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活兒好 有嗎？
第40章 活兒好 有嗎？
chapter40
輿論的事過去兩天, 網上又爆出一則赫敏和馮昕慧在廁所對峙的視頻。
這則視頻原封不動，是沒有剪輯的版本。
不知是當時在場的哪位女生上傳到網上的，看得出來, 她選擇輿論逆轉的時候發出來, 是害怕自己受牽連。
視頻傳開以後, 大家對馮昕慧的風評從被赫敏霸淩的可憐蟲逐漸轉變成了搶赫敏前男友還倒打一耙的綠茶婊。
甚至有網友扒出之前被撤掉的小三熱搜也和馮昕慧有關。
-慣三吧, 節目組真夠黑的，還縱容這種事發生
-搶練舞室的其實也是馮昕慧，三公被淘汰的小姐姐說當時她騎在赫敏頭上，耀武揚威的不行
-咱們氏二公主居然被這種貨色搶男友, 她男友是瞎嗎？
-舊事就別提了, 抱走我家敏敏，各自安好~
如導演所要的，網上關于節目的熱度确實只增不減, 但好評甚少, 且出現了更多的陰謀論, 說節目組在中間拉皮條，主動給贊助商介紹學員。
謠言一傳十十傳百，鬧到最後, 連廣電局都出馬請Wonder Four的制片和導演去喝茶了。
為挽回良好形象, 節目組強制規定下周六49位學員進行一次大團建，攝像機無死角拍攝, 并且作為免費物料給廣大網友看。
團建的邀請也一起發給了這次節目的多家贊助商, 大部分石沉大海, 反正霍宴的那張，赫敏有在茶幾上看到，但過了兩天又不見了。
周五晚上, 霍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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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動靜，目不斜視。
霍宴買了她最愛吃的一家甜品店裏的甜湯，他随手擱在茶幾上，因為還有公事，在她旁邊坐下後，拿出iPad來處理。
赫敏把腿盤起來，這個角度看不清他在看什麽，“明天Wonder Four的團建你去嗎？”
男人簽了個字，滑下一頁，眼都沒擡，“你最近還有心悸的情況嗎？”
赫敏被她繞進去，想了想如是說，“沒有吧，最近都……”意識到話題偏了，她又帶回來，“你去不去？”
“你希望我去嗎？”
問題抛還給她，但赫敏太眼饞那袋子甜湯，正弓着背伸手去夠，無奈距離有一丢丢超出她的負荷。
她挪了下屁股準備往前一步，包裝袋倏地被人拎走，赫敏跟着視線一路追随到霍宴手上，只見他解開袋子，端出一碗甜湯遞給她。
赫敏接過，想說謝謝，發現這人用了勁兒，根本不讓她拿走，“？”
“問題還沒回答。”
想不想他去啊。
赫敏心說跟她有什麽關系。
“随你啊。”趁對方松了神，赫敏順利端在手裏，她掀開蓋，濃濃一股甜香味兒撲鼻，碎碎的沙冰映出紅糖色，鋪了滿滿的一碗。
她舀起一口，嘗了嘗，還是原來的配方。
好滿足。
“我不去。”霍宴遲了會兒才說。
赫敏點點頭，本來這種小兒科的場合，贊助商看都不會看，節目組純屬是故意想自證清白，才拉上他們的。
不去很正常。
霍宴處理完公事，放下iPad，突然拿走她手裏吃了一半的甜湯，意味不明道：“你是不是挺高興的？”
“高興什麽？”赫敏想去拿回來，誰知他接過自己的勺子，也舀了一口入嘴，十分不客氣。
看在是他買來的份上，赫敏沒跟他算賬，反而新開了一盒。
霍宴吃完剩下的，将塑料碗丢在桌上，揚了揚眉，“聽說一馬娛樂的楊總答應了去參加。”
一馬娛樂就是赫敏之前亂說的錢世傑所在的經濟公司，因為錢世傑有參股，又對赫敏的音色極為欣賞，雖然沒有大力推薦，但确實在一開始加入他陣營的時候提過一嘴去給他當師妹的事情。
這事說來久遠，但被赫敏拿來當刺激霍宴的工具了。
這會兒即興被他提起，赫敏思忖了兩秒才想起來其中的關聯性。
她藏起勾起的唇角，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是嗎，楊柯說了要去嗎？那是挺高興的，畢竟像他這種身價上億的大人物，居然屈尊來跟我們一塊兒團建，也太親民了吧。”
霍宴淡淡地斜她一眼，收攏所有情緒，問：“你們談到哪步了？”
“就……”無中生有的事，赫敏串聯起來還得打草稿，“說到分成的問題。”
霍宴：“他怎麽說？”
說多露餡兒也多，赫敏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沒細說呢，”她悄悄看他，故意點了點，“沒準明天見了面會親自說。”
“行，”霍宴大方道，“我看他能報多少。”
赫敏幫腔，振振有詞地，“我又不看錢多錢少。
霍宴：“嗯。你看臉。”
“……”
-
晚點的時候，節目組的工作t人員把明天的活動安排表發到了全員大群裏。
說是團建，其實就是戶外運動會，晚上更離譜，一塊兒去K歌，還特別用括號注明:禁止學員飲酒。
言下之意，他們節目組的人和贊助商就可以喝。
第二天早上，赫敏一身運動裝備，額外多帶了一身晚上吃飯時穿的衣服，她可不想到時拍照留念，跟個志願者似的出現在鏡頭裏。
集合地點在一所帝都的重點高中，淩晨下過雨，草坪上還沾着夜裏濕漉的水汽和很淡的土腥味。
四十九人悉數到場，七人一列，一共七排。
每隊抽簽決定參加什麽項目，赫敏和謝子寧在個高兒的一排，蔡雪妍在她倆前一排。
抽到的項目半斤八兩，一個接力，一個短跑。
“救命，是造什麽孽要來參加這玩意兒啊，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啊。”
謝子寧拍拍她安慰：“忍忍就過去了。”
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聲，“導師們也來了。”
大家齊刷刷看向操場圍欄，以錢世傑為首的七個導師的确正往這邊過來。
有人說：“他們是不是每個人都加入一隊？”
謝子寧阿彌陀佛地念了一聲。
赫敏笑，“幹嘛呢，施咒？”
“我祈禱姓錢的別來我們組。”
但不湊巧，神沒顯靈，錢世傑還就是他們接力組的。
加上他，八個人，正好分兩隊。
工作人員讓報數，赫敏和謝子寧挨着，剛好單雙數被岔開了，而新加進來的錢世傑自然成了謝子寧那組。
兩人都站在最前，是交接棒的順序。
赫敏看了直發笑，心說這是什麽孽緣。
但哨子吹響，他倆好像暫時抛開個人恩怨，一心想要拿第一。
赫敏跑步不行，前面的隊友一樣不給力，整整落後了五米，後面的女生再奮起直追，還是跟謝子寧那組相差甚遠。
“厲害啊，bro。”赫敏扶着腰，滿頭是汗，看到草坪上有一箱箱的礦泉水，問：“喝水嗎，我去拿。”
“行。”
赫敏小跑着過去，拿了兩瓶泡在冰水裏的礦泉水，用紙巾擦幹捧在懷裏，再回去的時候，卻發現謝子寧已經有水喝了。
“？”赫敏瞪圓了眼，“哪來的？“
謝子寧下颚一撇，方向正對着已經走遠的錢世傑。
赫敏不可思議：“你倆冰釋前嫌了？”
謝子寧一臉嫌棄：“又不是前任，還冰釋前嫌。”
-
集訓活動快結束，有幾位贊助商才終于現身，包括一馬娛樂的老板楊柯。
赫敏知道謝子寧和蔡雪妍還沒簽約新東家，于是建議，“晚上你們可以多唱幾首歌，給楊柯展示一下。”
大家一塊兒上大巴車，坐上最後的位置，謝子寧才說：“要展示也不給他展示，誰想不開要當姓錢的師妹。”
赫敏開窗透氣，調侃她：“不是和好了嗎？”
“好你個鬼啊。”
說說笑笑了一路，大巴車停在了三環一家高級會所門口。
天還亮着，沒有夜深時的燈紅酒綠，門口只擺了兩排新店開業的花籃，氣氛很幹淨。
而且接待的服務員端莊大氣，一點不像平常在KTV裏常見的啤酒妹。
為了挽尊，看來這次節目組是大費了心力。
預定的豪華大包一共可容納上百人，不止唱歌，臺球桌，游戲機，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贊助商的人先進去落座，然後才是7位導師和49位學員。
桌上擺滿了酒水和小食，半自助式，大家都是餓着肚子過來的，一進屋先覓起食來。
楊柯不喝酒不唱歌，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導演見了覺得不好，随手拉了幾個女生過去坐着，“楊總，跟年輕人一塊兒玩游戲呗。”
楊柯三十五歲，年齡不算大，但在一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裏确實年長。
他倒不是掃興的性子，既然導演提出，他也順勢答應，還提議，“赫家那個小公主呢，也叫過來一起玩。”
赫敏這會兒正在吃披薩，聽見有人喊她，擦了下濕巾，一同拽着蔡雪妍和謝子寧過去。
人多游戲玩起來也有勁。
楊柯和赫氏集團有過生意往來，對妹妹是不熟，但同赫娜算是有點私交。
“你過來我旁邊坐。”楊柯拍了拍自己右手邊的位置，旁邊的女生很有眼力見地挪開距離。
赫敏其實不認識他，這算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搞這麽熟絡幹什麽。
“楊總好。”赫敏識大體地客套一句。
楊柯附和，“你好，坐吧，我跟你姐是朋友，你喊我聲哥也可以。”
“呵呵。”赫敏尴尬地扯出一個笑，岔開話題，“玩什麽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談論。
“KTV還能玩什麽，真大嗎？”
“真大是啥？”
“真心話大冒險。”
“楊總方便嗎？”
楊柯脫下外套，挂在一邊，笑說：“我有什麽不方便。”
“OK。服務員，麻煩幫我們拿副真大的牌。”說話的是節目組的一位女工作人員，帶動氣氛很有一套，她看向幾位女生，事先說好，“可都別賴啊，要賴，我們按自罰三聽可口可樂來算。”
“那不得撐死。”
“所以讓你們別賴，還在人楊總面前呢。”
游戲規則很簡單，空酒瓶轉到誰，誰就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選擇大冒險玩的人也只限在這個包廂裏。
一分鐘過去，服務員帶着牌敲門進來，身後還跟着另一個男人。
他一身筆挺西服，與這裏歡快的氣氛格格不入，轟炸的音樂令他不舒服地眉頭一皺。
眼神倦怠，卻逡巡着包廂內的每一個人，直到看到坐在角落的赫敏，眸光忽而變得犀利。
此時服務員撐着門，做了個“請進”的姿勢，說道：“先生，1111包廂到了。”
男人頓首，略過制片方和導演熱情的寒暄，徑直從門口走到了最角落。
楊柯看見熟人，揮了下手，“霍總居然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
霍宴似笑非笑，“方便多個人嗎？”
女工作人員立馬讓開位置站起來，“還沒開始呢，霍總您坐您坐。”
他這個位置剛好斜對着赫敏，一眼能看到她眼裏閃過的驚訝和意外。
楊柯注意到他們兩人對上視線，後知後覺，“忘了忘了，小公主現在是霍總的人，”他眼笑眯成一條縫，說話萬分客氣，“先借坐在我這裏，霍總不介意吧？”
“當然。”霍宴一樣笑了笑。
很介意。
知情的蔡雪妍和謝子寧交換過眼神，都偷笑了一聲。
而赫敏不知道霍宴話裏的暗流湧動，也沒覺得如坐針氈，還很期待待會兒轉到霍宴，要怎麽看他出糗。
而她多少有點阿拉丁神燈的本事，才第三把，酒瓶子就不偏不倚地正對着霍宴本人。
“哇~好準。”
“霍總選什麽？”
霍宴風輕雲淡地略了對面的人一眼，赫敏雙手合十，希望他選真心話。
然而，男人說：“大冒險。”
“真男人都這麽猛嗎？”
“來，抽一張抽一張。”
霍宴随便挑了一張，交給那位女工作人員。
“任選一位在場的女生喝交杯酒。”
“我靠，這麽刺激？！”
“霍總有女朋友嗎？”
“不知道，你猜他會選誰阿？”
女生們正交頭接耳，霍宴幾乎毫不遲疑，“赫敏。”
“我天，赫敏不是結婚了嗎？”
“玩好花阿。”
“結婚了才沒關系吧，不然不得傳緋聞阿。”
“說的也是。”
工作人員往杯子裏倒了快一半的可樂，霍宴突然像下命令一樣：“她喝水。”
“哎，好。”工作人員重新倒了杯涼白開。
赫敏接過水杯，碰了下他的紅酒杯，以為蒙混過關就可以，哪知楊柯看熱鬧地出言提醒，“是交杯哦。”
赫敏：“……”
旁邊女生小聲說：“玩游戲而已，你老公肯定不介意。”
赫敏擡頭看向當事人，同時，手已經伸了出去，霍宴不知是打趣還是耍她，挽起手要碰杯的時候，冷不丁來一句：“你老公确實大方。”
赫敏：“……”
霍婆賣瓜？
謝子寧和蔡雪妍直接笑劈叉了，捂着嘴不好被人發現。
下一把繼續。
霍宴開轉，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精準地轉到了赫敏。
赫敏一秒不猶豫，“真心話。”
“男生身上哪個特質最吸引你？”
一聽到這個問題，大家顯然沒什麽興趣。
“哎，真沒勁。”
“還不如大冒險呢。”
這時，蔡雪妍想到上次她們三個在電梯裏的對話，在赫敏認真思考的間隙突然冒出一聲，“活兒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神他媽活兒好。”
“也沒毛病啊，必須是活兒好。”
“……”t赫敏吸了吸鼻子，不經意地暼向那個男人。
相比她的尴尬，霍宴整個人泰然自若，仿佛對眼下大家的玩笑并不在意。
過了兩分鐘，赫敏還是沒正面回應大家。
霍宴蹙眉，旁若無人地反問道：“難道不好？”
赫敏：“？”
難道不是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