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誰會不喜歡你？
第38章 第38章 誰會不喜歡你？
【哈哈哈哈哈大鳥依人是什麽鬼啊。】
【不敢想象, 我居然在綜藝裏看着嘉賓一圈一圈坐小火車……補充，而且還是素人嘉賓。】
【嗚嗚嗚嗚太可愛了，寶寶可愛, 凝凝可愛, 江總也可愛！雖然江總是順帶的，但是感覺他和她倆在一塊兒的時候好放松。】
【上次爆出江總是鶴乘集團繼承人的身份後, 我特意去搜了些關于這個集團的資料。他應該是這兩年才正式接管集團的，官方發布的關于他的消息很少, 最多只有年會上偶爾被拍到的照片。那些照片裏, 江總臉超黑, 冷着臉好像全員欠他錢！】
【賭一毛錢，江總在這個節目裏的笑, 可能比他一年到頭的笑容還要多。】
【啊啊啊啊小竹寶和旁邊小朋友介紹自己的媽媽了！】
整個商場裏并不全都是小朋友, 但不帶小孩兒的，不會逛到母嬰用品這一層來。
每走幾步, 竹竹都會碰見幾個孩子, 他們被氛圍組組長紀凝吸引, 好奇地盯着看, 紀凝便招招手逗小孩兒，笑容明媚。竹竹是在場最熱情的小朋友, 在原地蹦起來，招招小手，幅度卻不小, 像游樂園的大擺錘。
有大人見了, 和竹竹搭話：“小朋友，那是誰？”
“是媽媽！”
“我媽媽哇！”
從前在永瑞村的竹竹，沒有這麽喊過。秦美蘭不同意, 崽崽就只能乖乖地保持安靜，眼巴巴看着弟弟撒着嬌。秦美蘭很兇，卻唯獨在弟弟面前，溫柔得像是換了一個人。竹竹就知道了，原來“媽媽”這個詞，被賦予了非常特別的意義，與衆不同。
好在如今，竹竹也有了自己的媽媽。
她就像是紀凝的小尾巴，有時候喊了太多聲“媽媽”，又害怕自己是一個磨人的寶寶，給媽媽添了好大的麻煩。
竹竹的年紀太小了，對好多狀況都是一知半解，更多的，只是憑借本能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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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媽媽告訴她，她是世界上最棒的小朋友，從來就不是一個麻煩。
堅定的媽媽，讓竹竹逐漸敞開心扉。
寶寶可以大膽一些，學會充滿勇氣，還學習不要責怪自己。
小火車轉了整整三圈，回到最先出發的位置，停了下來。
竹竹就在原地等待。
每一節車廂的門都是關着的，用小小門栓鎖住。
但并不是直接的拉扣形式，紀凝左戳右擰都扯不開，剛要轉頭求助，差點撞上他的下巴。
“我來。”
【我沒看錯吧？凝凝一秒紅溫。】
【江總的動作好自然，都快要把凝凝半個人都給圈住了，可是又半點沒碰到她。】
【cp粉這麽多，我們江總和凝凝連個cp名都沒有的嗎！】
【紀犬不凝？】
【什麽紀犬不凝！！！那個飄過去的cp名也太不吉利了！而且，“江”和“總”都沒包含在裏面。】
【有沒有一種可能，江總的大名不叫江總？】
“咔”一聲，小火車車廂門打開。
這一趟，輪到竹竹出發了，可寶寶希望，媽媽和江叔叔可以一起陪她坐。
小團子貼臉撒嬌，下來的“小火車車長”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剛才小朋友還沒上車的嗎？那就再坐一次吧。”她再一次亮出挂在脖子上的二維碼，“六十。”
【哈哈哈哈哈哈，太會做生意了。剛才是哪個姐妹要重生開小火車的？帶上我！】
【如果土匪有名字，就叫小火車車長（bushi）】
【是怎麽敢水靈靈再報一次價的，笑出眼淚了我！】
【小火車車長：這一家人傻錢多，速來！】
……
這一家子，人傻錢多，在小火車車長的強烈安利之下，江乘還給寶寶辦了月卡。
一個月之內，沒有次數限制，想坐幾次就坐幾次。彈幕區裏的網友們都快要急壞了，刷屏表示激烈反對，這一期節目在明晚就要結束，辦月卡到底是為了什麽！
但似乎，這張月卡辦得很劃算。
因為竹竹小朋友對小火車表露出與同年齡段寶寶相符的癡迷，一個小時內，坐着火車轉了一圈又一圈，幾乎要值回票價。
最後還是紀凝實在頭大，聽見“再來一次”，眼睛差點變成蚊香，強烈要求先回去歇一會兒，小團子才格外開恩，依依不舍地下了火車。
正常情況下，小火車不是每一趟都有小客人，有時候車長也能休息一下玩玩手機什麽的。剛才接連開了十幾圈，她也頭昏昏，此時終于送走小客人，嘴角揚起，露出虛弱笑容。
直播間的氣氛無比歡樂。
網友們紛紛感慨，光是一個小火車項目，嘉賓們都可以玩出花樣留住數據，策劃組還有必要變着法子想這麽多游戲和環節嗎？一人發一輛小火車，繞着南望院度假村一圈圈攬客還能給節目創收呢。
節目組的集合時間，在下午三點，也就是說，他們還能休息将近一個小時。
寶寶再不情願都好，被媽媽哄着，還是只能老老實實躺進被窩裏。
竹竹和媽媽一樣，精力旺盛，但孩子畢竟是孩子，是需要午休時間的。
溫柔的哼歌聲在耳畔響起，她感覺到媽媽的手在自己的小肉腿側面輕拍，長長的睫毛像極了小扇子，随着拍拍的節奏和規律，慢慢垂下，在眼底投出一片陰影。
可愛寶寶給媽媽表演了一個秒睡。
竹竹昨晚沒睡好，總想着起來一起收拾行李箱，聽見動靜，時不時都要操心地睜開眼睛看一眼。再加上早上起得特別早，玩得起勁時活力滿滿，一躺下來，就像電池被放了電，打起小呼嚕。
紀凝給她蓋好被子。
按照老習慣，那兩只玩具娃娃，也不能凍着。
等一下還有活動，節目組說好要使盡渾身解數邀請客人，他們素人組肯定不能躺平。
紀凝用微信聯系江乘，和他商量。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微信上聊天。
當時互換聯系方式，是在節目上，紀凝不記得自己給他設置過備注，正琢磨着，點開資料簡介一看，人家的網名，也叫江乘。
紀凝點開語音輸入：“江乘江乘，呼叫江乘。”
“叩叩叩——”
她起身去開門。
“來了。”他說。
紀凝：……
她低頭看一眼自己發送消息的時間，一分鐘都沒過去。
“是湊巧。”見她一臉見鬼的表情，江乘唇角揚起，“讨論節目安排。”
房間裏靜悄悄的，竹竹睡得還很香。
紀凝和實習PD的關系很不錯，聽說了不少小道消息。閨蜜組和童之樂去度假村其他主題區域拍照去了，還沒回來。每一組都要為成功邀請盧導絞盡腦汁，紀凝勾勾手：“進來說。”
江乘一臉迷惑。
“隔牆有耳。”她比了一個“噓”。
這間親子房很大，視線開闊明亮。
竹竹睡的是雙層滑梯床，睡着前最期待的，就是一會兒醒來後從二層滑梯上“咻”一下溜下來。
從黃色巴士帳篷旁經過時，江乘的腳步停留片刻。
他微俯身，往裏看了看。
這麽小的空間，對于小朋友而言，應該是很有安全感的秘密基地。
兒時他也試過，在角落找到自己的位置，看很久很久的書，不小心睡着。直到到了飯點，家裏阿姨們到處找他，最後看見角落裏的單薄身影，趕緊給他多披幾件衣服，生怕他凍着，不好和他的父母交代。
“要進去談嗎？”紀凝指了指帳篷。
房裏還有一個很小的陽臺。
為了入住小朋友的安全，陽臺窗戶護欄被特地加高，他們就靠着護欄，聊起吸引導演來做客的大招。
給導演做飯，不需要考慮，他倆都不會，總不能讓寶寶搬着小板凳揮鍋鏟。
度假村裏的餐廳不少，網上評價卻一般，口碑最好的是一間西餐廳，他們四個人在西餐廳裏握着刀叉大眼瞪小眼，也不太合适。
商場裏倒是有火鍋店。
紀凝說：“去商場？”
“坐小火車？”
她一激靈，滿臉都是拒絕。
商場也被排除，只要一進去，竹竹小朋友對小火車心心念念，他們現在閉上眼睛，仿佛還能聽見在耳畔轟隆隆的聲音，需要緩一緩。
“不一定是吃飯。”江乘說，“選三到六點的時間段吧。”
她重新翻出任務卡：“這裏說，下午、晚上和夜宵期間的招待任務，節目組将不統一安排。”
紀凝轉身，去繪本架上找度假村介紹和地圖。
架子邊上的筆筒裏就有馬克筆，她在地圖上圈了幾個位置，很起勁。
“這個時間的競争應該不這麽激烈，沒人邀請，他只能來咱們組啦。”
“根本沒辦法拒絕。”
“天時地利人和，應該不會拒絕邀請吧？”
“不會。”
“可是他很煩我的樣子。”
江乘看着她。
紀凝看起來有些懊惱。
她到底，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導演沒有煩你。”江乘低聲道。
“網友說你這是超絕鈍感力。”紀凝在地圖上找到一個有趣的項目，着重畫上大圈圈，“感覺他不太喜歡我。”
畫好圈圈，她耳邊飄來幾個字——
誰會不喜歡你？
紀凝怔了片刻，随即眯起眼睛。
有人陰陽！
江乘：？
非要解讀，也只能說是隐晦的告白吧。
他們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完成對邀請客人的安排和計劃。
紀凝感慨，三人組有三人組的好，嘉賓是空降的，卻能真正幫得上忙。如果沒有他，竹竹小朋友全程摸魚，她就只能單幹，光是想一想，頭又大了。
江乘沒有立刻接話。
短時間的相處，他們也有相處之道。江總的反應并不即刻，可即便最開始是沉默的，停頓半晌後，還是事事有回音。
手機提示音響起，紀凝打開微信，是白卉發來的。
這兩天，塑料情誼變成半塑料，現在是三分之一塑料……白卉也在追節目，問她帥哥搭子有沒有對象，姐妹們在打聽。
“上午陶導找我。”江乘說。
紀凝還在回複消息：“嗯，說什麽？”
“明天是節目最後一天了。”江乘看着她，說道，“他問我下一期還來不來。”
之前空降，确實給節目組添了不小的麻煩。
接下來第二期的節目，陶導便事先問他，提前做好安排。
“你怎麽說的？”紀凝随口問。
短短幾天時間，江乘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放松到，甚至放下所謂的計劃、規則，不勉強自己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心境一路變化，寶寶需要媽媽，他不可能強硬搶走孩子，這對她們不公平，并且殘忍。
“下一期……”江乘沉吟，“排不出時間了。”
集團裏的許多事務，需要親自處理，他不能徹底丢下不管。
更何況，拖拖拉拉下去，節目直播到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什麽時候是個頭？
而他的隐瞞，同樣是毫無意義的。
江乘只給了自己一期節目的時間。節目結束後，他們需要找個機會，好好談一談。
“不參加了？”紀凝愣了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觸及屏幕鍵盤的手指，稍稍停頓。
剛才想回白卉什麽來着？
簡答回複完白卉的消息後，紀凝退出聊天頁面。
再一次瞄見江乘的微信名。
江乘看出，她想說些什麽。
可忽然變得懶懶的，面朝着陽臺外，仰起臉曬太陽，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初相識的時候，他們交換名字。
江乘無聊沉悶，他說自己的名字，就是“乘車”的“乘”。
紀凝糾正他。
她說，那是乘風破浪的乘。
她的語調總是那樣輕快，眸光亮亮的，像是嘚瑟自己給了這個名字新的意義。
“孩子為什麽叫竹竹？”他問，“記得嗎？”
“你猜猜。”
“懷孕的時候，喜歡吃竹子？”
“我是熊貓嗎？”
紀凝的笑聲好聽清脆，尾音還有些上揚。
連竹竹都聽見，翻了個身，抓抓小腦袋上翹起的發絲，探頭探腦找媽媽。
“竹竹的小名，應該沒什麽特別的意義，是照着大名來的。”紀凝說。
一開始，對于竹竹的大部分信息，紀凝一無所知。趙武的案件，警方已經立案，正在偵查審理中，那時候她帶着寶寶去警局，對方拿出當年紀家報警的相關資料，紀凝才知道，原來寶寶的大名，叫紀逐。
“紀逐。”她說，“是追逐的逐。”
“追逐什麽？”
紀凝想了想，輕輕搖頭。
她不知道，想不起來，只能僅憑自己的理解，連猜帶蒙。
“可能是追逐自由？”她托腮，望向天空，“陽光？愛？”
“咻”一下，竹竹從二層小床床尾一角的滑滑梯上，溜了下來。
剛睡醒的寶寶黏人得很，跑到媽媽懷裏，胖臉蛋打滾，膩膩歪歪撒嬌。
小團子臉蛋打滾時，朝江乘打招呼：“早安。”
媽媽和江叔叔幾乎同時開口。
“是午安。”
“午安啦！”
……
三點一到，直播準時重新開啓。
陶導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口哨，“哔哔哔”地吹，竹竹聽見聲音，立馬“噠噠噠”往小花園跑。
口哨“哔”一聲，小腳丫“噠”一步。
【哈哈哈哈哈！麻辣女兵上線。】
【陶韶榮你給我聽着，不許耍我們寶寶！】
【小竹寶：好好玩哦。】
【原來節目組的總導演叫陶韶榮？好有年代感的名字。】
“立正！”陶導說。
竹竹立定站好。
陶韶榮給她分配了新任務，小管家被任命為保安大隊長，回童話屋巡邏，看看還有沒有尚未報到集合的嘉賓。
保安大隊長竹竹一溜煙跑走，留下嘉賓們姨母笑。
這還是第一次在拍攝先導片那天見面時怯生生的小不點嗎？
【大家都到了，就只剩下盧導還沒來吧。】
【哈哈哈哈哈陶韶榮太雞賊了，自己不敢去請盧導，就派我們寶寶去。】
陶韶榮還是有點慌的。他怕大導演還在午睡，被打擾醒來會有起床氣，到時候全組得跟着遭殃。
竹竹小朋友上午畢竟和大導演一起賞過蘑菇，當時玩得還挺融洽，一來一往聊了很久，人家多少會給她一點面子。
攝影師緊緊跟着竹竹的步伐。
小團子是聰明寶寶，只在上午分房時去過一次三樓，立馬就鎖定盧導的房間，站在門外，擡手“叩叩叩”。
盧平遠還是有一些大導演架子的，午休早已結束，也不願意自己出來集合，這會兒有人來請了，慢悠悠出來。
“快點哦！”
看見他開門，竹竹丢下三個字，快步跑走。
盧平遠的架子還沒擺完，見崽崽跑得飛快，腳步加快：“你慢點！”
在快要下樓梯的時候，小團子腳步停住。
她回頭，伸出自己的小肉手：“我扶你。”
盧導： ……
你扶我還是我扶你？
【哈哈哈哈哈三歲寶寶牽五旬老人下樓梯（狗頭保命）】
【五十多歲都已經算老人了？你們不要太離譜。】
【現在連狗頭保命都不管用了，互聯網到底是混了一批什麽人在混啊（望天.jpg）】
……
在“真心假心”環節後，嘉賓們就已經收到節目任務卡。
大家都知道接下來的任務，是分組招待盧平遠導演，在午休結束前，幾組嘉賓都在默默出主意。
閨蜜組和童之樂一起去度假村的幾個特色主題區轉了一下午。
起初，方曼吟和潘思然都是沖着拍照片去的。作為高人氣小花，為了維護粉絲黏性，她們每周都有公司專門制定的營業任務，像是拍一些比較生活化的照片，配上文字，以plog的形式發在微博，和粉絲們互動。她倆帶着任務來，簡單整理自己的儀表，請童之樂幫忙，拍一些日常照。
童之樂也很給面子，拿着她們各自的手機，咔嚓咔嚓就是一頓狂拍。
然而，當看見照片的時候，方曼吟和潘思然都絕望了。
這是什麽直女照相大法！
照片拍得沒法看，不是抖得離譜，就是五官亂飛成了滑稽好笑的表情包，還有幾張要稍微好一些，但主角不在鏡頭內。
方曼吟和潘思然抿着唇，也不知道該不該給童之樂進行一些拍照指導……
這樣是不是不夠禮貌？
童之樂完全沒有想要接受她倆指導的意思，直接湊熱鬧，陪草坪上的小朋友踢球去了。
等踢到滿頭大汗回來時，她發現，方曼吟和潘思然硬着頭皮湊到了一起，幫彼此拍攝。
拍攝時，她倆也不是完全沒有交流的。她們小聲溝通，讨論晚上做點什麽好吃的，請大導演來自己組做客。中午的菜單本來就是她們拟的，盧導吃得贊不絕口，但晚飯還是得變點花樣。
童之樂當時聽得很認真，默默在心底記下，這會兒和哥哥碰上，湊到他耳畔小聲叨叨叨。
她聲音小，但是耳麥會将聲音放大。
方曼吟和潘思然大驚失色。
“你怎麽偷聽我們講話！”
“那都是我們倆拟的菜單！”
童之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童之奇慢悠悠道：“高端的商戰，往往只用采取最樸素的方式。”
丁暮芸失笑：“看之奇入行早，給你們上一課。”
“其實不是。”向星晖說。
潘思然：“暮芸姐，我倆更早！”
“那就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嘉賓們都笑出聲，同時也都在暗暗較勁。
接下來就是使盡渾身解數的時候了，大導演作為飛行嘉賓，只在這檔節目待兩天時間，現在小半天都已經過去，大家都希望能配合好節目組，呈現出更加有趣的節目效果。
方曼吟和潘思然做了個深呼吸。
節目播到現在，其實她們的吸粉效果都不怎麽樣。也許是節目中沒有太多發揮餘地，目前為止，連熱搜都沒上過，樂子人們愛看的出圈梗更是寥寥無幾。時間不多了，如果再不争取表現，那就只能是無效參加節目。
兄妹組給出十足的默契，輕聲讨論。
懶人想懶法子，他們首先用“頂級商戰”突破閨蜜組心理防線，再默默點好火鍋外賣，在屋裏準備好火鍋大餐，煮開就能吃，不信盧導不多給個眼神兒。
丁暮芸和向星晖對視一眼。
其實相較之下，她才是壓力最大的一個。外界都傳，她和盧導曾經合作過，最熟悉，只要她發出邀約，導演絕對不會拒絕。然而實際上，劇組裏的大部分合作，就算是和對手戲最多的演員，也不過是同事關系，熟悉不到哪裏去，而盧導，對于當時還是小透明的丁暮芸而言，相當于領導，這麽長時間過去，誰能和舊領導相談甚歡啊！
“放輕松。”向星晖湊到她耳畔，聲音壓得非常低，“只是游戲而已。”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綜藝版）】
【哈哈哈哈哈感受到他們的焦灼了，到底是有多緊張啊！】
【這不僅僅是節目效果問題，還是面子問題。大家一起向盧導邀約，邀請被接受的肯定歡天喜地，但是被拒絕的，會很丢臉诶。】
【咱們大明星怎麽說都是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doge）】
嘉賓們都在光明正大地“偷聽”其他組講話。
閨蜜組遲疑片刻，還是決定改一改策略。她們決定另辟蹊徑，提出邀約時，請盧導吃夜宵。畢竟她倆都聽見了，不管是影後組還是兄妹組，都打算邀請晚餐，還是避開比較好。
遠遠地，盧導終于出現。
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似乎只有竹竹小朋友的心态最平和，悠哉悠哉的，也不知道在樂什麽。
方曼吟：“我去說。”
她快走幾步，朝着盧平遠走去。
可就在方曼吟要開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大喝。
“留步！”潘思然大喊道。
方曼吟被喊了回來。
潘思然将手機頁面遞到她面前：“盧導不吃夜宵！”
好不容易想出另辟蹊徑的法子，驟然夭折。
兩個人的眉心都擰得緊緊的。
【我之前也看過盧平遠的采訪，別看他在劇組的時候一根接着一根抽煙，其實私底下還挺養生的……】
【一個養生的老煙槍？好抽象。】
【哈哈哈哈哈連留步都說出來了，我還以為下一句是刀下留人。】
【剛才查了一下，潘思然最近果然在拍古裝片。】
【閨蜜組：兩眼一黑.jpg】
“他們都好努力。”紀凝扯了扯江乘的衣角，“我們要不要也做點什麽？”
“做什麽？”
“一下子想不出來……”
江乘：“不然我們準備一封正式的邀請函？”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覺得是一本正經，不是胡說八道！】
【如果凝凝說ok，江總可能馬上會去準備邀請函。u1s1，素人組執行力max。】
【srds，只有素人組心态最輕松了，誰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凝凝：沒有對手，因為沒人把我們當成對手。】
【太損了！】
準備邀請函這個主意，其他組也聽見了。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點想笑。
在全程的比拼中，不管是夫妻組、閨蜜組還是兄妹組，他們心中的對手，都只要兩組。
完全沒有素人組什麽事兒。
直到陶導上前和盧導耳語幾句，回頭宣布——
“盧導接受了素人組的邀約，現在請素人組組長上前帶隊！”
嘉賓們：？？？
竹竹上前，手中舉着帶隊的小旗幟，經過一臉震驚的嘉賓們身邊。
随即将旗子交到媽媽手中。
“媽媽帶隊！”
粗糙的備采環節，陶韶榮将話筒遞到盧導面前。
“請問盧導，為什麽第一個接受素人組的邀約呢？”
“在‘真心假心’環節，盧導表達了對紀凝的欣賞，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咳咳——不用回答得太詳細，簡單概括一下就行。”
【陶韶榮，你能再慫一點嗎？】
【我現在回想一下，‘真心假心’環節盧導的發言，可以說只是簡單做一個總結。他不是為了誇紀凝，主要只是想打那幾個流量明星的臉。你們想，他的意思是，連素人在傳遞情緒時都比他們這些大明星做得好，這些所謂演員的流量明星羞愧不羞愧？】
【同意！我勒個清高傲氣的藝術家喲。】
【彈幕區裏都是懂王，自愧不如（抱拳.jpg）】
【所以有人解釋盧導為什麽接受素人組邀請嗎？】
“那小孩兒叫我去。”盧導對着話筒，無所謂道，“就去呗。”
……
嘉賓們都在捶胸頓足、垂頭喪氣。
沒想到，他們悉心籌劃，最後敗給一個小孩兒。
而素人組，就因為竹竹小朋友，直接就躺平了！
紀凝和江乘連邀請函都沒來得及做，躍升為節目組最大贏家。
舉着小旗幟的紀凝，站在最前面，高高揚起：“這邊這邊，排好隊伍，我們要出發了。”
話音落下，嘉賓們轉眸望去，神色幽怨。
素人組也不是完完全全躺平狀态，在小團子助力之前，他們也是做好了規劃的。
這一站，他們要帶盧導去的，是南望院度假區的農場。
小團子腦海裏住着的，不僅僅是三百六十五個問號。一天到晚，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時不時地冒出來，請大人們給自己解答。
此時，寶寶問的是，農場是什麽？
“就是小型動物園呀。”紀凝說。
竹竹看過電視，見過電視上的動物園。
那裏住着好多好多的小動物，還有，大動物……
【嗚嗚嗚嗚，我們寶寶提起動物園，只能說是有小動物和大動物。】
【她沒有去過，連怎麽描述都不知道。】
【非杠，不懂就問，正常應該怎麽說？】
【這題我會，我鵝子只要提起動物園，話匣子就停不下來了。有很多可以聊的，像是動物園很臭，大象會用鼻子噴水，長頸鹿的個子好高，小猴子會幫小猴子撓癢癢……小孩子呀，都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的。】
網友們讨論的這一點，不管是紀凝還是江乘，都沒有注意到。
“你去過動物園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盧導無語地掃了他們一眼。
素人組一共仨人，趕一塊兒去了。
都沒去過動物園。
“導演伯伯，你去過嗎？”竹竹奶聲問。
“當然！”
紀凝轉頭朝江乘偷笑。
還驕傲起來了！
農場也需要收門票。
票價要比坐小火車合理很多。
驗票之後，一行四人進了農場。
不像紀凝想象中那樣臭烘烘，這兒被打理得很幹淨。
每一間設計別致的小屋子，都是動物的家，竹竹好喜歡它們的家，靠得很近。
“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嗎？”
每經過一間小屋子，竹竹都要将手握成小拳頭，敲敲門。
小兔子住的屋子是露天的，工作人員說，她可以試着摸一下。
竹竹有點害怕。
江乘便拉着她的小肉手，帶着寶寶，撫一撫毛茸茸的小兔子。
“輕輕的。”江乘溫聲提醒。
竹竹：“不然它會很疼。”
【啊啊啊啊好溫柔。】
【這一刻，想魂穿到竹竹身上，竹竹現在是最幸福的寶貝了！】
【小竹寶：彈開！】
紀凝站在一邊看着。
她眼底流露出笑意，轉過臉，見盧導正好在看自己，便繼續奉行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
盧導“哼”了一聲，轉開視線。
紀凝真的很好奇。
她想要和這位導演溝通一下，又不願被收音，掏出手機輸入幾個字。
遞到盧導面前。
一行字，糊成一大團，根本看不清。
盧導板着臉，伸出一根食指，按照自己往日裏的習慣，長按點擊語音播報。
女聲機械音一字一頓——
您咋了？
【字正腔圓，有一種平靜的亖感。】
【哈哈哈哈哈我這有病的笑點！】
而與此同時，竹竹已經跑到另一個小屋子前。
“你好，小豬頭！”
“寶寶，這不是小豪豬。”
“它是呀。”
【刺猬：在我的律師來前我不會發出一句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