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跟你拼了
連瑭早已氣得兩眼發綠,不過神色絲毫不改,甚至還故意透着些許笑意,道:“你回來作甚?看笑話?”
正愁他贏了自己再多計策沒機會使,他就回來了!回來的好,回來的妙!
少钺湊近連瑭倒懸的臉,撲哧笑道:“真不明白你哪來的底氣!多年前那次你還小,不知者無畏,眼下又該怎麽說?”
他一臉戲谑地望着連瑭,連瑭深深地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傻子,偏又忌憚着不敢再激怒他,于是萬千穢語到了嘴邊只變成了一句:“這有什麽奇怪的,有句話你沒聽說過吧,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少钺已做好了聽此人破口大罵的準備,誰知他竟生生忍着沒有發作,那一副憋氣窩火到極點偏又強行裝腔作勢故作高深的樣子愈發可笑!
他強忍住沒笑出來,淡淡地哦了聲,道:“這說法還真沒聽過,倒挺...新鮮。”
鮮字話音未落,連瑭看準他放松警惕的時機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拉過來,重重地朝他微張的兩片薄唇吻了上去!
少钺:“......!”
原來這小子在這兒等着!
少钺打量了下某人倒懸的身子以及兩人詭異的姿勢,暗道這小子果然是活膩了!
他立即後退開來,怒不可遏地狠狠擦了擦口水,咬牙道:“還說要本王收回那句話,原來竟是這般饑渴!”
連瑭扯了扯嘴角,身子早已遠遠越過了他,眼看就快到達地面。
少钺還諷刺了幾句什麽他完全沒有理會,只一門心思往地面撲去。
少钺罵了幾句沒見連瑭反應,眼瞧着某人越來越遠的身形,心底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忙命風邪神鳥以最快的速度追下去!
連瑭此時手已觸到老柿子樹的樹梢,略用力一撐,身子便正過來穩穩往下落。
但就在腳即将碰到泥土的瞬間忽覺腰上一緊,他扭頭一瞧,見少钺死死地箍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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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彈不得的連瑭:“......!敢吃本少爺的豆腐!到底是誰饑渴?”
少钺完全不準備放手。
連瑭掙了掙,發現于事無補,便打算故技重施。
但讓他意外的是,他還沒親上去,少钺已主動靠了過來!
來不及猜測他要幹什麽,下一秒只覺脖間一熱,竟是被少钺給咬了一口!
連瑭:“......”
這...幾個意思?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連瑭根本來不及反應,等他回過神來已被扔了出去,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忍不住嘶了一聲,倒不是摔得疼了,而是:“你今年貴庚?竟然咬我!你屬狗的?”
堂堂龍子被罵做狗少钺也不惱,相反整個人十分舒坦!
勝負已定,他躍上樹枝挑了幾個飽滿肥膩的柿子,用布袋一裝,再好心情地落到連瑭身前,道:“願賭要服輸哦。”
正怒不可遏輸了賭局的某人自然不打算守約,他嚯地起身拍拍屁股扔下個白眼轉身就跑!
可惜沒跑幾步就驚覺腰間一緊,整個人突然離地而起!
他側頭望了望笑得十分欠揍的少钺,再瞅了瞅腳下愈發渺小模糊的蓑衣村,驚呼聲未出,只覺一陣眩暈,轉眼腳已踏到實處。
少钺忽然将手一松,連瑭便一個趔趄。但此刻他無暇指責誰,全身心都被眼前錯落有致高大巍峨的宮殿群給震在了原地!
“這是...什麽地方?”
少钺忍住了給沒見識的某人擦嘴角哈喇子的沖動,随口道:“天庭。”
某人一聽,頓時流露出一種暴發戶見到金子般驚奇貪婪的神情,瘋了似的就到處摸到處瞧!見了天将侍衛還上前去握手問好......
等會,握手?
這什麽德行?
少钺突然有些後悔帶他來這兒,他停下腳步看着上蹿下跳的連瑭。
胥央一鬧,天宮便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偏偏皇兄還記挂着凡間那位皇帝,受着傷都要去見他,也不知那凡人皇帝有什麽好的,能好過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些柿子?
少钺将一袋子柿子遞給近前的将軍手上,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皇兄那幫腐朽的臣子心裏就莫名煩躁!
不僅是這幫人,尤其還有:“銀弦呢?”
捧着柿子的少将軍朝鳳恭敬道:“太子殿下走了有一陣了,說是去找您。”
少钺嗯了聲,複又看向了胡鬧不停的連瑭。
被連瑭上下其手的天兵天将一直忍着不敢發難,他們親眼見到某人是被他們尊貴的王爺摟着來的,且某人手持青邪,脖子上不僅挂着王爺的玉佩,還還還有一個...牙印!
早已聽到過傳言的他們心裏便有了底,這位難道是缪尊主?
不能夠啊!
缪尊主來過一次天庭,但他是直接出現在議事大殿上的,他們這些守衛無緣得見,可據說長得非常禍害,見過的人甚至說比王爺還要好看,那眼下這位......?
朝鳳陪着王爺看了會兒,他幾欲張口都咽了回去,奈何衆天将頻頻往他那投來哀求的神色,他不得不道:“王爺,這位是?”
在場衆人立即豎起了耳朵,連瑭也不經意停下動作看了過來。
只見少钺含情脈脈望着連瑭軟語道:“叫王妃。”
連瑭:“......!”
朝鳳與衆天将:“......!”
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衆天将立即單膝跪地,山呼道:“拜見王妃!”
還以為未來王妃會是妖族太子或是随心教教主缪言追,沒曾想卻是這位!衆人一時對王妃充滿了好奇,皆目光炯炯地看着某人!
被盯着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的某人:“......!”
卧槽!卧槽!卧槽!
賭博害人不淺吶!
少钺完全沒理會某人刀鋒般的目光,施施然拉起某人的手就往王府走。
朝鳳與衆天将正待起身,只聽啪得一聲連瑭一巴掌甩給了少钺!
在場衆人:“......!”
天将們頓時怒氣沖天!
就算是王爺寵你,也不能這樣啊!那可是六界中最顯赫的王爺,天尊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親兄弟,你小子動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天将頓時拔劍相向,卻冷不丁見王爺橫了他們一眼。
衆天将:“......”
王爺,王妃這小性子可慣不得!我們不過是想......
少钺知道他們想說什麽,但他已決定将這條黑道走到底,頂着數十道憤憤的目光,他憐惜地将連瑭的手揉了揉,道:“你生氣是應該的,但那都是他們一廂情願,我真的只鐘情你一人,你若還氣......”少钺将自己的折扇化作風邪劍往連瑭手裏一塞,道:“就用它,我絕不閃避,直到你氣消了為止。”
朝鳳與衆天将,以及剛好路過聽得一字不差的一衆仙娥:“......!”
連瑭簡直目瞪口呆!
這貨是真想把他逼上絕路啊!
想想那妖族太子就不寒而栗!
況且,這要是被師兄知道了......我跟你拼了!
他手一緊便要刺過去,誰知才一捏緊就發現身子動彈不得,連舌頭都被定住了!
只見少钺順勢收回了風邪,溫柔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別鬧了,大不了我抱抱你。”
抱?
我一大男人,你特麽要抱我?
信不信我咬死你!
連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少钺絲毫不受影響,将人打橫一抱,頂着越來越密集的視線,往钺王府揚長而去,轉眼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餘下衆人哄得一聲亂了!
這位來頭不小的王妃很快就傳遍了天庭,一炷香之內六界皆知!
除了凡間。
皇宮裏,江粼宴看着白狐手臂血流不止還一直發燒夢呓,已心疼到了極點!
“這都三天了,怎得還沒有起色?要你們何用?”
面對君王的焦躁與怒吼,被打了板子的太醫們覺得十分委屈!
這是只妖怪,凡人的藥石效果來得慢是在情理之中,“陛下,您三天沒上朝了,滿朝文武都等着您作決斷哪!這畜生血液泛黑,是不詳之兆啊!陛下切莫再守着了,它熬得過是它的福氣,熬不過可是您的福氣啊!”太醫們痛心疾首匍匐在地懇求道。
不過他們不提還好,一提它江粼宴愈發氣得發狂:“不過是中了毒也能說成不詳!來人,給孤拉出去砍了!孤看誰還敢妖言惑衆!”
內庭侍衛立即動手将這個醫官拖出去,很快便噤了聲。
餘下醫官們吓得不輕,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忙都看診的看診,煎藥的煎藥去了。
寝殿外頭大臣們嗟嘆不止,皆難以理解陛下對白狐的重視。
丞相甚至以絕食相逼,三天滴水未進。
內監向江粼宴禀報丞相怕是要不成了,江粼宴有些動容,卻在起身時發現衣袖被白狐死死地咬住了。
白狐半閉着眼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哀求,江粼宴十分不忍,便又坐下輕輕撫摸它雪白的狐毛。
百官好不容易盼到內監出來回話,知道陛下為了個畜生連丞相的死活也不顧了,近乎絕望!
就在這時不知誰說了句:“國師呢?”衆人這才想起,陛下召回國師回皇城過中秋佳節,國師已到了有些日子了。自從白狐出現他似乎就沒了影,衆大臣跪求在殿外,國師竟從未露面!
丞相示意立刻去請,便有幾位低位官階的臣子匆匆出宮往國師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