哪裏有什麽性別啊。”五條悟面帶嫌棄地收回了手,“傑,原來你會因為外表而産生偏見嗎!?”他大喇喇地先倒打一耙,然後用拇指指向了瑪利亞。
而黑發同級生首先無視了摯友。
夏油傑嘆了口氣:“只有你說這種正經話看起來特別荒唐,悟……算了、箱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是親眼見過才會理解的東西。
只見在六眼的視野裏——瑪利亞此刻由兩層構成,其內核是木制、看上去頗有年份,被金絲鑲嵌咒文裝飾的功德箱。
六眼倒是隐約能看到被封印在功德箱內,附着在錢幣上的咒靈們。
而箱子的外側則套着一層,在五條悟眼裏,像是游戲模型錯誤一樣,卡在箱子外面的人類殼子,和現在已經被轉移到腦袋上的奇怪術式。
形象點說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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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頭朝左躺下的瑪利亞。
“真的假的。”白發男高有些驚奇地用拳頭輕輕敲了敲女盒的頭頂,“喂、傑t,敲一敲還會有硬幣咔呲咔呲的響聲诶!”
敲沙錘似的手感有些讓人上瘾。
他本來只打算錘一下的,但是忍不住又輕輕敲了一下。
被鑒定為女性存錢罐的當事盒倒是一點沒有生氣:“這樣說話會很不方便。”被錘一下的時候說話會突然卡殼一下。
——不過因為瑪利亞拒絕得根本沒有什麽力道。
五條悟把胳膊肘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看吧,這家夥根本不會生氣不是嗎?”他露出了不負責任的小夫表情。
雖然現在的立場是瑪利亞被‘逼問’,但一人一盒卻詭異地合拍……可能是兩個人類(姑且這麽稱呼)都對世俗的價值觀不怎麽在意的關系。
本身對不适非常不敏感,瑪利亞思考了片刻。
“又沒有惡意,也沒有難受的感覺。”
“诶~沒有惡意就可以砸嗎,你這家夥相當亂來诶。”
“……大概?不過一般來說,随便對別人動手的那邊才會被叫做亂來吧。”雖然是否認,但瑪利亞的語氣更偏向于真心實意地好奇。
“啊、那抱歉?”五條悟這話裏的心意含量為零。
瑪利亞同樣:“嗯……沒關系?”
夏油傑根本跟不上這兩個只會亂來的家夥的步調,額頭上冒起了青筋。
“在我看來,瑪利亞醬看上去聽上去都是女孩子噢……稍微照顧一下我這種正常視野的術師好嗎。”
他總算把事情拉回了正軌。
所以。
現狀到底是怎麽回事?
*
兩個男高都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已經把各個散碎的點聯系了起來……
在高野山醒來的瑪利亞、她被看到的錢箱影子、還有被五條悟看到的,錢箱裏封印着咒靈的錢幣們。
丢失的錢箱、封印着遠古咒靈的咒物、可以實現願望的古董、無法被心懷惡念的人靠近的秘寶。
還有夏油傑一路追蹤到高野山,散播詛咒硬幣的詛咒師。
——怎麽這些事情的背後都是你啊!瑪利亞!?
你這個罪孽深重的女盒!
雖然很想興師問罪。
但因為犯罪嫌疑盒根本就沒有自覺——兩個男高聽着瑪利亞絮絮叨叨說起對她沒惡意錢幣就不會啓動,還有被輔助監督騙走錢幣的‘苦澀往事’。
夏油傑直接吐-出了一口無力的濁氣。
當事人不要說惡意了,根本就是個連生氣都變成代價用出去的笨蛋……
“不全是變成代價的原因啦。”已經把瑪利亞看穿了(物理),五條悟又重新盤腿坐在沙發上摸起了游戲機,“這家夥本身就不太會生氣而已。”他頭也不擡。
如果是将負面情緒變成咒力消耗出去,六眼應該會看到波動才對,畢竟瑪利亞不太會使用自己的術式,在力量外洩的管理上做得不太好。
波動非常明顯。
但被瑪利亞使用的情緒的量卻沒有預料中那麽大。
她多半是因為以前不是人類,所以對不管是正向感情、還是負面感情都非常生疏而已。
簡單來說。
瑪利亞是個年頭大約七八百年,算上打造箱子的木頭生長年份,就快要直逼千年的……
木頭。
但是因為根本·完全無法從瑪利亞身上,感覺到那種年歲帶來的智慧與通達。
兩個男高都無視了年份的事情。
……這家夥的年紀按照零頭算就行了。
*
“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也不記得了?”夏油傑複述。
瑪利亞點頭,腦袋裏現在超——級幹淨。
她知道的甚至不如兩個高專生多,直到昨天為止,瑪利亞都還以為自己是人呢。
……原來我沒有爸爸媽媽。
四舍五入已經具備了成為超級英雄的潛質,聽了一耳朵自己的情報,瑪利亞‘深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鈴木真理亞呢,瑪利亞知道什麽嗎?”
“我是瑪利亞。”她有且只能回答這句。
“頭上傷口呢?”
“木頭也不會受傷吧……是真理亞的傷口嗎?”
瑪利亞根本不記得這些事,所以也只能搖頭。
夏油傑點點頭:“……所以,腦袋裏只剩下要找到錢箱子,和‘我是瑪利亞’這兩點了?”
“畢竟裏面還有3200円……”瑪利亞說起這個就會泛起心痛。
不過,雖然她表現得非常關心錢,兩個高專生聽到這點,卻交換了一個眼神——
五條悟擡起眉毛:“可是‘你’就在這裏吧?”
那個箱子和她在六眼的眼裏-根本就是一體的——雖然像是個冰淇淋球中段壘着塊格格不入的方塊巧克力的蛋筒冰淇淋。
但瑪利亞卻搖頭,只說箱子确實是被人帶走了——高大的黑發男人,帶着箱子和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能記得這點,直覺也是這麽說的。
想不清楚,兩個男高姑且就把瑪利亞說的當成‘事實’處理。
“帶走的是誰知道嗎?”
瑪利亞繼續搖頭。
“不過瑪利亞醬,你在意的其實是被封印在錢幣裏的咒靈吧。”夏油傑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因為它們都和這個一樣,是嗎?”
被遺失的功德箱當然重要,不然五條家的老頭也不會着急忙慌找上五條悟來調查這件事。
但裏面封印着的咒靈遺失恐怕也是一個問題……
夏油傑把當時的古錢幣和尾巴還沒恢複的唔姆醬都放了出來。
一盒一靈立時就對上了視線。
視線交彙了好久……
然後。
在男高的期待眼神中——瑪利亞和唔姆醬腦袋上都冒出了問號。
一個是因為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
瑪利亞看着唔姆醬:“它沒有尾巴。”
……不用你說,長眼睛都能看出來啦!
而唔姆醬的空氣尾巴則是要甩不甩,像是認出來了瑪利亞,又感覺自己是認錯了一樣滿頭疑惑。
可能是瑪利亞現在套着人皮的關系吧——這是五條悟的猜測。
我就不該抱有期待。
而狐貍眼男高的笑容幾乎僵硬成了簡筆畫,額頭卻早已冒出青筋,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瑪利亞已經面帶疑惑,皺起了眉頭:“我只是覺得很重要而已……”瑪利亞低下頭,難得表現出了一絲非正面的情緒。
她看着自己空蕩的雙手……
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雖然不太懂各種負面情緒。
對于過去的事情,可能是因為真理亞搞不清詳細的許願,也不記得了。
唯獨那種……試圖回憶時的頭疼、陌生的情緒、和失去的細微沮喪感,對瑪利亞來說非常真實——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看重那3200円的哪部分。
是因為它們是屬于自己的‘金錢’呢?
還是因為上面托付着想要封印的意志,被交付給自己的咒靈們呢?
生來便被賦予了‘理由’。
空蕩蕩的心中剩下的只有執着而已。
她不太明白這種感覺,反倒是夏油傑已經輕輕敲上了瑪利亞的頭頂:“如果我給瑪利亞醬3200円的話,你會放棄找到那個錢箱裏的錢嗎?”
思考了片刻,瑪利亞搖了搖腦袋。
那3200円是不一樣的。
“那這樣的話,就代表瑪利亞醬就算已經忘記,也還在履行自己的使命吧。”黑發男高對瑪利亞微微勾起了嘴角。
就算知道了本質,只要眼前的她具有人類的形态,可以交流……就忍不住把她視為人類。
那估計是夏油傑的安慰或是指引。
當然。
這安慰還沒完全灌進瑪利亞的腦子。
旁邊的五條悟已經以拖長的诶聲打破了感動,他指着瑪利亞:“可是這家夥路上根本就在随便亂用詛咒錢幣诶!這算什麽封印啊!”
白發男高臉上還帶着‘都怪這家夥長了腿我現在還得到處跑’的抱怨神情,輕易打破了感動。
*
不過。
兩個男高交換了一個眼神。
五條悟放下游戲機,坐直了:“诶……果然還是不殺了吧。”墨鏡男高一臉嫌麻煩的表情。
“同感。”夏油傑點了點頭。
兩個人十分默契,只有瑪利亞狀況外:“殺什麽?”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麽。
“當然是你啊。”/“瑪利亞醬噢。”
兩個人模狗樣的惡魔笑眯眯地看向了瑪利亞。
當事盒指向自己:“我?”
啊……是說他們放棄殺死……
我?
诶……為什麽?
瑪利亞滿臉問號。
但那邊的夏油傑的嚴肅表情已然垮臺:“瑪利亞醬好歹害怕一下吧。”
“……我努力一下?”
“算了。”
*
而好不容易修正了因瑪利亞貧瘠的反應破壞的氣氛,夏油傑正想繼續嚴肅的話題——瑪利亞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可能讓她輕易跑掉,黑發男高搶先按下了接聽和公放按鈕,但那頭卻并不是預料中的靈幻新隆。
是非常意義不明的聲音。
從聲音聽來,是個小孩子:[你t好,我是悟君。我在東京……很快就來找你。]
咔嚓。
電話被挂斷了。
瑪利亞不明所以,五條悟不明所以(雖然看到了咒力)……只有夏油傑看向了瑪利亞。
……你這家夥,也太搶手了吧!?
以‘要被人殺’的角度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