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H 狐貍精和喪屍皇又打起來了
第34章.H 狐貍精和喪屍皇又打起來了
在兩人确認關系後, 封逸就回到了基地。
他們異能者小分隊的隊員都以為再也見不着這個可愛又善良的男孩子了, 看他再次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愣了片刻, 下一秒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緊他。
封逸是被林澤送來的,因此他們也便認為林澤将他從喪屍窩裏救了回來, 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且對林澤充滿了感激。
畢竟人家是公認的人類最強異能者,無所不能。
然而從這時起, 林澤很多天沒有再次出現過, 只留了喪屍少年陪着封逸, 以防不測。
吃幹抹淨就失蹤了……
封逸感覺自己就像被騙炮的無辜少女,心下對某個拔哔無情的混蛋一頓譴責。
喪屍少年倒是對這個人類充滿了崇敬之心。
能讓父主展露出如此愉悅的笑顏,自然是位不簡單的人物了。
但沒過多久, 第二基地出了一件大事。
作為領袖的宋氏家族, 就好像人間蒸發似的, 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作為聯姻者嫁過來蕭琳佳地位一落千丈, 見不到未婚夫的影,整天哭天搶地,鬧得基地裏雞飛狗跳,只要有人見了她就反射性地繞着走。
缺少裁決者, 基地群龍無首, 一下子慌了陣腳。所幸宋氏父子真正操管的實事并不算多, 基地自有一套系統運轉。
但影響也是有的, 至少由于暫時決定權落到了異能者自己的頭上, 便下意識地維護起自己人的權力來,封逸所在的異能者小隊獲得任務的頻率也變得不再那麽頻繁。
這放到別人身上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喜事,但封逸因此就少了一個出門的借口,只好整天趴在大廳一片巨大的鋼化加強玻璃後面,和眼前呆愣愣地撞着玻璃的喪屍互相露出虎牙扮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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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徐雯婕小姐姐夠重情重義的,每天都來找他陪他聊聊天,否則這條狐貍都能把自己悶死。
“林少,之前看你回來的時候就悶悶不樂的。”徐雯婕瞥了眼旁邊總是出現在林澤身邊的喪屍少年,表情忽然變得暧昧,“該不會你和那個封澤之間……”
“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生!”
欲蓋彌彰……
徐雯婕揉揉眉頭,心下一嘆。
看這否定的激烈程度,怕是已經全壘打了吧。
她不是讨厭同性戀。
她是怕林澤圖謀不軌。
雖然在她看來,林澤對封逸有救命之恩,但林澤此人卻總帶給一種微妙的不适感。
和那個少女一樣,他們看向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而是一件物品。
徐雯婕正想着勸誡封逸警惕一些,他們隊伍中的另一位隊員卻氣喘籲籲地破門而入。
“徐姐!”這位身高九尺的大漢就好像白日見鬼似的,臉上滿是驚錯,“我們頭兒……宋少他……”
三人立刻跟着他跑出去。
實驗室前已經圍滿了異能者,不斷有人們争論推搡的聲音飄過來,伴随着牙齒齧噬血肉的駭人聲響。
徐雯婕和那名隊員已然沖進人群,封逸正想跟上去探個究竟,喪屍少年卻輕輕攔住了他:“請您稍等。”
“???”
“父主擔心您被吓到,不想讓您過去。”
封逸見他一副知情人士的模樣,心裏已經将整件事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
……當時你同事瘋狂剁人肉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避着本大爺啊。
在人群的最前方,喪屍化的宋敬笙正撕咬着他父親宋德晟的軀殼,旁邊是他母親和其他直系親屬的殘骸。
一扇石英纖維門隔絕了人群與宋敬笙,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安逸地站在那裏,有閑工夫為宋敬笙的處置問題與基地的未來展開漫長而無意義的辯論。
其實最開始有人發現這群突然出現的宋家人的時候,宋敬笙的父母還殘存着意識,拼命敲窗求救,但當時他們已經被兒子咬傷,發現者也急于去通知其他人,因此錯過了兩人身上在經受慘無人道的暴虐後那些駭人眼球的痕跡,以及他們畫在門上,又被宋敬笙擦掉的“林”字。
這樣一個陰暗晦澀的真相,就這樣被随意地抹去,封印在歷史河流的最底層。
不知道是誰将消息傳開,林澤也收到通知,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這位頗負盛名的傳奇男人負着所有人充滿希冀的目光,走進實驗室,捏住宋敬笙的咽喉,往他背上一針管抗毒素打進去。
宋敬笙動彈幾下,随即沒了聲響。
“我們基地新研制出一種抗體藥,不過還在試驗階段,只能給宋少爺吊着命。”林澤解釋道,十分正派地凝重了面色,仿佛正為仇人兒子的未來表示擔憂,“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救回來。”
終生活在半清醒半昏迷的世界裏。
夠他喝一壺的了。
林澤所在的基地高層都是人類外表的高級喪屍,萬事由他一人專斷。見他言語間已存了會将抗體藥資料公之于世的意向,在場所有人紛紛露出狂喜的神色。
無他,這份禮物實在是太珍貴了!
而在新的首腦懸而未決的情況之下,世界第一異能者的林澤自然被衆望所歸地推為領頭羊,留在了第二基地。
而在他成為最高統帥後的第一個決策,就是把封逸摘出了異能者小分隊。
不是官方認定的異能者,禁止外出。
不顧守衛的阻攔,封逸沖進林澤的辦公室,無賴似的把他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愣是扔成個天女散花。
林澤慢悠悠阖上筆蓋。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只炸毛的狐貍為何而來。
他說:“我現在是第二基地的總督,你住在這裏,必須服從我的管轄。”
“什麽歸你管,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把本大爺晾了那麽多天,本大爺早就不認識他了!”封逸挑釁般地哼了一聲,“本大爺從來都是野生動物,是一條自由的狐!”
“你确定?”
“确定!你誰啊!”
林澤好笑地看了封逸兩眼,把他橫抱起來,不管他如何掙紮,一路自顧自走到基地門口。把手大門的士兵們見新任領袖親臨,哪敢說什麽閑話,一個接一個地讓道開門。
來到基地外,林澤将手一松,直接把封逸扔在了地上。
“你自由了。”
林澤撣撣被封逸掐皺的衣領,頭也不回地走回基地。關門。
封逸摸摸摔得生疼的臀骨,在空地裏呆坐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被趕出第二基地了。
棒耶!
封逸瞬間沒心沒肺地沖向野外。
但很快,封逸就發現林澤此人的險惡用心。
如今,基地外雖然空闊無垠,能自行移動的物體卻唯獨剩下了數不勝數的喪屍。
縱使喪屍種類奇多,但他一個活生生的狐站在那裏,喪屍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罔顧他身為狐的尊嚴!
封逸一怒,沖上去猛地把喪屍小朋友踹倒。
來啊!打架啊!
可即使把腳按在喪屍的臉上,這只可憐的喪屍也不敢咬他。
所有喪屍早就被林澤下達了禁止傷害封逸的指令。一旦違反,便會爆體而亡。
封逸只得一個狐孤零零地回到基地。但林澤不下令,門口的衛兵便不能給他開門。封逸氣急,兇狠狠地朝裏面的人張牙舞爪,做出要把林澤的臉抓爛一千次的架勢,随着一天天過去,逐漸過渡到哭唧唧地扒拉着玻璃淚眼婆娑,可憐死人了。
徐雯婕偶爾看到他,心疼得不得了,怒氣沖沖地找林澤去理論,卻每次都因為權限不夠而被拒之門外。
封逸喪喪地用額頭貼着玻璃,哈了口氣,在一片白霧上寫了個“澤”字,惡狠狠地打了個巨大的叉叉。忽而,一雙價格高昂的皮靴悠然踱入了他的眼簾。
擡眸。
年輕的基地首腦正一臉淡笑地望着他。
給你自在。
給你逍遙。
給你狂妄。
你不是不想要被束縛嗎?滿足你。
自由去吧,小狐貍。
封逸嗷了一聲,用指甲劃過鋼化玻璃的表面,留下一串令人牙酸的嘎啦聲。
你這個惡毒的喪屍蒜頭!!
林澤可不管封逸正如何後悔着當初怎麽沒把自己掐死,利落地旋踵離開。
夜裏。
清輝遍灑,為保暖變回狐貍形态的封逸趴在枯樹枝頭,望着冰冷的皓白圓月,甚至想給自己點一首一剪梅。
孤獨。
無助。
被人抛棄。
在一片喪屍的啼叫聲裏,他憂郁地仰望着月空。
狐生,真是寂寞如雪。
作為一只野生動物,他好久沒有離開溫暖的床鋪,在戶外睡一次覺了。他将自己蜷起來,用尾巴蓋住身體,就這麽一直睡到月落星沉、朝霞升起、烈日當空。
不知過了多久,狐貍逸尖尖長長的耳朵忽然一顫。
有人,來到了這棵枯木之下。
“醒了,小蠢蛋。”
狐貍逸像沒聽見似的,閉着眼睛,裝死。
随即,一塊石子如雷電般劈斷這根他抱住的枝條。封逸感覺到一陣失重,而後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林澤垂眸,望着他黑珍珠般的眼瞳,記憶一下子回溯到十年前與小狐貍初見的那一天。
他難得懷舊地笑着,輕柔地說道:“當年要是那兩個小鬼沒來找我的茬,你也一樣會這麽落到我的手裏。”
何止。
封逸想。
當年就算你頭也不回地走了,本大爺也要死皮賴臉地纏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