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分家2
第29章 分家2
且不說紀父紀母怎麽想,另一邊的紀峥倒是軟香在懷睡的正香。
只不過睡着睡着紀峥的眉頭緊皺,他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抱着一個特別滾燙的石頭,他怎麽甩都甩不開。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流到眼睛裏,十分的難受,熱量從石頭上源源不斷的傳到他身上,紀峥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汗津津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噩夢,紀峥被熱醒了。
醒來才發現自己懷裏還真抱着一個‘火石’。
那‘火石’還一直嘴裏無意識的喊着冷往他的懷裏鑽。
季和安發熱了。
這個醫學不發達的時代,發熱可是一件能要人命事情。
瞧着外面天才剛有點亮,紀峥着急忙慌的給自己和季和安穿上衣服,就抱着季和安去鎮上尋大夫。
院子裏剛起床的紀母瞧着紀峥這大早上慌裏慌張的模樣,趕緊上前詢問,“這是咋了?”
瞧見窩在紀峥懷裏整張小臉紅通通的季和安,驚呼道:“發熱了!?”
“嗯,我帶他去尋大夫。”紀峥腳步不停地扔下這麽一句話。
紀母都還沒反應過來,紀峥的背影就消失在眼前了。
“真是造孽哦!”紀母哀嘆一聲,“這又得花多少錢喲!”
“這大早上的你擱這兒喊啥呢?”紀父皺着眉從房間出來,衣服都還沒穿戴整齊,想來是被紀母的聲音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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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什麽!這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睡不死你啊。”紀母大聲咒罵,也不知道是在發洩自己心中的情緒,還是在罵紀父。
“你個死老婆子,一天天的就知道嚷嚷。”剛起床就莫名其妙的被一頓臭罵,這換誰都不高興,紀父自然也是,“咋?你睡不着還不允許別人睡啊!”
紀母沒有搭理紀父,自顧自地走到院子中間,扯着聲音喊:
“這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還睡,這早飯還吃不吃了,我真是倒大黴了,一家裏六七口人個個都是懶骨頭。”
這話顯然是點宋美蘭幾人的。
果然,這話剛說出沒一小會兒,常秀和宋美蘭就都從房間裏出來了。
只是兩人臉上的表情并不怎麽好看,但也沒說什麽,各自洗漱完就做飯的做飯,喂雞喂鴨。
心裏情緒發洩得差不多了,紀母叫住拿着砍刀要去砍柴的紀父,“老頭子。”
“咋?有事?”
紀母看了兩眼院子裏的其他人,見他們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沒有關注這邊時這才上前拉着紀父來到外面角落。
“搞得神神秘秘的....”
“今日一早老三家的又生病了....”
“啥?!”紀父臉色也有些凝重,“這不是昨天才從鎮上醫館回來說沒什麽大病嗎?”
“今日一大早,老三就着急忙慌地抱着季和安去醫館了,我和他說話他都不理。”紀母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我瞧着季和安那症狀像是發熱,而且估摸着很嚴重,路都走不了。”
紀父沒說話,渾濁的眼神裏充滿的擔憂,只是這個擔憂的是啥就不得而知了。
紀母嘆口氣,往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人就又才繼續說:“我估摸着昨天老三恐怕是騙咱們的。”
“這從何說起?”紀父粗糙幹瘦的手掌無意識地在砍刀手把上摩挲。
“我猜那季和安應該是好不了,但老三可能對他有點感情,怕到時候我們讓他休夫,所以就對我們撒謊稱季和安那病不嚴重。”
聽着紀母這一番話,紀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一時憂從心來,不知說什麽。
兩口子沉默着,都從對方那個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憂愁。
“倒黴催的,怪不得他老娘叫他賠錢貨!”憂愁化為憤怒,紀父低罵了一句,“早知道有那五百文錢還不如給源兒買點宣紙,他還能多寫幾個字。”
“唉,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目前的問題是得想個解決的辦法。”紀母道,“家裏銀錢也不多了,馬上源兒又要參加鄉試、老二家的大把握也有了,光是這兩個就要花大把的錢。”
紀父沉默了一瞬,“等老三回來問問他吧,如果他不答應明天就把家分了,剛好源兒今日和明日休沐回來。”
紀母沒說話,想起老三早上那慌亂的神色,她直覺覺得老三不會答應。
想到分家,紀母更是憂愁,這真分了家指不定被村裏這幫婦人說成什麽樣子。
“行了,就這樣決定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紀父瞧着紀母苦着張臉,心裏更是郁悶煩亂。
紀母心煩意亂地又嘆了口氣,用力甩了一下袖子就回屋了。
“唉....這都什麽破事兒!”紀父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塊,拿上砍刀就往後山去了,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背像是又加重了些。
...
醫館裏,紀峥衣衫混亂臉色焦急的看着正在為季和安把脈的大夫。
“大夫我家夫郎怎麽樣?”瞧見大夫把完脈,紀峥迫不及待的就上前詢問。
“普通發熱罷了。”大夫邊寫藥方邊回答,“煎一副藥喝下去出出汗就沒事了。”
話說完,藥方也寫完了,“你們是自己回去煎還是在這裏?”
在醫館讓藥童煎藥自然是要額外收費的。
“在這裏煎。”紀峥忙不疊地回答。
大夫手一轉,一個藥童很有眼色的上前接過藥方去前面抓藥煎藥了。
“那大夫我夫郎為何還沒有醒來?”一路上無論紀峥怎麽叫他都叫不醒,紀峥都快急瘋了。
“別急,他這是被夢魇住了,待我給他針灸一番就可以了。”
大夫從藥箱裏拿出麻布做的針包在桌子上鋪開,一根根長短不一,粗細相同的銀針并排着。
瞧着大夫這不緊不慢地動作,紀峥心裏那個急啊,十分想大喊能不能快點。
但又怕惹了大夫不高興,畢竟自己現在無權無勢的,到時候大夫不醫治他更是沒辦法。
無奈,只能在一旁幹着急。
看着大夫拿着那銀針緩緩插入季和安的頭皮中,紀峥感覺自己頭皮一麻。
看着大夫手中銀針都紮進去快小一半了還沒有停,紀峥忍不住開口道:“大夫這到底要插進去多少?”
大夫手裏沒聽,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只是那眼神仿佛在說,不懂就別哔哔。
紀峥有些尴尬,他也是擔心嘛。
不過這大夫倒是有幾分本事的,插完第二個穴位,人就醒來了。