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身體轉好
第90章 第 90 章 身體轉好
“大姑, 表妹、表弟。”
傅聞宵露出一個笑容,溫和與三人打招呼。
郁離招呼他們進堂屋歇息,親自給他們倒了茶。
周氏笑呵呵地說:“你們來得正好, 今兒就在這裏吃飯罷, 吃完飯再回去。”
現下是下午, 想來三人應該是用過午膳後, 從青牙村走過來的。
他們挑這時間過來也很好理解, 不早不晚的, 過來送點東西,聊一聊,然後便可以回家, 正好錯過人家吃飯的時間,如此不必讓主人家費心招待。
只要不是逢年過節,鄉下人一般去別人家拜訪時都是如此。
這鄉下地方,糧食珍貴, 哪家都不容易, 很少有人會厚臉皮留在別人家吃飯。
然而周氏不這麽想。
離娘的娘家人雖然不少, 但除了郁金三姐妹,其他人都是不登門的,顯得郁離好像與娘家人關系不好, 這日子久了, 肯定會有一些不好的傳言。
周氏不希望有人嚼郁離的舌根,說她性子不好, 與娘家鬧翻什麽的。
難得郁大姑他們上門, 且是帶着善意來的,那肯定得好好地招待。
郁大姑忙不疊地擺手,“不、不用, 時間不早,我們等會兒就回去……”
“沒關系。”周氏熱情地說,“難得你們來,就多坐會兒吧,和離娘說說話。”
郁大姑慌忙說:“路太遠,太晚回去總歸不好……”
郁離端着一盤點心過來,說道:“沒事,等會兒我送你們去坐船,天黑時就能到家。”
連她都這麽說,郁大姑縱使還有些不安,也只能應下,要是再拒絕就顯得太生分。
孫芳娘和孫正都讷讷地朝周氏謝了一句。
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姐弟倆其實也是沉悶的性子,和母親一樣,不怎麽會說話。
喝了口茶,郁大姑似乎鎮定一些,然後鄭重地向郁離表達感謝。
“……離娘,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們才好。”郁大姑眼角浮現淚光,“若不是你們,我和正哥兒可能已經……”
孫正也是一臉正色地站起,恭恭敬敬地朝郁離行禮。
要不是郁離和正哥兒是平輩,怕折了她的壽,郁大姑都想讓兒子跪謝她。
她心裏很清楚,當日自己和兒子被孫大田打得很嚴重,兒子還吐了血,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陣陣發冷,意識模糊,快要撐不下去。
如果不是郁離姐妹倆将他們送去縣城看大夫,或許他們現在已經……
心裏的感激不知道如何表達,郁大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離娘,謝謝你……”
孫芳娘也跟着弟弟鄭重行禮,一雙眼睛感激地看着郁離。
她娘和弟弟現在好了,孫大田雙腿盡斷,只能躺在床上,以後他再也無法打他們,這樣的日子是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只覺得一切都苦盡甘來,她對未來也生出了些期盼。
郁離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見他們不斷地感激,無奈地偏了偏臉。
對她而言,那不過是順手為之的事,真不用他們這麽鄭重的。
她将點心朝他們推過去,說道:“行啦,不用這樣,你們坐下來吃點東西。”
傅聞宵見狀,微微笑了下,開口道:“離娘說得對,你們坐下罷。”
郁大姑見兩人都這麽說,總算坐下來。
不過三人都不怎麽敢看傅聞宵。
郁離還好,雖然她變了個樣,但到底是郁家的姑娘,他們本能地親近她。
傅聞宵是郁家的女婿,這人長得也太好看,和這鄉下地方格格不入,讓他們生出一種多看幾眼就會冒犯的錯覺。
他們真沒想到,前一刻聽到有人說他醜,下一刻就被所謂的“醜男”刺激到。
如果這也叫醜,這世間只怕沒有長得好看的人了吧?
想起村人說他是個病秧子,郁大姑忍不住朝傅聞宵看了看,心裏有些納悶。
這臉色看着确實有些蒼白,不算健康,但也沒有想像中那般羸弱,他坐在那裏,身姿端正,氣定神閑,說話不疾不徐,并沒有那種久病之人的虛弱感。
不會是外頭亂傳的吧?
郁大姑感謝郁離幫了他們母子幾個,心裏也是希望郁離好的。
她鼓起勇氣,詢問傅聞宵的身體。
“多謝大姑關心,我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傅聞宵含笑道,“等過段日子,應該就能出門走動。”
郁大姑愣了下,讷讷地道:“這就好、這就好……”
大家坐在一起閑聊會兒,周氏便起身去做飯。
郁大姑不好幹坐着,便跟着周氏一起去竈房做飯,這鄉下地方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他們上門作客,一般也會幫主人家做些事。
周氏原本不欲客人幫忙的,只是看她一副不自在的模樣,便同意了。
孫正和孫芳娘也想去幫忙,被周氏攔下。
周氏笑道:“你們難得來,和離娘他們說說話,都是年輕人有話聊,這裏有我們就夠啦。”
姐弟倆只好作罷,拘謹地坐下,不知道和同是年輕人的表姐、表姐夫聊什麽好。
他們就這麽傻傻地坐着,別人問一句他們就回一句。
只是彼此實在不熟,随便聊幾句後便沒什麽可說的。
郁離眨了下眼睛,努力招待他們:“你們吃點心,多吃點。”
讓他們多吃沒毛病。
姐弟倆:“……謝謝表姐。”
郁離:“……”
傅聞宵看了眼同樣陪着一起吃點心的郁離,不由失笑,知道她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讓她去招待人,只會讓他們趕緊吃,和她一起吃。
他溫聲道:“不知二妹她們回來了沒有,難得大姑過來,讓她們過來吃頓飯罷。”
“我去叫他們。”郁離馬上說。
見她要出門,乖巧地坐在小叔叔身邊吃點心的傅燕回兄妹倆忙道:“小嬸嬸,我也和你一起去。”
兄妹倆平時很少出門。
因周氏一直拘着他們,再加上他們平時接觸的人少,膽子比較小,沒人帶他們出門,他們也不會鬧着出去,大多時候都會乖乖地待在家裏。
不過這個月郁離在家休息,帶他們出去幾次後,他們就喜歡跟小嬸嬸出門。
郁離無所謂帶孩子,一邊牽着一個,帶着他們一起出門。
三人去了郁家二房那邊。
這時候郁金姐妹三人果然在家,正忙着泡豆子、處理下水等東西,郁老二夫妻則進山裏砍柴,并不在家。
得知郁大姑他們過來,郁金笑道:“那我們也過去看看。”
自從郁大姑他們回村後,便沒再見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郁金姐妹對此也是關心的。
對于郁大姑直接去傅家而未回娘家的行為,姐妹幾個都能理解,寧願她們過去看他們,也不會讓他們過來,省得遇到郁老爺子夫妻,大家心裏都不痛快。
郁離道:“你們今天順便在那邊吃飯,和大姑他們一起。”
看得出郁大姑幾人很不自在,她決定把妹妹們拉過來,如此人多熱鬧,大家也自在一些。
郁金自是應下。
她們和周嬸子已經很熟悉了,大姐夫看着也是個溫和的性子,偶爾去吃個飯也沒什麽,這樣姐妹間的感情反而更親近。
因郁老二夫妻倆去砍柴還沒回來,便留郁銀在家裏等他們。
回到傅家,郁離發現傅聞宵和孫正姐弟倆說話,他們看着仍是有些拘謹,但好像放開不少。
此時姐弟倆雙眼發亮地看着傅聞宵,眼裏滿是崇拜和親近。
郁離有些不解,朝傅聞宵看了一眼,見他含笑看過來,氣定神閑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
“金娘、珠娘。”孫芳娘姐弟倆朝郁金姐妹倆打招呼,能看得出他們現在都很高興。
郁金看了看他們,笑道:“看來你們的身體都好了。”
“是好了。”孫芳娘說,“當時真是多謝你,要不是……”
“行了行了。”郁金趕緊打斷她,讓他們不必再謝。
和傅聞宵打了聲招呼,她将孫芳娘拉到一旁,小聲地問:“那個……他怎麽樣?”
孫芳娘奇異地明白這個“他”是誰,眼裏劃過某種光亮,說道:“還活着,正哥兒說由他來照顧,每天都會端一些米湯去喂他……”
不過那是馊掉的淘米水,再往裏頭添些糠什麽的,不餓死就行。
至于糠會揦壞嗓子?那更好,省得他時不時大罵嚎叫,擾人休息。
孫芳娘每次看到孫正端過去的東西時,當作沒看到。
要知道,以前家裏的錢和糧食時常被孫大田搶走,他們餓肚子時,可是連吃糠都是一種奢侈,現下能喂他一點糠都算是仁慈的。
就連郁大姑也對此視而不見,默許兒子的行為。
母子三人每次坐在竈房裏,吃着今年秋天的新糧,配着野菜和鹹菜疙瘩,只覺得香甜無比,這段日子是他們過得最開心的。
甚至心裏還有些遺憾,若是孫大田早就變成這樣,多好啊?他們就不用受那麽多的苦了……
郁金哦一聲,沒去問為什麽還給他喝米湯,又道:“你們咋和村裏人說的?”
他們不可能一輩子瞞着孫大田雙腿盡斷癱瘓在床的事,等到孫大田哪天撐不住沒了,屆時還要給他辦喪事,村裏頭的人若是過來查看,肯定會發現孫大田的情況。
“這個啊……”孫芳娘眨了下眼睛,眼裏露出笑意,“其實前陣子,村裏的人就知道孫大田在家,我們說他的腿是被賭坊的人打斷的……”
對他們的說法,村人都是深信不疑。
就算有村民聽說縣城賭坊出事的消息,他們也可以說,是賭坊一些潛逃在外的打手趁機去找孫大田要錢,因孫大田拿不出來,只能打斷他的腿,後來怕出人命,就半夜将他丢回家裏。
他們只能将他養着了。
村人沒什麽判斷力,再加上孫大田挺不是人的,自然願意相信他的腿是被賭坊的人打斷的。
他們可不覺得,孫家母子幾個又弱又跛的,能打斷他的腿。
再加上孫大田傷了喉嚨,說話不利索,大夥兒去孫家看他時,也沒功夫聽他說什麽。
誰不知道孫大田極其厭惡孫正這跛腳的兒子,覺得他丢臉,經常想砸斷他的另一條腿,說省得孫正出去丢他的臉。
這哪裏是當爹的,簡直就是畜生。
反正大夥兒都習慣他對孫正的惡劣态度,對他指着孫正激動地想和他們說什麽,都沒放在心裏,懶得聽他說話。
郁金總算放心了。
她笑道:“真好,以後你們可以好好過日子。”
“是的。”孫芳娘感激地說,“多虧你和離娘,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他。”
郁金看她臉上露出的笑容,孫芳娘長得像郁大姑,也是個眉眼秀麗的女子。
今年她已經十六歲,若是沒有孫大田這攪屎棍,估計她應該嫁人了。
不過現在嘛,像她姐說的那樣,十六歲還小呢,身體都沒長好,急啥啊?只要女人有本事,就算四十歲都能嫁得出去。
“芳娘,要不要過來幫我幹活,我給你開工錢?”郁金突然問。
孫芳娘愣了下,遲疑地問:“我、我行嗎?”
見狀,郁金便知道她是願意的,只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其實鄉下人都知道去縣城賣東西能賺錢,特別是那雜糧飯團生意,看着很簡單,只要有心的人都能做。
可除了郁金外,仍是沒有村民去縣城賣飯團。
是他們笨嗎?
當然不是,而是他們不敢,沒那膽量!
他們畏懼外面的世界,也是怕沒時間打理地裏的莊稼,萬一賺不到銀子,莊稼也伺弄不好,年底餓肚子咋辦?他們最多只敢在農閑時,去縣城打點零工,賺個幾文錢補貼家用,其他的根本不敢去嘗試。
孫芳娘以前也沒那念頭的,覺得縣城離他們很遠,更不用說去縣城找活幹什麽的,直到她得知郁離姐妹都在縣城幹活,郁金還賣雜糧飯團掙了點錢,手裏有錢,不用看人臉色……
她也希望自己能像她們一樣,努力賺錢,以後不用看人臉色過活。
“怎麽不行?只要你想來。”郁金高興地說,“我已經在縣城租好房子,只是人手實在不夠……”
說到這裏,她不禁嘆氣。
雜糧飯團這生意賺的還可以,但她有野心,想擴大生意,賺更多的錢。
這便需要更多的人手。
只是家裏就這麽多人,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沒法幫她,加上比起做生意,郁老二更願意在村裏伺弄莊稼,只有柳氏一人能幫忙。
兩個妹妹,一個要做繡活,一個年紀還小,也幫不上什麽忙。
至于在外面請人?
這年頭大家都喜歡請信得過的人,不熟悉的人,誰敢請來幫忙?
郁金覺得孫芳娘倒是可以。
現下孫家沒有孫大田這攪屎棍,孫芳娘就算出來幹活,也不會有人阻攔,郁大姑和孫正肯定不會有意見。
如此,她也算是拉孫芳娘一把。
等孫芳娘将來攢了錢,想找個什麽樣的夫婿都可以,不必擔心年紀大嫁不出去什麽的,只要女人有錢,大把的男人願意娶,說不定倒插門都願意。
這是郁金做生意以後得出來的一些道理,越發的覺得女人只要想幹,還是能找着出路的。
她覺得挺好的,甚至決定等自己過了十八歲後再考慮婚事,這期間,她要努力地賺錢。
她要賺錢給她姐花。
這時,郁離過來,問道:“金娘,你租好房子了?”
“是的。”郁金笑着朝她道,“就租在碼頭附近,每年的租金是十兩。”
“十兩?”孫芳娘驚呼,縣城租房子這麽貴的?
郁金表示還好,“還有更貴的,那些位置好的,最低都要十五兩,有些還要二十兩……”
這是葛衙役幫忙找的地方,已經是壓低價的。
她去看過,除了房子有些破舊外,家具什麽的都有,還是便宜算的,最重要的是,這房子和郁小姑家所在的雙榕巷一樣,都是當街店鋪,後院住人。
原本郁金不打算租的,一年十兩銀子實在太貴了,爾後想到可以用鋪面賣東西,又有些心動。
她打算将生意做大,不僅在碼頭那邊賣,也在鋪子裏賣。
碼頭那邊只賣早市,鋪子裏可賣一天,這樣能賺的錢更多,特別是下雨天時,碼頭那邊賣不了早飯,還有鋪子可以賣呢。
郁離覺得挺不錯的,又問:“你們是要搬到縣城?”
“嗯……要是忙的話,就在縣城的房子那邊住下,這樣不用每天趕回家。”郁金将自己的想法和她說,“以後需要的雜糧豆子的份量會很多,光是家裏種的肯定不夠,還得在村裏收,這樣比較便宜……青菜這些,每天都有附近村裏的人挑着菜去縣城賣,可以找幾個合作,也不用大老遠地從村裏送過來……”
郁離不懂做生意,聽她娓娓道來,說得有條有理,知道她心裏有數。
連孫芳娘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注意,認真地聽郁金說。
她看着郁金,覺得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表妹,實在太厲害了,怪不得她敢去縣城做生意,還賺到錢……
這讓她心裏也生出一股期盼,她也要向金娘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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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和郁大姑做好晚飯時,郁銀也過來了。
只有她一個人,郁老二夫妻沒來,他們說家裏的活太多,要在家裏幫忙蒸雜糧飯,就不過來了。
對此郁離沒什麽感覺,比起郁金三姐妹,她和郁老二夫妻關系極為冷淡,也沒想去改善,大家淡淡地處着。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晚飯過後,天色已經不早,怕要走夜路,郁大姑他們便準備回去。
周氏收拾一籃子的東西讓郁大姑帶回去。
“這咋行,不用不用。”郁大姑滿頭大汗地推回去。
周氏笑着給她,說這是回禮,讓他們帶着,如此有往有來,大家都好。
郁大姑是個嘴拙的,哪裏說得過她,便這麽愣愣地收下,覺得離娘的這婆婆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做事就是周全,讓人心裏十分舒坦。
晚上,郁離給傅聞宵輸送異能。
結束後,傅聞宵端來一盤點心給她墊肚子,說道:“離娘,我最近感覺身體好了許多,或許冬天到來時,應該能出門走走。”
郁離邊吃點心邊看他,“冬天太冷了,你還是別随便出門吧。”
原主的記憶裏,這邊的冬天會下雪,下雪沒什麽,就怕下凍雨,那才是最冷的時候,縮在被窩裏都能瑟瑟發抖。
當然,也有可能是原主的衣衫單薄,被褥都是硬梆梆的棉花,不保暖的原因。
她現在自然不怕冷,就怕這人身體剛有轉好就病倒,還是得小心一些。
傅聞宵覺得她說得在理,笑道:“嗯,我會小心的。”
說着,他給她倒杯水,讓她潤潤喉嚨。
郁離想到什麽,突然問他:“對了,你一個人敢出門嗎?”他上次不是說,他很久沒出門,不知道外面世界怎麽樣的,會害怕嗎?
傅聞宵神色自若,“所以屆時要勞煩離娘陪我才行。”不等她說,他又道,“等你不忙,我想和你去縣城買些紙和墨……”
郁離哦一聲,爽快地道:“行啊。”
她同情地看他一眼,被關在屋子裏三年,接觸的人只有他們幾個,也是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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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轉眼一個月過去。
當屠老大又一次給郁離送東西時,順便告訴她,宣懷卿已經讓人将康家留在縣城的人手都解決,她可以去縣城了。
郁離頓時精神抖擻,“那我明天就去肉鋪。”
屠老大失笑,第一次見到這麽閑不住的姑娘,就算是天生勞碌命的人,偶爾也要休息一下,讓她休息她反倒不樂意。
翌日,郁離來到肉鋪幹活。
肉鋪裏的人看到她時,都很高興,熱情地歡迎她。
“郁阿姐,你的身體好啦?”張耀平高興地問,“聽說你生病了,在家裏休息,我們都挺擔心的,要不是屠老大說你沒事,咱們都想去看看你。”
他心裏嘀咕,既然沒事,為啥她不來縣城?
總覺得她不是因為生病在家,肯定是去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郁阿姐可是能人異士,是要做大事的人。
可惜,不管是張複還是屠老大,都讓他別去打聽。
張耀平沒辦法,面對一些來買豬肉的客人詢問怎麽不見她時,便說她生病了。
鑒于她上回生過一次病,衆人都沒有懷疑。
比年少沒定性的張耀平,羅叔倒是有些猜測。
他知道張複和屠老大以前都在鎮南軍服役,再聯系郁離不來肉鋪的那天,正好縣城的賭坊出事,難免會将兩者聯系起來。
就算不是,估計也有點關系吧。
不過就算心裏有猜測,羅叔也知道這些是不能問的。
大家坐在一起吃完早飯,開始忙活起來。
因為今天郁離在,豬也多殺了幾頭,然後去送貨。
天色漸漸地亮起來,街上的人變多,縣城也變得熱鬧。
縣城仍是沒什麽變化,就連原本關于賭坊的那些沸沸揚揚的傳聞也消得差不多。
郁離送完貨,去買了幾張芝麻餅填飽肚子,路過熱鬧的集市口時,見到蹲在那裏等活上門的吳瘦子,他正和旁邊的人說着什麽。
見到她,吳瘦子雙眼瞪得老大。
“離老大!”
郁離走過去,遞給他一張芝麻餅,問道:“你們最近有沒有去賭?”
吳瘦子吓得不行,忙不疊地說:“我們哪敢啊!”
他恨不得賭咒發誓,他們最近真的沒有賭。
現在縣城的人哪個還敢賭?沒看到賭坊的下場嗎?
賭坊以前多厲害啊,可現在看,那些賭坊的打手是什麽下場,賭鬼又是什麽下場?每當他們賭瘾發作時,都會先想一想,然後什麽想法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